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古代架空]——BY:行行楷楷

作者:行行楷楷  录入:06-04

  小齐恒思索片刻,看着他父皇,认真地道:“父皇若是喜欢,儿臣便喜欢。”
  顶着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却时时故作大人模样地开口,说不出的可爱。
  齐策在内心叹了口气,他对齐恒是有愧的,他亏欠齐恒一个温柔的母亲,亏欠齐恒一个称职的父亲,他需处理的事物太多,每日都有看不完的折子,下达不完的指令,没有很多时间去陪伴齐恒,好在齐恒也懂事,不吵不闹,功课也做得好,就连古板的太傅也时常在自己面前夸赞齐恒,完全不需要自己怎么操心。但他也知道,每次自己出现在齐恒面前,齐恒总是闪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只是他往常都无暇顾及。
  况且……
  他知道这种期待,也知道这种失落,太痛苦了,他不希望自己也成为自己恨的那个人一般。
  齐策突然有些想抱抱自己面前这个惹人疼的儿子,他伸出了手却发现眼前这个儿子已经不是自己随随便便就可以抱得起的孩子了,齐策一时间有些恍惚,时光竟流逝地这般快,而自己竟似乎没抱过他几次,齐策将一只手悄悄缩了回去,另一只手转而摸向齐恒的小脑袋。
  “母后也听到了,这两件事儿臣会考虑的,儿臣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太子儿臣也一并带走了。”
  齐策说完也不等王太后有什么反应,牵起齐恒的手便走,齐恒看了一眼齐策,匆匆朝王太后行了个礼,加快脚步,追着他父皇的步子走了出去。
  在他们后方,王太后脸色铁青,挥手摔了桌上的瓷杯,室中“刷”地一下子跪满了人。
  她早便知道齐策不是个好掌控的人,没想到这人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用过了自己便甩开了!
  不一会儿,走进一个内侍装扮的俊俏男子,男子挥了挥手,让众人下去。
  王太后瞥了眼走进的男子,将头撇向一边,没有理会。
  那男子也不生气,反倒温和地凑上前,按着太后的肩膀,柔声哄道:“娘娘莫气,担心气坏了自个的身子。”
  “我怎能不气?你是没看到他刚才那般无视我的模样!当年若不是哀家,若不是哀家,他早就死——”
  “娘娘!”年轻男子慌忙捂住她的口,打断她,一字一句地坚定道:“不管如何,娘娘您如今都是天启的太后,天启最尊贵的女人!”
  王太后回过神来,也知自己失言了,闭了口,又听那男子那般安慰后,脸色也渐渐缓了下来。
  是了,不管如何,她王氏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身份低微,不被重视又如何?不受恩宠,无儿无女又如何?
  那曾经母仪天下的人如今还不是早已入了土,与那人死不同穴?那曾经宠冠六宫的人如今还不是在冷宫中凄凄度日,还要担忧着在皇陵的儿子?那些燕燕莺莺们如今还不是得伏低做小,讨好她过日子?而父亲与主母,如今不也得哭着求着,巴望着她?
  想到这,女人又恢复了平日里挂上的那张骄傲的面孔,她斜眼望着身侧的年轻男子,用那带着玉扳指的手拽下他清俊的下颚,娇笑地印上一唇,媚眼如丝,“抱哀家进去。”
  “奴才遵旨!”
  *
  *
  再说自慈宁宫出来的父子二人。
  齐策一出了慈宁宫的宫门,便将齐恒抱了起来,又颠了颠,重是重了些,但也不是抱不起。
  这一突然的亲近举动,可把齐恒吓着了,下意识地扒着他父皇的脖子,疑惑地看向齐策,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不乐意?”齐策挑眉。
  “不是!可……太傅说君王应举止端庄……”
  “那便是想下来了?”
  齐恒犹豫了一会,沉痛地点了点头,看着齐策的眼神却是可怜巴巴的,双臂也收紧了些,并摆着的不愿意。
  齐策失笑,没再继续逗他,道:“太傅教你君王应举止端庄,可也教了你人应享天伦之乐?”
  “教了。”
  “那朕享着天伦之乐,为何就不端庄了?”
  “父皇有理!”
  安静了一会,某位小大人又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小声开口道:“父皇今日不用上早朝吗?”
  “不急,顺路送你回东宫先。”
  其实东宫与太和殿并不在同一方向,也自然不存在什么顺不顺路的话,齐恒原本想提醒他,但转而一想,他父皇英明神武,怎会连这都弄错?想来是专门送自己回东宫的,他欢快地应了声,心底偷乐着。
  齐策抱着人也行了这么久,面色如旧,气也不见粗一声,他想了想,又道:“昨日太傅教了你什么?”
  “昨日太傅教了《大学》,儿臣已全部背熟……父皇可是要听听?”
  “好!”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
  ……
  孩童稚嫩的嗓音以及成熟男子间或出声的性感磁音洒在了矗立百年的朱墙青瓦上,阳光和煦,暖风轻拂,这宫中终究不全似说书人口中那般冰冷残酷,倒也是有些人情味儿的。


第52章
  九月秋猎。
  天启是高祖皇帝自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开国的一代元勋个个骑射精湛,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善骑射也成了天启好男儿的标志,但为防国泰民安后,王公贵族贪图安逸,荒废骑射,忘了祖宗看家的本领,同时增强兵力,便设了四围,即春搜、夏苗、秋狝、冬狩,王公贵族中的男儿凡年十五者无特殊缘由,皆得参与。
  喜来腿脚不便,往常在齐策身旁伺候的内侍也多不会骑马,所以此次齐策便只带了林司衍一人在跟前伺候着,临出发的前一晚,喜来便将林司衍叫到房中,千叮咛万嘱咐他务必跟在齐策身边,遇事不对便多多劝劝齐策莫要冲动。
  林司衍一一应承了下来,只是在心中腹诽,喜来还真是抬举自己,齐策若想做什么,便是十个他也是劝阻不了的。
  翌日,皇帝亲王、王公贵族、羽林军、再加上众多奴仆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岐连山行去。
  东北岐连山,此处周环千余里,群山分干,万灵萃集,物产富饶,牲畜藩育1,历来是皇家的围猎场。
  围猎之事伤财劳力,举行起来也是有些复杂的,因此一年也仅仅是举行四次,每次的围猎也是极尽热闹,赏金丰富,众多刚满十五的少年郎们心中都雀跃不已,跃跃欲试着,忘却了家中长辈的叮嘱,只期盼着自己能在此次围猎中大放光彩,一举成名。
  待奴仆们扎好临时休息的营帐,齐策说了几句开场话,宣布了拔得头筹的奖励后,大手一挥,便让早已准备好的儿郎们自由狩猎了。
  狩猎时间仅有三个时辰,以射猎的多寡为计算标准,时间紧迫,因此在齐策说完后的一瞬间,人头攒动的大草坪上瞬间空旷了起来,只听得渐行渐远的烈马嘶鸣声以及儿郎们意气风发的吆喝声。
  “取朕的马来!”
  齐策今日穿的也是胡服,想来在宫中坐久了,也是被憋得不行了。
  下人很快便取来了马,是一匹自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此马通体发黑,唯有四只马蹄是雪白的,看着精神抖擞,据说此马能日行千里,是不可多得的千里马。
  围场上有皇帝亲自参与的事情并不特殊,因此林司衍也不惊奇,同样跨上马,跟在齐策身后。
  虽然围场早已做过检查,并不会有什么大型的凶残动物出现,但齐策毕竟是天子,他的安危尤为重要,跟着的人也难免多了,这人一多,动静自然就不会小了,吓跑了齐策好几次的猎物,饶是稳重如齐策,被扫了好几次的兴致,心中也是冒火,勒令其余人在原地呆着,只允许林司衍一人跟在身后。
  看着齐策脸都黑了,其余人哪敢不从?只得乖乖呆在原地。
  *
  一只通体白毛的蓝狐突然自一旁的草丛中窜了出来,齐策眼尖,余光扫到的一瞬间便自散袋中抽出两只箭矢,抬臂、拉弓,放!
  “嗖!嗖!”
  两只带着疾风的箭矢破空而出,却不想那蓝狐灵敏得很,飞快地窜动四肢,一一躲过危险,几瞬便消失在灌木丛中,只留下地上两只因大力插入而箭尾晃动不已的箭矢。
  齐策眉头一皱,嘴角慢慢勾起,有趣!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失手,他倒要看看,这小小的蓝狐能用掉他几只箭。
  “皇上——”
  眼看着齐策挥着马鞭就要去追赶那蓝狐,林司衍急急出声,再往前,可就不在围猎范围了,外边有什么危险也是不知道的!
  “无事,你在那呆着便好,待朕给你射了那蓝狐,给你做件围巾!”
  谁稀罕那围巾!
  林司衍心里急得团团转,当年先帝便是不听下属的劝诫,私下离开围场狩猎的,若是齐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也不需要回去了!林司衍心中恼怒,但也无法,只得咬咬牙,策马追了上去。
  “皇上,此处已不是围场的范围了,若是有什么危险便不好了,还请您回去吧。”
  林司衍幼时调皮,也最是好马,林湛便请了京城马术最好的人来教他,他学得也快,但还没够一个月,林司衍家便迎来了灭门之灾,他已经有八年未驾过马了,手法皆是生疏了些,但好在齐策停在了前方,他才能够追到人。
  “不急,你看,朕……”齐策提着那颈口还插着一直箭矢的蓝狐向林司衍的方向走去,还未走几步,便脸色大变,朝林司衍大喝一声“趴下!”
  “嗖!嗖!嗖!”
  不知从哪出冒出的利箭纷纷向他们射来,好在林司衍听到齐策的命令也没犹豫,急急趴在了马背上,利箭擦着林司衍的后背堪堪飞过,最终钉在了一颗参天大树上。
  “嘶——”
  几只利箭射在了齐策那匹汗血宝马上,马儿凄惨地嘶叫了几声,便“嘭”地倒了下去。
  “走!”
  齐策也不管那好不容易射到的蓝狐了,随手一扔,三步并两步地走近林司衍,一把跨上马背,夺了林司衍手中的马鞭,奋力甩在马臀上。
  胯下的马儿吃痛,嘶叫一声,拔腿便往前冲。
  身后的利箭穷追不舍,几次擦着他们的身旁而过,林司衍紧张地手心都出汗了。
  这样跑下去不行!
  林司衍都看得出来的事,齐策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
  “你来驾马!”
  齐策说着,便把缰绳塞到林司衍手中,一把将散袋里的箭全取了出来,压着林司衍的肩膀,一个转身,而后三箭齐发,射向后方的人。
  后方传来几声惨叫,应是有人倒下了。
  林司衍不敢回头,他紧张地心口几乎都要跳出嗓子了,依旧拼命地拉好马绳,他没面临过这样生死追击的时刻,但他也知道,此刻慌乱不得,齐策把两人的性命都交付在了他的手上,他若是控制不好,两人都得丧命。
  林司衍极力策着马,向树林茂密的地方行去。
  不知是齐策射杀了许多人,还是坐下着马儿是匹被湮没的千里马,他们竟然甩开了身后的人。
  “那里有个山洞,上去躲躲。”
  “是。”
  林司衍应道,齐策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但他此刻也无暇分辨,他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第53章
  “皇上,您受伤了?!!”
  林司衍甫一下马,回头便看到齐策惨白着一张脸,右大腿上插着一只利箭,鲜红的血正汨汨流下,染湿了整条裤腿。
  “无碍,扶朕下去。”
  林司衍心中担忧,但也知道现在危险还未解除,担心也无用,只得小心翼翼地上前将齐策搀扶了下来,扶着他进了山洞。
  “将那马藏好。”齐策声音有些微弱,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吩咐着林司衍道。
  待林司衍隐藏好马,折回山洞时,便看到齐策咬着扯下来的衣物,正在拔箭。
  细细密密的冷汗自齐策的额头冒出,流经眼角,划过脸颊,最后自紧绷的下颚滴落,估计是疼得厉害,他惨白的嘴角不断哆嗦着,林司衍大气也不敢出,愣愣地站在原地,生怕惊扰到了齐策。
  “嗯哼!”
  最终一声闷哼,伴随着冷兵器与地面撞击的响声,箭被拔了出来,齐策也仿佛脱力了一般靠倒在石壁上。
  “用我的!”
  林司衍立马冲上前扶住齐策,又见他准备撕下衣裳包扎,连忙抢声道——齐策的衣物都沾了血,不知道还干不干净,会不会感染。
  林司衍说着,便一把扯开外衣,蛮力撕下中衣的一节,小心地为齐策包扎,林司衍担心会弄疼了齐策,因此动作异常轻柔。
  他此刻低着头,注意力全在齐策那只伤腿上,因此也就错过了齐策深深看着他的目光。
  “等你包扎完,朕也差不多该失血过多昏了过去了。”
  一只染了点点鲜血的大手拍开了林司衍的手,林司衍面上有些讪讪,他好不容易关心这人一次,虽然这关心带有些害怕追究的含义在里头,但这人竟然还有心情拿他开玩笑。
  但林司衍也知道自己可能不怎么能处理得了这伤口,便收回了手,只是眼睛还像是黏在齐策那伤腿上一般,一眼不眨地看着,好在那血止住了些,没流地那般恐怖了。
  林司衍心底松了一口气,伤口止住了,他人也冷静了不少,开始思考起方才那场刺杀。
  他敢肯定,这刺杀是有预谋的!
  若不是齐策反应够快,他们二人今日便会死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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