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动不动会脸红的少年比较可爱……
隔了十几年都能重见，这也是孽缘吧。但即便两人缘分很足，面对眼前这身长条顺，神完气足的年轻精英男，秦绎也无法欺骗自己的身体——硬不起来。
秦绎不挑嘴。节操二字形如虚设的人，怎会挑剔上床的对象——只有一个小小的前提：年轻。
一定要是年轻鲜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幼稚一点没有关系，只要从心智到身体都全部臣服于他。
自从上了年纪，好像就越来越只有青春勃发的肉体，皮肉下勃勃跳动的血管能让他产生性冲动。
沈吴是他的学弟，还不到老的时候。但也深沉了起来。他遗憾地抚摸着沈吴生机勃勃，还带一点青葱味道的黑头发。跟他的睫毛一样，毛茸茸的感觉。
秦绎轻柔且单刀直入，在沈吴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作为前戏开端。
“等……”沈吴慌乱。虽然跟上来了，他还什么思想准备也没有。
他目光躲闪地左右看：“会不会有摄像头？”
秦绎的唇离开，无奈地看着他：“这可是私人家中，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啊，但秦非是当红明星，会有狗仔队长枪短炮轮拍也说不定。”沈吴绞尽脑汁。
“你明明知道没有那种事。”秦绎无所谓地开始解衣扣。“说来我没提过这是秦非家，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常来？”
“……”沈吴懊悔地扭头。“也不算经常。”这倒是实话。“我和他的那种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秦绎了然地应了一声。又捏起沈吴的下巴，故意问：“那，你和他上床，一次他给你多少钱？”
沈吴愣了一愣，秦绎微笑：“上次叫的嗓子都哑了吧？真是辛苦啊。我不记得以前你’打工‘的时候，有过这么激动，果然是工钱的问题吗？”
沈吴登时无地自容，有上了贼船的感觉。心里一点隐约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扩大。有种如果走错一步，就会酿成什么特别可怕的后果的阴影。现在掉头离开，也还来得及……
沈吴没有骨气地在拔脚与留下之间踌躇。秦绎已经将外套甩到一边，姿态优雅，拉起他的手腕。沈吴身不由己地跟着他往楼上方向，秦绎回头来，目光如水看着他，一只手按在几乎光到肋下的衬衣钮扣上。“你在上面的技术怎么样？”
沈吴最后一线清醒神智被击得烟消云散。
结合秦绎的表情与肢体语言，他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并不费力。踌躇不决的脚步霎时间像充入了兴奋剂一样，脸也蒙上了一层光彩。
这屋里他熟悉的很，几步走到前头，他生龙活虎地脱衣，拥抱，推搡上床，接吻。
秦绎微微扭过头，重复了一遍问题：“我问你做TOP的技术如何？”
沈吴的心脏激动地砰砰直跳，虔诚地紧抱着对方纤细紧致的腰。太久没有主动，他其实猛然间快忘了从哪里开始，但还是果断地回答：“不满意的话你再把我XX了！”
秦绎微笑了一下，看沈吴手忙脚乱地为自己脱裤子，碰触到的他衣料下的身体，已经滚烫地要烧出火来。
“等一下。”沈吴猴急到几乎整个人压到床上去时，秦绎突然叫了停。
沈吴以为他反悔了，像被浇了一盆凉水。但秦绎往后靠去，伸臂在拉开床头柜，找出盒什么东西扔到他面前。
“你不会不用这个就想做。”秦绎语气像在嘲笑他的没经验。
沈吴脸红了一红。最近的他的确没什么机会考虑这个问题。
偏偏秦绎又火上浇油地问了一句：“我弟弟跟你做，你们不会都不带套子吧？”
沈吴简直无法面对这个问题。“这个……要是事情突然，也就……”
“也由不得你。”秦绎帮他补充，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又伸手把他拉上床。
沈吴顺势就跨到他身上，张开唇低头接吻。这似乎是必须进行的环节。秦绎对此自然更为娴熟，吻了不久，沈吴渐入佳境，局促的手脚自如地抱上秦绎的身体。
秦绎的身体条件可以堪称完美。他比秦非看来略纤细一些，但肌肉的线条仍然具有力度，哪怕年长几岁，也绝对还没有显出一丝虚弱。他身体的肤色也光华如同白璧。沈吴吻着吻着，不知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秦绎不悦地皱了眉，但咬的也不十分疼痛，他于是伸手抚了抚着他的头顶，淡淡问：“怎么了？”
沈吴抬起头来，已经有些着了魔地深深看着他，喃喃道：“真想咬开看看，真想看看里面流的血，是不是也是蓝色的。”
略感好笑地，秦绎挑了挑眉，恩赏地回抱了他。两人唇齿相碰，秦绎压低了声音，轻声道：“你看到的，没有看到的，这里面都是一些污秽不堪的东西。”他指着自己。
沈吴发呆地看着他，不过只过了数瞬，就又沉下身去，疯狂地舔吻着这具美妙的身体。秦绎说的什么，并不重要。只要记得这一刻的感受，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可以永远铭记的美梦了。
猛然他停住目光。抬起脸，沈吴疑惑地看着舌头方才碰触过的，肋下一道淡色的突起。这是宽约寸许的疤痕。他的指尖摩挲过那道疤痕，问道：“这是什么？”他们以前认识的时候，他不记得见过这道伤。
秦绎瞥了一眼。伸出双手压住他的身体，热烫的躯体立刻紧贴在一起。“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我都硬了好久。”他磨了磨牙。
沈吴霎时间有点晕头转向，但还是尽力问：“伤痕是怎么回事呢？”
“阑尾炎手术。”
第27章
手指仍然碰触着凸起的疤痕，沈吴面上闪过一丝的犹豫。但仿佛是幻觉一样，这点犹豫马上就消失不见。好像刚才的对话没有进行过一般，他尽职地继续H的动作。赏脸似的，秦绎的手指挑逗地在他皮肤上滑动，连这样的动作都做的优雅无比。
“有钱又有一身好皮肉，真不知沈公子你有什么想不通的。”他就好像在探究一只有点贵重的瓷花瓶。
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晃动，沈吴咬紧了唇，瓮声瓮气地低声道：“我并没什么想不开。”
秦绎齿线中漏出半声轻哼，两手都扶住沈吴的身体。“那么，是喜欢被人干？花钱也只肯让人干？早知道这样，我今天也不会让你勉为其难……嗯……啊……”他连声音都低沉而性感，说不出的撩人。
沈吴出了一头汗。他有点讨厌自己的不够鲁莽，竟然连这种时候都让这人还能完整说出话来。他调整着体位，痛快而且毫不留情地狠狠穿刺进去：“不，我喜欢干你。”
秦绎的眼里似带上一层水汽，唇角扬起：“哦？喜欢干我？还是喜欢我？”他这句话说得低而且软。
沈吴的腰失力地顿了一顿。“……喜欢倒是喜欢。”但是他从未憧憬过这种喜欢能变成现实。
他喜欢秦绎，喜欢秦绎看着他的眼神，对他笑的时候的样子。他喜欢这些回忆。
但这同样也是把他的心脏都要挖掉一块，只剩下空落落的痛苦的回忆。
蓦然发现那个人已经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时，他就明白秦绎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地虚构出的一个泡影。
正因为太过明白这一点，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去追寻。
有没有感情，是能够觉察出来的。秦绎就是最最冷硬无情的那种人。就算肯玩弄他，都算是对他的瞧得起。
连那时候的他都明白，既然得不到心，肉体更靠近一些也无所谓。现在的他当然不会比当年更傻。
他竭尽全力在这甘美的身躯上驰骋，身体足够靠近就够了，至于心放在哪里，并无所谓。
秦绎像是很难达到高潮，不过最终还是卖了他面子。两人胡天胡地底折腾了半天，都累了，就着身上色情的腥膻味道靠在一起。
秦绎突然抬起手来，又摸了摸他的头发，低低地说：“其实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沈吴累得不堪，埋在枕头里的脑袋微微抬起一点：“什么事？”
“还记得以前你被小流氓欺负，被我撞见那回事吗？”
“嗯。”
“那几个人是我叫去的。”
“……嗯”沈吴又应了一声，把头重重砸进枕头里。
“你知道？”
“……唔。”沈吴整个脑袋陷在枕头里，嗡嗡地发声。
其实他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傻。只是觉得，很多事情，没有必要按照一般的道理，斤斤计较而已。没有理由留在学校的秦绎为什么会在那天正好出现，那几个欺负他的小流氓为什么偶尔会出现在秦绎身边……这都是不用太聪明，都能想明白的事。
但是他觉得这些都不值得纠缠在心里。他和那些受一点伤，被骗一次，就仿佛输掉整个人生的人不同。他拥有的东西很多，所以不在乎损失一点。 他在乎的只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愿意宠着谁，愿意顺着谁，愿意让谁无法无天，那都是因为他让得起这些东西，不至于因为输掉了一点点，就满盘皆亏。所以他自然要对喜欢着的人好一点。至于对方是不是能够同样地回报自己，这又何必去深想。
他认为，一定是这样的。并不是傻或者别的什么，只是因为自己特别大度。
秦绎却抓住他的头发，把他失神发呆的脸扳到面前来，仍然带着那跟讥刺相差不多的微笑，状似动情，又状似深情地说：“那你知不知道，我是因为有点喜欢你，才对你那么做？”
沈吴微微呆了一下。这是要干什么？他用尽全部想象力也没有想过会重见的男人，在重逢极短暂的时间内，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承受力的底线。
“既然都喜欢的话，要不要试试在一起算了。”秦绎接连不断地抛出诱饵。
沈吴的心脏又不争气地砰砰跳起来，他的身体总是先于心灵动摇一步。
“不……等等……”他艰难，有点气息奄奄地说，“虽然这不算什么理由，但我跟秦非还没说过这件事。”
他又把脸藏到了枕头里，好看不到秦绎的表情。秦绎沉默了一会，嗓音低哑地笑起来：“需要他同意？”他加重了那个“他”字。
“没有那回事。”理不直气不壮地说出来，沈吴才开始懊丧地反省今天犯下的错误。虽然没有互相约定，但没有干净结束上一段关系就开始与另一人纠缠不清，毕竟不怎么光彩。“他和我没有特别关系。不过闲暇之余互相满足而已。”这是说给秦绎听，也是给自己壮胆。想到秦非知道后可能会危险成什么模样，他说话的声音都弱了下去。
秦绎也许是非常了解秦非，所以看穿了他动摇的原因，甜蜜地蛊惑道：“你以为这算是出轨吗？不用担心。他只是我弟弟，你现在也是可以算是长了他一辈的人。做什么又有什么所谓呢？他会好好克制的。”
好好克制……吗？这么说来，他似乎还应该庆幸自己与之上床的是秦绎，而不是别的什么人。不然秦非会不会把他打一顿？看起来的确是很容易冲动，叫人避让三舍的一张脸啊。
明明是跟兄长轮廓相似的英俊的脸，但以前他从未把两个人从血缘关系上联系到一起，因为气质就有很明显的区别。秦绎总是高高在上，气度保持得优雅非凡，而秦非是看起来就凶巴巴那种人呢。赵之乔也不断地控诉着他草菅人命的罪行。但是——要说会把自己打一顿，好像也有点冤枉秦非。
念及他们过去的交往，他们之间的性爱虽然刺激到了极点，但是不到伤害……甚至不完全到粗暴的程度。总之他是金主，是不可能让他真的走不出门去的。也许这是秦非遵循对待金主的道德也说不定。但是想到那些很温柔的部分，就觉得根本舍不得把“会发疯”“凶暴得要命”这些形容词安在秦非身上。
犹犹豫豫的，想着什么样的回答能够不让秦绎失望，也不令到秦非生气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响起来了。
他的手机是设了白名单的，所以即便在床上，大概也还是要去接一下。沈吴支起身子，光脚跨到地上，在两人乱甩成一堆分不出是谁的衣物中扒拉出自己的手机。看到打来人的号码，他先唬了一跳。
“嘘，”他手忙脚乱地给秦绎比手势：不要出声。秦绎安静且配合地窝在床上，一动未动。
沈吴这才敢接起来，心虚但又佯装热情地先“喂”了一声。
“喂，是我。”
下城中心靠近中央公园的街边，一个虽然戴着墨镜，仍然英俊得让人频频回头的男子倚靠在电线杆旁，耳上架着蓝牙耳机，触屏手机却拿在手里，停在相册画面上，手指无聊地拉着相册上那张照片滑来滑去。
“还好吧……”沈吴比较镇定地也只能问出这一句。
“嗯。”秦非用鼻音哼了一声，听得出来心情不错。“没想到你高中时候还蛮可爱的。怎么长成这种男人了呢？”
沈吴脑子里嗡的一下，什么高中……可爱？什么又是这种男人？两个词都冲激得让他有点晕头转向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顺路去了我哥和你以前的高中，因为间接认识那里的校董，就查过一点校历。顺便把你毕业照片拍下来了哟。”秦非手指点了点屏幕，照片切成另一张档案图片。“不过我哥的没有。只有中退记录，你记得当时的情况么。”
沈吴紧张地“嗯哦……”了一声，聚精会神地想，原来秦非是在N城。他刚想回答，不知什么时候，光裸冰凉的身体已经贴到背部来，柔和地伸臂揽过他的肩，秦绎的另一只手已经不由分说地抽走了他手里的电话。
“你……”沈吴一刹那急得什么也说不出来，就眼睁睁地看着秦绎淡定了两秒，压低了声音，用那种格外低沉，格外性感，还故意掺了两分沙哑，慵懒的声线，对着收音话筒说：“是我亲爱的弟弟吗？你在哪里？百忙之中，都还不忘记关心曾经的枕边情人？”说着，左手猝不及防地猛然捂住沈吴的嘴，手机话筒举到他面前，沈吴反射性地闷哼了一声，话筒又拿了回去。“玩得开心吗？喂？不要摔电话嘛，这么暴躁可不好。我们正玩得开心呢。喂？哎？……”
秦非将手机整个狠狠砸在墙上。
喘了一口气，才发现蓝牙耳机仍然尽忠职守地工作着，让他听到秦绎最后几句更挑衅的话语，也将他重重喘息的声音送到那边的听筒。让秦绎幸灾乐祸个够。
他连贯地拽下耳机，甩在地上，又狠狠踩了两脚。
第28章
“喂？喂……”沈吴抓着空荡荡的接通电话没头没脑地喂了几声，秦绎才道：“不用白费嗓子，他肯定把手机扔了。手机没完蛋，还通着，人已经不知道哪去了。”
“那怎么办？”沈吴最先想到的是：这下秦非不是完全跟这个世界断了联系？可是秦绎将手臂枕到脑后，舒服地躺下来。“能怎么办？这么大的人了。本来就不应该叫人担心。”
“你……”还没有跟他说明这都是他抢电话造成的错误，秦绎就落井下石般地再踩一脚。沈吴毕竟对他说不起狠话，你了一句，就闷闷地住了嘴。冷静了几秒，他 又开口道：“人情绪激动了谁知道会做什么事，就算是成年人也需要朋友关心吧？秦非在美国有没有别的朋友，你能联系到吗？”让秦非生气，这事情他也有错…… 不，看秦绎那样，是完全不会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的，那就只能他来负整个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