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风右

作者:风右  录入:04-15

  岫昭撩起轿帘,看了看人,便道,“去张府抬东西。”他下轿换了马车,唤人把阗悯也抬了上去。
  舒桐见这会儿岫昭不与阗悯同乘,想着等会再去私下问一问阗悯。他挥了挥手,让一干武士随行,骑马走在阗悯的车侧。
 
 
第22章 
  张府是龚昶娘家的私宅,建在西城门附近,龚昶此人,是岫昭十八的时候做的掌柜,人在岫昭手下却有十余年,四年时间就已位列十八掌柜之首。阗悯对此人也有耳闻,只从来没有见过。得知是去龚昶那里,顿时提起了好奇心,岫昭手下的掌柜,阗悯只见过两人,这两人却与其他人有着太大的不同,唯一知道的,也只是两人的身手不错。
  阗悯曾经问过舒桐,若他对上贺川,会有几成胜算?舒桐当时想也没想,便说赢不了贺川。阗悯嘲笑他好一阵子,舒桐却不以为意,答到江湖人所长与他所长必不能相提并论,他们当不了将军,而他也做不来掌柜。阗悯却笑说,王府的人怎么还能算是江湖人?
  他想着离那时已经有大半个月,舒桐此时正在他的轿外,会不会也对这个掌柜充满好奇?阗悯伸手挽起布幔,舒桐朝他看了一眼,"怎么?"
  "还有多远?"
  舒桐骑着他那匹心爱的黑色战马,腰上挂了把短剑,阗悯看得心痒,除了上次偷回阗府他碰了一回马,至今一个多月没有碰过雪玥了。岫昭不知是听了谁的话,把他的马弄走了,阗悯到处找不着,自然也无法出去。舒桐看他盯着马看,知他又是眼馋了,翻身下马,钻进马车里,"还得走一阵。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阗悯心道舒桐这人难道会读心术,小声道,"义兄让我穿成这样,是不是有什么缘故?"
  舒桐上下打量了阗悯,直到看得阗悯寒毛直竖,"行了别看了。"
  "还挺好的。"舒桐牵着嘴角笑了笑,阗悯怎么看那眼神都不对劲,仿佛看穿了岫昭和他的关系,顿时有些冷汗。
  "别只顾着笑,你还没回答我?"阗悯自问面上没有漏出什么信息,把话题转了开去。
  "暂时保密。"舒桐解了短剑,擦了擦剑鞘,又小心地挂到腰上,"你知道王爷让铃音随行了么?"
  "……那又怎样?"阗悯见他又笑得可憎,就想伸手招呼他。
  舒桐往后一靠,后背抵着车厢,随意地道,"她与我说,今儿看着王爷和你……"
  "舒桐,你找死。"阗悯心凉了半截,铃音这个漏风的嘴,怎么什么都同舒桐说,他俩的关系又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你也够意思,我这个哥们儿你信不过?前两天怎么说的?铃音要是不与我说,这会儿都还蒙在鼓里。"舒桐坐了起来,蹭到阗悯身边,"你真喜欢他?"
  阗悯对他那罕见的容忍程度另眼相看,心道舒桐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能接受岫昭了?他心里只道是舒桐八婆,却也没想过,他的衣食住行舒桐也都与岫昭一般在意着,像个兄长一般地看护着他。
  “我……”阗悯觉着这事简直说不清楚,他只是与岫昭莫名其妙地亲了一下?换做他是舒桐,也绝不会信。他不知该怎么回,皱了双眉闷在一旁。
  舒桐见他没有否认,心里明白了个七八分,阗悯要是不喜欢,会否认得比翻书还快。心里想必是喜欢的,但脸面太薄说不出口。而铃音的说法,岫昭对阗悯已经不是其他公子能比的了,什么好的都给,没有的也送。
  这两人舒桐不看好,毕竟岫昭后院劣迹斑斑,阗悯又是个少年人。他想了想,有些艰难地找着措辞,“王爷虽待你好,毕竟不是能长久的事,你弱冠之后就要回阗府,毕竟也是个郡王,以后还有可能重掌镇北军。”言下之意岫昭与他的这段不伦之恋,该断还是断了的好,否则一旦成为污点,被有心的人利用,就难受了。
  阗悯听着便想,也就四年的时间,岫昭与他就要分道扬镳,他不在王府,见不着他,自然就没有今日这些烦恼了。不知为何心里又有些发紧,有些不痛快,“我知道,想来义兄比我更清楚。”
  他清楚就不会碰你了。舒桐叹了口气,“你若真的喜欢,这几年只管随心去吧,别以后又觉得我坏了你的事,到时候记得把心收回来。”
  阗悯一双眼闪了闪,舒桐这是越说越歪,竟像安排他的人生大事一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又笑不出来,“省省吧,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他侧过头,想着自己能与岫昭怎么着?又不自觉地想起岫昭微敞领口下的风色,与他……
  决不可能……阗悯脸上刷地一红,却是个少年人情窦初开的模样,他压根不知那之后应当怎样,只因为那是岫昭,因为他那张女色也不及的颜。正怨着舒桐的话让他胡思乱想,马车一停,岫昭掀了帘子,看了看坐成一排的两人,“你俩谈心呢?”
  "……义兄。"阗悯极不自然地喊了他一声,就别过头。
  舒桐见岫昭翻身上了车,正拱手想出去,岫昭一拉他,"别走了,和他说了吧。"
  见阗悯一副皱着眉地心不在焉,舒桐眨了眨眼,"王爷说他更听得进。"
  "不妨事,他知不知都没差,舒统领说吧。"岫昭上车坐在了他俩对面,车厢里坐三个男人顿时显得有些局促,气氛异样地微妙起来。
  "什么叫我知不知都没差?"阗悯皱着眉,耳朵却竖得老高,他虽不愿看岫昭,但却听着他讲话,这时候颇不高兴,岫昭既然觉得他没用,又为什么要与他说?
  岫昭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他一番,见阗悯不敢与他对视,啧了一声,"让你好好休息,你反而想搅和了?"他翻开布帘,叫了人嘱咐两句,又等了片刻,接过侍卫递进来的一张银弓,一把短匕。
  阗悯眼前一晃,那弓竟然是阗风留下的煜琉,一直挂在他床头的墙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岫昭取了下来。煜琉的银胎泛着柔和的白光,好似被人擦拭过。岫昭将弓横着递了过来,阗悯久未握过兵器,虽知煜琉弓重,一时也拿捏不准力道,只得用上了两只手。
  "连弓都握不稳,还想着能做什么。"岫昭也不顾念阗悯的情绪,当着舒桐的面就泼了一盆冷水。
  阗悯抿了抿唇,眼落在那张弓上就没移开过。他手把上那家徽似的花纹,轻轻抚了抚,"我总会有拿得起它的时候。"
  岫昭见他没丧气,嘴角一勾道,"你也别想着拉了,还是选件轻巧的带身上。"他手中那把短匕也递了过去,那匕首裹着软皮,鞘用乌木制成,光滑无任何装饰,看着很是不起眼。舒桐一见,却吃了一惊,他曾听黄彬说过,王府所藏的奇珍里有一把短兵,乌木为鞘,薄如蝉翼,淬火后呈赤金之色,拿在手里状似无物,难道就是眼前这件?虽外形轻薄,此匕却可削金裂石,坚如金刚。
  阗悯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眼底却闪过一丝讶异,继而迅速地将匕首抽了出来,细细打量。
  “喜欢吗?喜欢就送你了。”岫昭轻声道,丝毫没觉得那是一件无价之宝。
  舒桐默然地想,他也想有个这样的哥,阗悯真是个不得劲儿的狼崽子,还处处对这个兄弟不满意。
  结膜炎了…眼睛和脑子都不好使  ……后面会开始岫昭小时候的故事  ps 不建议跳 与主线相关
 
 
第23章 
  “好轻的匕首。”阗悯手不能提重物,却对这把匕首游刃有余,心里有些触动,就想拿东西试试手,"舒桐,你的剑借我试试。"
  舒桐撇了撇嘴,"不借,要试等会儿去张家给你找把兵器,这剑跟了我三年了,被你搞坏了还舍不得。"
  阗悯见他宝贝地握了腰侧的剑,笑了笑,又挪开眼。突地岫昭的手覆上他握匕首的手,将那柄匕首送回了鞘,"一般兵器碰不得它,别玩了。"
  阗悯道,"不是都送我了,还管这么多。"
  岫昭侧过头,正对上阗悯的脸,少年看着他心虚,在他短短的凝视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舒桐咳嗽一声,心道阗悯还真被治得服服帖帖的,就只能嘴上任性一下。"等会去了张家,会跟龚掌柜汇合,昨日听林掌柜说,王府里的刺客已经露了马脚,在你的药里投过毒。"
  阗悯听着他说,朝岫昭望去,岫昭的手早收了回去,坐在对面神色平静,阗悯硬是看不出点儿端倪。他突然想起昨日岫昭那一身打扮,赖在他那不走难道是不放心?……
  "原本安排王爷和你乘一辆车走的,可王爷觉得遇上人还是不便,就准备分两路人走,到陇西再汇合。"舒桐说完,却见阗悯的模样有些不愿。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岫昭原本也不想分做两路,但却碍于对方人太多,王府能调动的高手虽多,他却不能用。他心里想着那个锦衣和尚,隐约有些忌讳。
  "……"阗悯总算明白了岫昭为何要他这么穿,只是为了混淆对方的视线。"万一义兄遇险……"阗悯却是觉得岫昭任性,为了他分散战力,出意外怎么办。
  "你是在担心为兄?"岫昭脸上一笑,有些冰川消融的味道,顿时缓和了车里的严肃气氛。阗悯在担心他,不知为何却感觉高兴,虽本人有些不以为然的轻慢,压根没把那几个刺客放在眼里。"你和舒桐龚昶一路,为兄同林宣一路。如果平安到陇西,还能多认识一位掌柜。"
  "王爷……"舒桐虽知要兵分两路,却没想到岫昭把龚昶留给了阗悯,按原定计划,阗悯和他这三日都会留下来,三日后再用张家的密道出城,改道入陇,与刺客的追踪完全错开,所以理当是十分安全的,反而是先走的一路人,一定会与人正面遭遇,岫昭又怎能不把自身的安全当回事?
  "他腿脚不便,需要多个人照应。"岫昭截住舒桐的话,这般的考虑也是为了万无一失,龚昶跟在阗悯身边,他也更放心些。
  "我不。"虽说岫昭说得轻松,可舒桐的眼神并不是那么回事,应该还有事瞒着他。阗悯直觉地想,就想要向舒桐问个清楚,马车忽然停了,驾车的侍卫朝里唤了一声,"王爷。"
  岫昭看了看阗悯,先一步出了马车,留下舒桐与阗悯相互对视。
  "有什么还瞒着我的?"阗悯听着岫昭去得远了,皱着眉问舒桐。
  舒桐也是一知半解地从林宣口中听得,大致转述了前一晚他们两拨人遭遇的情况。
  阗悯听着在心中理了个大概,"就是说林宣对上对方也没占到便宜。"
  "林掌柜手底扎实,却也没有同对方较真分个高下,其实也算是保留了实力。"舒桐也隐约担心这事,贺川在他看来已是高手,林宣若是不亚于贺川,理应没那么容易吃亏才是。他却没想林宣向来和气低调,凡事都谦虚着说,造成了自己弱势的假象。
  阗悯听他解释,反而担心起来,"那义兄只由他保护,万一遇上杀手伏击不是很危险?那时候也不会是一对一了。"
  “王府没有出动所有高手,王爷肯定有他的打算。”舒桐也不知岫昭卖什么关子,只希望他留有后招了。
  此时两人轿内听得一声笑,却是岫昭的声音,前后侍卫有人喊了一声龚掌柜。
  龚昶?阗悯心里一喜,正想着是个什么样人,按捺不住好奇心,催着舒桐也要下车一见。
  舒桐被他闹得没法,扶了人上轮椅,推到队列前面,却见岫昭正跟一个妙龄少女寒暄。
  龚昶呢?两人心里俱是同样问题,阗悯皱起眉,打量起眼前的少女:一双柳叶眉,双目含笑,却又有三分冷冽严谨,仿佛冬月枝头拢成的冰雪,清透无垢。她举手投足间利落大方,望向岫昭的时候更是罕有的尊崇。多年前阗悯也见过这表情,那是她娘看他父亲的眼神。少女穿了一身简单的鹅黄短衫,腰上束了个皮口袋,不知装了什么兵器。
  "她……"舒桐推着阗悯停了,口中也没说出个名堂,侍卫听得他开口,一拱手道,"那是钱庄的大当家,龚昶。"
  "……龚昶是女的?"舒桐这声不大,少女却转过脸来,隔了七八丈跟舒桐打了个照面。
  少女一拱手,面上笑吟吟道,"想来是镇北军两位将军了。"
  阗悯见她与岫昭立在一起,像极了一对璧人,"久仰大名,却没想到……"
  龚昶听了也不生气,依旧笑着,上下看了看阗悯,"小公子生得真好,难怪,难怪。"
  她没说完后面的话,却瞄了一眼岫昭。岫昭眉毛一挑,伸出手指弹了她额头道,"怎么不在府里待着,回头有的你忙的,都准备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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