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卿惋惜:“那真是太可惜了。”
慕容姚还想说什么话,越卿道:“天色已晚,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是是是。”
他拱了拱手,与之前嚣张傲慢的模样天差地别。
叫上小辈一起离去,还不忘同苏公乘赔罪:“先前多有得罪竟不知是一家人,来来来,大人请,由在下为大人测测灵根,学几个延年益寿的法子,走走走。”
苏公乘犹豫,被慕容姚生拉硬拽走了。
越卿笑着道别,关上了门。
夜流筲有些别扭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嗓子,暗自瞥了越卿一眼。
大晚上怎么还不走?
朕今天可不会留宿你了,一天到晚骗人。
一想到越卿以前喜欢女人,现在却对他动手动脚暧昧不清,夜流筲就恨不得把他摸过的地方割下来。
搞得他好像是第三者插足似的。
呸!
“十多年未见,也不知道慕容小姐安好。”越卿又一次故意提起,拿着折扇打开收起打开收起,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少年的表情。
夜流筲侧过脸,挺直腰杆若无其事:“爱卿骗人真是好手段,朕还以为真是小小客卿,没想到倒是成了老祖。”
既然是慕容家的老祖,说不定连名字都是假的。
呵,三番两次上当受骗,竟还会信了他的鬼。
他骂了自己一声单纯无知,暗暗握了握拳。
第63章 本来就是朕的皇后
殿内的蜡烛结起了硕大的灯花,暖色的烛光簌簌闪烁着,夜已经入深,外头静悄悄的,好似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越卿绕到他面前坐下,笑着说,“陛下说话酸溜溜的。”
“朕可没有。”夜流筲捧着茶,又喝了一口,斜眼看他,不说话了。
酸溜溜?朕只是在生气你又骗人罢了。
管你和慕容小姐还是慕容小哥有染,朕将来是要回冥仙城的,当回神仙一身轻松,谅你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跨过鸿蒙结界入内半步。
他闭着嘴,丝毫不自觉的自己是吃醋的模样。
越卿盯着看了一会,目光幽幽,才收回眼神,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微臣确实是客卿,只是稍微厉害了一点,便被当成是老祖供奉了。”
稍微?
鬼才信。
夜流筲皱了皱眉,还是不说话。
越卿便挪着凳子坐近了一些,伸手要去搂腰,却被猛然避开了。
夜流筲站了起来,用余光看他,揣了揣手。
越卿哑然失笑。
他跟着站起来贴到他的身后,轻声道,“慕容小姐是谁微臣都没见过,许是她一厢情愿偷画了微臣的画像,毁我清白,陛下可要替臣做主啊。”
男人语气有些委屈,却带着调笑的意思,撒娇似的,有股莫名的让人保护怜惜的欲望。
夜流筲第一次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没来由的耳根一红,一时不备,腰间被一只大手缠上了。
室内一下子氤氲了起来,身后男人有力的心跳贴着传过来,打乱了他原有的心跳。
那不安分的手捏了捏,夜流筲僵着的身体一软,猛的咽了咽口水,连藏在靴袜里的十根脚趾都不自在的蜷了蜷。
男人低下头,嗓音慵懒磁性,贴着耳朵低声道:“微臣只在慕容家做了半年客卿,莫说慕容小姐了,连府里丫鬟都不熟悉,哪像同陛下,日日同床共枕的。”
同床共枕四个字被他说的百转千回,好像他们真的是已经同床共枕多日的夫妻了。
夜流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松懈了一般,心虚的眨了眨眼,挣了挣他环在腰间的手。
俊脸已经如熟透了柿子般红了个彻底,好在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佯装愤怒道,“谁和你日日同床共枕!”
分明是这人不要脸的赖在他的床上,找各种理由。
如今殷九还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又能借着保护陛下的名义,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真是忒不要脸!
“当然是陛下了。”
越卿说的理直气壮,揽着他往床头走,扇子在两人中间扇了扇,语气上调,“不仅同床共枕,还坦诚相见,微臣可是里里外外都被陛下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男人力气大的很,弱不禁风都是装出来的,夜流筲从那点不自在中回过神,已经到了床边。
越卿在他耳边,贴着耳廓低声说了一句:“陛下分明吃醋,口是心非的模样微臣真是喜欢的紧。”
砰砰!
心跳声铿锵有力,少年呼吸有些重,抿了抿嘴,喉结上下滚了一圈。
紧接着,屁股被人托了一把,越卿以抱小孩似的姿势骤然将她抱了起来,不等呼喊,两人一齐摔进了绵软的被褥里。
一阵天旋地转,双唇猛然被封住,他只来得及呜咽了一声,便被汲取了口中新鲜的空气。
烛光微颤,明黄色绣龙的床幔缓缓落下,只剩下两双黑色的靴子露在外面。
床榻猝然抖动了两下,是夜流筲使劲推了一把越卿,翻身坐了起来,却没有离开,呆呆的坐着平复心惊,一下一下的呼吸。
越卿被人推了一把也不恼,反而是暧昧的摸了摸被咬的有些渗血的嘴唇,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将下巴靠在他的肩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耳边,痒痒的。
“朕……”
夜流筲心跳着,闪躲眼神,“朕不……”
越卿挑眉,伸手摸到了他的心脏,打断说话,“跳的很快,陛下是想说谎了吗?”
夜流筲:“……”
不跳就死了好吗!
虽然刚刚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动心没错,可是他现在自己能活几年还不稳定,到时候要是要越卿守活寡可怎么办?
他一进入冥仙城就会与外界断了联系,除非他能现在立刻修炼成神,同他一起回冥仙。
更何况,他又不是下面那个!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来招惹他这个注定没有结果的人啊!
“朕……”夜流筲又想拒绝,说自己不喜欢男人糊弄过去可看见越卿的眼神却又把话咽回去。
越卿眼含笑意,摸了摸自己的脸,“陛下是想说不喜欢男人?若是不喜欢,微臣这张脸穿上女子的衣裳倒是也不会丑。”
岂止是不会丑,简直是美得不得了。
美人在骨不在皮,可惜越卿两样都有,脸上又颇为昳丽有些柔色,穿起女子衣裳也是个十足十的美人。
可……
夜流筲握了握拳,左右为难,他只能绞着手指,毫无底气的说了一句,“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夜流筲搜肠刮肚,道,“你是修仙人,漫长岁月不死,可朕是凡人,一场生老病死就要离开人世了,咱们不合适。”
越卿笑了笑,细细的揉搓着腰间那块手感上佳的软肉,“陛下就是为此事担心?有微臣在,陛下不会死的。”
“可是……”
可是朕的背景实在是有点大,一旦死了就算你是冥界之主也救不回来啊!
他委婉道:“朕这里有点复杂,一时说不清楚,恐怕爱卿不好救。”
“这世上还没有微臣想救却救不了的人。”
“可是朕是……”
他不敢说,冥仙两个字甚至成为了禁忌,说出口,或许就被察觉了。
越卿笑了笑,“无论陛下是夺舍重生,还是神明转世,魂归大地亦或是魂飞魄散,微臣都是能救的。”
只要是生死簿上有过记载的,他都能够执掌。
宫徵羽已经来信,小皇帝没有任何夺舍迹象,反而是三方天地不稳定,又一衍生出来的初次拥有意识的新生命。
新生命,没有经过轮回,难怪这样聪明。
夜流筲听见越卿这样笃定,抿了抿唇,有些迟疑,但又在他肯定的保证下有些松动。
既然他可以找到漏洞从冥仙城脱身,那越卿有法子留住他,或是陪他一起去冥仙倒是还真有几分可能。
慕容老祖远应该不是他的真面目,许是同朕一样从冥仙逃出来的神明,或是即将成神的大仙,哪怕是大妖大魔,稍加引导,成神也不是不无可能。
那这样的话……
倒是也不是不可以的。
夜流筲承认自己是有些喜欢越卿了,有些可以喜欢越卿了。
说到底,他也不是那种容不得男男关系的封建余孽,冥仙城虽然不得出,民风倒是很开放。
越卿长得这么漂亮,比冥仙城经过洗涤的神明还要俊俏,没道理不动心。
越卿还在继续循循善诱,“陛下不想死,不想失去荣华富贵流落街头,就更该学会利用微臣的感情,给点好处,微臣自当肝脑涂地,丞相府的金银珠宝便都是陛下的了。”
以往哪次开口不是为了钱,现在竟然会说这样的话,还主动提到要送钱。
好像自己爱的多卑微似的。
夜流筲心悸,轻声说,“朕也不是那种利用别人的小人。”
他稍鼓了鼓劲,抓住了越卿在腰间作乱的手,脸红的不得了,把他的手摘了下来,用双手握住,声如蚊呐,“本来就是朕的皇后嘛,朕又不是三妻四妾的人渣。”
“陛下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但是朕是上面那个,我们还是不……”他低下头,用余光看越卿的反应。
本以为他们型号撞了,不了了之,不料夜流筲却看见越卿眨了眨桃花眼,撩了撩头发,语气颇为认真:“那真是巧了,微臣喜欢在下面。”
下面?
他蓦然抬头,吃了一惊,“你是说?”
越卿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出去有些丢人了,还请陛下给臣留个面子,微臣确实是下面的那个。”
“真的?”他有些狐疑。
男人一本正经,不像是说谎,“是啊,否则也不会一直不曾娶妻了,何况微臣懒散不是一日两日了,这等体力活还是交给陛下吧。”
这倒是真的,他走到哪里都喜欢坐轿子,一副懒散的模样。
夜流筲担心了许久的上下之争,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那确实没有理由拒绝了。
越卿是下面的,越卿能在他死后找到他不至于自己一个人守活寡……
夜流筲坐在床中央,耳根发红,他搓了搓手指,有些羞赧又有些期待,“那朕以后会对你好的。”
手脚并用爬了过去,轻轻啄了啄越卿的嘴角,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随后,他搓了搓手,一边暗暗羞耻自己口是心非好像一个色中饿鬼,一边却老实的照着心里的想法,把手伸向越卿的腰带,轻轻一扯,开了。
他咽了咽口水。
等到了最后一件里衣,手腕蓦然被人抓住了。
夜流筲抬头不解,头顶的碎发颤了颤,声音也有些发颤:“不,不洞房吗?”
第64章 本官岂是贪财之人
他表现得颇为猴急。
越卿却拢了拢衣领,有些正经,“今日还不行,微臣这几日有事情要办。”
“啊?那爱卿办事要紧。”
夜流筲倒是没有很失望,他本身并不是重欲之人,只是觉得两夫妻既然已经成婚,如今把话摊开说明了,是该补给他一个洞房花烛的。
更何况,他只知道两个男人是用什么地方做那档子事的,那地方却不是天生用来干那档子事的地方,他又实在是不太懂过程该如何,需要恶补一下两个男人怎么做才能稍微让双方都舒服些才行。
可别到时候把越卿弄得血流成河就不好了。
他连连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掀开被子想要躺下睡了。
越卿道:“先不洞房,微臣倒是可以用别的地方帮帮陛下。”
他眨了眨眼,眸中有暗光涌动,意有所指的用手捏了捏夜流筲的小拇指。
夜流筲猛的摇头,“不,不用,朕倒是也不是很有兴致。”
事实上,亲了那么多下,衣服都扒得只剩下一件了,他的小那什么兄弟却还……
倒不是对越卿阳奉阴违,假意答应他,只是这地方太久不用,有点……有点……缺乏刺激。
一定是这身子太弱的原因,表面上好似在长高,实则内里空虚,还没被他滋养好。
是了,从他借用这副身子到现在,早晨起来那什么的情况才两次,三个月了才两次,清心寡欲的简直比太监还太监。
方才这么就精虫上脑要洞房了呢!还好越卿及时制止了,要不然船到桥头他可要丢脸了。
夜流筲想想就有些臊得慌,心虚的不敢看他,像个力不从心被妻子埋怨的丈夫。
越卿一起躺进了被窝,盖的是同一床被褥。
男人身子冰冰凉的,却铁了心的要往热的地方钻,夜流筲本想避开,却想到越卿如今是他皇后,是他同意过点过头的媳妇了,便不再往后缩,反而是把他冷冰冰的手拿了过来放在自己腰上主动替他暖手。
暗暗打了个寒战,他避开方才令人面红耳赤的话题,道:“你们修行之人,为什么身子这样冷?”
跟冰窖里钻出来的一样。
真的同蛇一模一样。
越卿便顺势环了上去,好在手脚是冷的,心口倒是热的:“微臣阴气盛,正需要陛下暖暖。”
“回头让人给你做个汤婆子。”
“汤婆子哪有陛下暖和。”
夜流筲被撩的有些遭不住,“那,那朕以后都给你暖。”
“陛下真好。”越卿笑着说。
他的手微微上移,抓住了夜流筲交叉放在小腹的双手,侧过头看着夜流筲,声音有些喑哑,很好听,“陛下用不着,微臣倒是需要陛下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