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杰仍然对自己很好,不会因为表白后而刻意减少对自己的关心,一切都好像从前一样。对许杰,杜诺言是感激是依赖,只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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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阿杰,洛杉矶好玩吗?真的想像不到你们变成小孩子在迪士尼玩耍的模样,呵呵!你们已经去过亚洲和美洲,是时候要去一趟我自己觉得挺浪漫欧洲了!不过今次你们不要坐飞机……坐邮轮去吧!其实坐邮轮去旅游也是一个很写意很特别的方式,我想你们首先去意大利的罗马,这个地方我自己非常非常喜欢,太浪漫了……呵呵!
我知道那里特别多帅哥,小言,你可以望可是不许跟他们聊天,知道吗?要是让我知道的话……哼哼,我变鬼回来咬死你!!!咳咳……咳咳……呵,对不起,刚刚做了一趟化疗,现在有点辛苦……
不多说了,好好的去玩吧!今天的号码是1215。
小言,我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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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岚没有为他们送行,只是在远处目送他们登上去欧洲的邮轮。许杰,这个他爱过的男人,也伤过他的男人,他问自己现在究竟还爱著他吗?也许有,也许没有吧……但是李晓岚知道在许杰的世界里已经没有自己存在的空间。
或者这些就是人生吧,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这麼幸运找到一个全心全意去爱自己,而自己又喜欢的人,但是李晓岚知道,就算一辈子也找不到这个人,他也要爱自己,好好活下去。
"杰,祝你幸福……"李晓岚在太阳下低喃。
第 23 章
邮轮甲板上,杜诺言和许杰抵著栏杆欣赏眼前海天相接的壮丽美景,这天的阳光很猛烈,使两人不得不眯起眼睛。面前一片汪洋大海宛如是一张铺满了万千颗银片的蓝色布匹,夺目得教人不敢直视,万里无云的青天上有一只铁鸟飞过,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尾巴,仿似要把天空割成两半,在这片海上就只有一艘巨型邮轮孤独地航行,人人都说大海可以令人感到自由自在,可是在杜诺言心中,这片深海只会令他觉得孤寂。
"冷不冷?"许杰问。
"不冷,风挺凉的,很舒服。"杜诺言微微一笑。
"我还是头一趟坐邮轮,原来感觉也不错!"
许杰偷望杜诺言,阳光打落在他脸颊上,就好像那天在大学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其实他的侧面真是很好看。
许杰半个身子伸出栏杆外,他低头一瞧,除了看见片片白色的浪花在船边飞溅外,还惊喜地看到有几只小海豚在蓝海里跳跃著。
"你看!"许杰推推杜诺言。
杜诺言顺著他的目光,盯著胖胖的小海豚跟著邮轮有节奏地飞舞,终於都展现出灿烂的笑容。
"哈……好可爱啊……"
许杰动情地看著杜诺言的笑脸,只要可以一直在他身边,看著他笑,那就什麼都没所谓……
"你知道吗?俊宇很喜欢"铁达尼号"这部电影,他经常都说很想去坐一趟邮轮,还说想学李奥纳多一样走去船头叫"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傻瓜……"杜诺言笑了笑。
许杰皱皱眉,表情是若有所思的。他眨眨眼睛,然后一把捉住杜诺言的手向船头奔跑过去。
"你干什麼啊?"杜诺言边跑边问。
两人跑到那呈圆尖型的船头,许杰一个轻松的跳跃就站在栏杆上,他单手紧紧抓住粗硬的绳索,然后低头向杜诺言展示一个调皮又迷人的大笑,接著他举高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在半空中挥动。
"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Wow!!!!"
杜诺言掩嘴大笑,许杰的吼叫惹来甲板不少游客的注视,接著就听到阵阵欢呼声和笑声传来。许杰回头对他的粉丝挥挥手,然后向杜诺言伸出手掌。
"上来吧!"
杜诺言瞧瞧他的大手,下一秒就装出一脸不屑,然后学他一样跳上栏杆,表情就像是说,别以为只有你可以装帅,我也可以的!
许杰闷闷一笑,他们两个就站在船头上,当杜诺言看到那无穷无尽的大海时,就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小鸟在飞翔,原来站在这个位置的感觉是那麼舒畅轻松!强劲的海风拍打著两人的身体,在这一刻,二人的脑海都是一片空白,风吹拂他们的头发还暂时吹走了他们各自的烦恼。杜诺言张开大手,双目紧闭,他仰高头儿想像自己在乘风飞行,此时,程俊宇没有出现於他的脑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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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份杜诺言对许杰说他已经很累,想要回房间睡一觉,这次他们是分开房间的。
许杰黯然地看著杜诺言关上门,感觉就像是他对自己将心门紧紧关上一样,他知道自己不可以替代程俊宇在杜诺言心目中的地位,可是……真的一点空间也不可以施舍给自己吗?
接下来的时间许杰去了健身房,他不断地对著冷冰冰的器材做运动,不断地流汗发泄。之后他到了船舱下的一间的士高,混在人群之中扭动身体,藉著狂乱的音乐将心里的忧郁完全释放出来,他想起以前那段荒唐无比的日子,每当他不开心就会好像现在一样跳舞,那时候他甚至会吸毒,在晕头转向,天旋地转的神智下摧残自己的身心,在那些地方总会有很多外表君子谦谦的人,那些人表面看来很有钱而且事业有成,但其实他们内心是多麼苦闷,多麼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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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杰足足玩到晚上十时才回房间,当经过杜诺言房间的时候,许杰停下了脚步,不知道他有没有吃晚饭?不知道他睡了没有?许杰深呼吸一口,然后轻轻敲门,可是一直没有回应,许杰眉心一紧打开了门。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他走到房间中央,发现床上有一盒录音带和一部录音机,那录音带的黑胶磁带一串串散满在床单上,为什麼会这样?为什麼磁带掉了出来?他知道了!一定是杜诺言听得太多,磁带坏了!
许杰夺门而出,想著杜诺言会在那里。那些录音带是他宝贝啊,要是知道不可以听程俊宇的声音,他会死的!
许杰走遍船上整个甲板都发现不了杜诺言,他不断问游客有没有见过一个中国男孩,直到一个外国人说见到有个黄皮肤,表情很伤心的男孩向酒吧方向走去。当许杰走到一间酒吧就看见杜诺言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酒,桌上有十多支啤酒瓶,许杰痛苦地拉扯自己的头发,他不应该抛下他去玩的!
"言,小言……你干嘛喝那麼多啊?"许杰扶著他的肩膀,抢去他手上的瓶子。
"拿回来啊……"杜诺言四肢无力,满脸通红,眼眶里尽是泪水。
许杰心痛的咬了咬下唇,然后双臂用力把杜诺言从坐位上拉起来,他一手扶著站不稳的杜诺言,另一只手从口袋里随便掏了一张纸币放在桌子上。直到走出门外,许杰已经扶不住他,他乾脆弯下腰把杜诺言背在身上,杜诺言的眼泪终於流出来,一直滴落许杰的肩窝里,许杰感到湿漉漉的水沾湿整个肩膀,像是一滴一滴的滑落在心头上,然后泛起刺痛……
"俊宇……俊宇……呜……磁带坏了……呜呜……"
许杰辛苦的把他背回房间,把杜诺言轻轻放在床上,杜诺言一直在叫程俊宇的名字。
"小言……你不要吓我啊……"许杰伏在他身上,用手温柔地拍打他的脸。
许杰看了他一会,直到他平伏下来。许杰走到浴室拿起毛巾,然后打开水龙头沾一点温水,准备替杜诺言抹脸。
杜诺言缓缓张开眼睛,瞬即感到一阵头昏脑胀,眼前的景物不断在旋律。他偏过头儿,就看到浴室里有一个高大壮阔的背影。程俊宇……程俊宇回来了……
杜诺言慢慢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他摇摇头儿,在昏黄的灯光中再次眯起眼睛直视前方那个背影,真的是程俊宇啊……杜诺言的力气回来了!他从床上弹起来冲向那个背影,从后用力扣紧他的腰身!杜诺言的热泪滚滚流出,手臂再一次收紧。
"俊宇……"杜诺言哽咽吐出。
第 24 章
许杰手上的毛巾掉在地上,他全身唯一有知觉的地方就是腰部,杜诺言紧紧箍住许杰的腰,同时……也紧紧箍住他的心。
"俊宇……"
杜诺言把脸埋在他背脊里,当许杰一脸惊愕转身的时候,杜诺言已经扑上去扣住他的颈项,许杰感觉到杜诺言全身都在颤抖,他抱住了自己像是生怕自己会溜走一样。这一刻杜诺言崩溃了,他在许杰宽阔的肩膀上肆意痛哭,更一边哭一边用拳头无力的打落在他背上。
"坏人……呜呜……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呜……坏人……"
许杰双手停留在半空中,他很想很想抱他,很想很想吻他,可是杜诺言想要抱想要吻的人不是自己。
"俊宇……为什么不作声?俊宇啊……抱我……你生气我自杀是吧?我不会了……我不会再自杀了……抱我吧……俊宇……"
那种痛撤心扉的哭声快要震碎许杰的心房,他曾经问过自己到底要为杜诺言付出到什么地步才会完全心死,现在他有了答案,就是……永远都不会!
"我在这儿!"许杰一把回抱着他。
听到一把安稳的声音,杜诺言立即停止了哭声,脸上带着甜蜜和痛苦交织的笑意。
"我……我不会离开你的……"许杰在耳畔说。
"俊宇……"
杜诺言放开双手,然后捧着许杰的脸不断爱抚着,许杰已经感觉到杜诺言身下强烈的反应,如果这一晚他真的要做程俊宇的替身跟杜诺言做最后一场的话,他愿意承受……
杜诺言仰上去堵住了他的嘴唇,吻得缠绵而激烈,许杰把杜诺言拉入怀中深情地拥吻着他,将他十年来压抑着的情感一并交托在这个热吻之上。杜诺言的手臂穿过许杰的腋窝下紧紧拑制住,许杰的大手按住他的头儿,再换另一个角度加深这个吻。
当他们相拥倒在床上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杜诺言粗重地呼吸着,表情是无比的渴求,他身体里里外外都要燃烧起来。许杰用手臂支撑住自己,低头怔怔看着杜诺言陷入情//欲的模样,他伸出一只手,爱怜地抚顺他散乱在床上的头发。
许杰再次低头吸吮他张开了的唇,那是他做过最情深也是最心痛的一个吻。杜诺言在亲吻中发出阵阵难耐的呻吟,两手一直在许杰强壮灼热的背上游走,然后十指狠狠的刺下去,许杰放开了他的嘴唇,背上的刺痛令他弓起了身子,他全身都是汗水,杜诺言也是,已经分不出那些是自己那些是他的。
"俊宇……进……进入我……求你……"
许杰看着他主动用双腿缠着自己的腰,这一刻,许杰只是想跟他结合,那怕他心中想的人是程傻宇,那怕过了今晚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许杰忍住眼泪,把自己缓缓推进他体内,杜诺言立即发出痛苦的呻吟。
"痛吗?"
"不……不痛……不要出来……留在里面……"杜诺言闭着双眼无力叫道。
许杰双手温柔的抱着他,在他耳边吹气。
"不会……不会出来……永远留你在身边……"
"宇……吻我……嗯……颈……"杜诺言仰高头儿,开始哭起来。
许杰又再次爱抚他的头发,然后应他的要求深吻他的颈,当下他听到杜诺言在他耳边尖叫出声。许杰时而轻时而重吸吮他温热的颈部,他甚至感觉到他的脉搏在强烈跳动,当他的舌尖在游走到耳窝的时候,杜诺言更加舒服的发出呻吟,许杰开始抽动起来。
每一次强力的抽动,都会听到杜诺言哭着叫俊宇。
每一次强力的抽动,许杰的心都会跟着锐痛。
许杰可以进入他的身体,可是不能够进入他的心……
当释放所有热情后,许杰虚脱的伏在杜诺言身上喘气,正当他想投入梦乡的时候,有一把虚弱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俊宇……爱你……"
许杰张开眼睛,瞳孔并没有焦点,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过鼻梁,在他眼底下诉说了两个字:绝望
第 25 章
当许杰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不见杜诺言的身影。许杰目光呆滞的盯着床单上有人睡过的痕迹,昨夜的激情统统涌上心头,他记得杜诺言是如何在他身下渴求,记得他是如何在他身下哭泣,还记得他最后吐出的那句说话,许杰现在只是觉得自己很累很累……
许杰在船头发现杜诺言,光是看着他的背影许杰已经有想要流泪的冲动,昨日的天空跟今天一样的清朗,昨天他们就在这个地方开开心心欣赏海景,那些光景看来是不复再了。
许杰静静站在他身旁,双手交叉抵住栏杆,他微微弯下腰,目光一直向下垂,看进那片深海。
两人都站了很久很久,都在等待对方开口,许杰已经作了最坏打算,要是杜诺言要回程回香港的话,那麼他只有点头答应。
"多谢你。"听到这三个字,许杰愕然地看着杜诺言。杜诺言眼睛直视前方,深呼吸一口。
"其实……其实我隐约知道是你,但同时我也感觉到俊宇,我知道这是俊宇的意思,让我可以透过你,而跟他……最后一次……"许杰松一口气,虽然他不太明白杜诺言的意思,但是只要他不讨厌自己,可以留在他身边就好了。
"昨晚的事……不要放在心上,好吗?"杜诺言抬头对他淡淡一笑。
许杰抿抿嘴,要是真的可以不放在心上,他就不需要痛苦十年了吧。
"杰哥,真的没所谓,没什麼大不了啊……"杜诺言拍拍他的肩膀,反过来安慰他。
没什麼大不了……没什麼大不了……许杰只是感到一股怒火升上喉咙。
"没什麼大不了?真的吗?你真的那麼认为?"许杰两手抓住他的肩膀摇晃,声线低沉而充满愤怒,"程俊宇已经死了!!为什麼……为什麼你不可以望我一眼啊?""杰哥啊……"杜诺言皱眉,一脸无奈。
"叫我阿杰!我不要做你哥哥!"杜诺言深深看进他眼里,他知道自己又伤了他,亦了解昨晚的事对他来说是多麼痛心。看着许杰那绝望的表情,他想起李晓岚的说话,许杰……其实自己不是想像中那麼坚强,总是把烦恼收在心底,杜诺言终於都知道许杰之所以变得脆弱,完全是因为自己,这麼多年……他是多麼不容易,要他做任何事去回报许杰也可以,可是如果要背叛程俊宇……
背叛程俊宇?杜诺言为这个想法失笑,他昨晚……不就是背叛了吗?
"对不起……刚才的话当我没有讲过。"许杰放开双手,脸上是落寞。
杜诺言想伸出手抚慰他,可是他还是没有这样做。
"磁带……是不是坏了?"许杰问。
"嗯……第二盒录音带……坏了……"杜诺言平静道出,他明明应该伤心,可是现在他竟然那麼冷静。
其实对於昨晚的事,杜诺言是很平静,但究竟为什麼,他自己也解释不了,可是他知道一件事,就是程俊宇……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
"别不开心,磁带虽然坏了,可是阿宇的声音会留你在心里的。"许杰强装一个笑。
杜诺言怔住。为什麼到了现在,他依然对自己那麼好?依然去安慰自己?明明他的心已经碎成一片片,却仍然先关心自己,许杰……你真的很傻……
******意大利----罗马罗马,一个二千多年历史的欧洲文化古城,这个城市给人感觉是复古,浪漫却又带点惆怅哀伤,这里有无数世界知名的历史建筑,还有文化气息浓厚的教堂、纪念碑、画廊等等,许多经典电影和电视剧都会以罗马作为爱情故事的舞台,在罗马上演的爱情也许未必如巴黎般浪漫温馨,却是带着浓浓的深意,还有一些是似幻似真的邂逅,往往教人向往,教人沈溺於爱情的缘份之中。
许杰和杜诺言到达罗马的时候刚好是黄昏,听说罗马的黄昏特别醉人浪漫,於是两人来到一个聚集了许多游客的小山坡观赏日落。杜诺言双手抓住栏杆,极目远眺可以瞧见罗马的地标---罗马斗兽场,这个历史遗址虽然已经被摧残,但细心一看,其他它有一种非常独特的"缺陷美",黄昏的太阳刚好折射在斗兽场其中一个小裂缝,形成一个美丽的星形聚点。天空就像是一幅油画一样,一抹是橙黄加上桃红,而另一抹就是浅浅的乳白,各种暖和的色彩混合在一起,使整个的晚霞变得层次分明,瑰丽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