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琴扶苏

作者:琴扶苏  录入:09-12

  沈辞已有准备, 要锦衣卫与两千三大营骑兵先护送谢如琢在前,抽出刀掉头,对宋青来道:“你跟在陛下身边, 别坐马车了, 带陛下骑马。我带人断后,会留个活口。”
  宋青来没什么意见,没想到正要上马的谢如琢听见这话霎时回头, 眼神冷冰冰的, 咬牙道:“朕不同意!沈辞,朕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必须听我的!我不许你离开我!要走一起走!”
  身边的锦衣卫与士兵都吓了一跳, 怔怔看着谢如琢,感受到四周突然安静,又默默去看沈辞。
  已经准备走人的沈辞其实也愣住了,就算此时谢如琢告诉他自己是重生的,他也想不明白为何谢如琢的情绪会突然这么激烈。
  谢如琢此时的样子有些令人心惊,他像是被什么邪祟魇住了,眼睛红得将要滴血,一眨不眨牢牢锁住沈辞,又像一个猎人盯住已经落入陷阱的猎物,生怕自己一眨眼,猎物就会消失在他的眼前一般。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心里那口气上涌得莫名其妙,前世沈辞肩上那道长长的疤痕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即使身上还有许多战场上留下的伤,那条伤疤也依然很是扎眼,每看一次就刺痛着他的心。
  既然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活的机会,他就是想不顾一切地撇开所有前世的遗憾,否则这一世他也入土难安。
  情势危急,沈辞只是默了两个眨眼的工夫,就迅速做出了决定,给宋青来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点头道:“我断后,我断后。沈经历带陛下先走吧。”
  后方敌人的箭矢已迫近,破风之音几乎是近在耳畔,沈辞提刀打飞了一支箭,探手一把将谢如琢捞上马,喝了声“走”,纵马向着平原跑,他们人多,到了平川旷野上,没了地形掩护,对方就无处可躲,围剿即可。
  夜晚的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身边的景致飞快后退,谢如琢与沈辞贴在一起,纵马夜奔,身后还有交战声,明明该是更紧张的时候,可谢如琢却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的眼神又变得静如深潭,后背靠着沈辞的胸膛,温热感将风带来的清凉之意驱散,熟悉的温度如一捧暖流,抚平了五脏六腑的狂躁不安,也冲去了如潮水般快要湮没他的患得患失。
  沈辞没有说话,但能感受到谢如琢已恢复如常,不再像前面那样激动,握着缰绳的手被谢如琢小心地捏了捏,见他没什么反应,那只微凉的手又轻轻地包了上来,一下一下摩挲着他的指节。
  “陛下,没事了。”沈辞虽然还心中有疑问,但谢如琢的紧张他看得出来,轻声安慰道。
  原野上没有灯火,黑黢黢看不到头,天上也没有月亮,视线更暗得厉害,谢如琢静了许久,等到身后的声音少了危险,马儿跑的速度慢了下来,才应了一声:“嗯,没事了。”
  前面跑得着急,沈辞右手握缰,左手紧紧扣在谢如琢的腰腹上,几乎是把人箍在了怀里,此时稍稍松了劲,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情况,宋青来已带着人在收尾,一旦到了平原上,那伙人就没了优势,收拾起来并不费劲,这一世他们反应更为及时,比上一世结束得还早。
  沈辞柔声问道:“前面陛下是担心臣有危险吗?”
  谢如琢早已意识到自己前面失态了,此时有点心虚,但那种心有余悸和无来由的偏执情感却是真实的,他声音闷闷地问道:“沈辞,是不是只要是为了我,你就不会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受伤还是去死都无所谓?”
  沈辞张了张嘴,意外谢如琢前面的失态竟是这个原因,他手指微蜷,指骨抵着谢如琢的掌心,仔细想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确实记得前世他们回程时遇到了衍王的人刺杀,即使之前就有所察觉和猜测,仍是惊讶于对方的准备充足,而他想了很久才想起来他好像在这场刺杀中受了点伤。
  只能说是好像受了伤,因为他真的不记得了。
  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值得记一辈子,这辈子还要去想起的大事,他前世受过很多伤,死都是因为致命的箭伤,不管是曾遇到过刺杀,还是战场上遇到了危险,他都觉得微不足道。
  谢如琢就是他的命,是他在十一岁那年就说好要保护的人,为他征战,为他受伤,为他死,都是他出于本能会去做的事。谢如琢不止一次地问过他这样做值不值得,可他从未想过值得二字,谢如琢心里有他,就是他一辈子所能得到的最想要的东西,其他的他都不想要,也就无所去得,无需这些无谓的考量。
  面对这一世的谢如琢,缱绻的柔情与酸涩的心疼总是能盖过所有疑惑,沈辞想,也许前世是他忽略了很多事,谢如琢应该也是时常这样患得患失的,怕他走,怕他讨厌自己,怕他留自己孤身一人站在高台上,只是他们因为种种意气用事的争吵而甚少平心静气地推心置腹。
  前世的最后,他真的走了,留谢如琢孤身一人度过余生。
  沈辞反握住谢如琢的手,让马儿自己慢腾腾在原野上走着,低声说道:“只要看到陛下安好,臣确实不在意这些。但臣也不会随意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因为……比起为陛下死,臣更想陪在陛下身边,就像说好的那样,一直保护陛下,一辈子。”
  *
  谢如琢他们还没到乐州,皇帝在回程路上遇刺之事就已人尽皆知,一回朝,众臣都炸开了锅。
  “臣听闻那伙人对地形极其熟悉,显然是早有准备,邢州必有人接应。”孙秉德其实已探听到了此次行刺的幕后之人,但出了这么大事,朝堂之上总得摆到台面上来说一说,内阁也总得上心,“陛下应先问责邢州官员以及卫所军将官,待查问完毕,与行刺人的口供对比,再做决断。”
  谢如琢神色还很倦怠,一副舟车劳顿还受了惊吓的模样,脸色也因此苍白了不少,疲惫地挥了挥手,道:“锦衣卫已问出了幕后之人,正是朕那个好叔叔衍王。宁崖离邢州远着呢,邢州那帮人哪有这本事和衍王勾结。此事朕不想再查了,也不想牵涉邢州官员。”
  大家心里一清二楚,那伙行刺的人目的并不是来杀皇帝,傻子都知道,就派这么几个人想从一万多三大营士兵手里杀了皇帝几乎无可能,他们就是衍王派来送死的。
  至于真正的目的,那便是衍王在宁崖待腻味了,想跟朝廷示威。
  “衍王能如此轻易入绥坊埋伏朕,就是在告诉我们,他早已与我们也惹不起的人有联系,我们动不得那个人,自然也动不得他。”谢如琢按着眉心道,“至于是谁,诸卿心里应该都有数了。”
  众人沉默,吴显荣已入京过,还送来了两千骑兵,是已与朝廷谈妥的架势,没必要再去勾结衍王刺杀皇帝,那么邢州另一方势力便只剩下裴元恺了。
  朝廷解决吴显荣与齐峻茂两个麻烦的速度太快了,让谁都意想不到,剩下个本就向着朝廷的宋青阁,裴元恺确实是有些慌了,加之朝中已放出要清查卫所军的消息,正好衍王找上门,两人便一拍即合,强强联手,向朝廷发难,之后威逼利诱一番,再来决定是要和朝廷结盟捞点好处,还是对立来个你死我活。
  “衍王此意是更想与我们结盟,才如此示威,也是试探。”孙秉德道,“如今我们首要对付的还是许自慎,若要分出心思对付衍王,我们恐怕会左支右绌,依臣所见,不如先答应与衍王结盟,待重回坪都后,再削藩王之权。”
  内阁几人与群臣皆是一番附和。
  此话说得有理有据,前世谢如琢思考过后也觉是眼下最好的法子。
  但前世证明,别说回坪都后了,在乐州十年,后期他们自成势力,裴家倒了,衍王也不再是威胁,想稍稍削权都难于登天。
  一旦给了衍王甜头,与他示了弱,便是给了他生长壮大的肥料,待过个几年就是一棵无可撼动的大树,除非连根拔起,不然修剪枝叶也改变不了树的根系已扎深了。
  谢如琢轻轻抿了下唇,这一世他不愿再与衍王结盟其实还有私心。
  衍王之死是前世让他与沈辞决裂的最后一根稻草,沈辞不在之后,他无数次回忆旧事时都在想,若是当初没有与衍王虚与委蛇,沈辞是不是就不会走,就算不能长相厮守,也好过天人永隔。
  因而这一世他无论如何不会再同意与衍王结盟,衍王不是裴元恺吴显荣之流,是拥兵一方的皇室藩王,算来还是他在世不多的长辈,要压制必然更麻烦,而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他与衍王也终有决战的一日,成者王败者寇,不过如此而已。
  到了那时……沈辞是不是又要提着刀冲入雨中?
  “与衍王结盟不是你们想得那么简单,说起来好像以后削权并非难事,但做起来必然掣肘很多。”谢如琢神色愈发倦怠,“到时你们都会后悔的。”
  孙秉德道:“那陛下之意就是与衍王宣战?可若是衍王与许自慎联手了,再加上北疆的势力,我们的处境会更堪忧。”
  “朕自然知道。”谢如琢道,“所以朕会先下手为强,解决了宁崖的衍王再对付许自慎。”看孙秉德欲言又止,他续道,“许自慎不会允许大虞皇室的人与他共分天下的,所以他不会主动去找衍王。若我们攻打宁崖,他不会理会衍王的求救,打我们的后方倒是极有可能。但我们到时做足准备,也不是不能成事。”
  孙秉德也清楚谢如琢对衍王的忧虑,大虞历任皇帝都十分戒备藩王的势力,要不是惠宗无所作为,衍王也不会有今日之势,但谢如琢所说的法子还是过于冒险。
  这般一想,他又微微皱起眉,觉得喜欢冒险这点和那个沈辞倒是真的很像,两人都似对所有事成竹在胸,就算是冒险,也是能掌控一切地冒险。
  还真是古怪。
  看众臣大多还是无法理解要与衍王宣战,谢如琢也不急于求成,疲惫呼出一口气,道:“此事容后再议吧,朕会与内阁再商议。”
  孙秉德见皇帝没有直接拍板,也就顺势颔首,与众臣送了皇帝回宫,散朝回内阁。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会比较长,有前世回忆杀,如果不喜欢的小可爱可以跳过w,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1-04-14 15:43:11~2021-04-15 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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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青史无奈
  皇帝对此事的态度无疑令许多人意想不到, 就和上次皇帝非要在冬月里出兵南下一样。
  因而沈辞在听说了此事后,也觉意外, 午后谢如琢请他入宫教骑射时,他心事重重地皱起眉头,脸色实在不太好看,道:“陛下,恕臣直言,此时与衍王结盟共同对付许自慎才是最上佳之策。虽然我们以后会有三大营的兵马, 但许自慎也在扩充兵马,我们与衍王结盟,可以让衍王帮我们从宁崖西进衡川,我们左右合围,事半功倍。可若是要先打宁崖,许自慎在背后当黄雀, 战局会复杂许多。”
  他所说之担忧没有夸大其词, 虽说衍王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 但此时他们实不该直接与衍王划清界限,陷入双线作战之中。且以他对谢如琢的了解,谢如琢不像是会不懂权衡利弊, 暂时退让的帝王, 前世也是在一开始选择了与衍王结盟,这一世的举动着实有些突然了。
  “那依沈将军所见,我们此时是该与衍王结盟了?”谢如琢已然心绪不稳, 眼中微微充血, “那以后呢?朕该如何处置衍王?”
  沈辞看着谢如琢,哑口无言。
  前世的记忆涌上心头,虽说两人最后闹成这样归根到底与衍王无关, 但也绕不开衍王这个人,他叹了口气,道:“臣明白陛下的意思,衍王日后会威胁江山社稷,提前杀他也是好事。”
  沈辞无奈的神情似乎刺痛了谢如琢,他低着头难过地笑了一下,说道:“沈辞,你不喜欢这些,其实不用勉强自己待在我身边,我放你走,你回南谷去和你师父师娘在一起,或者我送你们去江南,离裴家也远远的。”他挽起一张弓,像在小心翼翼地调整箭矢的方向,“衍王是我的叔叔,但我仍要杀他,就算我今日跟他结了盟,也会杀他。以后我注定还会杀更多的人,也许我心里并不觉得他们该死,但是皇帝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伴着那个“死”字落下,箭矢飞射而出,谢如琢故意没对准方向,箭头堪堪刺入了靶子的边缘,但裹挟着杀伐气的破风之音却尖利地震颤了沈辞的耳膜,似乎那一支箭射的不是一个靶子,而是一个人,还会有温热的鲜血从箭尖处淌下。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心脏不由跳得急了起来,谢如琢此时的样子是他前世最怕看到的。
  他们第一次争吵是什么时候已经不记得了,第一次吵到各自安静了十天半个月倒是还记得。
  谢如琢前世比现在更排斥内阁的压制,当年在清查卫所军一事上内阁插手不少,谢如琢答应让孙秉德的学生陈章以钦差身份出京清查卫所,要到繁州时必须渡河,陈章所坐的船竟侧翻了,船上人死了大半。
  后来朝廷心照不宣地暗说是裴元恺派人动的手,沈辞有次意外遇到裴云景,从他嘴里得知此事裴元恺确有掺和,内阁曾找过裴元恺,想与他在卫所军一事上做些交易,裴元恺没答应,知道这次内阁派人清查不会轻易放过他。而谢如琢居然曾找到过裴元恺,默许裴家的人在船上动手脚,做掉钦差,其后派了杜若前往,明面上没有大动干戈,暗中却巧妙分化了裴家在卫所军中的势力,但又没让内阁捞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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