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纶挑眉,「你还吃上瘾了?」
「若当时牟大哥没有那样做,不知如今的我会是过着何种生活。」
诛月凑上前,前额轻轻磨蹭着牟纶的面颊,缓缓道,「即便我只能再活一百年,这一百年的生命,也是因你而不同。」
牟纶猛地一阵哑然,随即笑着拍了诛月的脑袋一下,低斥:「别说傻话。我不是说过一定要治好你,你不记得了么?」
「嗯,我没忘。」说罢,诛月抬起头吻住牟纶的嘴,便言尽于此。
牟纶此时情绪已然恢复,无论如何,他也的确想不出诛月有什么要加害他的理由。至于方才的小事件,过去便过去罢了。
中毒固然令人不快,但他的体质又岂是常人可比?
丧失的气力很快便会恢复,何况还有充沛的灵力,若低估了他,可是要吃大苦头的。
这个吻热烈而绵长,就连牟纶也渐渐感觉略有些窒息,同时还感觉到那几根尾巴仍在活动,其中两根分别从他的两腿膝盖绕过,一圈一圈往上缠去,几乎到达大腿根部。
双手也有尾巴缠了上来,不松不紧,像是在依偎着他的体温一般。
为何诛月要这样做,是有意还是无意,牟纶也拿不定答案。
虽然它们已经不再在他身上「穿孔」,甚至它们的摩擦其实令人挺舒服,但是假若稍后它们再一不小心,又或是诛月再情不自禁,那就不好玩了。
就算他不畏惧,但中毒本身毕竟算不得好事。
忽然,那缠着他双腿的尾巴开始用力,往旁边拉开,他立时狐疑起来,旋即感觉到身下人开始支起身子,拱着他坐起身来。
坐定了再一看,他已是两腿打开地跨坐在对方身上。
恍然间意识到不对劲,便要站起,腿上却蓦地传来刺痛,旋即没有了气力。
立刻想到这是怎么回事,怒火便腾起来,不假思索地抬手一掌挥出,缠绕在手腕上的那根尾巴及时发力,硬是将他的攻击拖住。
诛月一把抱住他的腰肢,抬眼凝视而来,脸上淡淡笑意如梦似幻,低柔道:「牟大哥不是想骑我么?」
牟纶闻之一愕,这话是从何说起?
一个走神,便被搂紧了腰往下一按,瞬间,强烈的刺痛在身下绽开,牟纶但觉头脑「嗡」地一响,一时间险些弄不明白这是发生何事。
很快他便回过神来,知道那人的阳物竟是从他后庭捅了进来,但因紧窒干涩而未能大肆侵入,至多只进了顶端一寸……
然而已是极痛,痛楚中扩散而开的,更是从未有过的耻辱。
堂堂魔君,笑傲六界何其风光,哪曾被人做过这种事!
牟纶简直火冒三丈,正欲发怒,忽听得诛月说道:「牟大哥不生气,我让你骑不好么?」一边柔声慰哄着,一边在他颈间肩窝连连亲吻,甚是一副落力讨好他的样子。
牟纶莫名其妙,他的确是想拿下对方作为他的座骑不假,但可不是这样子的骑法!
「你说这话,可真是成功挑衅我了。」
他怒极反笑,一手挑起诛月的下巴,自上方俯视着他,眸中射出冷厉寒光,「若是想与我动真格打上一场,你便继续下去看看吧。」
「牟大哥这般不悦,是不是因为很疼?」
仿佛没有听见牟纶所说的话,诛月歉然地一笑,就在牟纶用以挑起他下巴的那只手掌心吻了下去。
牟纶简直难以置信还有这样的事,瞳孔紧缩,几乎说不出话来,但觉一切都乱套了,却又找不出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出现差错。
与此同时,一根尾巴绕到了牟纶身后,锥子般的尾尖紧挨着那根插在他后茓中的肉柱,勉强挤了进去,顶端释出一些不知名的液体,而后便拔了出来。
就着这些液体的润滑,诛月再度往上顶进几分,只是,那从未接受过外来客的甬道宛若处子般紧窒生涩,极力排斥着外物入侵。
而诛月也并未用得蛮力,只进了一半也就不再强行突破。
不过这一半对牟纶来说,已是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的噩耗。后庭中快要被挤爆一般的胀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被……
他,魔君牟纶,竟然被……
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狰狞的魔印从耳际下方蔓延到眼角,紫青色的纹路之中煞气汹涌,手心内已经聚集了强大灵力,若一招全力使出,这整座宅邸甚至都将灰飞烟灭。然而……
另一只手的掌心里,却连绵不绝地落下诛月的亲吻,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如同道歉,如同安慰,如同……求爱。
牟纶深吸了几口气,刹那间竟然不知道该拿这人怎么办才好。
其实牟纶平素并非拘泥于小节之人,然而有些事情自有底限,本该坚决不容触犯。只是……在此时此刻的「触犯」中,他并没有感觉到丝毫恶意,反而有缱绻情意浓烈如酒,毫不吝啬地向他传输而来。
他的心肠并不软,却终究也不算是铁石心肠,更何况他于对方本就有些好感……
此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以目前的状态,若要将人击退,势必得大动干戈。然而诛月本就身带重伤,若是再受他强力一击,该不会就此一命呜呼吧?
越想越是烦躁,英挺的眉头皱得几乎作痛,骤然松了开来,低沉道:「诛月,你还听不听大哥的话?」
「嗯。」诛月点头,凑上来在牟纶下巴亲了一下。
牟纶一瞬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按捺了脾气接着道:「那么如若我说,我要你从我……这里退出去,到此为止呢?」
「牟大哥。」
诛月轻轻一笑,俊美无俦的面容在月下好似一张完美雕刻,朦胧光晕点点生辉,美得令人心痛,「我想要你舒服。」一句话温柔无限。
12.
突如其来的无奈将牟纶淹没,不自觉地一声苦笑,道:「你看我像是很舒服么?」
「要如何才能让你舒服?」诛月虚心求教。
「你……」一个字眼拖沓了半晌,终究未能说出完整话来。
牟纶按住额角,心叹自己活到现在什么大风大浪没遭遇过?竟然在这小子身上栽了个大跟头。
不是打不过,不是骂不得,却是……出不得手,骂不出口。
他要诛月活下去,并要诛月一如既往地信赖他、重视他,否则他从以前到现在做过的那些事都将付诸流水。
其实想想,也罢,不就这么回事么?反正进都已经进来了,不管是一半还是全部……他都确确实实是已经被人侵犯了。
就算现在叫人退出去也于事无补。为这种事而过于扭捏纠结,反而是小家子气了。
不如就将「侵犯」化为彼此「欢好」,于对方于自己不都是更为有利?
反正从未有过这种经历,就当是一次新鲜体验……至多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吧。
牟纶挣扎许久,终于成功将自己说服,将所有多余想法都抛诸脑后,回答诛月方才的问话:「这种事反来问我,要不要我亲自示范给你看呢?」
许是心中闷气未消,牟纶说起话来口吻也没啥好气,然而诛月却好似听不出来,笑得温柔淡定,带着些宠溺般的怜爱:「牟大哥需要什么,告诉我。」
牟纶喉咙一阵干涩:「我需要……」一个让时光逆流的宝器,将时间退回到一个时辰之前,就最完满了……
摇摇头,将这无意义的念头甩出脑海,认真思忖了一番后,嗤笑道:「你若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我便看着办了。好好学着,以后你可要学以致用。」
语带促狭地说罢,撑住诛月的肩膀,试着将腰往下沈去,主动朝那根在自己下方怒然贲张的肉柱迎了过去。
液体的润滑效果还在,内壁被摩擦时几乎不会刺痛,只是这般硕大的硬物挤进如此狭窄的通道,别扭的肿胀感难以描述。
牟纶思忖着拖久一分就多一分痛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往下用力一坐,瞬时将对方的雄根整个吞没。
诛月缓缓吸气,抱住牟纶在他胸前吻了又吻,似乎已然情动难耐,猛地将腰一送往上深深挺进。
还没抽插几下,便被牟纶一手扣紧了脖子,牙缝里挤出僵硬的命令:「停下,别动。」
诛月双眼微眯了一下,还是依言停下来,询问道:「怎么了?」
「……」牟纶动了动唇,旋即却又闭上,无法开口。
叫他怎么开口?说他自己轻估了事态,说他身经百战却在这种时候打起了退堂鼓?
此时此刻,他只觉腹部深处仿佛都被搅成一团,后庭内滚烫的热度更是像要从这里一直燃烧到他的头顶去,热得离谱。
先前他确实没有思虑周全,直到将诛月的性器全部吞入之后,才发现那玩意不仅粗,且长,简直如同贯穿人身体的凶器一般,令人战栗。
如今牟纶回想起从前那些被他侵占的人,忽然有点好奇起他们在这种时候是何感受。
不过,他作为上方经验丰富,向来非常懂得如何让下方之人享受。而现如今换作他自己位居下方,偏偏他的对手又是个生手,实在是……可怜又可恨。
身体里,火热坚硬的肉根被狭窄的内壁紧紧包裹起来,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那根玩意上一下一下的脉络跳动,便知道诛月此际正在辛苦忍耐。
这时候让诛月干等着确实不太厚道,然而若要放任诛月自由活动,他心里却又不踏实。
就算知道痛不死人,也不会真的被捅坏,但他还是不喜欢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受,更何况还要完全交给别人来控制。
权衡再三,最终下了个无奈的决定:「你别动,让我来。」
诛月闻言眉头微微一挑,没说什么,默然望着牟纶,看他怎么来。
按理来说,牟纶既然清楚要怎么让他人舒服,也该会知道怎么让自己舒服,关键是要找到那个可以让人舒服的源泉。
他将腰缓缓抬起沈下,仔细感觉,然而他的身体他自己也是头一回探索,实在没什么头绪。不过一会儿,他便不耐烦地低咒:「该死的毒。」
诛月一听,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方才用尾尖刺中他的毒性怕是还未完全散去。
「是不是腰腿没力?还是我来帮牟大哥吧。」
说着,将一根尾巴绕着牟纶腰上缠了两圈,借力帮他提起身子,而后放下,再重新提起,替他省去自己动腰的气力。
同时,诛月也摆起腰来,起初抽送得较为轻缓,让牟纶慢慢适应。待到他的后茓对这个外来入侵者已经不怎么排斥了,便逐渐加大了幅度。
诛月已是忍了许久,到现在终于步上正轨,便再也一发不可收拾,抽插得越发狠了起来,每次插入都将人顶得跳起,浑身都是一颤。
被如此猛烈贯穿,即便不去刻意寻找,有些地方也必然会摩擦到了。
牟纶渐渐开始有了感觉,那感觉着实十分奇妙,若不是亲身体会,还真是不会了解身体里原来有个地方会带来这般的莫大刺激。
曾经萎靡下去的雄根再度发热挺起,牟纶垂手将之握住,上下套弄起来。
诛月发现了他这一动作,便也伸出手去,从他的手背之外将他包裹住,与他一同爱抚他的性器。
不一会儿那根就涨大到了极限,丝丝银液从顶端紫红的小穴中渗溢而出,从牟纶的手指滑落到诛月的手指。
一片静谧夜色之中,只听见肉体碰撞啪啪作响,夹杂着粘腻水声,含糊不清,更显银靡。
「牟大哥,怎么这般安静?」诛月微微笑道,纵是身子动得如此剧烈,他说起话来却也并不带喘,神情亦是不露声色,惟见那双灿若烈日的金眸艳光四射,显是极为动情。
牟纶被他反复亲吻嘴角,似要将自己的嘴撬开来发出声音一般,便想转头避开,转念却张口在他唇上一咬,不轻不重,警告他老实闭嘴。
在性事中承担了这种角色,于牟纶而言已是毕生最大的失策之一,又岂会肯再发出那些污七八糟的声音。
薄唇倔强地紧抿,除非到实在情动之时,才松口急急喘气,声音却是始终压抑在喉咙里。
诛月知他骄傲,也不勉强。过了片刻,又问:「舒服么?」
何必明知故问?牟纶懒得理睬,然而不久之后又被问了一声:「牟大哥舒服么?」
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开口回道:「若是连让我舒服都做不到,你是不是太对不起我了?」
这句话并不算长,只是因为身体里正被反复顶来顶去,话说出口便有些调不成调。饶是如此,听来却依旧气势夺人,甚至有那么些不动声色的威严。
诛月便又笑了,似是颇为欣慰:「舒服就好。」
「……」
罢了,多说无益,牟纶掀了掀唇角,蓦然低头将诛月吻住,就此谁也别再开口。
嘴上是安静了,不过下方的动静却是越来越大,牟纶感觉到,诛月的那根想必是贲张到了极限,又热又硬像块烙铁,次次都捅到他肠道深处,偶有几回他甚至错觉自己被顶得有点想吐。
话虽如此,其实还是舒服的,那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一般的攻势,也给他带来汹涌如潮的快感。甚至不经意间想过,偶尔做一回下方,或许也不是太坏……
忽然,他被诛月紧紧搂住,猛地一番挺进仿佛到达身体尽头,他不由得呼吸一窒,当感觉到有汩汩热流在体内喷洒的刹那,他便再也把持不住,随之喷薄而发,白浊液体溅得两人身上都是。
夜空中的明月,先前曾一度被薄云笼罩,似一张遮掩羞涩的面纱。直到这时,面纱才被重新揭了开来,苍白月光洒在两具赤裸的身躯上,却是有种说不出的凄美。
13.
牟纶侧躺着,被诛月抱在怀内,方才的余韵渐渐散去,便打算抽身而起。
屋檐下方忽然传来说话声,一人道:「大帅还没回房么?」
「看来是还没有,你有什么事非要现在找大帅说嘛?」另一人道。
「倒也没有,只是……」
先前说话那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先前我总觉着大帅……此人来历不明,一身本事更是厉害诡奇,然而如今想来,无论他身份来历如何,真正重要的,是他帮我们打赢了这场仗,守卫了这座城与城中的百姓。我曾经那般短浅想法与态度,若不来向他好好道个歉,日后心中必定过意不去。」
「你这么说倒也不错。只是,大帅一向那么冷淡,凡事都不见他如何动容,想来也未必会在意你的想法态度。」
「冷淡么?……我倒觉得大帅说起话来相当温柔和气了。」
「对每个人都温柔和气,难道不是另一种冷淡么?总之大帅既然不在,我们还是先走吧,有什么话,明日白天再来说其实不更好些么?」
「唉,说的也是。」
随后牟纶便听见那两人脚步渐渐远去。
冷淡?牟纶心道,你们的大帅方才可是热情得很呢,只不过你们是想不到也看不见的了……
念头一转,那二人话中有一件事也曾令他在意,虽然并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但又的确叫人兴味。
「先前我便有些不明白,而今想来,莫非正是因你身负重伤,说起话来才这般柔弱无力?」
将温柔说成是柔弱无力,自然是一种揶揄的说法。
诛月也只笑笑,不置可否。
牟纶亦只是随口说说,并不准备深究下去。他捉住诛月的胳膊,想要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拉开。
两具身子依旧紧密相贴,甚至……某个部分到现在还未曾分离。
冷不防却被诛月倾身压了过来,深邃目光定定望进他眼底:「牟大哥,我最在乎的人只有你,你知道的么?」
「喔?」
牟纶耳根一向不软,听得这话,固然满意,倒也不至于就冲昏了头脑,只轻轻地挑了眉梢,「知道又如何?」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诛月将手覆住牟纶面颊,似将人捧在掌心一般,温柔怜悯而又执着,「牟大哥,请你留下。」
牟纶略一静默,道:「你先起来……把我放开再说。」
就在方才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里,他便感觉到插在自己后庭之中那个物事隐隐发热,竟是又有要膨胀起来的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