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江色暮

作者:江色暮  录入:06-03

  顾邈听着这话,拳头高高捏起,眼看就要砸在安伯身上。
  这时候,白争流道:“继续走吧。这次无论再有什么状况,你我都勿要在意,始终往前看就是了。”
  众人一怔,在心头品味这话。
  细细想来,他们前面察觉不对,的确是在所有人注意力都转向傅铭与胡屠户的时候。
  思及此,傅铭原先的怒意化作几分懊恼。但自己做错了事,眼前又是前情郎,他是万万不会承认错处的。哪怕心里知道白争流说得有道理,傅铭也只是心中暗道“好,就这样”,面上并不显现。
  白争流也不用他显现。往后路程,他们果然像刀客说的那样,再不发出多余动静,只专心往前。
  然而还是出了差错。
  常宅里的路并非到处都是平平直直。相反,想从账房到主院,他们必然要经过诸多拐弯地方。
  在一处回廊转过弯后,映入眼帘的场景让所有人面色凝重起来。
  这一次,这古怪的宅子甚至不掩饰一下,而是直接把他们送回账房所在。
  看着眼前熟悉的屋门,傅铭再也控制不住,转身便要去找管家要一个说法:“你这老货——”说到一半,他自己卡住。
  愤怒在最短时间中化作惊惧。傅铭默默放下手,喉结滚动,满脑子都是“若常宅上下当真都不是人,那我前面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是否已经让他们怨上我”。
  他心头不安,好在安伯并没有发作的意思。相反,他脸上的恐惧竟是比傅铭还要真切很多,此时已经骇得浑身哆嗦,口中念:“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白争流将手按在安伯肩膀上,叫道:“静心。”
  安伯还是惊恐地看他。
  梅映寒皱皱眉毛,吩咐:“吸气、呼气……”口中说的却是天山内门心法中一道调息法门。
  顾邈分辨出来,跟着拧眉。想说这该是密不外传的东西,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显露人前。又毕竟顾忌安伯身份,最终没有开口。
  在白、梅两个一左一右的帮衬下,安伯的情绪渐渐重回平稳,只是脸色依旧难看。
  白争流看他片刻,吩咐:“走吧。”
  安伯涩然:“这,还要走吗?”
  白争流点头,又侧过面孔,问其余几人:“你们要一同去否?”
  其余人怔忡。梅映寒吸一口气,问:“白兄是想走上面走?”
  话音入耳,顾邈眼前一亮。
  对!他的轻功也算不错。如果能从上面走,不就不用在意那劳什子回廊了?
  顾邈当即就要点头。但白争流原先也不是问他,而是问王氏和胡屠户——主要还是王氏。
  王氏犹豫:“上面啊。”
  平心而论,她不想与其他人分开。但眼下情况,带上她,又无疑是个拖累。
  王氏左右为难。正当此时,众人又察觉不同。
  前一刻还是艳阳天,到当下,天上慢慢飘来了厚重云彩。
  云层遮住日光,转眼就让整个院子变得昏暗。另有一阵邪风吹来,“呼啦”一声响,直教所有人心底发寒。
  白争流看一眼天上云层,心中骤然涌出一股极为强烈的不妙预感。
  他也不等王氏回答了,直接吩咐:“我带上胡大哥,梅兄,你带上安伯。顾郎,你带上王阿姐。”
  按说是安伯来历更不明些,但以他前面的表现,白争流猜他身份纵然有异,此时也不会作乱,至少要等到他们按照常老爷的安排设下斩鬼之阵后。
  倒是胡屠户,他虽失了神智,可到底是个身形健硕高大的男子。要是出现什么不配合的状况,怕是有大麻烦。
  白争流这么安排,相当于把最不可控的人留给自己。
  梅映寒深深看他一眼,知道这不是争辩的时候,于是并未多说。只在心里默下决心,待会儿自己一定要护在白兄左右,一旦胡屠户出了状况,自己就要第一时间出手相助。
  白争流又道:“傅铭,你自己走——希望能来得及吧。”
  来得及?什么来得及?
  几人心中正疑问,这时候,他们听到了水声。
  “啪嗒”一下,雨滴从天上云层落来,正落在众人身侧的石砖上。
  不用白争流再开口,所有人都察觉危机。
  正常情况下,柳氏是不能在白天现身不假,但也有一种情况例外。
  水!无论白天黑夜,柳氏都能在水中穿行!
  眼看雨水骤来,短短工夫就开始“噼里啪啦”下落,众人心头皆是凝重。纵是傅铭,这时也闭上嘴巴,脚下一点,就跟着白、梅等人上了屋顶!
  所有习武之人迈足狂奔,雨水滚滚灌入他们衣领。
  白争流鬓发湿透,身上衣着湿透,眼前场景都被雨幕蒙上一层灰白色。
  他不理会,认准一个方向,便直直前行,心道:“快一点,再快一点!”
  又道:“不过,这雨落下的时机未免太巧。我刚说要上屋顶,就有浓云蔽日……”
  不等刀客想明。
  雨幕尽头,出现一个他熟悉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退烧啦!!!
  感觉……怎么说呢,36度的脑子确实和39度的不太一样(?
 
 
第18章 记忆
  柳氏来得极快。
  白争流第一眼看到她时,柳氏尚在他身前十丈之处。可只是一个晃眼,她已经来到刀客面前。
  白争流听到身后传来王氏的惊呼,叫道:“柳娘子,我们——”
  多半是还记挂着“兴许柳氏伤人之事果真另有隐情”的猜想,面对怨鬼,也想以言动人。

  可白争流全然没有这样的心思。
  他是一行人中位置最靠前的一个,也是最能感觉到柳氏危险之处的一个。
  电光石火的工夫,白争流将胡屠户推到一边。危急之下,他甚至没来得及看胡屠户究竟是落在屋顶,还是“咕噜噜”滚到地面。
  白争流只记得拔刀。
  可前面推开胡屠户的动作,还是让他慢了一步。二十八将尚在鞘中,刀客的手只来得及扣住刀柄,柳氏已经出手了。
  一只冰凉的鬼手,扣住白争流的脖颈,缓缓收紧。
  ……
  ……
  “滚!滚出去!从我家滚出去!”
  “我才是老爷的夫人,你算是什么东西?!”
  ……
  ……
  是什么声音?
  渗人的冷意顺着刀客的脖子蔓延,直直逼近他的心脏。
  手臂在第一时间变得僵硬,唯有触碰二十八将的掌心仍有知觉。可白争流来不及借此做些什么,眼前就是一花。
  他看到的场面一时仍是大雨,一时却又化作晴天。眼前是一座熟悉院落,声声尖锐暴躁的叫喊传入白争流耳朵。
  他花了片刻去意识到:这是柳氏的记忆。
  他被怨鬼拖入最让柳氏痛苦的一段回忆里。
  ……
  ……
  柳氏原本以为丈夫死了。
  当年常老爷上府城科考,后来久久没有音讯传回。她正心焦,忽地听到消息,说在丈夫离开之后的一段时间,正好出了一起河匪害人的案子。
  一船人都被药死,官府正在追查那些河匪的行踪。至于被药死的人,则是停灵在出事之地所在县城。
  为防尸体腐败,闹出疫病,当地官府给了二十天时间,让人去认领尸体,而后就要将所有尸身下葬。奈何柳氏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紧赶慢赶,依然只见到几身无人认领的衣冠。
  至于路引名帖,早被河匪丢入水中,遍寻不得。
  官府倒是好说话。只要能认出家人尸身,就能让柳氏将人迁回老家村落下葬。可柳氏当时六神无主,船上又不止一个赶考的书生。加上丈夫前去府城时穿的并不是往常她亲手做的衣裳,而是有意从镇上买的成衣。看着几身身量一样、颜色也相差无几的衣裳,柳氏竟分不出那边才是丈夫遗物。
  可距离丈夫离开已经那样久,家里始终没有消息。不是死在河匪手中,又会是如何呢?
  柳氏伏地而哭,到底认了自己命苦。
  她完全没想到,一年之后,事情又有了转机。
  有人告诉她,原来她的丈夫未死,而是留在府城,另娶旁人为妇。
  柳氏最先是不信的,可传话的人说得言之凿凿,慢慢的,她也生出“我就去看一眼,否则无论如何都不甘心”的念头。
  抱着这种想法,柳氏来到广安府。真正见到丈夫那一刻,她不知自己该悲还是该喜。复杂情绪聚在她心头,柳氏甚至没想好自己应该质问丈夫,还是直接去官府告他瞒婚另娶之事,就见到了丈夫的新妻子。
  那是一个与柳氏截然不同的女郎。
  常年做农活,柳氏身形虽然不如村中男子,却也远比一般女子健壮。
  加上一路来的辛劳,她面容粗糙黢黑,与黄小姐站在一起时,任何人都只会觉得她是伺候黄小姐的仆妇。
  柳氏知道自己被比下去了。
  她心酸、难过……这些情绪,被完完全全地反馈给当下的白争流。
  白争流透过柳氏记忆,看到了她眼里的黄小姐,同时感受到两人初见时柳氏的心情。
  她被强烈的自卑击倒,以至于不愿在常家大门口久留。
  可她正要离去时,常老爷出现了。
  他还是柳氏记得的样子,只是娶了黄小姐的日子里,他明显养尊处优。面容没变,通体的气度却有了差别。
  见了柳氏,常老爷先是一愣。然后,让柳氏完全没有想到的情况出现了。
  他竟然没有不认柳氏,更没有把柳氏赶走。相反,他朝一旁的黄小姐露出温和笑脸,告诉她,这是自己在乡下娶过的妻子。
  黄小姐愣在原地。看着她一点点苍白的面孔,柳氏心头莫名涌出一阵快意。
  你美貌!你知诗书!你家财万贯!
  可是,丈夫依然在意我!看重我!爱护我!
  更加剧了柳氏喜悦的是黄小姐的反应。
  她因常老爷的话怔忡片刻,而后,便像是疯子一样扑上来,要把柳氏推出家门。
  “你走,你走啊!!!”
  黄小姐声嘶力竭,用上全身力气,却完全奈何不了柳氏。
  柳氏之前因自己干了太多农活而显得粗糙的手自卑,如今却是察觉好处。至少以黄小姐纤细的手腕,根本没办法推动自己。
  “滚出去,滚出去……”
  推不动她,黄小姐接近崩溃。她竟然为此哭了,眼圈成了一片绯红色,不断对柳氏重复着类似的话语。
  “我才是常郎的夫人。”黄小姐抽噎着说,“我才是,我才是!”
  柳氏一动不动,只偷眼去瞧丈夫,看丈夫对这一幕是什么反应。
  常老爷拨开黄小姐抓在柳氏衣服上的手,道:“行了!大庭广众,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柳氏就这么在常宅留了下来。
  ……
  ……
  雨淅淅沥沥、不断落在脸颊上。
  白争流依然能嗅到怨鬼身上传来的浓烈腐臭,但他无法做出任何应对。
  仿佛有其余人的声音灌到他耳中。可听动静,他们明显也遇到麻烦,难以支援白争流。
  刀客只能继续听、继续看下去。
  ……
  ……
  虽然留在常宅了,但柳氏对黄小姐依然充满防备。
  倒是黄小姐,在最初的歇斯底里之后,她仿佛接受了家里多出一个丈夫旧妻的事实,开始尝试和柳氏打好关系。
  柳氏不通文墨,看不懂黄小姐喜欢的书本和画卷。无妨,黄小姐就给她备下诸多好肉好菜,还带柳氏去看府城中最热闹的戏班子。
  一日日过去,柳氏逐渐放下戒心。黄小姐再给她拿来什么,她也能笑着道一句谢。
  内心来说,柳氏也很清楚。自己可怜,黄小姐又哪里不可怜呢?好好一个黄花闺女,却被自己丈夫欺骗成婚。要是她父亲在的时候还好,可她父亲已经不在了,自己又找上门来。除了对着自己发泄一下,黄小姐又有什么办法?
  她只能认。
  这么想着,柳氏一抬头,正看到黄小姐笑着给自己端来一碗药汤。
  她告诉柳氏:“你从前操劳太多,看着比我康健,实则却有颇多亏损。现在不在乎,以后却都是难受!快来把这药喝了,这可是特地为你开的方子。”
  柳氏听着就笑了,说:“我有什么亏损?倒是你,要好好养身!来年啊,也给老爷生一个孩儿。”
  话音落下,黄小姐手中的药汤撒了出来。
  她脸上显露几分仓皇,柳氏那会儿却全无所觉,只抽着气,从一旁找帕子给黄小姐擦手。
  倒是正透过柳氏记忆来看过往的白争流,在这一刻,清晰看到了黄小姐脸上的痛苦神色。
  他短暂地想:“柳娘子说,‘也’给老爷生一个孩儿。也就是说,王阿姐此前的猜想果然没错吗?……”
  思绪正动,下一幕图景已经来了。
  这一回,却不是柳氏与黄小姐的正面相处,而是一场偷听。
  柳氏站在黄小姐的窗子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孩子当真没了吗?”一个轻轻的嗓音问道。有了前面的经验,白争流能确信,说话的人就是黄小姐无疑。
  紧接着,另一个女声回答她:“当真是没了!娘子是不知道,那天流了多少血啊!整个裙子都红了。”
  说到后面,这答话的女声微微迟疑,低声问:“不过娘子,你这么做,老爷若是知道……”
  黄小姐立刻说:“绝不能让老爷知道!绝不!”
  答话人大约在安慰她,“好好好,你瞒着,我瞒着,让柳娘子也瞒着。当日只有我们三人在,只要我们都不说,老爷怎么会知道?”
  黄小姐迟疑,问:“可她会帮我们瞒着吗?若让老爷得知了,对她可绝无坏处。”
  答话人跟着迟疑,最后只叹道:“我苦命的娘子啊。”
  整个过程中,窗外的柳氏都一动不动,像是一个游魂。
  白争流仿佛看到她抬起手,想要推开那扇窗户。
  但他并没有真正看到往后的事情。
  他的意识骤然被从柳氏的记忆里拉出,回到现实。
  柳氏依然在他身前,甚至那双水肿腐烂的鬼手依然扣着白争流的脖颈。然而白争流已经不觉得寒凉,内力重新开始在他体内运转。
  白争流最先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视线微微下移,看到了从柳氏肩膀刺出的刀锋。
  是他熟悉的二十八将。
  刀锋之上,一层薄薄光晕正在亮起。
  柳氏身后,却是空空荡荡,无人握刀。
  作者有话说:
  本场MVP:二十八将
  ps.我发现了,其实最痛苦的症状是鼻塞啊QAQ,只能拿嘴巴呼吸也太难受了,大冬天又凉又干的。
 
 
第19章 准备
  在白争流的目光里,柳氏喉咙再发出一阵声响,眼里的怨色似有变化。
  她身体往前,一副想要再擒住白争流的模样。白争流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身子微微一侧,反手将柳氏身后的二十八将抽出,同时扩大了柳氏肩头的伤口!
  柳氏爆出一声凄厉痛嚎,霎时远去!
  她出现得快,走得更快。只是眨眼工夫,就没了影子。
  而前面与柳氏一同出现的大雨,也随着柳氏的离开而消失了。
  踩着地上的第一个个小水塘,安伯简直恨不得把自己贴在白争流身上,满眼都是对这位“白大侠”的崇拜之色,口中更是一叠声对白争流的夸赞:“我们老爷也请了不少人来宅子里做法,可唯有我们白大侠,竟然能以一人之力,独驱怨鬼!嘿嘿,要是早早就请了白大侠来,哪里还有后面那些麻烦事儿。”
  白争流听着这话,瞅瞅安伯,再瞅瞅快被他挤到边角的胡屠户。
  安伯继续感叹:“说实在的,原先我都不抱什么期望了。早些死、晚些死,都是那么回事儿,只可惜了我们常家。往前几年,那也是广安府极有脸面的人家啊!”
  白争流:“……”哦,以后就不是了。
  他莫名捕捉到一条信息。
  虽然常宅的存在十分诡谲,但有一点恐怕是真的:在顺宁年间,广安府真的有个姓黄的大户。又在找了外姓女婿、黄老爷身死之后改了门户。
  再往后,这地方经历了一些事情,以至于再度转手。等到九王爷一行人到来时,已经成了广安郡守府所在。
  能有这种变化,说明至少明面上,常宅没有涉进某桩案子里。
  那么,死在这儿的一个个人、被请来降妖除魔的道长和大和尚……难道是当真来过吗?
  诸多问题盘绕在白争流脑海中。但当下情境,只来得及让他说两句话。
  其一是:“莫要耽搁。前面柳氏现身,怕正是要阻拦我等去寻常老爷。”
  其二则是:“方才……柳氏欲杀我时,我看到了些东西。”
  还有一句是在心里默默说的。
  关于自己的爱刀。
  其实早在前天夜里,白争流就有这种感觉了。
  ——二十八将好像“活”了过来。
  有一股陌生、强大的力量,在刀锋之下流转。
  这才是他前夜、昨天两次驱走柳氏的真正原因,同样也是刚刚他明明已经被柳氏制住,二十八将却将他救下的缘故。
  要是其他时候,白争流一定要用心探索二十八将身上发生的变化。可如今不同,柳氏已经杀机毕露,他也亲自见到了黄小姐嚣张跋扈、给柳氏下药致其落胎的场面,前面那些疑虑似乎已经不用再多做考虑了。
  往后去寻常老爷的一路,白争流言简意赅地说了自己前面所闻所见。
  安伯听得又是惊,又是惧,最后拍拍胸口庆幸地说:“大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其实最开始那段时候,黄夫人待柳夫人并非不好。我们这些当下人的看了,心里都有些念头。可到后面,两人莫名反目,这也才有了黄夫人几番折磨柳夫人的事儿。”
  傅铭:“果真是黄氏毒妇。”
  顾邈心有戚戚:“唉。我从前在家中,也听过一些内宅是非……”
  他们两个一番感慨,其中又有些许不同。
  顾邈只是纯粹联想到自己家中的事,傅铭则心不在焉。骂一句黄氏,就要往白争流——的刀上看去一眼。
  在场那么多人,他是唯一清晰看到前面二十八将是如何逆转战局的一个。
  其时刀客已经被怨鬼锢住脖颈,动弹不得,他腰间长刀却在此刻又一次散出微光,缓缓出鞘。
  想到这一幕,傅铭眼中爆出一阵精光。但他很快遮掩,只转过视线,继续和顾邈叹:“娶妻当娶贤,这话总是不错的。”
  顾邈正要点头,心头却忽而一动。
  他想到了自己与傅铭的关系。傅大哥这句话,有没有指代他的意味?
  顾邈舔舔嘴唇,心跳漏了一拍。他们身后,王氏则长长叹息一声,再也不提什么“柳家妹子”了。
  是否同情别人的遭遇都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活下去。
  兴许是被二十八将的威能骇到,接下来一路,一行人再没出什么问题。
  只是前面有柳氏耽搁,真正来到常宅主院时,天色还是已经暗了下去。
  在这里,白、梅两个之外的人头一次见到常老爷。而常老爷倒也真的像是安伯说的那样,人待在床上,被子盖上半边身子。面容半隐在阴影当中,见了白争流一行,话还没说,就是一连串儿咳嗽。

  安伯赶忙从白争流身侧挪开步子,去看顾自家老爷。
  众人只听常老爷撕心裂肺地低头咳了一阵儿,那张原本就灰暗的面孔显得更加衰败。许久过去,才有精力与他们讲话,苦笑道:“还望诸位大侠见谅。我这副样子,纵然想帮你们什么,也是有心无力了。”
  白争流看着他空荡荡的衣服,嗅着屋内挥之不去的沉闷潮湿气味,还有一点儿似乎是人在病中久了就会有的恶臭。
  这副表现,倒像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众人。前面常老爷不与他们见面,是真的力有不逮。
  目光扫了一圈,刀客的视线重新落在常老爷身上。
  他的手无声无息地触及二十八将——如果是在确定爱刀的确有些特殊的能力之前,白争流此刻的选择应该是慢慢与常老爷、安伯周旋。可当下,二十八将展露出了它的威能,这又已经是一行人进入常宅的第三个夜晚。
推书 20234-06-03 :[魔卡少女樱同人]》:   《木之本君的竹马饲养手册》作者:鹤梓  文案:  莫名回到十几年前,站在自家书库里的桃矢面无表情,伸手捏住魔法书里浮出来的狮子玩偶硬塞了回去。  “等等等等——少年,你不想成为魔法选中的人,拥有力量吗!”  桃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