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风右

作者:风右  录入:04-15

  “…………”
  二人对他这比喻十分抗拒,一时没人接话,各自无语。
  岫昭或许是感觉到了尴尬,蹭上他背补道:“喏,是本王说错了话,悯儿这么好看,是绝色倾城的的宝珠。”他这一句依旧同了“猪”音,阗悯听着手上一加力,把他往上颠了一颠。
  岫昭往他背上又蹭高了些:“还不满意?”
  “曦琰想住这儿,是不是因为我要走?”阗悯从没见他这么没安全感过,虽说嘴上说着玩笑话,想必心里是怕的。
  岫昭被他戳破心思,沉默了一会儿接道:“我这么做只是确保万无一失,谁知这世上有多少疯子,疯子做的事本王也猜不到啊。”
  “这里真有那么安全?”阗悯这句不知在问谁,龚昶听了答:“这个小王爷放心吧。里头米面干粮都够吃几年的,即便上边翻了天,下边也可安然无恙。”
  阗悯道:“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既有这么安全的地方,曦琰也不用跟我去北地,好好养伤等我回来就是了。”
  岫昭皱着眉头,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你管我,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人都明白现在不是起兵造反的最好时机,可正泫会让他们都准备好么?
  阗悯的手掌在岫昭腿上重重捏了一下:“你跑出去,要是被人知道,岂不是更危险?只等我带稳了兵,回来的时候,就助你拿下皇宫。”
  岫昭嘀咕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给你三个月时间去报仇,要是过了时间不回来,我就去找你。这几月该准备什么,我都备着。”
  “倒也不急,说不定出不去呢。”
  阗悯一句话说得龚昶低了脑袋,悔道:“要是我早些除了柳云,也不会让他……”
  “他说没说你也不知道不是么?”岫昭道:“这两日先去宫里探探风,也得知道我那哥哥到底想做什么?另外柳云的事,没有什么痕迹吧?”
  “我敲晕了人扔进池里,在池边留下了他滑倒脚印,即便事后有仵作验尸,也断不能验出什么。”龚昶虽是有了一点疏漏,细节却想得很仔细。
  “这样便好,丫头去找林宣和叶凌过来。”岫昭不忍太苛责她,问清楚了便让她去唤林宣叶凌,独与阗悯商议以后的计划。
  这一日风平浪静,宫里既未听说正泫有什么动静,也没听说柳云的死讯。岫昭晚间见完叶凌,更是奇怪宫中的人是不是把他遗忘了,懵憧着与阗悯共处了一晚,第二日才见着林宣。
  林宣发间有些碎发,衣衫也不若往日那般平整,显然是接到消息赶回来的。他手中握着一张淡黄色的卷纸,见了岫昭阗悯一低头道:“情况我听丫头说了,王爷先前入元静寺,我差些就安排了人要去劫王爷出来。还好…………听说多亏了小王爷。”
  阗悯在此事上纯属误打误撞,应道:“运气罢了。”
  “手上拿的是什么?”岫昭伸出手要林宣手中的纸条,想来林宣匆匆归来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丫头传来的。”林宣道:“纸上写着柳云未死,不知是什么意思?”
 
 
第218章 
  林宣不知道,可岫昭和阗悯是明白的。龚昶已经告诉过他们,她把人打昏了丢入水中,断没有再活着的道理。若是柳云真的活着,那正泫怕是多半已经知道他和阗悯的事。
  可宫中安静得可怕。
  岫昭与林宣简要说了两人处境,林宣倒也同意阗悯先带兵出去。“守在京师什么都不是,出去了天高皇帝远,小王爷想做什么也好施展。”
  “是。就是不知这次能带多少银子去。”阗悯不怕正泫不给兵,只怕他不拨足够的饷。正泫若是敢当战争是儿戏,那这大祁离衰落也不远了。事实上阗悯这些日子跟正泫接触之后,更觉得他不会做那样的事。正泫是位极有野心的皇帝,换了岫昭也不一定能比他做得好。
  一个胸有城府运筹帷幄,一个七窍玲珑才华天纵。
  可岫昭是他的爱侣,有着无可争议的继承权。即便是伤筋动骨,动摇大祁根基,阗悯也想助他完成心愿,让他站在光明之顶,山巅之上。这辈子还未有一个人同岫昭一样待他,惹他生气,喂他吃饭,不高兴时哄他,高兴的时候惯他。
  阗悯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可这脾气配岫昭却刚刚好,他俩谁也不会欠谁。
  岫昭瞧着他出神,笑道:“你总想着我被收去的那点儿银子,是想替我拿回来么?”
  “能拿回来自然是最好了。”阗悯道:“我是担心你手里没有银子使。”
  “不慌。”岫昭甩袖扇风,“大不了去哄骗一众乡绅地痞,让他们借我点儿。”
  岫昭倒一点不紧张,挨个点着各地钱庄当地的白黑生意,双手用上还不够数,把阗悯的手也借去用了。阗悯啼笑皆非地听他掰着手指数数,心中总算踏实了些。
  “做这些打劫的事,你就不怕他们不掏银子?”
  岫昭脸上笑容依旧:“悯儿行军布阵天下无敌,可论时政人心却欠了些火候。我那皇帝哥哥最近做了几件为国为民的好事,把那些士绅贵族们得罪了精光。地方上的生意,拿不了好处,那些花银子办事的又怎么会乐意呢。”

  “皇上还地于民,是对百姓天大的利好。”阗悯知晓兰璟亭的新政除了剐了贵族们一层地皮,还动了他们横霸一方的生意。这些都因为有正泫在背后撑腰,一点一点地推行了下去。
  “好是好。等我骗了其他人的银子,也会这般继续下去的。”
  “…………”阗悯原以为岫昭会站在乡绅们一边,没想到他却赞同正泫的新政。这拿银子不干活的事,也恐怕只有他这么脸厚才干得出来。“曦琰不给承诺,又怎能筹到他们的银子?”
  “承诺?给就是了。”
  “…………”
  林宣在一旁听得微笑起来,静静着听他给阗悯解惑。
  “我有悯儿在,他们能造反?不服就让他们趴下挨打。承诺算什么,十年后再兑现也不晚。”岫昭颇为得意,一边说还一边攥着阗悯的手指摸,活脱脱一副色狼样。
  阗悯头一遭觉得岫昭是个流氓头子,甚至怀疑他那么多钱都来路不正。
  岫昭敞亮着让他看,执起他双手:“入了狼窝,你想跑也没机会了。”
  阗悯目光挪到手上,岫昭抓他抓得死紧,哪里有让他跑的机会?他自是能感受到岫昭的心意,嘴角微微一提:“你这般待人,还要骗我做你的打手帮凶。”
  岫昭在他身前低语:“不是被骗得挺乐意的么。”
  阗悯见他突然靠过来,似是有些别的意思:“林掌柜还在呢。”
  林宣识趣道:“我本想引着小王爷四处看看熟悉一下,现在看来此事还是交由王爷吧。王爷要是有事,拉一拉铃我就过来。”
  “那是什么?”
  岫昭看了看头顶,目光落在石壁上的一条细线上。阗悯凝神看去,那线粗细如琴弦,固在石壁之上的一个个支起的细孔中,似是传讯之用。岫昭道:“有事的时候以内力震动此弦,另一头的人听着铃声便知晓了。”
  阗悯看了一周,发现房中的一处线上系着一个银铃:“此法虽是精妙,可怎么知道传讯人在哪儿?”
  “铃声能有间隔和长短,只我们几人能分辨罢了。”岫昭见着林宣消失在通道一头,指着一间石室让阗悯扶了进去。阗悯怕他走路,挽着他腰让人靠在身上,半拖着进去了。
  说是地底,这间屋却很是明亮。顶上不知道是王府的哪里,有不同的光自上而下打在墙上。室内除了桌椅字画,另设一张花梨小几,下铺一张紫茭席,置一对蒲团。一张红木床,床上鸳鸯锦被,玉枕边儿搁着一只珐琅如意。门口挂一副琉璃珠帘,立有半人高的飞鹤样铜灯。纵然环境不如上边,也是极为奢侈了。不用岫昭开口,阗悯也知这大概是为他准备的房间。
  “悯儿来坐。”岫昭腿不能折,坐在床上招呼阗悯。
  阗悯初时有些不习惯,后一刻便随他坐了:“曦琰累了么?”
  “不累,今晚就睡这儿,别回将军府了。”
  “林掌柜说让你带我转转,你怎么就往寝卧中带。”阗悯此时还想着去其他地方转转,不知道岫昭方才说的三条出口各自通向哪里?会不会有什么禁忌。
  岫昭见他心不在焉,笑道:“林宣都那么识趣,你怎么不懂。”还为让阗悯有什么反应,岫昭拽住阗悯往床里倒,上身压在了阗悯身上。
  阗悯这才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挽住人手道:“有条伤腿还这么闲不住,等会弄疼岂不丢了西瓜。”
  岫昭望着他眼,不甘道:“这几日你与我一起都不想?我不信。”
  阗悯确实想过,不过也不会那等禽兽,连他受伤也勉强人做。这时呐呐地回答得十分不真诚:“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曦琰身子要紧。”
  “口是心非,你就当我想了吧。”岫昭一笑,低头就去寻阗悯嘴唇,碰上便老实不客气地亲了起来。
  阗悯起初还有些人性,渐渐地被他带得兽性显露,身不由己。好容易寻着空档喘了几口,又被不讲理的岫昭堵住口,被迫着与人勾连。
  等到两人都情不自禁,嘴上也不说不要了。
  岫昭早想明白了,阗悯跟着他实在太难,想要一步登天,还不知要付出什么代价。可阗悯愿意,他当然要与他一起去面对。他能补给阗悯的也就是现在了,不管阗悯要不要。
  阗悯对岫昭突然的主动显得有些招架不住,既不敢动手碰他,又被他撩得处处起火。所幸岫昭只是断了小腿骨,膝还能动。阗悯胸口大片衣衫不一会儿就被身上的老色鬼剥到了一边,动作干净利落得如同剥一只洋葱。
  岫昭眼底全是不正经,双手按着阗悯道:“悯儿是怕碰着我伤腿,所以不敢还手么?”
  阗悯捉住他手道:“不还手是不还手,要还是要的。”
  岫昭弯下腰靠着他脖颈道:“全让我来恐怕不行……人老了不中用,断根骨头就没了力气。”
  阗悯刚一伸手,发现岫昭腰带已经解了,只是撑着身子没落下去。这个时候岫昭反而脸薄得像纸,阗悯把人抱到身上按住:“没关系,你躺在上边就好。”
  岫昭感动到想落泪,腿分了半伏在他身上:“真体贴,能再说一句喜欢我么?”
  “都这般关系了,曦琰怎么还在乎这个。”
  阗悯的动作如蜻蜓点水,生怕弄得他不舒服,比任何时候都温柔。岫昭却被他这含蓄的动作弄得满脸不满,嘴欠道:“大将军没吃饭么,干完活儿补上行不行?”
  阗悯只是笑道:“再不济也比某只病猫强,还敢嫌弃。”
  岫昭撑起半身,把伤腿平放在一旁,只靠着腰力起起伏伏,当真看不出受过伤。阗悯半声不吭地望着他在上头逞能,不一会儿就见岫昭的额上渗出细汗。要是平日里的岫昭,这般的主动他一定特别喜欢,可如今伤着腿还强忍,怎么都让人高兴不起来。
  “曦琰,人老了就要服老。”
  岫昭听得一愣。
  “怎么,我哪里不行了?”
  阗悯把他的手往旁边一拨,岫昭便心酸着倒在了阗悯身上。“做什么——”
  “都累成这样了,骗谁呢?”
  岫昭欲哭无泪,红了老脸强辩:“说你一句体贴就上了天,你这像是体贴的模样?你不愿出力我自己来也不成?”
  阗悯道:“这儿也没备着什么香油脂膏,曦琰不是总说我不温柔,哪能一上来就强买强卖。”
  阗悯这时候用他说过的话堵他的嘴就是欠揍。岫昭忿忿想着,“算我强买强卖行不行?”
  “是有那个意思。”
  “阗悯——”
  “嗯?”年轻将军眼里含着笑,脉脉与岫昭比起了耐心。
  “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儿本王就要回头了。”岫昭佯装要走,按住床板撑起了身。
  阗悯见他发恼,想笑又不敢笑,只憋着把人拉了回来:“好哥哥别走。”
  “你叫我什么?”岫昭耳朵里又酥又痒,被他一句喊得心花怒放。
  “曦琰始乱终弃,不对我负责么?”
  “…………”岫昭偏着头,皱眉看着他的将军:“负,我怎么敢不负呢?本王这就来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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