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丞相总是威胁朕[古代架空]——BY:白月光不是缸

作者:白月光不是缸  录入:03-20

  他看起来像是那种花心的人吗!
  杏眸微微睁大,甩开越卿的手,语气不善:“反倒是你,赈灾银你到底贪没贪啊!”
  “陛下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上回不是你自己说你生性凉薄心狠手辣!先前坑我的时候连一百两都不嫌少,淮河那次赈灾我记得是批了五万两吧!”
  越卿颇为可惜地摇摇头:“哎,微臣还以为陛下方才那番话是相信微臣的呢,听了叫人好生高兴。”
  “你!”夜流筲恼羞成怒,红红的脸蛋哪里还有方才面对范景山的帝王威严。
  越卿欣赏够了,才放过他:“微臣发誓,真的没有打赈灾银的注意。”
  “真的?”
  “真的。”
  夜流筲这才相信。
  他坐到越卿的床榻边上,手上还拿着那张故意做旧的信纸,目光复杂,张了张嘴,叹息一声:“这其实是陌子闻的字迹。”
  不等越卿说话,他接着说下去,“我总觉得这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但是刚才范景山的行为举止,并不像是叛国的人。”
  虽然不喜欢陌子闻,可到底还是有一些朋友之间的情意在的。
  夜流筲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这具身体痴迷到这种境地,明明那时候在怀德县,叫他先走,他不是也是先走了吗?
  “微臣帮陛下查查。”
  夜流筲摇了摇头:“先不急,再等几日看看。”
  “嗯。”越卿点了点头。
  烟气袅袅,夜流筲往日里被这人一黏上来就摸他腰给摸习惯了,今天两人还是贴着坐到,越卿却只是靠着他的肩膀,多少有些不大习惯。
  不对,是不大对劲。
  可也不好意思直接问比今天怎么不摸我了,说出来的意思似乎容易让人误会。
  于是夜流筲用手肘捅了捅身后的人,佯装镇定道:“人都走光了,你可以别装了。”
  “装什么?”越卿明知故问,磁性的声音就在耳边,热乎乎的让人呼吸一窒。
  夜流筲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虽然范景山骂你,但你也不能装骨折嫁祸人家吧!多大人了都!”
  “微臣没有啊。”
  “这里没有别人。”
  “微臣真的骨折了。”
  男人眨着桃花眼,看起来不像是在说笑。
  夜流筲挪了挪屁股,盯着他的手和脚,满脸不相信:“你又不是人,怎么可能被人重伤。”
  越卿耸了耸肩,用那只完好的手牵引过夜流筲的手腕,带着他摸到了自己右手小臂,直勾勾的盯着。
  夜流筲摸到了一处不寻常的凸起,哪怕是外行人,也能知道这是手骨折断,往外戳了出来造成的。
  少年顿时吓得站了起来。
  “你!”
  越卿点头。
  眼神不可置信的挪到了他的腿上,越卿依旧笑笑,点了点头。
  “可你不是……!”
  不是大妖吗?不是不是人吗!
  被一个文弱书生轻轻一碰,真的会变成这样吗!
  脑海中想过一丝不切实际的想法,越卿总不能是自残嫁祸范景山吧!
  堂堂丞相手揽大权还需要嫁祸吗!
  范景山会不会被殷九暗杀?
  越卿苦恼道:“陛下有所不知,我们妖精每半年都会有一日特别脆弱,今日碰巧被范郎中碰上了,加上范郎中是状元,有神明庇佑,微臣自然不敌啊”
  男人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
  夜流筲瞪大眼睛:“这……我怎么不知道?”
  越卿扇了扇扇子:“软肋怎可轻告他人。”
  “那你……”
  “接下去几日都动不了了,只能劳烦陛下了。”说着,越卿嘶了一声,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夜流筲顿了一下,愤愤道:“朕一定要罚范景山的俸禄!”
  越卿眨巴着眼:“陛下待臣真好。”
  已经走到宫门口的范景山:“阿嚏——!”
  今年的冬天可真冷啊,他裹紧了身上的棉袍。
  *
  “陛下,微臣渴了。”
  “来了来了。”
  夜流筲倒出一杯热茶,亲手端着杯子喂越卿喝下,那人又说:“微臣有些冷。”
  他便赶紧翻箱倒柜,去把橱柜里的被子拿了出来——上次的两个男人懂规矩的很,听李公公说,他们怕染指天子的龙床,最后竟然是蜷缩着靠着屏风睡了一宿。
  越卿加了一床被子,又道:“想看书了。”
  夜流筲动作一顿,茫然的眼神变成大腹便便,有些嫌弃和气人。
  他还是不能忘记两日前他找了本史书给他解闷,结果堂堂一国丞相,手握大权的重臣,满脸善意的笑容和他说,他、不、识、字!
  不识字!


第75章 有时总会事与愿违
  “听曲吧爱卿,朕去传乐师过来。”夜流筲站在床边,尽量表现得十分镇定自然。
  “也好。”越卿点了点头,受伤的胳膊和小腿缠上了绷带,胳膊像模像样的找了带子挂在脖子上。
  少年松了口气,正要离开,越卿却勾了勾唇,语气淡然道,“便再劳烦陛下请个戏班子,把书上的情节演给微臣看吧。”
  夜流筲的笑容消失了。
  他握了握拳,愤愤看了床上的病患一眼,咬牙切齿的走回去,从枕头下把那本奇奇怪怪的书给抽了出来,还不忘骂道:“等你伤好了朕一定要让范景山教你认字写字!”
  黎国丞相的选拔,肯定有比谁好看这一条隐形规定!
  但凡封他当个武侯也比丞相信服啊!
  先皇你是不是有病让他当文官之首?!
  “范郎中会公报私仇的。”
  “你自己活该!”
  越卿撅了撅嘴,可怜兮兮的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夜流筲暗骂了一声妖孽,抿了抿嘴,不为所动。
  男人没有受伤的手光明正大的勾住了夜流筲的小指,蹭了蹭:“不如还是陛下手把手教微臣好了。”
  夜流筲受不住他这样挑逗般的磨蹭,手痒痒的,心更痒痒的,咬紧后槽牙,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前日讲到第三章了,你坐好。”
  “好啊。”越卿应了一声。
  皇帝这才勉强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上这本带有一些颜色的书籍上——《玉殿暖》,不知从哪里流出来的产物,竟然在皇城中风靡一时。
  先是扫了一眼这一页没有污秽的东西,夜流筲这才松了口气,板正的坐在凳子上,捧着书,毫无感情的读了起来。
  “……这日,顾云书身边又一出现了一神秘男子,唇红齿白,生的极为阴柔妩媚,相传竟是沐休门派的掌门人,这可苦了他身边日夜陪伴却毫无作为的公子。
  赴宴之时,掌门和那公子明争暗斗,不料云书蓦然攀住桌角,呕了个天昏地暗,两人唤出神器灵智询问一通,才知云书是误食了天果子,怀,怀孕了?”
  怀孕……?
  这剧情怎么这么奇怪?
  夜流筲皱起眉,一脸的不理解,抬眼瞧见越卿含笑的望着他,示意继续读下去。
  “‘云书哥哥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掌门问道,随后那随行的公子不屑又鄙夷的嘲他道:‘修士又不是凡人。’可顾云书依旧吐的昏天黑地,肚里翻江倒海,最后只能吐出几滴泛酸的泔水……”
  “……随行公子问神器讨好解药,神器扭扭捏捏:‘人家还是个孩子,怎么会有解药呢’,调皮完这句,它被男人狠厉的瞪了一眼,只好搜肠刮肚,急中生智道:‘解,解药是是……’……”
  是……
  夜流筲停住了,杏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接下去的字眼,慌乱翻了一页,看到这整页密密麻麻的污秽词汇,被劈的里焦外嫩,血液像是打开了开关,猛一涌上脸颊,整张脸都爆红了。
  不相信的又往后翻了翻,什么强迫,什么囚禁,随处可见的书耽不让描写的词汇,这这这……!
  天,这到底是哪个色鬼写的书?!
  还风靡一时?这种东西能拿到台面上来看吗!
  朕要下旨禁了它!
  夜流筲像烫手山芋般把这本书扔在了地上,神色慌张见了鬼似的,胸膛还因那些直白的句子剧烈起伏着。
  前几日他给越卿读的也是这本书,可前几日里面的主角还是互相在调戏调情,只是读着羞耻了一些,到也没什么的。
  怎么,怎么……
  这才第三章啊!
  著者简直丧心病狂!无药可救!无孔不入,无,无所不用其极!
  “解药是什么?”越卿一副好学的模样,似乎并不知道书里的内容,好奇的挑眉。
  “解,解……”咽了咽口水,想到书里写的那两个字,他挪开了眼,“没什么,这书不好,我给你换一本读。”
  越卿埋怨道:“陛下怎么能自己知道了剧情,就吊着微臣?”
  “我,我……”
  男人探究的看着面前有些暴躁有些羞耻的少年,一张俊脸满是红彤彤的,苹果似的,可爱极了。
  眼眸含笑,鼻腔里轻笑了一声,他坐起来,避开受伤的手,弯腰去够地上那本书。
  “诶你!”
  夜流筲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越卿手指灵活的勾住书籍的中线,往上一勾,整本书轻巧稳稳落在节骨分明的大手中。
  他只好窘迫的转过头去,祈祷这不要脸的最好不认识那几个字。
  有时候,总会事与愿违。
  “解药是……元阳?”
  身后慵懒的声线缓缓传来,犹如滚烫的烙铁,烫的夜流筲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一把把他手里的书抢了回来,语无伦次道:“这种书以后不许看了!朕要全国下令,全方位禁……”
  一时气急,都忘了越卿不识字,怎么就偏偏认识这几个字了。
  话还未说完,男人歪了歪头,问道:“元阳是什么?”
  夜流筲噎住了,被着人无耻的惊呆了。
  平日里表现得比谁都色,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了,鬼才信你不知道!
  说不定在此之前早就和别的男的女的滚作一团过了!以前少说也得是个色中饿鬼!
  “越卿!”厉声骂了一句,只是这副面红耳热的模样,呵斥出的字眼总是没有什么威慑力。
  “陛下脸红做什么,难不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男人调笑着,书被夺走,便捻着一缕发丝绕指玩着。
  夜流筲眼睛都羞红了,杏眼慌张的闪烁着,眼尾薄红,急急地说:“朕明天就叫范景山进宫教你读书写字!还要给他配上教鞭戒尺,亲自在边上旁听!”
  “……微臣错了。”越卿叹了口气,越发觉得小皇帝不好调戏了。
  范景山……
  眼前浮现那张病弱书生的脸,小白脸似的,怎么瞧着同他一开始骗他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这么贴切?
  陛下难不成喜欢这样的?要不要找个时间送他去轮回呢?
  越卿很认真的斟酌了一下。
  夜流筲不知道越卿在想什么,只觉得男人身上的气势突然变得冷漠起来,眸中幽深不见底,皮笑肉不笑,打着什么鬼主意。
  蹙着眉防备的问:“你在想什么?”
  自然是想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范景山送走,这话不能当着仁慈心善的小皇帝面说,越卿眯晃着脑袋:“微臣在想,怎么讨好取悦陛下,才能免了臣的错,不在范郎中面前丢人。”
  “油嘴滑舌!”夜流筲低声怼了一句,白皙透红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两抹更加羞恼的绯色。
  “陛下谬赞了。”男人恬不知耻的应着。
  下午挤了两个时辰出来批奏折,夜流筲总算是把原本定好一天之内看完的奏折全部批完了。
  宫中宫外人人都在准备过春节,一年之中,皇帝也就只有这几天能稍稍喘口气,难以想象,在越卿之前,所有的政事全都压在皇帝一个人身上,是一件多少可怕的事情。
  更难想象,再前几月前,越卿一人独揽大权数年,万人羡慕向往的权力之下,该有多辛苦。
  难怪勤劳的皇帝普遍死的早。
  夜流筲唏嘘着,侧脸在金色的暖阳下棱角分明,神圣的宛如神明降临,连伸懒腰都举止优雅,像一只纯净的小黄猫,长着一双澄澈透亮的杏眼。
  有光。
  越卿眯着眼睛,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
  岁月静好,耳边传来细细的纸张摩擦的声音,他将穿着龙袍的皇帝的模样细细的在脑海中勾勒,不觉的把这身太过俗气富贵的衣裳换成了印象中那些衣袂飘飘飘飘的白衣谪仙。
  很配。
  伸了伸手想要虚空将坐在桌前的人抓进手心,少年清朗明亮的声音先一步传入耳朵:“越卿,你在干嘛?”
  幻想与现实碰撞,刹那之间燃起一阵绚丽的烟花。
  越卿弯着眼,随意说道:“微臣在想,陛下前世也该是一位风光霁月的上仙,微臣真是捡了大便宜了。”
  不是上仙,是主神。
  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夜流筲有些意动,没人能拒绝自己喜欢的人说情话,尤其还是赞美自己的情话。
  心旌摇曳,窃喜又不安,他笑了笑,脸颊出现两处浅浅的梨涡,绮丽的杏眸中闪着光,亮晶晶的。
  让人忍不住想把他拉下神坛,一起坠入泥沼地狱。
  越卿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隐隐藏了一层暗色,勾着唇狎昵的拉过夜流筲的小手指,暧昧的用指腹去剐蹭它,声调慵懒,状似随意道:“有件事情想让陛下帮忙,只是实在是有些羞于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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