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有喜了[古代架空]——BY:鹤千流

作者:鹤千流  录入:10-09

  医堂晚上要出外诊,不要紧的,师父大多喜欢叫徒弟上门。
  小二跟在后面给陈琼解释:“这是中盛堂高价聘的顾林大夫,顾大夫年少有为,刚过冠礼便考进了太医院,顾大夫医者仁心,速来爱给百姓看病,说是要精进医术,中盛堂便在顾大夫休沐时请他坐堂”。
  陈琼这才松一口气,放下心来。
  他悄然看顾林拿帕子擦干陈暮雪额上冷汗,从箱子里拿出垫子放在陈暮雪手腕下,然后开始把脉。
  过了一会儿,顾林回头问陈琼:“你家公子气滞血瘀,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陈琼听不懂气滞血瘀,一脸迷茫,听顾林解释道:“就是心志郁结”。
  “哦”,陈琼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越过顾林去看床上的陈暮雪:“是突然发生了些事,公子吃不下饭”。
  “这便没错”,顾林站起来,坐到桌上开始写方子,一边道:“你家公子是情志不舒、气机郁滞,开了方子,药得今夜饮下去两回,咳估摸能镇住,但主要还是要开解,使他情绪舒畅,才能康复”。
  陈琼叹了叹气,开解之事除了他家姑爷,谁也安抚不了公子。
  “多谢林大夫,我家公子症状能有缓解也是好的”。
  顾林笔尖一顿,抬头看了一眼陈琼,见他面目清秀,脸圆圆的,梳着个半束发髻,若不看喉结和衣裳,很容易模糊性别。
  “吃药是其次,这病容易复发,拖成慢病后,每年到了冬天都要迁延不愈”。
  “那可不行!”陈琼见顾林说得这般严重,翻脸比翻书还快:“你是太医院的大夫,还搞什么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一套,看不好我家公子,就是浪得虚名”。
  这咄咄逼人的语气让顾林只觉有些好笑,他搁下笔,把写好的方子放到一边,走近陈琼道:“这位小公子,我是大夫,又不是神仙,治病的事,需要病人和我配合”。
  陈琼被顾林逼得后退半步,刚要怼回去,床上陈暮雪不知何时醒了,声音虚弱唤陈琼:“……陈琼”。
  “公子!”陈琼见陈暮雪醒来,也顾不得讨人厌的大夫,巴巴儿绕过顾林,半蹲到床边:“你怎么样?”
  “无事,什么时辰了?”陈暮雪嗓音嘶哑道。
  陈琼给陈暮雪掩了掩被子:“还早呢,才戌时三刻,大夫刚刚瞧过,说不用担心,好好养着过几日就好了”。
  “多谢”,陈暮雪瞧了顾林一眼,转而吩咐陈琼:“送送大夫”。
  “公子身体康健,小染疾病,无需挂怀”,顾林看床上陈暮雪温和有礼,宽慰一句。
  陈琼起身引路,他便跟着离开屋子。
  等陈琼送完顾林,把药方给小二去抓药煎煮,然后才回到屋里。
  陈暮雪听到掩门声,睁开眼问陈琼:“晚上有人找我么?”
  “....没有”,陈琼摇头,知道陈暮雪想问什么,回道:“周侍郎那边一有消息我立马跟公子说”。
  这时,小二在外面轻声敲门:“客官,药已经叫人去抓了,熬好了就送来,您先前点的雪梨枇杷水已经煮好,现在要给您端进来么?”
  “等会儿”。
  陈琼应声去开门,接了汤壶进来,看了看,对陈暮雪道:“酒楼炖的雪梨枇杷水看着不错,公子先喝点”。
  陈暮雪本就觉得喉咙像是被火滚过的,难受的很,一听雪梨枇杷水,顿生渴意。
  陈琼扶陈暮雪半坐起来,用汤匙喂他喝汤。
  雪梨放了冰糖,还是遮盖不住枇杷叶煮水的苦涩,陈暮雪尝了一口,皱起眉头。
  他忍着把一碗枇杷水喝完,道:“明早你替我去周府问问情况,若没回音,后日晚上咱们就返程回风荷乡去”。
  “嗯,公子别担心,好好养病,周侍郎与您是旧识,一定会竭力帮咱们姑爷”。
  陈琼扶陈暮雪躺下去,只觉他家公子命苦,原也不是大病,还要操心这些事。
  陈暮雪是怕李月来平白遭难,成了替死鬼,就是到阴曹地府,一肚子冤屈也投不了胎。
  “先写信,我说你写”,陈暮雪撑手又要坐起来,哑声道:“....先让我娘心里有数,若她在幽州这边有什么法子,我们也好提前准备”。
  陈暮雪担心易微对李月来的事不尽心,到时万一牵连到陈家,她一纸解婚契丢给李月来,再用些人脉,摘的干干净净。
  其次,易微真有办法,他在这边接到回信,得亲自走动。
  心思太过,喝完药后,他们一封信写了半宿,不停修改斟酌,像是给官老爷递状书一样。
  信一写完,陈暮雪松了气,身上又难受起来,浑身汗如雨下,酸软困顿,难以入眠。
  最后只得抱着水杯不停喝水解手,咳破了嗓子。

  ☆、幽州之行(十二)

  清晨,刑部审讯堂。
  自打李月来被关进牢房,狱卒只扔进来一个饼子一碗凉水。
  思绪还未整理清楚,他一大早又被带到审讯堂,交代大前天在光明寺的所作所为。
  堂前坐的是刑部侍郎张顺延,要不是这档子事,李月来这种小民只怕一辈子都见不到刑部的侍郎。
  火烧金像,涉及到魏金两国礼仪邦交,自然也请了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是个潇洒的年轻男儿,李月来和他对视了几眼,发现他总是若有若无地在观察自己。
  “老实交代前日你是如何潜入光明寺,找到金像殿,火烧皇子和公主金像的,”张顺延坐在一扇很大的屏风前,摸了一把胡须,义正言辞对李月来喝道。
  一张口就默认他犯罪,只需他来堂前交代清楚罪行就好。
  李月来满脸震惊和哑然,他跟着陈暮雪的请帖进光明寺,进寺的名单上分明写的清清楚楚,刑部的人这都调查不清楚么?
  光明寺不是小寺,金像也不是一般人的金像,李月来回话稍有不慎,就小命玩完。
  面对肃穆威慑的众人,李月来缓缓吐了一口气:“寒山大师何等人物,那日光明寺人满为患,我跟着有请帖的人一起混进来,至于火烧光明寺,小民无辜,刚来幽州,连金像殿在何处都不知,那日小民去寺中闲逛,误入一间寺殿,里面有个年轻住客可以给小民作证,小民非常敬重七皇子,想到金像前拜拜,却被年轻住客告知不对外人开放,虽有遗憾,但也不敢逾矩,就在那儿喝了杯水,歇歇脚,回前殿了”。
  张顺延在堂上翻了翻面前的本子,扔到李月来面前,哼道:“名单上写明你跟百问学馆的教书先生进寺,他已经认罪,你还敢狡辩!”。
  他明明是跟着陈暮雪一起进光明寺,百问书馆的教师先生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张顺延目光如炬盯着李月来,想从他脸上看出端倪。
  张顺延背后竖着一扇仙鹤屏风,传出一声轻咳声,旁边站的礼部侍郎周原听见动静,弯腰走到屏风后面去了。
  看来屏风后坐的是哪位高官。
  李月来初来皇城,哪个京官的名字都不知晓,去一趟光明寺,却惹火烧身,真是倒霉。
  “小民确实不知,大人可以传唤寺庙证人一问便知”。
  张顺延对李月来口中的“证人”耳充不闻,继续质问:“有人亲眼见你去金像殿,你方才却说连金像殿的位置都不知道,简直谎话连篇!”
  李月来在张顺延咄咄逼人的声势下,依旧保持冷静道:“我向人询问过金像殿位置,却一直没到地方进去,兴许只让别人有所误会我去了金像殿,而且大人确定这位“看着我进金像殿的人”说的是真话么,如何断定他没有诬陷我?”
  “你说的那位证人,看见你从旁人处套话,问出金像所在地,鬼鬼祟祟绕着金像殿,久久没有离开,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罢,李月来脑袋懵圈,心道完了。
  原来寺中年轻住客正是举报他的人。
  许久,他冷笑两声:“大人不用审了,小民百口莫辩,直接定罪就是”。
  李月来不屑的笑声激怒张顺延,他喝道:“来人啊,上刑伺候!”
  “是!”堂差声音雄厚威武回道,快速从旁边抬出一个长长的箱子,里面摆满各种刑具,一大部分李月来都不认识。
  “本官专治嘴硬,先从舒服的来”,张顺延向堂差招手:“先上一道开胃小菜”。
  “是!”
  堂差从箱子里抽出一条挂满刺钩的皮鞭,李月来看一眼就感觉要昏过去了。
  今日认不认,都难逃一劫,他只是去光明寺喝了一杯茶,倒把一条小命喝交代了。
  这还仅仅是开胃小菜。
  周原这时从屏风后走出来,抱臂站在一旁凝视李月来,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第一鞭子落到李月来后背肩胛骨上,他能感受到倒刺剜起一块皮肉,疼的无法形容。
  他无可抑制往地上趴,然后强迫自己挺直腰板。
  周原颇有意思地看着李月来,刑部审讯一趟下来没有人受得了,这还是刚刚开始,希望后面不要看见他痛哭求饶的样子。
  在场的人听一鞭接着一鞭,沉闷肉声很是压抑。
  李月来有些直不住了,背部弓起来,身体本能躲避疼痛。
  张顺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全力找出真凶,他在找替罪羊,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这番审问走过场,李月来无人仪仗,只有落罪等死,毫无生机。
  该怎么办?
  这场审讯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他想不出答案,陈家会救他么?
  不确定。
  现在唯一能依靠的,是陈暮雪对自己的心。
  十鞭子下来,张顺延挥手让堂差停下来。
  他耐着性子问:“说不说?”
  李月来咬紧牙关,反问他:“说什么?”
  “好,有骨气”,张顺延冷笑,吩咐堂差:“上板凳”。
  “是!”
  李月来侧头看堂差从布帘子后面抬出两张板凳,一张是什么都没有的,另一张上面插满……不堪的器具。
  这种屈辱让他身体不禁微微颤抖,突然想起来那天在寺庙的另一个细节,抬头看张顺延:大人秉公办案,手下向来不过冤案,请给我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证据确凿,你却满口狡辩”,张顺延根本不想听李月来自证清白,朝堂差点头。
  堂差收到指示,用麻绳把李月来捆到光秃秃的板凳上,脱掉他左脚的靴子,用皮鞭绑住腿和板凳。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强硬要把我刑部的刑具都过一遭,也不着急,这张板凳伺候你完了,还有另一张等你”,张顺延垂眼道。
  不给李月来心里准备的时间,堂差握着肉钳,重重敲打他左脚大拇指盖。
  “啊!”李月来忍不住痛呼出声,身体剧烈扭动起来。他的指甲盖被撬起来,血淋淋被堂差扔到眼前。
  “大人不如拿写好的罪状来,小民直接签字画押就是!”李月来嘴唇疼得发颤。
  听罢,张顺延冷笑两声:“兑浓盐水上来,把他左脚全拔了洗洗”。
  “是!”
  扒掉一个指甲盖都已经疼的死去活来,浇盐水的滋味李月来想都不敢想,只怕唯有昏死过去,才得以解脱。
  算了。
  李月来心中有一瞬软弱,总归要死,受一趟大罪再死太不划算,一边在心中默默说服自己,这时堂差端着木盆近他身,满满的水荡洒出来。
  他心下一骇,刚欲开口,一道清润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且慢,张大人”。

  ☆、幽州之行(十三)

  张顺延立即抬手,让狱卒停手。
  不一会儿,有个丫鬟从屏风后快步走出来,递给张顺延一张纸条。
  张顺延低头看了看,神色微变,半晌道:“好,莫说本官不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
  李月来面色微松,对他的态度转变有些意外,一张惨白的脸抬头看向张顺延,听他问:“细细说与本官听,那日你在偏殿喝完茶又去了何处?”
  李月来脚上铁圈被取下来,半趴在地上,身上好受了些。他哑声道:“我从偏殿下来,遇到两个舞女装扮的姑娘,当时我一心想参拜皇子金像,便向她们打听具体位置。她们给我指了方位然后匆匆离开,如今想来,她们确实有怪异的地方”。
  张顺延耐着性子说:“名单上根本就没有舞女”。
  ”可我确实遇见了,大人为何不怀疑有心之人将名单篡改?”李月来的表情和声音都很真诚。
  “可有看清她们的长相?”
  李月来快速回忆一番,微微摇头:“带着面纱,看不清她们的脸”。
  张顺延攥紧掌心的纸,李月来几个来回对话都没提供很鲜明的线索。
  诺大光明寺,无对应的名单,无其他人证,仅凭他随口一来,信服力实在…。
  这时,又有一张纸从屏风后传出,张顺延看罢,微微叹气,摆手道:“今日先审到这里,把他带下去”。
  “是!”几个衙役将李月来就又押回不见天日的牢房。
  不知白天黑夜,他摊在木板上一动不动,脑子里迅速把审问的场景过了一遍。
  入光明寺查验的名单是个虚假的摆设,不知经过多少人动手脚,没有陈暮雪,更没有舞女。
  “你当真没有烧金像?”
  牢门传来一道男声。
  李月来根本没有听到脚步声靠近,快速睁眼,侧头看向牢门。
  来人提着一盏灯笼,提得很低,照不清脸。
  李月来没有回答,只问: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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