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争寒又准备撩完就跑,话音未落就开始迈脚,只是没想到梁简的动作更快。基本就在他的唇离开梁简额头的时候,他感觉到梁简的手臂禁锢他的腰,随着而来天旋地转,他被梁简压倒在案桌一旁的梨花木椅上。
因为是冬天,木椅上垫了绒毛垫子并不冷,突然摔下去也不疼。梅争寒被迫规矩地坐在椅子上,梁简单脚站立,另一条腿压|在他身体一侧的椅子上,很像是分开双|腿坐在他身上。
这个距离很近,而且充满压迫感。
梅争寒有些紧张,讪笑道:“额……兄长,你……”
梁简似笑非笑,他往下弯腰梅争寒就往木椅上靠,努力拉开距离。可惜木椅就那么点空间,他已经靠在上面不能后退,只能看着梁简一点点压下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玩够了没有?”梁简停在梅争寒耳边,低声笑道:“还想玩吗?”
梅争寒心跳如雷,没想到这次马失前蹄,非但没有看到梁简面红耳赤,反而把自己置于不利的境地。梁简变得很有耐心,一只手撑着椅子,一只手紧贴着梅争寒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跳,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梅争寒有口难言,他是真的没料到梁简会出这样的奇招,以手贴心,心跳那么清晰,就像是把心意剖出来放在眼前。梅争寒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笑意有些僵。
在喜欢的人面前心跳不受控制当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就是有些难为情。
梁简喜欢手心传来的震动,配合梅争寒的脸色更是美味。他被梅争寒撩了那么多次,这下算是扳回一局。只是这一局胜利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梅争寒突然伸手搂住他亲|吻上他的唇。
湿热的唇|瓣没有一触即离,而是难舍难分。趁梁简不备,梅争寒撬开他的唇齿,舌尖滑入他的口中,吮吸舔舐,捕捉他口中的气息。
梁简失了重心,整个人压|在梅争寒的身上。呼吸交织在一起,变的急|促而混乱,心跳也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是谁跳的急切而剧烈。
梁简回应梅争寒的亲|吻,很快拿回主动权,他含|住梅争寒的舌|头不让他轻易退回去,逼得他喘息,泄露出一丝极轻地呻|吟。
两个人之间的气息高涨,火|热而剧烈,干柴烈火,熊熊燃烧。谁也不肯服输,在唇齿间你逐我往。亲|吻是身和心的交付,酥软的畅快让两个人头皮发麻。他们是渴望水的鱼,迫切地想要从对方的身上夺取更多,占为己有。
喘息声越来越急切,梁简的手落在梅争寒的腰上,他抱起梅争寒和梅争寒交换位置,自己坐到梨花木椅上,让梅争寒分开双|腿坐在他身上。他的呼吸早已混乱不稳,身体火|热,一股火从腹部燃烧到指尖,恨不得和梅争寒一起融化在这场亲|吻之间。
梅争寒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畅,他撑着梁简的胸膛往后躲避,和梁简拉开距离。他的眼睛有些湿润,目光迷离溃散,微张的唇上水光一片。他在喘息,眉眼低垂,红晕遍布脸颊,倒是瞧见羞色。
梁简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身体的变化一览无余。梅争寒坐在他身上自然能感觉到,他沉默好一会,忽然咧嘴笑起来。梁简哭笑不得,又要凑过去亲他,却被他躲开。
梅争寒竖起一根手指挡在梁简唇边欲说什么,梁简却没给他说的机会,伸出舌尖舔过他的手指。梅争寒受惊,连忙缩回,道:“你这是犯规。”
梁简挑眉,狭促道:“还有更犯规的。”
说着收紧手臂,让梅争寒更贴近自己。梅争寒浑身一僵,简直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时不时对着梁简耍流|氓梁简都不反抗,没想到马失前蹄这次,梁简就回敬他一个大流|氓。
梅争寒觉得全身都烧起来了,僵着身体不敢动,梁简心情大好,手指在梅争寒腰后隔着衣服画圈。梅争寒头皮发麻,只觉得被梁简接触的地方又麻又痒。他扣住梁简的手腕让他不准动,自己平复心情。
虽然和梁简两情相悦,可是有些事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太早了,他知道梁简不会逼迫他,但总让梁简这样憋着也不是办法。梅争寒有些苦恼,觉得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撩人了,有点小小吃亏。不过还不等他这个思绪绕过去,门外就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人过来了。
梅争寒一惊,连忙从梁简身上跳下来,把自己的衣服整理整齐。梁简依旧坐在凳子上没有动,只是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盖住身体的变化。
来的人是闻尧,他并没有进内室,而是在门口通报。
“城主,二公子,小姐下了素面,请你们两位过去。”
梅争寒庆幸闻尧没有进来,连忙应道:“这就来。”
说完拍拍自己的脸,希望热度赶紧下去。
闻尧传达完江盛雪的话就走了,梅争寒回头去拉梁简,道:“走吧,我也饿了。”
梁简面色微僵,缓口气道:“你先过去。”
梅争寒不解地看他一眼,眼神落在他下三路时忽然反应过来,连忙避开眼神,尴尬地哈哈两声,道:“那我先过去了,你快点。”
走了两步,梅争寒觉得不妥,回头道:“要不我把面端过来,你就在这里吃?”
梁简摇头:“不用,我很快就能过来了。”
只是动情而已,只要梅争寒不在这里,他很快就能冷静下来。把面端过来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没有必要。
不过梅争寒显然误会梁简的意思,他意味深长地看梁简一眼,故意拉长调子重复梁简的话:“你确定很快……”
梁简蹙眉,回味过来不对劲,额角突突直跳,道:“梅争寒……”
他的话没说完,梅争寒就大笑着窜出门去,气的梁简一口气闷在心里,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放过梅争寒。这混小子简直混的不成样子了,竟然还敢这样戏弄他。
梁简废了点时间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江盛雪在厨房下的面条,就他们四个人,干脆就在厨房支了张桌子,等梁简到他们三个人都已经开始动筷子。
一碗油泼面,浮着油花的面汤上飘着葱花,面条上面卧着几根小白菜,清脆好看。
梁简不爱吃辣,所以江盛雪没有给他放油辣子。热腾腾的汤面入口香滑,梁简端着碗吃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梅争寒一眼。
梅争寒真饿了,一心扑在自己的面条上,倒是没注意梁简的神色。
一碗面很快吃完,梅争寒舒服地撑着桌子等最后到的梁简吃面,闻尧起身收拾炉灶,打来井水倒进大铁锅里烧沸。江盛雪见梅争寒无所事事,指使他去洗碗。
梅争寒啧啧两声,道:“不急,哥还没有吃完。”
梁简顿住,放下筷子,喝了一口热汤,道:“吃完了。”
这是故意拆梅争寒的台,梅争寒轻哼一声,撸起袖子去洗碗。
梁简坐在凳子上消食,看着外面逐渐晴朗的天色,估摸着明日不会继续下雪,对屋子里的三人道:“明天出去逛逛。”
江盛雪眼神一亮,终于可以出去玩了。都说王城是最繁华的城,她一定要好好见识这里的风采。
厨房的事不多,很快大家就忙完了。江盛雪有些疲倦,打声招呼进屋休息。梁简手上没有新的任务,让闻尧也下去休息不用忙活。很快厨房就只剩下梅争寒和梁简,梅争寒担心梁简找他算账,贴着门往外面踱步,想要逃跑,被梁简揪着衣襟抓回来。
梁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敢不敢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梅争寒一个劲的摇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刚才是仗着梁简没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敢。毕竟这话说出口,以后倒霉的是他自己,他才不傻。
梁简冷笑,梅争寒心里一紧,忙道:“这可是在外面,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梁简伸手捏着梅争寒的脸,手指一用力就在上面留下一点红印。梅争寒吃痛,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梁简这是怎么了。
“想喝酒还是想吃面。”梁简问道,神情十分认真。
梅争寒楞了一下,他没记错的话他刚刚才吃完一碗面,于是爽快道:“喝酒。”
“行,我前两日刚买的香雪,回来时你睡了就没给你,正好今日开封。”梁简心里高兴,拉着梅争寒回屋。他行动轻快,梅争寒被他弄的有些糊涂,但听见有酒便没有多言。
香雪只有一小坛,梁简拿出两个杯子满上,拉着梅争寒开喝。
酒很烈也很香,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浓烈醇香之间有种淡淡的冷冽,就像是霜雪中的一点暗香,若有似无。
梅争寒喝的心不在焉,疑惑道:“哥,你怎么突然想叫我喝酒,该不会是想酒后乱来吧。”
梁简轻笑,伸手在梅争寒的额上轻弹,道:“我要是想乱来用得着借酒壮胆?这种事情有点酒助兴自然是好的,但喝多了反而误事。再说了,我真想做点什么,你会躲开吗?”
梁简眼眸深邃,藏着风|情和真意,梅争寒呼吸一滞,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道:“酒是好酒,就是少了点。”
“无妨,你喜欢以后多给你买一些备着。这次是我疏忽了,要不是盛雪煮的那碗面,我说不定就忘了。”梁简给自己倒满一杯酒,又给梅争寒满上,举起杯子和他轻碰一杯,道:“争寒,今天是你生辰,有什么想要的告诉我,我一定满足你。”
梅争寒一怔,他未曾和梁简说过他的生辰,梁简也没问过,他以为梁简不在意。他还小,生日不会大肆操办,以往都是江义给他煮一碗长寿面。现在江义不在,就是江盛雪替他过。不过他不想张扬,江盛雪知道,并没有说出来。
梁简突然提起,他真的诧异不已。难怪刚才梁简问他是要喝酒还是要吃面,他要是选择面,梁简也会替他煮一碗长寿面吗?
梅争寒的眼眶有些红,他仰头喝下杯中酒,掩去眼底的泪光,笑道:“我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没有比你更珍贵的礼物。”
第97章
冬日的暴风雪总算消停了几日, 其他的城主也陆陆续续进入王城,梁简闲来无事拜访了几个城中曾与孙胜交好的大臣, 其中就有当日探他行踪的吏部尚书傅坤, 这人老奸巨猾, 梁简并未与他多交谈便借口离开。王城的局势和前世没有太多出入, 他带来的影响并未波及到此。
各方城主陆续赶来, 进宫朝见的日子就在这两日。梁简派人打探杜平的行踪, 得知杜平要晚到。从江城过来花不了多少日子, 杜平未能早些入城, 只怕是范佟暗中使绊子不让他有机会和朝中的人联络。如此一来他就会晚一些得到梁简的消息,倒是方便梁简先发制人。
梁简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当日传出去的信看来是顺利到了范佟手上。这两个人鹬蚌相争,便宜他这个坐江垂钓的渔翁。
该做的准备都已顺利完成,接下来只需要装傻充愣, 等那些人把战火烧到他身上, 他在一一回击。
这两日驿馆又住进来两位城主, 都是上辈子的老熟人,不过梁简没有前去叨扰, 反而有意避开他们。现在还不是起冲突的时候, 梁简不想横生枝节。
这几天都在四处奔波,连说好陪梅争寒在城中游玩的事也顾不上,现在好不容易空闲, 梁简只想去找梅争寒。
驿馆的守卫已经记得梁简等人,看见梁简回来抱拳行礼。梁简正想问他们有没有看见梅争寒出门, 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千里良驹疾驰而来,马蹄声如雷鸣,马背上的人虎背熊腰气势惊人,虎眸灼灼生辉。他的身后跟着十来个护卫,都是一样的装束打扮,动作整齐划一。
侍卫认得来人,立刻上前相迎,道:“见过单将军,单将军这次比以往来的晚,我们还以为你去别处歇息了。”
来人正是单崇飞,他要巡视军营来得晚了些。他有如今的声望地位都是自己一步步稳扎稳打得来的,所以不少人还是喜欢叫他一声将军,而不是城主。
梁简远远地看着他,恍然间有种多年未见,故人容颜依旧的错觉。前世他和单崇飞诸多不和,一旦见面就是大眼瞪小眼,彼此心里都憋着一股怒意。后来单崇飞战死沙场和他也有一点关系,只是那时各自为主逼不得已。单崇飞的死并未让他觉得高兴,反而十分的遗憾。
单崇飞有才有能,心怀天下,只是他不适合那个位置。他的心里有太多的情感,发妻之情,兄弟之情,下属之情,他太重感情而有诸多羁绊,无法取舍。偏偏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注定要无情,心不狠难以制衡四方。他战败是早晚的事,但倘若他非王而是臣,西北军恐怕就会从徐良川手中夺下江山。
前世唏嘘,今生再相逢,只道物是人非。
梁简自嘲一笑,但愿这一世他和单崇飞之间的关系能够比前世好一点,起码不能让夹在中间的梅争寒和前世一般左右为难。
单崇飞和守卫寒暄两句,梁简的视线让他有所察觉,抬头看过去时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
梁简今日穿的比较随意,一身湖蓝色的锦衣简单随性,没有束冠,只用一根挽月簪束发。因为身边没带侍卫,防止在外和人动手时衣袖不便,还带了两个护腕束袖口。他在门口站着,人虽未动未言,气势已如满月之弓,教人难以忽视。
单崇飞来往王城也有好些年头,这些城主或身边侍卫他都有印象,不记得有谁如梁简这般出彩。而且观梁简样貌不过二十出头,正是开始步入仕途的好年纪,只要有人稍加提拔,一定可以大放异彩。单崇飞心里有了结交的意思,问身边的守卫道:“那人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