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古代架空]——BY:贰两肉

作者:贰两肉  录入:02-28

  苏清和蹙眉,“丞相这是什么意思?谋害朝廷命官——”
  “如何?”颜文博面目暴露,冷漠道:“谁知你来我这了?即便死了,我也有本事让苏大人死得明明白白。”
  “原来如此,”苏清和抬眸思忖,指腹一下一下漫不经心点着桌面:“丞相大人想鱼死网破?不明智,太不明智,就没别的法子了?”
  闻言,颜文博冷哼,没动。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撞开,十几名卫武艺高强卫士闯入,拔刀对苏清和。
  “苏大人,”颜文博起身,慢悠悠道:“原以为我们可以一拍即合,奈何苏大人油盐不进。”
  话音刚落,精壮门客挥刀而下。苏清和连退数步抵方桌,退无可退。迎面刀光刺目,他盯着不为所动,顷刻间弯腰侧滑,闪过,身后圆桌“嘭”成两半!
  “丞相当真让下官难做啊!”苏清和边回话边趁着刹那间隙还手,他突然不退反攻,灵巧躲过四面攻击,直攻脸前。
  迅捷捉住来人手腕,只听“咔嚓”一声,手腕骨骨折,精壮汉子的长刀落到苏清和手中。
  武器在手,苏清和眸中狠厉乍现。许久不曾杀人,手有些生,他迫不及待想磨磨刀。
  颜文博甚至没看清苏清和手中刀影,只见白袖飞舞,一进再进,卫士死伤过半,瞬间落下风!
  “丞相大人,”苏清和占着上风却忽收了刀,回身看着预备从暗门离开的人,笑道:“再谈谈?”战已毕,满地血污,腥气四起,苏清和衣白如旧。
  岱青未不喜他杀人,命其着白衣,清心释杀念。霍池渊也不允许他动手,遇弱则全身而退,遇强不管不顾的程度不咎于饮鸩止渴。
  苏清和怕被罚,久而久之习惯血不沾身。他扔了刀,避开血渍,一步一步朝颜文博走。
  颜文博不自觉退后小半步,还在震惊苏清和竟不是绣花枕头!其余卫士持刀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
  “丞相大人,下官失礼。”苏清和兀自坐下揉着发酸的手腕,“那暗门经不起我几脚,若我是你,定会选择坐下来,好好说话。”
  “你想干什么?”颜文博站在原地没动,他突然有些不懂苏清和,问:“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苏清和轻笑,抬眸看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丞相觉得我要什么?”
  颜文博蹙眉,“你要钱?”
  “下官绕这么一大圈,丞相竟看不出来?”苏清和补充道:“钱也要,当然,还有其他的。”
  颜文博警惕,道:“清者自清,犬子不过关几日,是福是祸他自己受着。苏大人和我谈条件,筹码不足啊。”
  “足不足,丞相自己衡量衡量,”苏清和说:“眼下咱们也算撕破了脸,我也不和丞相装,我要西厂提督的位子。”
  颜文博冷笑:“你虽有武,但毕竟背后无势,好比纸上谈兵。西厂提督?这位子做得下去吗?即便你能坐,我又凭什么帮着你?”
  “前些日子下官巡查得了块玉,”苏清和从袖子里拿出,放在茶桌上,道:“听说是霍池渊的兵符,从一个叫...”苏清和想了想不肯定道:“叫常羡的身上得的,他与我说了好些不该说的,如今除非我死了,否则下官永远会是丞相大人的后顾之忧。”
  “你——!”
  “这玉就当我与丞相缔盟的诚意,怎么样?”
  颜文博从书架那端过来压抑怒意,半信半疑拿着玉佩仔细端详。确实是霍池渊那枚海棠花雕玉佩!几乎瞬间,他满是褶子的眼皮弯曲,盛满欣喜。
  寻了好些日子的东西终于到手,颜文博面色缓和,摩挲着玉佩顺势坐到苏清和对面,捡起他的话道:“既是缔盟,你且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杨堂寿倒了,树大招风,想要那位子的人多了去,不是你想要,我愿帮就能坐上去的。”
  苏清和直接道:“切口在颜太后,她手下阉党怀忠任才是实权的西厂提督,杨堂寿不过傀儡。”
  “既知道还赶上去做这个傀儡?”颜文博瞥他一眼,也不隐瞒:“颜如心虽是我姑母,我却与她不对付着,这忙我怕是帮不了你。”
  “只需帮我同颜太后牵线搭桥,这个忙帮不了?”
  颜文博一愣,原以为苏清和想让他将怀忠任拉下来,这老太监和太后的关系比他这个侄儿还要亲,如何拉得动?
  “这么容易?”
  “凭自身我也能得西厂,但不愿做他们的傀儡,”苏清和,“牵线假意投诚,我有北镇抚司傍身,太后不会置之不理。”
  作者有话要说:
  事实证明,谈恋爱真的误事。
  苏清和:我想二郎了。
  肉:乖,咱不想。


第三十八章 多半是红杏出墙
  点子戳到了颜文博心窝子上,此前颜如心对他来说确实棘手,所以不得不卑躬屈膝。不管苏清和想做什么,若他真打入内部,反倒帮自己一大忙。
  成功便是两个人好,成仁苏清和一人栽,与他缔盟百利无一弊,试试也无妨!
  颜文博抓中重点,片刻笑道:“你这个法子甚好!假意投诚胜算大。如今东厂渐弱,西厂后起之秀仗着恩宠肆意横行,权力之大,香得紧。”
  苏清和抿唇而笑:“眼下东西两厂暗地里争得你死我活,皇上渐见厌烦,杨堂寿栽不是偶然。明德祖设东缉事厂两百余年,树大根深,要想根除不在一朝一夕。西厂却不同,看着风光实则不然。设立不足半年,无根稳基。”
  “正如你所说”颜文博道:“西厂正是风光,颜如心如何肯放手给你这个外人。”
  “树大招风,权重生嫉。想要他的又何止我?东厂不说,就是南北镇抚司恨得牙齿都痒,何况天潢贵胄呢?”苏清和眸子清明,道:“不若你将我推给颜如心,扣个冤大头的帽子,取信不在一朝一夕,待水到渠成,扳倒怀忠任,什么傀儡不傀儡,都过去了。”
  “如何扳倒?”
  “近来出仓庆城的百姓忽然多起来,锦衣卫细跟着,丞相猜怎么着?竟都是去西漠的!”苏清和说着忽瞥见裳摆有抹血红,不由皱眉,语气凉了几分,“年关近,不好好过年,偏去严寒的西漠做什么?”
  颜文博微惊,难道常羡将在西漠的事也同苏清和说了?
  “你知道?”
  苏清和颔首,道:“丞相记性真不好,方才才说,有个唤常羡的,该说不该说全说了一遍,奈何还是死了。”
  不等颜文博开口,苏清和接着道:“你同颜如心都在忙西漠的事,可见越是年关,西漠那边越是攒动....”
  颜文博打断他:“我可以将你推出去,但你如何保证会站在我这边?”
  “兵符都给你了,诚意不够?”
  颜文博摸摸玉佩,不语,又听苏清和道:“丞相西厂可有人?”
  颜文博道:“有,却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蚁穴尚能溃决千里之堤,小人物如何不能撼动西厂?丞相何等聪明怎么不懂积羽沉舟,群轻折轴的道理。”苏清和道:“若得颜如心的信,便是明归暗叛。西厂近在眼前,怀忠任如何躲得掉? ”
  “你想先当这个小人物,再翻大水花?”颜文博问。
  “小人物才容易叫人掉以轻心。”
  颜文博疑:“那你提西漠做什么?”
  “若明里我是西厂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暗里却是你养在外边的指挥同知,颜如心知晓了会如何!”苏清和道:“锦衣卫虽在东西两厂之下,但职责侦查,逮捕,审问。西漠那边见不得人的事务必要不漏痕迹,这时候,锦衣卫又小看不得了。”
  颜文博恍然大悟,“这便是你取信颜如心的筹码!”
  苏清和点头道“我有一举两得之策,丞相可愿听听?”
  只见二人耳语半响,而后颜文博大喜:“好计谋!”转而又狐疑道:“你这样聪明的人,只要西厂提督的位子倒叫我生疑。”
  苏清和眸中恶色一闪而过,这个老狐狸得了便宜还卖乖。
  “皆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信不信全在丞相!”
  颜文博蹙眉片刻舒缓,再聪明也不过十八九岁,量他也闹不出什么大幺蛾。
  “也罢”颜文博道:“西厂那边年后就给你安排上,西漠的话,待你在西厂混个脸熟后再去。”
  苏清和点头,道:“丞相只需好好帮我做那出戏,循序而渐进,必要时还需丞相推波助澜,剩下的我自有法子。”
  临走时,苏清和道:“令公子怕是需在昭狱里待些时日,还请丞相见谅。”
  颜文博本身也不是急着将颜齐衡捞出来,怕真叫北镇抚司查出什么连累到他,翻出西漠的秘事。如今锦衣卫的头都站他这边,怕什么怕?
  “竖子关他几日也无妨。”
  苏清和笑而不语,晌午离去。
  颜文博这个老狐狸精明得很,耍耍嘴皮子不易取得他的信,但日久见人心,这是个漫长的过程,要能够持之以恒。
  ****
  霍池渊是昨夜里到的长平,长平知县一点不敢怠慢。短短几月,他这小地方来了好些贵人。磕不得碰不得,夜里也不敢合眼,生怕这群贵人染上瘟疫,摊上大麻烦。
  不过,这个霍将军来后,扰乱秩序的乱民终于得以消停。原因是霍将军二话不说就杀人,有异议者可以提,但霍将军不听,简直比长平山上的土匪还要不讲理。
  简单,粗暴。
  此时,霍池渊正坐在火堆旁,手上捏着一张烫金请柬,面色不佳。乔风同叶萧坐在一旁看着,亦是没发言。
  霍池渊郁闷着,突然发问:“你们说,若是一个人的媳妇儿瞒着他去赴别人的家宴,那人还称他媳妇儿做‘吾爱’,这意味着什么?”
  叶萧挠挠脑袋,率先问道:“二爷说的这人是?”
  “一位故交和他夫人。”
  叶萧点点头,“若是私下勾当,那他夫人多半是红杏出墙,有了新欢。”
  “什么!”霍池渊捏请柬的手紧了紧。
  乔风跟着道:“既称作‘吾爱’那他二人可能正情投意合着,二爷须得提醒你那位故人,若仍心悦夫人便可尝试阻一阻,若情尽便准备好一纸和离书....”
  霍池渊闭闭眼,问:“有没有可能说,他夫人去赴宴,只单纯为了吃顿饭?”
  叶萧立马道:“吃饭也能被拐跑咯!当年我还没投军前,家里定了娃娃亲,我那未婚妻就是叫隔壁村秀才几顿饭拐跑的!”
  乔风提醒道:“二爷,称对方‘吾爱’就已经很不单纯了。”
  霍池渊一气之下将请柬甩进火堆里,“他夫人很爱他,不可能。”
  “爱如何经得住时间考验,”叶萧问:“那你故人此刻同夫人在一块吗?”
  霍池渊下意识摇头,叶萧笃定道:“你故人怕真要先准备好和离书了!”
  “霍将军,喝碗姜茶御寒。”
  女声响起,三个糙汉子同时转头。原是方知县的女儿,方巧巧。她手里端着姜茶,还在腾腾往上冒热气。
  叶萧见他们都不接,无奈下接过,道:“方小姐不必顾我们,天寒快些回去。派人就行,不必亲自送来。”
  “大家都忙着,我又怎么好闲在家里?”方巧巧又拿了两碗递给霍池渊、乔风。
  后来,方小姐同他们坐在火堆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霍池渊兴致缺缺,他撑着脑袋思了半响,暗暗后悔着。就不该问别人,现在惹得他直想飞回去将苏清和捆来,赴什么宴,乖乖在塌上躺好了!
  估摸着请柬上的时间,那小东西怕是准备出发了!
  这边苏清和确实穿戴整齐,却没准备出发。他蹲在裹成球的霍年安嘱咐道:“一会儿到了江家,年安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但是有人的时候不能再唤我爹爹,好不好?”
  苏清和不愿自己一人去,这才想到了霍年安。既然避免不了夜里与江景曜同处一屋,多一个霍年安,待长平那个醋坛子回来也好从宽处置。
  霍年安转转眼珠子,问:“那唤什么?”
  “唤哥哥如何?”
  这个称呼倒是新鲜,霍年安一口答应了。
  一大一小掐着点去江家,江景曜不知何时等在门口的,一下马车那边人就迎上来。
  苏清和抱着霍年安下来,解释道:“家中小弟,说什么都要跟着来...”
  “无事无事。”江景曜摆摆手,笑着逗霍年安玩。霍年安当真哥哥长哥哥短的招呼苏清和。
  既然江景曜没有藏着掩着,那苏清和也不好畏首畏尾。见到江家主母时,他唤了江夫人便坐到江景曜身侧不再语,专心帮着霍年安夹菜。
  江夫人也颇感诧异,她身旁的二弟夫人探头过来,问道:“那便是大公子带回来的相好?”
  江夫人点点头,喃喃道:“模样这样好,当真是个男子?”
  二夫人瞥她一眼,道:“怎么不是男子,你瞧瞧那身量,女儿家如何长这般高。”
  “我儿怕不是好男色,”江夫人歪着头看得更仔细些,“此人生得这般,男女通杀啊!”
  “姐姐,你就少看些话本吧!”二夫人递给她杯热酒,“如今的紧要事,曜儿好男色,真同那人在一起,将来江家要绝后啊!”
  “妹妹说得对,”江夫人喝了口热酒,顿了顿却道:“你说,上回咱在洛阳画舫,那曲子里唱的男子,可有他好看?”说着用下巴指了指,“镇北王都爱得死去活来的人,不知是个什么神仙模样....”
  二弟夫人恨铁不成钢,把话拽回来,“姐姐!莫不是老爷逼得紧了,曜儿才迫不得已好男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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