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发生了什么,杨春月、潘桂一起痛快点头。蒋伯三人倒还有些晕晕乎乎,再看江湖客们,眼神也有所变化。
原本以为只是碰到了行侠仗义的江湖客,如今来看,却是真神仙啊。
从三人眼里读出与前面陈娘子等人相仿的意思,白争流、梅映寒:“……”
我们不是,我们没有。
作者有话说:
注意看,这个女人名叫江江。她原本下定决心,要在出发去加班之前把今天更新写完,但她没做到。
_(:з」∠)_所以剩下两更还是晚上啦!
第232章 喜服
蒋伯三人被杨春月、潘桂带走。白、梅站在船头,远远看着他们的背影。
两位将军并没有像白、梅带着蒋伯来江边时那样,直接上马带他前行。而是各自浮在一匹马旁边,一面用灵气帮助马匹稳健前行,一面出言指导着蒋伯、秋娘等人前进。
最开始,速度还慢。到后面,他们却像是找到了感觉。肩膀逐渐放松,夹着马肚子的腿也一点点自如起来。不再像最初上马时一样,时时担心自己要摔倒。
白、梅与三人距离渐远,纵然眼力超群,也看不清这些细节。。只是两位前辈都在蒋伯三人身边,他们又都是长于骑术者。将蒋伯三人托付给他们,刀客、剑客也算放心。
如今眼看马上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道路尽头,白争流眨眨眼睛,回身去看一边的船舱。
王有田还在里面呢。虽然厌极了此人,但总不能一直把他这么丢着。否则的话,到了后天,水鬼怕是不会买账。
白争流心头细细琢磨,正想到“寻常人家嫁女,那女郎会是怎样打扮”、手上忽然一热。
他微微一愣,侧头去看。
是梅映寒。在白争流出神思索的时候,他去一旁取了水,倒在帕子上,给白争流擦手。
水是秋娘早前烧来备下的,这会儿还显得温热。剑客动作又轻柔,雪白的帕子在他的引导下,一点点从白争流指间、掌心擦过,很快被染上鲜红。
梅映寒全不在意。一个地方被染色了,就换个地方继续擦。别看他表现细致,速度却一点儿不慢。不多时,白争流双手已经恢复原本的颜色。
再看手帕,则成了一片红。
见白争流盯着帕子瞧,梅映寒无奈地摇摇头:“怕是要不成了。”
沾了别的东西也还罢了,洗洗就行。可沾了王有田的血,剑客实在嫌脏。
也是因这个,他前面越是想到那人的血还在情郎手上,越是觉得难以忍受,干脆主动行动。
“唔,”白争流回神,“我改日赔你一条新的。”
梅映寒笑:“又与我客气。”
白争流无辜:“好吧,不客气,不赔了。”
梅映寒摇头:“还是要赔的。”
白争流斜他一眼,眼神带笑,意思是:“又有什么新主意了?快说。”
梅映寒脸上笑意不动,人却一点点靠近情郎。最终,两人之间的距离完全消失。
白争流仿佛听到梅映寒开口,说:“我想要的,是这个。”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青年感受到了落在自己面上的吐息。
紧接着,一点柔软、湿润……落在他唇上。
牙齿被撬开了,舌尖亦被轻轻勾住。
这个吻不算激烈,却十分让人静心。
如果忘记船舱里的王有田,眼下两人所处的,实在是一处极妙的环境。
周遭是粼粼水光,宁和江面。江行万里,便也映出万里青山蓝天。
站在船头的他们,一并成了这张青山绿水图中的风景。
白争流想:“我知道水鬼要来,不过,那总是两日之后的事情。”
两天时间,说宽裕不宽裕,但也绝对算不上紧张。至少,他完全有时间在水鬼到来之前与情郎稍稍亲昵。
白争流选择放纵片刻。恰好,梅映寒也是一样决断。
等第三片柳叶悠悠从江面飘来,两人终于重新说起正事。
白争流:“我有一个想法,”他再瞄一眼梅映寒手中的血帕子,“你觉不觉得,这玩意儿像一个东西?”
梅映寒洗耳恭听:“什么?”
白争流勾起唇角:“新娘子的红盖头啊。咱们王老爷子既然要‘出嫁’了,怎么能少得了这等好东西。”
梅映寒忍俊不禁。笑过之后,却还是做出正经神色,十分认真地赞同白争流:“白大侠说得很对。”
白争流:“好,那趁水鬼还没来,咱们兵分两路。”
梅映寒:“行。”
白争流再轻轻斜他一眼。年轻郎君面容俊逸风流,又是天山剑客的心上人。这一道目光,落在梅映寒眼里,让他心脏猛地一跳。
偏偏心上人说出的话,却颇为残忍:“一路去城中替老爷子准备他‘出嫁’的诸多物件,另一个嘛,得留在这儿,把小船打扫出一个‘新房’的样子。”
乍听起来,前者不算什么好差事。他们的马已经没了,从江畔进城,来回少说要一个时辰。
可留下难道就好了吗?——若是寻常,自然如此。奈何此刻后舱还有一个刚刚失禁过、如今还躺在一滩自己失禁的东西里的王有田。
梅映寒:“……”
梅大侠进退两难,难得没了旖旎思绪。想了片刻,问白争流:“争流,你愿留下还是进城?”
白争流谦逊:“自然是你选什么,我就选另一样。”
梅映寒叹道:“那可真是不巧,咱们连这份心思也撞在一处了。”
两人面面相觑。
又一同开口:“罢了,还是我留——”
说到一半儿,刀客、剑客止住话音,看向与自己异口同声的情郎。
不必说了,在对方心里更加糟糕的那个选项已经昭然若现。
白争流抢先一步,再度开口:“我不愿意走路,想到进城之后要挑挑拣拣地买东西,更是觉得麻烦。映寒,还是你去。”
他家清风朗月的梅大侠,怎么能做这种腌臜差事儿?白争流不允许!
可惜他想得坚决,梅映寒也一点儿不败,闻言便说:“我又哪里擅长买东西了?争流,你该知道,在天山时,一应采买都是由是凌霄子师伯负责。我们这些当徒弟后背的,只需要从库房里登记取物就好。倒是争流你,独自行走江湖的机会更多,经验更广。”
两人注视彼此。
白争流又开口:“还是……”
梅映寒也又开口:“还是……”
话都没说完呢,两个人都笑了。
“我说一句,”白争流带着笑意抱怨,“你能说十句。”
不过,情郎有多在意自己,他倒是感受得分明。
梅映寒正要就“十句”“一句”的说法再解释一下,就听到了白争流的话音。
“不如这样,”刀客说,“咱们也不要争了。做个签来抽,好否?”
梅映寒看他片刻,缓缓点头:“好。”
抽签的结果,是梅映寒留下,白争流离开。
看着自己指尖更短一根的草叶,刀客觉得自己有理由相信情郎动了手脚。
可他再看梅映寒,天山大师兄神色清正,半点儿心虚的样子都没有,还催促他:“争流,快些去吧。”竟真被他讲出几分道理来,“虽然水鬼说的是后天来,可谁也把不准他们会不会提前。万一耽搁久了,夜长梦多……”
很有道理。白争流不再耽搁,从船头一跃而出,轻轻巧巧地落在江边。
双脚着地之后,他回身,朝情郎喊:“映寒,你莫要太勉强自己——”
嗓音被江面无限扩大,一时之间,整个江上都是白争流叫“自己”的声音。
梅映寒听在耳中,又是窝心,又是好笑,道:“还不赶紧赶路?”
白争流叹气,摊手:“好好好,我走。”说着,也收敛了神色,开始认认真真赶路。
用了轻功,他这会儿不能完全说是“走”。但论速度,还是比不上快马加鞭的时候。
进城之后,不如买一匹新马……刀客模模糊糊地计划着,同时也有意识地将灵气送到双腿、脚上,好让灵气托着自己前行。
还真别说。这么做了之后,白争流瞬间觉得身体轻便许多,行路的消耗也比之前小了。等到他看到城门的时候,不光丝毫不累,还觉得身形如风。轻轻一踏,就能“飞”到整整两丈之外。
这次落下,白争流愣了,他旁边的人也愣了。半晌,才抽一口气,惊叫:“刚刚有个人,直接从天上落在了我旁边!”
白争流:“……”
白争流飞快地跑了。
……
……
虽然和王有田接触的时候不多,但早前刀客曾打着给他看病的旗号,脱下王有田的衣服看过,自然知道他的身形尺寸。
若是告诉成衣店的伙计,自己要定一身能穿在男人身上的新娘喜服,未免会被投以怪异的目光。可若是明明白白地说清楚腰宽、腿长,成衣店伙计便会恍然道:“是位身量偏高的女郎呢!也是巧了,我们这儿虽然没有完全适合的喜服,却有一身差不多的,改改就能用。客官,您先来里头坐坐!”
白争流从善如流。
伙计暗暗搓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江湖人,突然来买新娘子的衣服,可原因本来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做成这笔生意,他还有一大笔提成进账。
想到这里,伙计便有一身干劲。殷勤地给白争流倒了茶、端上点心,而后便问:“郎君,只要新娘子的衣服吗?给新郎官儿的,要不要也来一身?”
白争流端茶杯的手一顿。
他迟疑:“应该不必吧?”
虽然不知道“荣王”是打算先弄死“新娘”,再开始拜堂,还是其他流程。堂堂一个当过水鬼的王爷——当过王爷的水鬼,总不会这么磕碜。
退一步说,哪怕“荣王”真这么磕碜呢?也不关刀客的事儿啊。
想通此节,白争流颇为镇定,重复:“对,不必。”
“唔。”伙计也不失望。他原先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提新郎喜服,只是为了推销别的成衣。此刻道:“也是巧了。我啊,把前面那句话说出来,才记起如今店里没有与那套新娘服搭配的新郎装!倒不是完全没有,只是旁人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一家子的婚事。
“这玩意儿自然不适合郎君看。不过,我们另有一些其他衣服,也是顶好的布缝出来的。郎君身板儿好,穿上定然让人眼前一亮!”
白争流:“……”
不用了。自己一个到处走的江湖人,身上穿一件、包袱里装一件已经足够。拿太多东西,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他欲言又止,可惜伙计完全没有领会到白争流表情中的深意,还在滔滔不绝,话题转眼就进展到白争流穿衣时要有什么搭配才最新潮帅气。
白争流慢慢吸了一口气,打断道:“既然改衣服还要一些时候,不如……”
“不如”?伙计闭上嘴,屏住呼吸。
白争流:“带我去看看你那边其他的新郎服吧。”
伙计听着,先是一愣,随即大喜。
“好!”虽然不知道客人是怎么想的,但是论价格,当然还是喜服更高啊!
他一下子变得更加高兴,绞尽脑汁地揣摩起自己要怎么护住这个客人,做一笔前所未有的大生意。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第233章 惊喜
伙计:“客官您看!咱们这喜服看起来低调,可光一照上来,嚯,上面闪闪亮亮的都是金线银线啊!”
白争流:“嗯……”
伙计:“客官您瞧。这衣摆上绣的,可不正是鸳鸯成双?哎哟,小的多嘴问一句,您可有心上人了?”
白争流:“嗯。”
伙计笑眯眯:“若是在咱们灵源办礼,小的还能给您推荐最好的食肆、厨子!保管您把酒摆得热热闹闹、人人夸赞!”
白争流:“这……”
伙计:“客官?”
白争流想一想:“这种事儿,最好还是回老家办吧。”
伙计:“……”
伙计笑容不变,“那是,那是!既要办礼,总要有高堂在上。”
白争流想:“高堂——”他从前是孤儿,只不过被师父捡到。后来又没了师父,可以说是孤单一人。
可命运待他并不苛待。失去很多之后,白争流又拥有很多。杨春月师伯、潘将军,还有天山的诸多“凌”字辈师长。内心深处,白争流已经认定这些都是自己的长辈。
所以回了天山,便算有“高堂”,这话很对。
“正巧,”伙计话锋一转,“咱们家掌柜的,与城东镖局大掌柜的关系极好。不知道客官您老家在何方,若是顺路,您在这儿买了,我们叫人给您送过去也成啊!”
就是路费嘛,可能还得让白争流琢磨琢磨。
伙计想到这点,当面儿并未直接说。只是在白争流目光转向另外几件他们店里的新郎喜服板子的时候,再度开始天花乱坠地夸赞。
前面让人觉得绣了金线银线的已经足够厉害,这会儿又说衣摆上那片细上砂痕是翡翠粉末。白争流听得眼晕,半晌,才来了一句“不错。”
伙计精神一振,又要再说。
白争流却打断他:“好了,多谢你与我讲这么多。接下来,我想自己看看。”
自己看?
伙计抿抿嘴巴,心头的雀跃火苗一点点被扑灭,变成失望。
他能听出来,刀客的话,其实就是婉拒的意思。唉,看来自己的口舌工夫还是比不上店里一些前辈……
他失落地走了,脸上倒是没带出心情。一直到从白争流的视野中挪开,伙计才挠挠头,叹一口气。
他却不知道,对自己的介绍,白争流没有那么无动于衷。
诚然,这趟出来,他目标明确,就是给王有田买一身能用来“成亲”的衣服。其他东西,都不应该在考虑范围之内。
可听着伙计的话,白争流不期然地想到了数个月前,自己与情郎的一番对话。
那会儿他们刚刚戳破两人之间的窗户纸,正是情浓之时。白争流自己不在意,梅映寒却说,他很想办一次酒,让两个人的关系以一种更加正式、而非仅仅口头说起的方式,敞露在江湖豪杰们眼中。
看出情郎的郑重,白争流亦点头。但顾忌在外作祟的阴鬼,他又补充,说等次间事了,再说此事。
梅映寒答应下来,又提出,礼可以不办,各种事先准备却要做好。
白争流听了,觉得这话说得极对。可惜他们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收到了来自玉涵、韩殊的信。紧接着,是长达数月的奔波。
刀客喃喃自语:“映寒肯定还没来得及开始做准备。”
两人朝夕相处,白争流连情郎哪天多吃了一个果子都留有印象,何况是这等重要之事。
意识到这点,他的心情之中忽而多了一丝雀跃。刀客抿抿嘴巴,再看向眼前的一套套男装喜服,眼里闪过隐约光彩。
伙计满心失望地离开,又一头雾水地被叫回来。
白争流给他说了尺寸:“……一人身高是……肩宽是——另一人身高是、肩宽是……对,两套都是男装。”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伙计拿着炭笔拼命记录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白争流平平静静地看着他。伙计被这么看着,喉结微滚,那股子惊诧被压下去,变成了“什么,我竟然还要再卖一身新郎喜服”的喜悦。
他笑道:“好!小的都记下了。客官还有没有别的要叮嘱?”
白争流点头:“你们喜服上的金线银线,我很喜欢。不过,上面的图案能不能改一改?”
不是说鸳鸯不好。这是象征感情深厚、成双成对的东西,出现在喜服上自然是祝福的意思。但一来,白争流与自己的情郎是两个郎君。二来,他想到了更加适合梅映寒的东西。
“一个喜服上绣梅花,”他说,“就拿你们这金线。”
伙计听着,手上的炭笔近乎要飞起来。
记下来!快点记下来!用金线特殊定制图案,光是里面的手工费,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伙计可以指天发誓,自己绝对不是要漫天要价。可师傅那边要拿走一大笔钱,店铺又有抽成……纵然每一边儿赚得都不算很多,集中在买家手上,也足够他心惊胆战了。
好在伙计今日的确碰到了一个好客人。说完梅映寒喜服上的图案,白争流又讲起自己。
伙计:“好、好——”也是要重新绣纹!这笔买卖要是做成了,自己得拿多少提成?
光是想一想,他就觉得自己走路要打飘了。
等白争流说完,伙计等待片刻,问:“客官,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白争流思索片刻,摇摇头,“没有。”
伙计咽了口唾沫:“那客官,您还没说呢,您的老家究竟是?”
白争流恍然。对,自己是忘了这件最重要的事。
“天山,”他说,“你前面说的那个镖局,能把东西送到天山吗?”
伙计瞳仁微微收缩,艰难道:“您说的那个‘天山’,可是……”
白争流:“要出玉门关。”一顿,“出了玉门关后,依然要走极远。”
伙计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经历了一番轻飘飘的起飞,又开始无比沉重地下落。
一面是“只要能做成这笔生意,接下来两三年,我都不用发愁家里的用度”,一面是“这么远的地方,纵然客官愿意加钱,镖局掌柜的那边,又是否愿意跑那一趟”。
一时之间,他愁得只想挠头。白争流看出来了,也不催促。只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摆在伙计面前。
不是金银。
他与梅映寒共同行走江湖,最开始一段时间,还是各拿各的钱财。到后面,却成了两个人只记一笔账。
这趟出来,白争流也是数了差不多能买下一身喜服的银钱。更多的,却仍然留在芙蓉江边。
再有,按照伙计前面的介绍,他要在这会儿消费的,实在是一个极大的数目。光是以银钱来计,他们从天山带出来的部分,恐怕还有不够。
但是无妨。白争流取出了灵石,摆在伙计眼前。
如果以修炼的角度来看,这自然是极为难得的好东西。在京城的时候,秦桑曾与白、梅两个说起过。在意识到“天石”的用处之后,皇帝朝各处都下了死命令,一旦发现这样的东西,一定要立刻上报朝廷。
就这样,整个朝廷上下同心协力,直到白、梅两个人进京的时候,被送到钦天监与皇宫之中的灵石数量依然十分有限。
而以另一个角度、看普通贵重之物……
在白争流把“玉石”拿出来的瞬间,伙计就不说话了。
他定定看了那块通体翠色、质地胶润的灵石半晌,做出决断。
“客官稍等,”伙计脸上扬起一个笑脸,“我请掌柜来看。”
……
……
最终,白争流以一枚灵石作为代价,请这家成衣店做好两身特别定制的喜服,并且送去天山。
他付灵石大方,以至于伙计还悄然嘀咕,这人都不讲究一下定金、尾款,难道不担心自家拿了钱之后不做事?……可等看到刀客身边的兵器时,伙计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自家只要敢做出什么手脚,对方就敢让自家不再存在吧。
他悄悄脑补了一出刀客趁着夜色上门,把长刀架在自家掌柜脖颈上的戏码,并且悄悄觉得刺激。
白争流并不知道身边有一个能脑补出如此繁重戏份的活计。谈好这笔生意之后,恰好裁缝来说,之前那身要被改装大小的新娘喜服已经制作完成,客官可以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