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子被废了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若兰之华

作者:若兰之华  录入:08-17

  他娘的小兔崽子,净会给他惹祸,要不是因为他昨天提着那篮子鸡蛋去看小太子,他老子至于今天连朝都不敢上,谎称生病躲在家里瘫着?
  现在倒好,直接把祸水给他引到家里来了,要真让小太子进了门,他真是一千张一万张嘴都说不清了。到时候他根本不用再解释什么,肖上司和陛下只怕会现场演绎如何直接用眼神把他咔嚓了。
  “快去呀,还杵在这儿做什么!”
  见门房动也不动,木桩子似的,吴将军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门房苦哈哈道:“那个,将军啊,是这样,公子他、公子他接到消息,已经把人给迎进去了……”
  吴将军:!!!!!!
  吴将军:!!!!!!!!!!
  他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少孽,才能生出这种要他老命的儿子。
  吴将军撑着最后一丝气问:“公子把太子带到哪里去了?”
  门房忙道:“听说是去花厅那边了。夫人不是前阵子刚埋了两坛好酒在花园里吗,公子似乎要拿出来待客呢。”


第52章 管闲事
  吴将军赶到自家花园时, 就见一蓝一白两个少年已坐在凉亭里对花小酌。蓝的是他儿子, 白的是被他儿子招来家的小太子。乍一看还挺和谐挺养眼。
  吴将军躲在暗处偷摸摸观察了会儿,见两人只是喝酒,并无什么异常举动, 不由怪道:“老吴, 依你看小太子到底唱的哪一出?”
  老吴, 是他们家管家的名字。
  老吴没有回答他, 因为吴夫人及时赶了过来。
  对于丈夫这种偷窥行为,吴夫人感到不屑:“快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儿子好不容易交个朋友, 你要是把人给吓跑了, 我跟你没完。”
  吴将军醋意满满的望着这个眼里只有儿子没有丈夫的女人, 但迫于这个女人平日威力,他是绝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满的, 只能忧心忡忡的道:“夫人, 你难道真以为太子是来和咱们儿子交朋友的?你真是太天真了。”
  “不然呢?”吴夫人以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丈夫:“吴青山, 你该不会以为太子是对你图谋不轨,想拉拢你, 才故意接近咱们儿子的吧?”
  吴将军奇怪:“难道不是吗?”
  “呵。”
  吴夫人毫不留情的发出一声冷笑:“吴青山,你是在讲笑话吗?下次在说出这种话之前,请你先拿镜子照一照自己,尤其是照照自己的脑子。”
  “太子脑子又没病,兵部那么多优秀的武将, 为何要拉拢你,因为你傻?因为你蠢?还是因为你笨?”
  吴将军觉得自己的夫人变了,自从昨夜拦着他揍儿子时就变了。在以前,这个女人可是坚定的站在他这边,把他当成她的天她的地啊。在以前,这个女人看向他的眼神是何等的崇拜何等的温柔。现在呢,现在就只剩下无情的讥讽。
  呵,善变的女人啊。
  吴将军在心里默默酸时,就听吴夫人在一旁体贴的吩咐管家老吴:“你快去厨房,让吴婶准备一桌好菜,送到花厅这边来。记住,口味清淡一些,糕点和甜汤一定不能少。”
  吴夫人摸不准小太子的口味,但她想,这个年纪的少年应该都喜欢甜食的。
  回房的路上,吴夫人谆谆教导丈夫:“我看过了,太子印堂发亮,光华内敛,是难得的福寿双全大富大贵之相。这样的面相,最能给身边人带来好运了,咱们儿子能和太子交上朋友,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投胎为你的儿子,衡儿已经很不幸了,你若再敢从中作梗,破了儿子的运道,小心我带着儿子跟你和离。”
  吴将军:“……”
  吴将军简直要怀疑儿子是不是从羽林军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带进了家里,以至于连她夫人也疯了。成亲这么多年,他怎就不知道她还会看面相。
  ……
  看到母亲大人吩咐人送来的一整桌美食,吴公子发自内心的惊讶,但在贵客面前,他不好表露出来,否则就太失礼了。
  “这是我们府中厨娘做的云片糕,软糯可口,特别好吃,殿下尝尝可合口味。”
  吴公子用筷子夹了两片剔透晶莹的糕片到穆允面前的碟子里。
  对于太子殿下的回访,他真是忐忑又兴奋,所以一直在努力表示作为一个主人的殷勤款待。
  “不忙着吃。”
  “我们继续来谈理想和抱负,孤还没听你说够呢。”
  坐在对面的雪袍少年第三次兴奋的主动引出话题。
  已然硬着头皮编了两轮的吴公子只能继续发动大脑:“其实有一个理想,属下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快说快说。”少年眼睛晶亮,一脸迫不及待。
  吴公子特别真诚的道:“那就是蒸包子。属下从小就梦想能有一家自己的包子铺,每天都卖不同馅的包子……”
  “不行不行。”太子殿下立刻表示失望:“孤不要听蒸包子,孤要听你其他的理想,伟大的理想。昨日在孤府里时,你说的就很好啊。”
  吴公子再次心虚的低下了头。
  看来,太子殿下果然把昨天的事记在了小本本上,今日是特意跑到将军府里来敲打他的,殿下表面上夸他说得好,实际上……是在提醒他反省昨夜的言辞吧。
  他真是大意,怎么能当着殿下的面说自己崇拜定北侯呢,就算真崇拜,也该偷偷放在心里,而不是在那样的场合说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了?快说快说呀,孤还等着听呢。”
  太子殿下心急火燎的催促着对面的“好友”,他是真的很想听别人吹师父的彩虹屁啊,说不定还能听到一些话本上没有的事迹。
  吴公子简直不敢跟亲爱的殿下对望,小声道:“其实昨日属下都是胡言乱语的,属下的理想并不是……”
  “胡言乱语也没有关系的。”事关师父,太子殿下向来毫无原则:“孤就喜欢听你胡言乱语。”
  吴公子这回连茶水都端不稳了:“不如,不如殿下先尝片云片糕,咱们再继续聊……”
  “嗯!没问题!”
  只要能听到师父的彩虹屁,太子殿下是什么事都可以做的,于是很爽快的拿起一片云片糕放进了嘴里。
  “孤尝过了,咱们继续说吧。”
  太子殿下继续亮晶晶的望着对面的好友。
  “咳!”吴公子直接把刚吃进嘴里的糕点呛了出来。
  再也伪装不下去的吴公子决定低下头颅,老实交代:“属下,属下昨日其实没有欺骗殿下,所以,属下今日也不想欺骗殿下。”
  “属下的理想,就是想成为定北侯那样的英雄,那样运筹帷幄、可以于百万军中取敌人首级的英雄,那样定国□□、让百姓家园不用遭到外敌践踏、让骨肉亲人不用因战火而分离的英雄。还有……属下刚知道,定北侯根本不像传闻中那么冷面无情,他其实是个十分重情重义的人,为了昔日一个承诺,宁愿违抗圣命也绝不妥协。”
  “殿下,您如果要责怪属下,就尽管责怪吧,但属下,属下真的不想欺骗殿下。”
  穆允正听得美滋滋身心舒爽,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沉着脸问:“什么违抗圣名?什么决不妥协?孤怎么不知道。”
  ……
  “殿下,殿下您做什么,我们大皇子现在病情严重,见不得任何人啊。”
  大皇子府,管家连同三个管事接到消息匆匆赶来,俱一脸震惊的望着沉着脸立在府门前的雪袍少年以及他身后气势汹汹的羽林军。
  少年冷冷一掀眼皮:“哦。不关你们大皇子的事,方才有个小贼偷了本太子钱袋,一路窜逃进了这座宅子里,谁料竟是孤大哥的府邸,你们说巧不巧。孤大哥体弱,万一被那小贼伤了怎么办,这不,孤亲自带人来抓贼了。”
  管家和三名管事面面相觑。这理由,这场景,何其熟悉。之前小太子只是丢了根笔,便指使羽林军将他们大皇子的书房抢劫一空,现在小太子丢了那么大一钱袋,还不直接将他们大皇子府的房顶给掀了?
  关键上次小太子是夜里行事,好歹让他手下那群羽林军伪装了一下,这次光天化日的,连伪装都不伪装了,直接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是要闹哪样?最近没听说他们大皇子和小太子之间有过节啊。
  “这……殿下会不会搞错了?咱们府里那么多护卫那么多双眼睛,没听他们说有贼闯进来呀……”
  “那是他们无能!”少年嗤笑:“把孤大哥的安危交到这样一群无能的废物手里,孤如何能放心。你们赶紧进去,给孤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挨着搜,仔细搜,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记着动静小点,别惊扰到孤的大哥养病,懂吗?”
  “是,属下们都懂!”
  训练有素的羽林军将士们立刻一阵旋风似的冲了进去,翻箱的翻箱,倒柜的倒柜,不多时,东南西北各处房间里都放鞭炮似的,传来了一阵更比一阵高的噼里啪啦抢砸声。
  管事惊愕:“殿下不是说要捉贼……”
  “嗯。”穆允面无表情:“万一那贼会缩骨功,钻进了花瓶里怎么办。万一孤的大哥病中赏花,突然从花瓶里钻出个贼怎么办。你们难道不知,孤大哥的心悸之症,最怕受到惊吓了。你们这群无能的废物,连这个都想不到,简直无能至极!”
  “……”
  “……”
  “……”
  无能至极的一管家三管事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自己该干什么,眼瞅着那雪袍少年手里提了把剑,要往主院方向去,其中一个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急道:“殿下这是去哪里?”
  “你们眼瞎吗!”
  少年一扯嘴角:“孤自然是亲自‘保护’孤的大哥去。”
  “孤的大哥本就虚弱,要是再被无良恶贼伤着了胳膊腿,还如何练习骑术,还如何上战场。”
  “你们这群无能的废物,就知道扯孤大哥的后腿!”
  “要不是因为你们,孤的大哥恐怕都已经当上大将军王了。”
  穆珏听到动静,已经由侍女扶着,撑着身子从床上下来,一开房门,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寒瘆瘆的幽冷星眸,素来淡定从容如穆珏,也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殿下怎么来了?”
  “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
  “父皇素来教导孤要兄友弟恭,如今大哥重病卧床,孤不该来探望一下么?”
  少年晃了晃手里的剑,皮笑肉不笑的道:“这玩意,不会吓到大哥吧。”
  侍女立刻吓得尖叫,倒是穆珏皱眉斥责了一声,勉强笑道:“自然不会。”
  “哦。大哥门上挂的水晶帘不错啊。”少年举起剑轻轻一划,珠碎帘破,散了满地。
  “大哥屋里这柄玉如意也很不赖啊。”少年又举起剑轻轻一落,削豆腐似的,御赐的玉如意立刻裂为两半。
  “大哥这架床看着做工也极好啊。”
  眼瞧着少年又要举起剑,穆珏攥紧拳头,忍无可忍的道:“殿下究竟要做什么?”
  穆允轻轻吹了吹剑身之上落的玉屑,道:“原来,宽宏大度如莲花般圣洁的大哥也会恼羞成怒啊。孤要做什么,大哥不该最清楚么?”
  穆珏脸色变了又变,半晌,白着脸笑道:“看来是因为拜师之事了。”
  “殿下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么?殿下总不该因为自己和定北侯有仇,就阻止旁人和定北侯亲近吧?我知道,殿下之所以恼羞成怒,是害怕我得到定北侯支持后,会威胁到殿下的地位吧?”
  “可殿下自己,不也一直在努力的讨好定北侯,想得到定北侯的关注么?殿下自己没本事把定北侯收入麾下,却把怨气撒到旁人身上,殿下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
  “随你怎么想。”少年再度扯了扯嘴角,举起剑,在那架床上慢慢比划了起来:“孤这个人,最恨别人跟我抢东西了。”
  “大哥既想当一朵柔弱的莲花,就该好好呆在你的水里。若大哥非要不安分的去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孤保证,大哥出水一寸,孤斩一寸。”
  少年轻轻一划拉,上等紫檀木制成床架咔嚓裂开好大一条缝。
  穆珏面上血色唰得褪得干干净净,扣着门沿的手亦剧烈颤抖起来,半晌,愤怒道:“穆允,你凭什么?”
  “凭什么?”
  少年拭着剑,嘴角笑意愈发冰冷:“因为孤知道大哥很多秘密啊。”
  “比如,大哥这心悸之症到底是怎么患上的?再比如,当年文瑛殿那条蛇,究竟是谁放出来的?”
  “大哥如果连水里也不想呆了,孤不介意替大哥说出来的。”
  “反正,孤最喜欢管大哥的闲事了。”
  “你,怎么可能——”穆珏脸色遽变,看向穆允的眼神如看厉鬼。
  ……
  只收拾一个大哥,显然是远远无法平息太子殿下心中的怒火的。
  “你说什么?太子砸了朕的御书房?”
  因为心烦正在御花园遛弯的昌平帝感觉自己头皮都要炸开了。
  “是啊。”
  王福来特别无助的道:“现在还在砸呢,谁都拦不住,陛下快去看看吧。”
  昌平帝匆匆赶到时,就见满殿狼藉中,他的太子怀里抱着一个好大的青花瓷瓶,去年他过寿时,某个地方官员进献上来的,说是寓意财源广进,大吉大利。
  “慢……”
  昌平帝刚来得及发出第一个字,那雪袍少年已把大瓷瓶高举过头顶,哐当一声,断绝了他的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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