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江色暮

作者:江色暮  录入:06-03

  聂清娥轻声道:“好。”
  五人分别。君阳昨天没来,此时便是由白、梅两个带路。
  路途当中,白争流几次看向梅映寒,眼神深深。梅映寒却只是摇头,又看看君阳的方向。
  “有君阳在,莫要多说……”刀客从对方眼神里读出这样的意味。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果真是暂且压下心头所思。一直到他们找到山匪们弃置兵器的地方,才算有了理由,告诉君阳:“君师弟,咱们便快快动起来吧。”
  梅映寒补充:“咱们三人各处理一片兵器,在这过程中莫要走远,一定要留在旁人能看到的地方。”
  君阳肃然点头:“好。”
  这句话后,几人开始忙忙碌碌。
  说是“处理”,但他们能做的也有限。用石头把刀剑砸裂、砸碎,或者干脆把捡到的东西埋入深土……
  这个过程中,白争流与梅映寒不动声色地靠近彼此。到了相隔不远的时候,两人还开始搭话。
  梅映寒说:“早知有今天,就应该去学个搭炉炼刀、炼剑的手艺。”
  白争流笑道:“梅兄是想把这儿的刀剑棍棒全都融了?……倒是个好法子。”
  梅映寒:“可惜难以做到。”
  白争流:“咱们现在把它们弄弯弄碎,也是一样的。”
  梅映寒就笑笑,“正是这个道理。”
  两人之间出现短暂沉默。
  数息之后,白争流忽然开口:“聂前辈和卢前辈一定受伤了,我昨夜亲眼所见。”
  梅映寒对此不置可否,只道:“他们说,自己身上没什么伤。”
  白争流看他。
  梅映寒低声道:“还记得谭家庄那妇人说的话吗?聂前辈、卢前辈来此地,已经是数十天前的事情了。”
  白争流深吸一口气,喃喃开口:“他们身上没有吃食。”
  梅映寒:“他们与山匪们作战数次,一定也有受伤。”
  白争流:“却没有药。”
  梅映寒慢慢吸了一口气,而后将其吐出。
  他看向不远处还在忙活的君阳,心中忽然觉得残忍。
  如果君家兄弟知道,他们心心念念找寻的师姐、姐夫多半已经……
  白争流说:“聂前辈、卢前辈并不想让我们知道。”
  梅映寒:“正是。”一顿,“白兄如何看?”
  白争流与剑客对视,在对方黢黑的瞳仁当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梅映寒并没有说得太清楚,但白争流还是听懂了:这些诡谲地方的游魂历来是要害人的。除非像是柳家娘子一样,径自去报掉自己的冤仇,而后消失在他们眼前。
  聂清娥、卢青显然不在此列,可白争流依然不想怀疑他们。他提出:“若是没有两位前辈,钱大哥定然也要身死。”
  梅映寒平静地说:“钱大哥如今真的还活着吗?”
  白争流皱眉。
  梅映寒:“……白兄,我只是这么一问。”
  白争流短促地笑了一下:“我知道。”沉吟片刻,“嗯,我觉得钱大哥还活着。”
  梅映寒挑眉。
  白争流解释:“你还记不记得钱大哥拿出簪子的时候?我前面还没留意,如今去想,却记得卢前辈、聂前辈从头到尾都只隔着帕子去碰簪子。可见那根簪子对于他们,就像是二十八将之于昨夜的山匪,怕是有大威胁。”
  梅映寒沉思,是这样吗?
  白争流道:“但咱们其他人,包括钱大哥,都是直接用手触碰簪子的。”
  梅映寒被说服了,微笑道:“钱大哥倒是有福之人。”
  白争流道:“是啊。入了这诡境,先是碰到聂前辈、卢前辈这样的好心之人……之魂灵,身上又有这样的好东西,定能平安地从这地方出去。”
  梅映寒颔首:“正是。”又把话题绕了回去,“白兄怎么看卢前辈、聂前辈说他们没有受伤的事?”
  白争流:“此地一切都会循环。他们如果已经是‘谭家’的一份子,那这两人定然也会‘循环’。”
  也就是说,等回到谭家,聂清娥和卢青身上八成真的没有伤口。
  梅映寒道:“可惜了两位君师弟。”
  白争流摇摇头:“他们既然不想让君师弟知道,那咱们就也先不说吧。”
  梅映寒叹出一口气:“也好。”
  几丈之外,君阳:“白大哥——梅大哥——”
  正背着人家讲话的刀客与剑客心头一凛,一起抬头:“何事?”“怎么了?”
  君阳擦擦头顶汗水,“我把这刀斩成这么小的碎片,应该够了吧。”
  白、梅两个:“……很够了,有劳。”
  三人就这么忙活了半个早上。一直到太阳升至半空,他们终于折返。
  这时候,谭家已经又热闹了起来。各色宾客络绎不绝,孟家叔伯们在门口接待。见了白、梅他们几个,便笑呵呵地朝他们招呼:“从前只知大侠们英勇,如今来看,这份英勇却是拿实打实的苦练换来!”
  白争流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聂清娥或君陶给他们找了外出的理由,多半是说他们去外面磨炼武功。
  他一样笑呵呵地回应:“练武这种事,就像是逆水行舟,不进则……”
  刀客的话音一点点变轻、变缓。
  他身前,孟家大伯久久听不到下文,目露疑问:“嗯?”
  白争流终于道:“——则退。”
  话音吐出时,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正巧转头过来的孟三叔身上。
  昨天、前天都好好的人,现在竟然在一只眼睛上蒙了罩布。留意到刀客的目光,便朝他笑道:“白大侠说得不错。我与四弟也算是习武之人,今早还起身操练了!只是四弟下手没轻没重,竟然伤了我的眼睛。”
  孟四叔“哎哟”一声,“我都说了多少歉词,你还是……”
  孟三叔:“道歉有什么用?今天可是文哥儿大喜的日子,你把我眼睛弄成这样,简直晦气!”
  孟四叔抽了一口气,又是气恼又是明白理亏。到最后,也只能嘀咕一句:“我也不是有意。”
  白争流看完全场,默然不语。他身前,孟家大伯先训斥两个弟弟:“你们两个,都知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怎么还在客人面前闹口角!简直是让客人笑话!”
  在兄长的威严下,孟三叔、四叔一起朝白争流道歉。而白争流缓缓摇头,说:“不过是练武的过程中受伤,我亦有过此等经历……”一顿,“几位且忙,我们便先进去了。”
  孟家叔伯们一起笑笑,“好!快进,快进。”
  白争流笑着踏入谭家。
  背对孟家几个叔伯堂兄,他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一点点化作凝重。
  刀客身侧,君阳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之处:“为什么偏偏是今日有所不同?前面那么多天,也没见他们身上有什么变化……”
  “我昨天打中了一个山匪的眼睛。”白争流冷不丁说。
  君阳一愣。
  他意识到了白争流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孟三叔的眼睛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是被孟四叔不小心伤到,而是让白争流打伤!也就是说,孟三叔就是山匪之一!他,多半还有孟家其他人,他们就是杀死侄女一家,抢走谭家财物的罪魁祸首!

  可是、可是……
  君阳道:“白大哥!我不明白,昨夜咱们伤了那些山匪许多,绝不只是眼睛一处的伤。”虽然他们到最后还是没有揭下其他山匪的面罩,但在这点上,君阳还是有自信的,“可你我前面看孟家那几人,他们身上明明没有其他伤口。”
  白争流道:“兴许是因为,我用来当做暗器,打伤那个山匪眼睛的,是昨日赌客给我的骰子。”
  他脑海中又浮现出马脸男人一脸不耐,说“通通给你”的样子。
  白争流喉结微微滚动。他忽然觉得,酒真的是一样好东西。以后不管去到哪里,自己都得备上一点放在身上。
  正想着,他又在正院宾客当中看到了马脸男人的身影。
  白争流的视线落在对方身上,对方却像是压根不认识他,视线短暂扫来,而后便从他们一行身上移开。
  之后,对方抬起手,快速触碰了一下他腰间的水囊。
 
 
第46章 真真假假
  外来的七人——入进来看应该是五“人”——再次在后罩房汇聚。
  君阳仍然有些恍惚。连君陶伸手在他眼前晃动,他都没有察觉,只一心沉浸在“孟家人竟然是罪魁祸首吗”的震惊之中。
  虽然现在想想,这并非无迹可寻。
  孟家大伯也就罢了,三叔、四叔可是上来就与白争流坦诚过他们也曾习武。虽然不该有“习武之人,全部都是行下战役、铲奸除恶的英雄好汉”的绝对认知,可他们一到晚上……未免跑得太快了。
  要是院子里只有谭员外、谭秋郎在,他们这样逃跑还能勉强解释。可几人的亲侄女、亲堂妹就在不远处的东厢房,他们看都不看一眼吗?
  君阳自言自语:“我就说。他们从前不理会孟娘子的婚事,如今有了文哥儿,几人却又跑来帮忙,其中是有怪异之处。”
  钱贵听到这里,忍不住说:“可那是他们的亲侄女啊!”
  众人哑口无言。
  钱贵进一步问:“亲侄女!他们可不光是来抢了东西,还直接把人砍杀在屋里,连刚出生一个月的孩童都不放过!残忍至此,冷血至此!”
  钱贵说得咬牙切齿。
  “若真是不相干的山匪,做出这等畜生事儿,也还罢了。可那是他们自家的人,他们却还能下手?!禽兽不如,简直是禽兽不如!”
  他是真的生气。哪怕知道谭家四口早就不是活人了,可在钱贵看来,文哥儿还是个会哭会笑、白白嫩嫩的孩子。君陶前面的“灯下黑”理论,最初是有把他骇到。可事后再想,钱贵又觉得不可能。
  死后生怨,把他们所有人困在谭家的可能是谭员外,谭俊秋,也可能是孟玉娘,唯独不该是文哥儿。那还是个小孩儿呢,就像是他自己的孩子刚满月的时候一样。
  作为在场众人之中唯一一个已婚有子的,钱贵对此非常笃信。他甚至不敢细想,万一自家孩子也在年幼时遭受了这样的变故……光是念及这样的可能性,钱贵就觉得自己的心脏一抽一抽地难受。
  短短时间,他的心情由怒到苦。
  就在这个时候,白争流问:“钱大哥,前面说什么?他们自家的人……”
  钱贵茫然:“嗯?”
  白争流只觉得自己距离真相已经非常接近了。他注视钱贵,“你再说一遍,自家的人,然后呢?”
  钱贵不解,但也回答:“自家的人,竟然还能下手,禽兽不如!”
  “就是这个!”白争流长长吐出一口气,“常人都会这么考虑,就连孟玉娘也是一模一样的考虑——诸位!”
  他看向在场众人,而众人也正因他前面的话,用满是疑惑的目光看他。
  白争流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怦怦”跳动,是前所未有的迅速。他开口,说:“你们还记不记得,昨天山匪来时,孟娘子对她丈夫、她公公说了什么?!”
  君陶、钱贵茫然。他们那个时候待在罩房,自然不可能知道答案。
  其余人则因为刀客的一句话陷入苦思。慢慢的,昨夜刀剑相撞声中夹杂的对话浮现在众人脑海当中。
  君阳说:“谭秋郎让孟娘子离开,可孟娘子不应。”
  梅映寒说:“是了。她说山匪们定然只会带走家中财物,却并不会伤人。”
  聂清娥叹道:“她错了。那些畜生不光要钱财,也要将这一家子统统杀死。这么一来,日后官府来了,也无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去向……”
  卢青面皮抽动一下,联想更多:“兴许在官府来的时候,他们还要以孟娘子家里人的身份出面,哀嚎痛哭。”旁人看了孟家叔伯们这副样子,只会同情。哪里能想到,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众人被卢青的说法激出一身愤恼,钱贵甚至有种直接出门,揭穿装模作样的孟家人的冲动。但他毕竟知道自己没有武功,还要靠人保护,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开口。于是勉强压住怒意,只听众江湖客后面怎么说。
  白争流是先开口的那一个。
  他说:“孟娘子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众人:“呃……”
  他们继续苦思,继续发言。
  君阳:“前面咱们不是还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那些山匪来了就知道该去哪里。现在想来,也许就是孟娘子把家里藏钱的地方告诉他们了。”
  君陶提出不同看法:“也可能是孟家那些人自己偷偷看到。”
  君阳摇头:“看到一些首饰金银放在哪里,还有可能。但像是谭员外这样的人,定然有额外家底。那些东西,莫说是几个刚刚见面、过来帮忙的亲戚了,就连自家人,也不一定能知道。”
  君陶:“阿兄,咱们家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吗?”
  君阳:“……?”
  君陶问得十分真诚:“我听阿兄说得这么肯定,想来是有经验了。”
  君阳:“……”
  他往弟弟脸上看了好几眼,勉强得出结论。自家傻弟弟好像真的只是想从自己这儿得到更加确切的答复,并非对父母的特殊对待心怀成见。
  君阳心情复杂地开口,低声说:“阿娘与我提过,家里是有一份地契。只是那地契藏在哪里,就连她也不知道。还是阿爷病重的时候,才对父亲提起,将它交给父亲。”
  君陶喃喃道:“原来如此。”
  君阳再看看弟弟,见君陶抿着嘴巴、摸着下巴,一副专心琢磨的样子。他慢慢吐出一口气,又对面前众人道:“如果山匪们上来就拿了这些东西,一定是有人提前告知他们。至于那告知他们的人——”
  钱贵推己及人:“不可能是谭员外,那可是压箱底的家财!”
  梅映寒同样分析:“也不会是谭秋郎。他对山匪是当真惧怕,只是惧怕之余又想让妻子活命。”
  白争流叹了口气,总结:“只能是快要死了,还笃定告诉丈夫公公,说山匪们一定不会伤人的孟娘子。”
  君陶难以理解:“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她明明对谭家秋郎颇为关切,再有,两人还有孩子。”
  白争流听着,又想到那个问题。
  以谭秋郎的身体状况,他真的有能力与妻子生下孩子吗?……谭秋郎对孟家堂兄的在意,又有几分道理?
  他心头有所思虑,真开口时,却没有往这个方向引导话题,而是提起另一个细节。
  “一般人,纵然心怀恶念,怕是也难以找到一伙儿山匪,与其相交。”也别说孟娘子和山匪们没交情,要真是那样,早在孟家叔伯们来的时候她就可以把“我不认识他们”告诉谭员外,或者干脆自行报官,“诸位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江湖客们沉吟,钱贵则斩钉截铁:“碰上山匪,我着急忙慌地花钱买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把他们带回家里!”
  白争流:“除非……”
  钱贵:“什么?”
  梅映寒低声地、平静地说:“马兄告诉我们,孟娘子是位孤女。孟家那些人也说,她自幼便没了娘亲,成婚之前又没了父亲。”
  钱贵隐隐听出不对,却又觉得脑海当中一片混沌,难以想明最后一点细节。
  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众人,听君陶说:“唔!我前面就觉得奇怪了,她虽然没有父母,可有那么多叔伯,分明是族中还有人。这种情形,虽然族中人可能会侵占她家财产,可也要管她娶嫁吧?为什么说她的婚事完全是由谭家人安排?”
  对啊!是这个道理。
  很接近了。钱贵皱着眉头,努力钻研。只觉得自己距离答案只有那么薄薄一张纸页,只需要再来些提示,他就能——
  “除非‘孟娘子’身边真的没有人能安排她的娶嫁。”白争流又是一声长叹,“她孤苦无依,碰到了谭员外。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总之她觉得,可以和谭员外回来。”
  梅映寒:“谭员外有身份,有身家。之于‘孟娘子’,这门亲事是个不错的选择。”
  君阳:“这是表面的情况。事实上,‘孟娘子’是那个时候盯上了谭家。她原本可能也没想着长久留下,只是始终无法得知谭员外把家底藏在什么地方,一来二去,就耽搁了时间。到最后,又有了孩子……”
  梅映寒:“不管谭秋郎对孟家堂哥的敌意是他多想还是真有来源,总之谭员外不知道这些细节。在他看来,就是自己真的有了一个孙子,为此欣喜若狂。这种时候,孙子的母亲,自然也是无比亲近的‘自家人’。”
  君陶:“……你们好像都明白了什么东西,但为什么我还是没听懂?”
  说着,他转头去找聂清娥和卢青,想要给自己拉一个联盟,“师姐,姐夫,你们听明白了吗?”
  不等君陶得到来自聂、卢两个的回应,他身侧,钱贵猛地一拍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君陶瞳仁微微收缩——怎么搞的!连钱大哥都弄懂了,只有我还一头雾水吗?
  他颇郁闷,好在钱贵并不像他家兄长、白大哥、梅大哥那样喜欢打哑谜。一想明白,就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推测分享出来:“小君大侠,几位大侠是说,如今的孟娘子怕是根本不是真正的孟家女!她原先就是山匪里的一个,上一票没准正是冲着真正的孟玉娘。等孟玉娘没了,她又碰到谭员外,于是‘借’了人家的身份,跟随谭员外一同回到谭家庄……
  “你想啊。要是真孟玉娘是个没有族人叔伯的孤女,父母俱亡之后她是什么身量模样不就凭借假的孟家人一张嘴来说?是了,定然是这样。她就是一个探子,过来了,想拿到谭家的家底。没想到,谭员外把真正的好东西藏着,她一直探听不到。
  “而后,就像是梅大侠所说。秋郎是那副模样,员外自己也已经老了。想让文哥儿过得好,不得先给儿媳妇交代上?纵然此前还有疑虑,到这会儿,也该真的下定决心。
  “没想到,他这决心,于自家人来说,就是催命符。更没想到,假孟玉娘倒是真对谭家人生出几分良心,可这份良心,让她自己的命也被折了进去。
  “至于为什么明知那些人是山匪,她却不报官。更简单了,她自己也是个山匪!要是报了官,她不也得身份败露,被人捉去?”
  众人听着这话,久久无言。
  直到小君大侠打破沉默。
  君陶由衷地佩服:“钱大哥,你说这些,就像是亲眼所见一样。”
  钱贵搔搔头,又有点不好意思了,“嗐!都是诸位大侠分析得好,我也不过是把所有事情那么一串!”再看向旁边几人,“大侠们,我说得对吗?”
  他眼神颇为期待,像是十分想得到众人的肯定。
  在钱贵闪亮亮的目光中,白争流点头。而后,他轻声开口:“事情多半是这么个事情,现在看,却还有一个问题。”
  众人:“什么?”
  白争流:“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嗯……又到了纠结要不要买夜宵的时间_(:з」∠)_!
 
 
第47章 计划
  兜兜转转,话题又回到这里。
  在此之前,聂、卢两个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这会儿,他们却转向白争流,问他:“白郎,你再说说常宅的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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