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失笑,伸手探到严舟胸前,说:“真揣了石头?让我摸摸。”
两人平日不当着严伯时,也是这般亲昵。可总是周崇主动,严舟能躲则躲,躲不了就红着耳朵任由周崇轻薄,他也感激周崇知分寸,到目前为止,从未让他觉得他与那些宫女一样,都是贵人手里养着的伶人一般。
严舟想往后躲,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么,又梗着脖子任由周崇在他胸前摸了两下。
周崇怔了一下,收回手来,问:“船儿,你这是......”
平日被动接受,如今怎么不推搡他了?
严舟抿着唇,提起前摆跪下去,头就枕在周崇的脚边。
他手指在发抖,耳朵也通红。平日里跪习惯了,也不见得有何不适,今日一跪下去,却是怎么着都跪不稳妥。
“奴才......奴才......”
外头传来声音,小太监端着膳食走到了屏风外头,说道:“九殿下,该用膳了。”
屏风里无人应答,薄纱的屏风面上画着那南岸的美景,气势磅礴的大海,波浪翻滚,上头一艘小船高高扬起船帆,无半点畏惧之色。
“九殿下?”
屏风遮挡住了大半的光亮,周崇抬高严舟的下巴,热切地啃咬着那薄薄的唇瓣,似要将自己求而不得的苦闷全数撒在那唇上。
严舟还跪着,迎合周崇只能费劲儿地高仰着头。
那漂亮的喉结随着吞咽声往上滑动,被周崇的手指轻轻一划,惹得严舟颤了下。
“我心上有你。”周崇说着,握着严舟的手心,说道,“你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说。”
严舟红了眼睛,大着胆子向前膝行,将头靠在了周崇的膝盖上,他的殿下,永远都是这般妥帖。
两人一跪一坐,手握着手。
好像心都穿过那滚烫的手心,连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说:
傅布灵:你肯定喜欢我 你怎么会不喜欢我呢 你又愿意戴我送的首饰又愿意娶我还给我打了大雁你肯定喜欢我 你自己细品细品
乐乐:?
傅·老诈骗犯了·布灵
船儿:我......
周虫虫:不用说,我晓得你喜欢我。
周·自我攻略第一人·虫虫
(今天还没有车会被小天使读者骂吗!肯定不会鸭!她们那么天使!那么棒!那么乖!最多也就骂骂傅布灵不行!肯定不会骂我!(骄傲挺胸
第99章 涮锅子
一到下午,文乐就开始坐不安生了。
这儿跑跑,那儿跑跑,院子里的大白鹅都让他抱着溜达了一圈。
思竹在院中扫地,拿着扫把扫出了六亲不认的架势,眼瞧着自己少爷跟屁股底下长了钉子似的模样,问:“少爷,您要是实在无聊,帮奴才把地扫了吧。紫琳姐姐还让我给她买些香烛纸钱回来呢。”
文乐:“......”
接过了扫帚,思竹扭头就往外跑,一点奴才样子都没有。
原本思竹就是在边关野惯了的性子,回镇国府养了一阵,这一去边关,性子是收都收不住。
文乐拿着扫帚叹气,当初就该把洛桑那王八犊子好好管管,看他把自己这小子带的,成天心都野没了!
院子里大白鹅绕着他跑,嘎嘎叫唤。
文乐一脚踹在树上,震下来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无聊吗?把地扫了吧。”
黑衣男子傻愣愣地接过扫帚:“......”
等等,不是说咱们的活儿是保护镇国府贵人吗?
镇国将军没说暗卫还包扫地的啊!
文乐出了宅院,想了想后,使着轻功去了城外。
那茶花林深处的宅院大门紧锁,茶花长出了花苞,看着只有那一抹红,瞧着已是春来了。
厢房的男子这回没在床铺里呆着,坐那院中,伺候他的小厮靠在柱子上打盹儿,脑袋一点一点的。
一张白纸,能画出世间万象。
欲扬先生大名只要往画上一印,那画就能往上翻两个身价。
“怎么又翻墙进来?”孙煜儿笑着说,将笔往笔架上搁,一手推醒小厮,说道,“去给少将军准备些热茶来。”
小厮一下惊醒过来,告了罪后揉揉眼睛离去。
文乐撑着身子坐那石凳上,探头望,说:“画得真俏。”
画中是一名二八妙龄女子,身着嫩黄色短袄,回眸一笑,顾盼生姿。那砖红色的凉亭画得细致至极,桌上还摆放两个茶杯。马儿拴在柱子上,一名男子靠在那柱子上瞧那亭中女子。
孙煜儿把画晾着,说:“闲下来了,就爱画这些伤春怀秋的画儿。”
两人说了几句话,孙煜儿打量着文乐兴趣缺缺的脸色,料想他今日不是为了看他画画而来,细细琢磨一番后,问:“眉头蹙得这么紧,谁惹咱们少将军不开心了?”
文科让孙煜儿逗得一乐,说:“我这哪儿是不开心。”
热茶被小厮端了上来,还有两碟茶点。
文乐捻着那茶点上的芝麻吃,一嚼一口香,说道:“你与张烈......”
“张烈?怎的了?”孙煜儿歪着头瞧他,等他后话。
文乐抿着唇不开腔。
孙煜儿收了手,对一旁的小厮说:“你去外头伺候吧,有事儿我再唤你。”
小厮一退,屋子里就剩下他俩了。院墙让春雨浸染得有些掉墙皮了,墙底下长出一串小草苗来,郁郁葱葱的,瞧着尤为喜人。
文乐支支吾吾的,瞧着孙煜儿那大眼睛,俯身靠着他说了几句话。
这几句话直接说得孙煜儿脸通红,捂着脸说:“你、你这......”
文乐无辜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孙煜儿叹口气,四下看看后,拉着文乐进了厢房里头。
两人缩在屋子里也不知道谈些什么,喜鹊在枝头这儿瞧瞧,那儿瞧瞧,最后衔着那春花飞走了。
窗户上贴着窗花,张烈的娘李氏以前在村子里干活儿一把好手。尤其是过年,用那剪子剪窗花,好几个村的姑娘小子都急着在年前找她剪,生怕晚了李氏的爹就不让她出院子了。
丛韬光把门推开,接过张烈递来的官帽。
“煜儿呢?”
一旁的小丫头说:“孙公子今日与少将军一块儿来着,还画了一幅画,送去了孙尚书家。”
张烈挑眉,说:“文乐?他怎么有功夫过来。”
今日朝堂上瞧着那傅骁玉,一脸春意盎然的笑,把文帝都恶心得够呛,原本那南岸倭寇的事儿还想着让他说说意见,被他这笑整得话都没说出来,摆摆手让他赶紧去国子监恶心岳老夫子去。
进了厢房,张烈拉开珠帘,见到桌前坐着孙煜儿,文乐却不见动向。
“文乐走了?”
孙煜儿脸上的热度还没下去,说:“翻墙走了。”
“翻墙?”张烈笑笑,让丛韬光与小丫头出去,自己则坐在孙煜儿前头,攥着他的手,说,“大门不走非要翻墙,真把张府当他镇国府了?”
孙煜儿抿了抿唇,低声说:“文乐今日问我如何行周公之礼。”
“他与傅夫子还没圆房?”张烈说着,想了想傅骁玉今日那面容,笑道,“难怪如此。”
两人亲热的说着话,下人准备了热饭端上来。
孙煜儿在荔州时,最爱吃那涮锅子。热乎乎的火炉边上,涮切好的牛羊肉,裹着葱一口下去,滋味极好。
张烈与孙煜儿回金林时,还特意叫丛韬光把那锅子带上,就怕孙煜儿馋这一口。
热腾腾的蒸汽把屋子里弄得十分舒适,孙煜儿掀起袖子来,吃得一点也不像那尚书府的大公子。
消瘦下来时,手臂跟竹棍儿似的,瞧着格外让人心疼。现在让张烈养好了,慢慢地就长得软乎了。手臂那揉着是面团,瞧着是藕节,抱着亲着都舒服。
张烈漱了口,看着孙煜儿大口大口吃东西,问道:“煜儿如何与文乐说的?”
孙煜儿被葱呛到,捂着口鼻直咳嗽,说:“这、这还怎么说......”
追问之下,孙煜儿才小声指了指屋内,说:“我把避火图给他瞧了。然后他问我什么感觉,我就说开始有点疼......他就拉开衣服给我瞧他身上的鞭痕,问我与这比哪个疼。我说肯定是鞭子疼......”
张烈凑近,听他说话,哑着嗓子问:“然后呢?”
香茶的味道。
两人的距离有些太近了。
孙煜儿抠了抠桌布上的刺绣,说:“然后他就跑啦。”
张烈勾着唇角,一手揽住孙煜儿的腰,顺着腰线往下摸。
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子,连这处都变得软乎白嫩,一手握着揉捏一会儿,似乎能将怀里这人揉成一滩春水。
“不打算跟文乐说说疼之后什么感觉?”张烈拉着孙煜儿坐到自己腿上,顺着那衣摆往里头摸,将那亵裤的系带给解了,揉到里头去,问,“开始喊疼,推着搡着不让进,待舒服了,这腿都勾到我腰那儿了,生怕我多出去半寸。”
孙煜儿捂着耳朵不听他这些荤词,头却枕在了他的肩膀处。
丛韬光在外头站着听候吩咐,半晌没见动静,略想了一番,将院门关了起来,喊来那小丫头去厨房烧热水。
怕是主子爷要用上。
这厢说不尽春意,那头的文乐也是如此。
他脚程快,回了镇国府,傅骁玉还没见踪影。
文乐想了想,差小厮把那浴房收拾一下。
还未去陆洲时,文乐就在浴房里头,差点与傅骁玉圆房。那次怕是傅骁玉早就想好了要如何对待他,桌上大剌剌地摆放着软膏与那玉/势,生怕文乐瞧不见似的。
这一个冬春过去了,物件儿还摆放在原处,连位置都没换过。
文乐将人赶了出去,自己洗了个澡。
浴桶越来越大,他的夫人怕他惦记偏院那暖房,想方设法地给他在镇国府造一个。太大动静还担心老夫人叨叨,只能悄不声地差傅府的能工巧匠做了一个大浴桶,两人坐着泡澡也有余地。
文乐泡在浴桶之中,手中拿着那玉/势。青绿色的玉瞧着十分漂亮,里头一点瑕疵都没,只到了那头部才有一丝裂纹,正与男子那处的孔眼相似,一玉/势都让傅府工匠做出来一个巧夺天工。
真不知道傅骁玉是怎么开这口的。
文乐抿着唇想了一会儿,拿来了软膏。
天色微暗,每年清明文帝都要去皇陵,带着若干皇子皇女,一边给老祖宗们上柱香,一边求老祖宗保佑国运浩荡。
傅骁玉脑子里过了一遍那绵长的祭祀文,朝外头走去。
了通大师穿着袈裟,手里握着佛珠。光着脑袋瞧着格外的冷,远远望去比那月还亮。
傅骁玉不愿再大师面前拿乔,行了礼后,问:“大师这是何去?”
了通大师转了转佛珠,说:“回佛门清净地。”
南朝信佛,光金林就有二十多座佛庙。了通大师受了点化,要入世走这一遭来了金林,已是三十余年,从未提过回去。
傅骁玉回头看了眼皇城,高高的棕红色宫墙把男盗女娼、勾心斗角遮掩得严严实实,只能瞧见那屋檐下随着风吹不断发出响声的占风铎。
“大师可算出了什么?”
“不敢妄言。”了通大师摆摆手,却又像是想起近日看的星象,说,“紫微星弱,祭酒大人可想过有一番作为?”
傅骁玉抿着唇笑笑,说:“惟愿守着三分地,与良人共度一生。”
当然若是那良人想方设法地非要帮着紫微星,他倒也不会吝啬帮忙。
“就此别过吧。”了通大师噙着笑,像是那弥勒佛一般,把手中佛珠递给了傅骁玉后,背着他那小包袱往街道上走去,那边是南门,一路就能走到陆洲。
傅骁玉攥着檀木磨成的佛珠,不消一会儿,手心就染上了那檀香味。
今日宫中有异动。
若那紫微星能挺过去......
傅骁玉握紧佛珠,快步朝马骋走去。
异动也不关他的事儿。
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想耽误他在床上吃了那偷心的小贼。
作者有话说:
傅布灵不是不行,是你不行吧,你的车呢?你的坦克呢?你的火箭呢?你的加特林呢?(我骂我自己!大家别动气!身体重要!明天就是大——————车车!如果明天没有!我把头拧下来给周虫虫当蹴鞠踢!!!
第100章 酱板鸭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这季节的花开得好,一个院子都是明晃晃的亮色,瞧着心里也欢喜几分。
傅骁玉进院子,低头看了看花。那花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棵普通的兰花,长得枝繁叶茂的,还含着一个花苞,已经隐隐约约能闻到点香气了。
这花是文乐与周崇去打猎之时瞅见的,以为是那劳什子莲瓣兰,用手帕包着小心翼翼地带出了猎场。
傅骁玉还记着那满是血色的脸,笑得腼腆,手帕白净,一点血都没沾上。
那手帕包的仿佛不是那少年挖出来的兰,是他那颗赤诚的心。
“这几日下雨,差人好好看着,别淋着了。”傅骁玉吩咐道。
小厮头回伺候他,连忙低头答应,看着那绣着金线的靴子远离了自己,才松了口气,将兰花搁置到花盆中,抱离了花坛。
刚扭头,就瞧见了马骋,小厮连忙后退,说道:“马总管好。”
马骋点点头,说:“今日院子不留人,你们早些歇着。”
小厮抬头看他,问:“一个不留?若是主子要人伺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