白絮————翦羽

「哦哦哦？」
怪里怪气的叫嚷，让尹以珩的眉心打了个结。这个郭灏然，好像全然不晓得「好奇心会杀死猫」这个道理......
「闭嘴，你这只死鹦鹉。」
「谁是鹦鹉？我是鹦鹉你便是小狗！」
许秋岚闭眼摇头叹气。老天，这是什麽层次的争吵啊！简直幼稚至极！
「什麽小狗？」
端著饭，聂翔翱站在尹以珩身後好奇的问。
「没，你别听他俩废话。」许秋岚笑意盈盈的说，然他意有所指的瞅了还在争持不下的两人一眼，道：「免得给他们两个低智商的白痴荼毒你的耳朵。」
「好凶喔......秋岚不疼我了。」
郭灏然一脸哀怨的戳著桌面画圈圈，惹得聂翔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别玩了嘛，灏然哥，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些什麽？」
「你想知？」尹以珩邪笑的拉过聂翔翱的耳朵，「我们刚才在说......我有了一个暗恋的人了......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
聂翔翱双手不知所操的交握著，好不容易才平伏的心情又乱了起来，脸又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什麽嘛！这人......根本是爱看他困窘的模样！不满的瞪了尹以珩一眼，不满与恼怒的眼神在某人的眼中，却成了半娇半嗔的媚眼。
尹以珩当场倒吞了口水。忍住下腹的热潮，他抓著聂翔翱在桌下互握得死紧的手，哑著声线道：
「别再这样看我......不然，回到房间便有你受的。」
聂翔翱一颤，小鹿般湿润的蓝眸对上尹以珩因情欲蠢动而蒙上一层水雾的眼瞳，他咬牙。
「别这样......我还要吃饭，况且......有人在看。」
「有人？早就没了。」
捏著聂翔翱的鼻子，尹以珩指著对面一早已空空如也的位子。
「咦？怎麽会......？」
聂翔翱不可置信的喊著。那......他不就要继续在这里吃他的亏了？
「你、你要到哪里去啦？我还没吃饭......」郭灏然突然间被一脸诡异的许秋岚扯著走出了学校，他不解的大呼，「而且，为什麽无端端的把我拉出来，丢下他们两人在饭堂，没关系吗？」
「唉，饭我跟你到外头吃吧！况且留下来才有问题呢。」
「啊？」
「还不懂啊？」看到对面两人亲密如此的举动，还不懂的真是笨蛋！许秋岚摇头，只抛下了一句话：
「你还这麽不识相的留下来打搞别人的恋爱路，可是会被马踢死的！」
「洗完澡了吗？」
从後抱住热气腾腾的柔软身体，感受到怀中人反射性的一颤，尹以珩低头咬上他的耳朵。
聂翔翱转头避开，尹以珩也不在意，反而将唇贴上了粉嫩的颈子上，拉开松裹住上身的毛巾，一直啮咬到了凸起的锁骨上。
「不要，放开......啊！」
察觉到自已下腹有点......呃，反应，聂翔翱羞著的反抗，却被尹以珩借机推了到床上压在身下。
「放开我啦，重死了！」
聂翔翱大吼，他红著脸的推著尹以珩温暖的胸膛，不能否认的，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一点点的期待......
「不放，我说过要惩罚你的......」
舔上人儿嫩红的唇，舌头无阻的探进他的嘴中，吮著里面芬芳的舌叶，一双大手也爬上了胸前，捏住粉色的凸起。
「啊......」
酥麻感自腰际窜上，聂翔翱娇喘一声他随即软倒在床上，再也使不出力气。
尹以珩嘴边噙笑，他伸手抓住聂翔翱半软的小东西，看他仰到头沙哑的呻吟，在他耳边吐出宣言：
「今晚，我会让你很快乐的。」
也没有时间让聂翔翱多想，尹以珩又再一次让他喘息著、攀上了绝顶的云端。
第十五章
上完一天的课，聂翔翱步上宿舍的楼梯。才刚踏上一楼，便和从洗衣间步出的聂天昱碰个正著。
「啊......昱......」
本想喊声「哥哥」，可是想起那晚他轻蔑的眼神，聂翔翱只有迫自已硬生生的住口。
聂天昱看著比自已矮半个头的聂翔翱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唇边抿起一个笑容。
「小杂种，听说......那个尹以珩待你很好啊？」看得出聂翔翱眼中闪过的惊惶，聂天昱更是不放过狠狠的羞辱他：「哦，我懂了，是你爬上他的床，摇著屁股要他疼爱你吧？」
「不是──痛！」
聂翔翱难堪的别过脸，却被聂天昱紧紧的掐著下颔，力度大得让他呼痛。
「别否认了！象你这种兔崽子，除了在床上被男人干，还能做这什麽！」
聂天昱嘴中吐著粗俗的话，一边举起手想掴他一掌。
「请你住手，学、长。」冷冷的声线传来，尹以珩一手搂过聂翔翱的腰把他抱在怀中，一手抓著聂天昱快要掴下的手掌，「可以收手了吧？在宿舍范围打人......可不是小事来的。」
「哼！」
聂天昱冷哼一声，忿然的放下高举的手。
「翔，没事吧？」
尹以珩拉著聂翔翱的手离开，他抚著他微红的脸颊问，而聂翔翱却赌气的扭头避过他的碰触。尹以珩看著自已的手，无奈的苦笑。
「你还是滚回被窝等男人疼吧！」
两人亲密的动作让聂天昱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出言讥讽。
「澄清一点。」听完聂天昱的话，尹以珩拥著明显僵硬的聂翔翱，转头一笑：「不是翔他爬上我的床，而是我主动脱他衣服的。」
看著愣了一下的聂天昱，尹以珩满意的拖著聂翔翱的手返回房间。
失算，原来是尹以珩这人主动搭上那个野种的......
聂天昱邪笑。不要紧，无论怎样也好，他也不会让那个淫乱女人所生下的野种好过的──
「放、放开我啦！」聂翔翱甩开尹以珩的手，一人走到床边瞪著他：「谁准你碰我的？我可还没气完呢！」
聂翔翱帮著腮帮子，气恼的说。哼，谁叫他动不动就碰他？就像昨晚他那样的火热的大掌在他的身上游走，挑起一阵阵炽热的火焰......
「真小气。你要恼到何时呢？」尹以珩把聂翔翱的抱怨当作耳边风，他笑吟吟的在他身边坐下，「况且，你昨晚不是很舒服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聂翔翱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昨晚还残留在体内的高潮馀韵又蠢动起来，一阵热潮自小腹开始蔓延......
「你、你说什麽蠢话......我才没有......」
聂翔翱急著辩清，他红著脸反驳。
「不是吗？你可是一边哭一边求我让你快点去啊......」
尹以珩戏谑的说道，手还若有若无的抚上聂翔翱的细腰。
聂翔翱羞愧欲死，他恼得一掌掴上尹以珩的脸，本以为他会嘻嘻笑著的挡下，岂料到他却也不躲不避的，让他正正的掴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聂翔翱惊呼一声，看著尹以珩的脸上多了五个明显的红印，他又恼又痛又气。
恼，恼他不躲他的巴掌；痛，打人的手在痛，看著尹以珩脸上的红痕，心更痛；气，气自已明明该是恼他，却又气不下，反而为他心痛。
气死了！该要是气他的啊！怎麽不单止气不下，心中还不知为何一阵抽痛。想到这里，聂翔翱委屈的撇嘴，他眨了眨长长的眼睫，泪珠一颗颗的掉了下来。
看著白玉雕成的人儿扁著嘴，脸上挂著一串串的泪痕，尹以珩慌了手脚，他急忙抱过聂翔翱到怀中细语安慰。
「乖，别哭，无端端哭什麽？」
「你欺负我......」
「我欺负你？不是吧，才刚刚给你打了一巴掌，我的脸还火辣辣的痛著呢！」
尹以珩失笑，他无奈的答道。
「你还詨辩！你分明就是欺负我，想看我笑话......我讨厌你......」
聂翔翱泪眼蒙胧，忿忿的瞪了他一眼，一口咬住他的手臂。
尹以珩被聂翔翱任性话话弄得无话可说，他递出手臂任怀中的猫儿又是咬又是抓，爱怜的抚著他微乱的头发。
聂翔翱边哭边咬，间中还用力的搥打尹以珩的肚子，哭够了，就软绵绵的趴在尹以珩的怀中抽鼻子，感受著尹以珩对他的呵护，嗅著他身上能令他安心的气味。
「怎麽？气完了吗？我的小猫咪。」
「嗯。」
聂翔翱红著眼眶慵懒的答道，尹以珩微笑，他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已的大腿上，亲了亲他咬得红肿的唇。
「谁让你亲我的。」
聂翔翱朝尹以珩的嘴唇一咬，不轻不重的咬啮不像是不满，反而像是情人间的暧昧行为。
尹以珩双手紧搂聂翔翱的腰，再也耐不住的撬开聂翔翱的贝齿，让舌叶长驱直进的入侵、舔吻、吸吮、翻搞。
聂翔翱睁大铜铃的蓝眼，他无助的被尹以珩夺去唇舌和思考能力，沉溺在被他舔舐的快感中忘了反抗，渐渐闭上眼动起小舌回应起来。
「真热情......」
在两唇变换角度的空隙间，尹以珩轻叹似的呢喃著，进而更加狂野的蹂躏著聂翔翱的嫩唇，直到他喘不过气来的抓著他的背，尹以珩才满意的放开了他。
聂翔翱红著脸瘫痪在尹以珩宽阔的胸前，他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气的模样煞是可爱，弄得尹以珩心痒难耐，他低下头抬起聂翔翱的下颔，眼看又是一轮热吻。
「不要！别再亲了！」
聂翔翱惊著挣扎闪躲，一个不留神就倒了在床上，有了籍口，尹以珩当然是顺势的压了上去。
「起来啦！啊！你的手别又乱摸！」
聂翔翱大吼，他一边叫一边抓住尹以珩往他身上乱摸的手。
作弄够了，尹以珩用手搂住身下人细瘦的双肩，他笑得灿烂的吻在聂翔翱的额头上。
「翔。」尹以珩抱过聂翔翱，反身让两人的姿势倒转，他双手抚上趴在自已的身上的聂翔翱，柔声的道：「现在......你有没有心跳加速、有没有这麽一点点的喜欢我吗？」
聂翔翱的脸嚓的一声红了起来，他将头贴在尹以珩的胸口上，强而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的传进耳中。聂翔翱反问自已：他......喜欢他吗？喜欢这个处处保护、疼爱他，这个让他初嚐情欲快感的男人吗？
「不懂......我不懂......」
聂翔翱苦闷的摇头，细细的道。
尹以珩苦笑。也是，回想他小时候的经历，这可能会令到聂翔翱对爱情这方面变得比较迟顿吧？
「那麽，你讨厌我吗？」
聂翔翱看进尹以珩清澈的眼中，混身不觉一震。讨厌？不会──他喜欢都来不及了，怎会讨厌......
聂翔翱心中一惊。等等！喜欢？他......喜欢他！难道自已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喜欢上这个男人？
怪不得，只要珩在他的身边，他便会莫名的安心；只要珩的身边不是他，而是其他女人，他便会莫名的怒火上扬：只要是珩抱著他的话，他便不会有那暴烈的反抗行为......
原来......这种感觉便是「爱」吗？
突然间，聂翔翱竟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吃惊的抑下心里的感动，闭上眼，抚上尹以珩紧贴在他脸上的手，柔声的道：
「不......不讨厌......我怎麽会讨厌你呢？」
「那就好。不要著急......我会等。现在就先这样吧，只要你不讨厌我，就即是等於我还有机会吧？」
「珩......」
尹以珩的细语，让聂翔翱才止住没多久的泪水又再流下，他紧紧抱住尹以珩的颈，呜咽的啜泣起来。
「傻孩子，哭什麽？好了，乖，别哭。」尹以珩亲吻他的脸颊，一手抚著他的颈後安抚他的情绪：「别
哭......我会心疼。」
聂翔翱越哭越是可怜，尹以珩再也耐不住，本来落在脸上的细碎亲吻，终於落到聂翔翱的红唇上，成功阻隔了他嘤嘤的抽泣声。
第十六章
饭後，聂翔翱一人待在房中，他趴在尹以珩的床上，玩著自已软软的手指。
本来尹以珩是在这床上抱著他，跟他说著甜丝丝的情话的，可是郭灏然的一个电话，让尹以珩想记了他
遗了功课在学校，所以急急穿上拖鞋便往校舍去了。
好闷喔！
聂翔翱抱著枕头，在床上滚了一圈，鼻子在尹以珩的被子上磨来磨去，彷佛只要这样嗅著他的味道，尹以珩便会像是在他身边似的......
好想他、好想他。怎麽只是分开了这麽一段时间，便挂心挂得像是过了好几天？难道喜欢上一个人便是这样的？无时无刻也会想著对方，无时无刻也希望对方在自已的身边？
「啊──烦死了。」
双手搥上床的同时，房门响起了几声短促的敲开声。
回来了吗？聂翔翱喜出望外的小步跑向门口，一心以为以尹以珩回来了的他被喜悦冲昏头脑，一点儿也
没有发觉拥有门匙的尹以珩，是不需要敲门的。
「你回来了......啊？」
兴高釆烈的打开房门，但当聂翔翱看到来的是两个高年级的学长时，脸色瞬时冷沉下来。
「哦，小美人看到是我们，怎麽好像失望了啊？」
为首的男生戏谑的笑道，他伸手快如闪电的捂住聂翔翱的嘴，一手将他欲反抗的双手反剪在身後，然後将他推进房内。
「喂，快把门锁上然他关上灯！然後我们就来嚐嚐这小美人的味儿......」
男生将聂翔翱压在尹以珩的床上，他对著同行的友人说道，一边舔著唇边，一边用膝盖顶开聂翔翱的大腿。
「呜──嗯嗯──唔！」
怎麽又会这样！为什麽常常都会有男人来对他做些龌龊的事？「嚓」的一声，四周完全黑暗，让双眼适应不了的完全看不见周遭的物件。知晓接下来要发生什麽事的聂翔翱叫不出声，只好踢著瘦弱的双腿反抗。
「哇！敢踢我？快来压住他的脚！」
男生被聂翔翱的反抗踢到手肘上，他怒吼了一声，随即唤来友人压住他乱踢的双腿。
「不要！放开！别碰我！」
聂翔翱焦急的看著四只大手压住自已的四肢、撕开他的衣服、脱下他的短裤，他叫喊著，可是动弹不得的他只有乾急，眼巴巴的看著粗大的魔掌渐渐伸进他的胯下......
「这人儿的大腿好嫩......」男生「啧啧」的叹道，他抚著聂翔翱的大腿内侧，引起聂翔翱反感的颤抖，
一声苦恼的呜咽溢出口中，男生一把拉下他的短裤跟友人说：「喂，快点上了他，不然他那个同房便要回来了。」
「别碰、求你......好黑、好暗......」
好黑、好黑。什麽也看不见。聂翔翱连话也再说不出来，对黑暗有恐惧症的他惊得僵直了身子，感觉到的只有在身上游走的那双手......
『长得真像女人......天，你看他的皮肤多滑！』
『看他的样子就知他天生是给男人上吧！一副娘娘腔的样子......』
不要......不要......不要......他不要这样......
聂翔翱无意识的啜泣著低喃，意识彷佛回到那天被男人强暴、却又无力反抗的时候。他迷乱的甩头，神智显然已经混乱起来，清澈的瞳孔失去了瞧距的望著天花板，身子随著身上人的动作而摆动......
「呜──好痛、好痛──」手指未经任何润滑便蓦地刺穿陕隘的菊蕾，聂翔翱小声的尖叫了一声，他哭叫著双手紧绞紧身下的床单，「放开！放开──呜、呜唔──」
「捂著他的嘴，别让他吵！」
手指继续穿刺著禁地，男生舔著唇边，感觉著聂翔翱紧窄湿热的内部含著自已的手指，下身不自由的兴奋起来。
「嗯......好紧，这人儿真的是以前给人强暴过吗......」男生谑笑著对友人说道，他扳过聂翔翱满是泪水的脸，凑过唇想要亲吻，却给聂翔翱一口咬下去。男生吃痛，他怒不可歇的一掌掴上聂翔翱白嫩的脸颊：「你胆敢咬我！」
「放开......别碰我、放开......住手......」
怎样也好，只有唇──是不能让他们碰的。能碰的，就只有──他。
直觉上，聂翔翱有这麽一个意识。思绪紊乱的他脑袋想不出其他东西，只感到脸颊像是被火烧般疼痛，他僵著身子无助的叫唤著。
谁都好......有谁来救他？
男生一手扯下他半挂在膝盖上的短裤，把他的双腿大大张开──
「不要......」
珩，你在哪？你不是说过爱我、要保护我的吗？
闭上眼，聂翔翱意识迷离的别过头，任由泪水划过脸庞，准确承受接下来的冲击。
就在这时，门前传出细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