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江色暮

作者:江色暮  录入:06-03

  白争流望向他们。兴许是他眼神里带了困惑探究,被聂、卢夫妇察觉,聂清娥无奈地抿一抿嘴巴,说:“我们现在,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水深水浅,只有亲自试了才知道。可面对到处都是的死人游魂,又有几条命能拿来‘试’?也就只有从你与梅郎前面的经历里找些经验了。”
  她这么说着,旁边丈夫抬起手,扣住妻子的肩膀。
  夫妻两人站在一起。虽然白争流已经知道他们多半早就没了,可此番一看,却还是从他们的神色姿态之中看出几分江湖儿女的飒然坚毅。
  他心头微微一涩:说到底,聂前辈、卢前辈还是很想出去的吧?
  “好。”白争流点头,“我与梅兄便再与大家说一遍前面的事。这一回,大家有什么疑问,都直接说来。”
  众人:“好。”
  ……
  ……
  白争流:“……我们由此猜出,黄娘子之死并不简单。常宅之人这才愿意告诉我等,原来还有一个常老爷的旧妻,柳娘子存在。”
  钱贵捏紧拳头:“竟然抛弃糟糠妻,真是畜生不如的东西!”
  君陶小声对兄长说:“钱大哥骂人的时候怎么总是这几句。”
  君阳:“……”
  白争流:“……王阿姐引我们看了黄娘子屋中的绣品,竟是与柳娘子留给我的手帕是一模一样的针法。按理来说,我们那个时候就该有所打算。可毕竟是初次碰到此类状况,我们警惕太过,反倒失了不少先机。”

  聂清娥心有戚戚,长长一叹。
  卢青在妻子肩膀上安慰地捏了捏。女郎有所察觉,侧过头,朝丈夫露出一张笑脸。
  白争流:“……这时候,常老爷让人告知我等,原来他是有一个兄长。”
  梅映寒补充:“后来再看,这是不折不扣的假话。”
  白争流:“可惜我们错过了‘柳娘子的手帕是黄娘子绣来赠她’的线索,到这里,也就分辨不出常老爷所言真假,只能又错失一条线索。”
  梅映寒:“好在最后还是没让那老鬼得逞。这都要多亏白兄警惕,到了那等境地,依然能找寻线索,终于救下我们一行人。”
  白争流:“梅兄莫要谦逊。我能有时间撕下符纸,也是因为你们在外周旋。”
  梅映寒微微苦笑:“白兄这么讲,倒是让我无地自容了。那个时候,我们一心尽快完成阵法,险些误了真正大事。”
  白争流摸摸鼻子。好吧,情况是这样没错。但是梅映寒救他的心一定是真的,会造成这种状况只能说常老鬼过于狡猾。既然最终结果是好的,过程也就没必要细细计较了。
  就这样,最开始是白争流讲述,梅映寒补充。到后面,便成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默契十足。
  再听一遍常家事,在场其余人总结重点:“要让这些鬼怪游魂折进去,说到底,还要靠另外的鬼怪游魂。”
  想到马脸男人前面对二十八将评价出的“不够”二字,白争流:“嗯。”
  君陶:“既如此,事情便简单了。谭家对孟家有仇,如今日日轮回,想来也是不甘这么惨死。”
  其余人一起看他,见君陶一手捏成拳头,在自己另一只手掌心按下:“只要朝谭家人揭穿孟家人恶行,不就结了?前一次柳娘子的问题,在于她被符纸封住。如今谭家人的问题,则在于他们并不知晓真相啊!”
  众人听到这话,若有所思。
  钱贵小声说:“只是,是要向谭家的谁说?”
  “谭员外。”君陶略略一想,就道,“孟娘子是山匪的人,她一直都‘知道’。谭秋郎……呃,要不然把他也叫上?”
  众人继续思索。
  白争流原本也是沉思当中的一员。结果想着想着,他就察觉,其他人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身上。
  像是想让他来做最终决定。
  意识到这点,白争流手指微微动了动。胸膛像是积压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不太舒服,但他明白,这是自己必须承认、接受的东西。
  他又看一眼梅映寒。
  梅映寒也在看他,目光平静温和。
  与其对视,白争流心情缓和,想:“是啊,不管怎么说,都有梅兄与我一同面对。”
  “‘让两方鬼怪互相打斗’的思路应该没错,”刀客道,“但还有一个问题。山匪们凶残至此,谭家人对上他们,当真有还手的机会吗?”
  众人挠挠头,觉得是这个道理。
  “那怎么办?”君陶说,“咱们一起上阵打山匪?——也不是不行。”
  君阳:“山匪共有二十余人,咱们这边是七个人,再加上谭家的四个……”
  聂清娥客观评价:“听起来是有几分勉强。”
  钱贵左边挪一挪,右边挪一挪。
  他的动作幅度并不算大。但是因为人本身占地面积颇大,稍稍有一点儿动静,都显得非常明显。
  这么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白争流叫他:“钱大哥,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梅映寒也道:“正是。如今该是咱们集思广益的时候。”
  钱贵深呼吸,点点头:“我是想着,要说‘人’,白天不还有这么多人在孟家呢吗?咱们找个理由,就说来的路上听到了山匪的音讯,担心谭家出状况。就这么劝谭员外,把白天那些人全都留下来!”
  众人一愣。
  钱贵继续说:“总之咱们现在是知道了,山匪是孟家人,再有就是另外来的,和白天的谭家庄人没什么关联。不过,还是得担心他们能不能留下。”
  聂清娥:“能吧。”
  众人的目光从钱贵身上转到她的身上。
  被旁人这么注视,聂清娥显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紧张。
  不过众人皆是心急如焚,难以留心更多细节。聂清娥的这丝紧张,就只有丈夫卢青,加上已经猜到他们夫妇二人古怪的白、梅二人知道。
  念及如今所言之重要,聂清娥也不耽搁,迅速开口,道:“我只是这么一想。但那些宾客白天就是寻常村中人的模样,讲话做事也没什么可疑地方。我想,他们虽是会对外来者心有觊觎,可总得来说,还是遵循着一个大规则——按照参加文哥儿满月宴时该有的样子行事。”
  众人想着她的话,有的点头,也有的若有所思。
  聂清娥无心分辨这些,继续快速说:“这么一来,重要的就是谭家人的态度。就像是我们,如果谭员外邀请我们留下了,我们就能留下。如果不能,他们才要离开——所以,眼下最该想的,还是如何说服谭员外。
  “退一万步说,哪怕这一计当真无法实现呢?咱们也得尝试一番,才能去想下一步要如何走。”
  她说到这里,君家兄弟、钱贵还要犹豫究竟如何说服谭员外,但白、梅两人心中已经有底了。
  就像是聂清娥说的,只要谭员外开口了,村中人就能顺理成章地留下来。
  为什么?当然因为她自己就是“顺理成章留下来”的一员。
  ……
  ……
  说服谭员外的重任,还是落在了钱贵身上。
  想到要去和一个游魂单独相处,钱贵一阵压力。尤其是有谭员外邀请他们的事情在前,钱贵不得不考虑到一个问题:山匪们对他们心怀恶意是真的,可谭家人呢?拨去那层友善热情的表象,其实谭家人也恨不得把他们拆筋剥骨吧。
  但是害怕是一回事,硬着头皮上阵又是另一回事。
  不能坐以待毙,否则光是“饥饿”一项就能弄死他们。
  既然要做点什么,让凶残的鬼魂互相残杀,就是最适合他们的答案了。
  想通此节,钱贵腰杆儿挺直了许多,去找谭员外时,也能露出恰到好处地混合了镇定、忧心、踟蹰的神色。
  他把人叫到一边,一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看得谭员外大手一挥:“老弟,有什么话,定要直说!”
  钱贵继续欲言又止。
  谭员外就皱眉,低声问:“可是觉得我家今天招待不周?唉,也是人手不够。玉娘还说呢,今晚就让村里帮忙的妇人早点走吧,否则她家来了一群叔伯,实在不方便让妇人们久留。可这哪能行呢?不是彻底没人做事儿了!”
  钱贵心神一晃,暗道:“原来谭家今晚只有几口人留下,其中还有这方面的缘故。”
  谭员外又说:“老弟是从繁华地方来的,也难怪家里备下的东西如不得老弟的眼了。”
  钱贵说:“不是的。”
  谭员外看他。
  在员外的注视之中,钱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前面白、梅等人教他的台词说出口。
  “是与我同行的几位江湖客,”他面不改色,“他们在老哥家转悠的时候,发现了几处被做了标记的地方……老哥,你这家里,怕是被什么人盯上了啊!”
  嗯,假的。
  但这足够引起谭员外的关注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晚)见啦~
 
 
第48章 准备
  仍然是后罩房。这一次,一众外来者中多了个谭员外。
  他满脸焦色,与白、梅等人确认:“大侠们说得可是真的?我们家当真是让人盯上了?”
  明明是刚编出来的谎言、自己留下的标记,白争流却能面不改色,道:“正是。员外若有不信,可以亲自去外间查看。标记就是在前门处做下的,两个套在一起的圆圈,意思是‘此户人家有肥羊,又无防守,可以尽取’。”
  “怎会如此。”谭员外面色发苦。
  梅映寒看他,温和问:“员外不妨想一想,这段时间,可有接触外人。”
  “外人?”谭员外苦笑,“自从文哥儿生出来,也不光是摆宴这几天了,只要有人从我家门前经过,我都要散些糖馒头、红鸡蛋出去。要说外人,是,其中是有颇多陌生面孔。唉,难道我就是这么给自家招了祸?”
  他神色沉痛,旁人看在眼里,只觉得不似作假。
  这么看来,谭员外在“留下钱贵一行”上或许有些作为鬼怪的直觉,可他的思维逻辑还是按照死前运转。
  ——他们说服对方的概率很大。
  “依照标记的意思,山匪过来,约莫就在这两天了。”白争流有意给自己的话里留了些余地,“员外还是先想想怎么应对吧。”
  “对!”心绪煎熬中的谭员外一个激灵,“报官。对,我要报官——可今日已经是这个时候了,赶去城中怕是已经傍晚。纵然真能说动官兵,等他们来了,也已经入夜!”
  白争流缓缓“唔”了声,说:“还是要让人去就一趟。只是不能光想着依靠官兵,若是今晚山匪就来了……”
  很好。铺垫到这里,谭员外已经在用充满期盼渴望的目光看众人。
  白争流眼神微闪,趁势提出:“员外留我等招待,我等自然知恩,不会坐视不理。”
  谭员外大为感动,“白大侠!”
  白争流却又摇头,说:“可我们毕竟只有六人……钱大哥没有武艺在身,他不作数。员外这边,却有病弱的秋哥儿、刚刚生完孩子的孟娘子,另有一个文哥儿。我只担心护不住你们。”
  谭员外犹豫了,“这?对,还有亲家的几人,我这就把他们叫来商量。”
  白争流轻声说:“正该如此。孟家三叔、四叔皆是习武之人,大伯与堂兄也颇强健。不如把报官之事交托给他们,以他们的脚程,兴许还能早些到呢。”
  谭员外听着这话,似有心动。但还是踟蹰,道:“他们有四个人呢,倒也不必全都出去。”
  白争流想了想,倒也没反对这点,“也是。事不宜迟,不论有几人去,他们都是走得越快越好。这样,员外你先去与孟家叔伯、兄长说明此事,等到有人出发了,我们再商量后面要怎么办。”
  谭员外凝重点头。再看刀客一行时,他眼里的感激更胜一重:“多亏有几位大侠在!否则的话,我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白争流听着这话,安静了片刻才回答:“我等行走江湖,路见不平,铲奸除恶,原先也是分内之事——没有时间耽搁了,员外快去吧。”
  谭员外匆匆离开。
  他走了,又只留下外来的几人。
  钱贵还是担心:“把孟家几个人留下来,当真可行吗?”
  白争流捏捏眉心,道:“谭员外说得也对,直接把他们四个全都打发走,未免太奇怪了。就让其中一人或两人离开,去给山匪通风报信。剩下的,大不了咱们多盯着点儿。”
  钱贵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白争流朝他笑笑,不再说话。
  后面就是等谭员外回来,这期间,刀客抱着二十八将长长出神。一直到有人将一杯热茶放在白争流面前,他才转回心思。
  抬头一看,面前正是梅映寒。
  “拿咱们的水烧的。”梅映寒道,“茶水也是从外面带来,可以喝。”
  白争流听着他温和平静的语气,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宁静下来。
  ……原来在这之前,他还曾焦灼过吗?
  白争流忍不住一叹。
  他没拒绝梅映寒的好意。说了句“多谢”,便捧起茶杯。
  行走江湖多年,风餐露宿、吃冷嚼干对刀客来说都是寻常。他并不觉得辛苦,可在这种危险时候,有一杯热茶在手,也真的是件非常舒服的事儿。
  白争流想:“该说梅兄不愧是‘大师兄’吗?这般体贴……”唇角露出一个隐约的笑容。
  被他们带进来的水毕竟不多。梅映寒给每人分了一小杯茶,水壶就再次空空如也。而这么一小杯,众人喝得再怎么珍惜,也还是迅速地见了底。
  也是这个时候,谭员外带着孟家大伯、堂兄赶回。将门推开,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三弟、四弟已经去了!诸位大侠,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白争流脸上的宁静褪去,重新摆出一张严肃警惕的面孔,先问:“员外可曾把事情告诉秋郎与玉娘?”
  谭员外一愣,回答:“不曾。”说着,又开始愁苦,“要如何与两个孩子说?他们身体都不好,万一听了这个信儿,惊厥过去……”
  白争流安慰他:“您考虑得很是。这等危急大事,原本也该由咱们这些身体康健的来撑起。”
  谭员外:“那,如今?”
  白争流终于说出重点:“我看今日来的宾客,里面倒是有很多身强体健的郎君。员外不妨请他们留下,与咱们一同护卫家里。”
  谭员外瞳仁一缩:“竟然还能如此吗?”脸色却是一点点亮了,“正是,山匪人数再多,也不会有我谭家庄人多!待众人齐心协力,定能将那些恶徒驱逐!”
  白争流应和他:“合该如此。”
  谭员外擦一擦额头细汗,又说:“多亏白大侠提了这么个主意。如若不然,我惶惶乱乱,怕是只能想到往外间山林躲去。”
  “……”白争流心想,“那就和聂前辈说的一样,身边就有五个山匪在,你们躲到哪里都没有用处。”

  口中则说:“若是秋郎不是如此状况,玉娘也不曾怀孕产子,这倒是可行。可这夫妇二人,加上一个孩童。真躲出去,指不定怎么受罪!大人倒是好说,就怕孩子有什么不妥。”
  “白大侠说得对!”谭员外非常赞同。
  白争流微微一笑:“倒是咱们自家,还能提前防备起来。这样,员外不妨这就去宣布此事,再请人帮忙。我们哥儿几个呢,就商量一下晚上具体要如何做。”
  谭员外疯狂点头。
  他要离去,孟家大伯、堂兄原本也要和他一起出去。但这时候,一直在旁边不显山不露水的梅映寒开口了,还是他那副平平静静的样子,道:“还请孟家伯父、兄长留下。”
  两人一起看他。
  钱贵和君陶在一边搓胳膊。前面没发现这两人就是山匪时,他们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知晓了他们的真正身份,两人一个眼神过来,他们就觉得孟大伯、堂兄心怀不轨。
  梅映寒倒是完全不被两人的神色影响,显得镇定又从容,道:“既然三叔、四叔都有习武,想来两位也曾练过一些。如今正是缺人的时候,就请和我们一起参谋吧。”
  两个孟家人听了这话,眼底似有什么闪动。
  最终道:“好,是该如此。”
  梅映寒便笑:“还还请教,两位擅长什么兵器,练了多少时候?”
  孟大伯面皮抽动一下:“与这位白大侠一样,孟某长于用刀。”
  孟堂兄则说:“我更擅长用棍。”
  “刀、棍啊。”梅映寒在心里将两人与晚上的山匪对应,“都是好兵器。”
  可惜今天晚上,你们是用不到了。
  ……
  ……
  得益于儿子、儿媳早早回了房中休息,直到确认过留下的人数,谭员外都没把事情透露给两个小辈。
  他直接来和白争流一行汇报:“……老者、孩子都让回去了,留下的都是些青壮。山匪真来了,就不单单是我谭家的事儿,村里其他人家也可能遭受牵连。这个道理,大伙儿都懂得。我一说起,就都响应了。”
  白、梅等人点头。
  谭员外继续汇报:“拢共能留三十人,都先回家拿上锄头、铲子一类的兵器。”
  白争流:“好。山匪手上有家伙,咱们的人也要有。”
  谭员外短促地笑了一下,看起来还是非常紧张焦灼,问:“那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
  白争流道:“把人分开。后院留上十人,前院留上十人。再有就是正院,员外一家,我们七人,加上孟家大伯、堂兄都在那里,防备山匪们从各路墙边翻入。另有十人,到时候看哪边出了状况,就让他们去哪里。”
  是个灵活的安排。谭员外点点头,“我这就去与他们说!”
  “莫急。”白争流把人叫住,“还有一件事儿。趁着如今天色还亮,咱们细细地准备起来……”
  说着,他低声在谭员外耳边说了几句。谭员外听得不住点头,“是该如此!”
  白争流说:“只是如此一来,员外少不得破费。”
  谭员外:“这有什么?只要我一家都平平安安,村中其他人也都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状况!”
  说着,他再度匆匆离开,按照白争流的吩咐开始安排。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今天是想到明天开始又要上班了就好忧郁的江江
  还好有小白小梅的互动来安慰我心(。
 
 
第49章 齐聚
  白争流和谭员外说的事情其实很简单。都说了要防备山匪们翻墙进来,那不在墙头做些手脚,岂不是浪费了这份“先见之明”?
  至于究竟怎么防备,也十分好办。寻些破碎的瓷片,把锋利处朝上,用泥巴混着糯米、稻草粘在墙上。
  等谭员外走了,白争流看看屋子里的孟家人,到底没把那句“早知如此,就应该把山匪弃置的武器取回来用上”说出来。
  他只道:“总不能光由员外一人忙碌。这样,咱们也去帮把手。”
  这个过程中,当然要牢牢看准孟家人,绝不让他们做任何一点多余的事情。
  如此一来,就出现了以下情形:
  孟大伯靠近门边。
  钱贵闪身过去,引得身后君陶再与自家兄长嘀咕:“真人不露相!都说钱大哥没有习过工夫,怎么他动作快成这样?”
  君阳扫一眼弟弟:“下次师父让你勤练身法,你练是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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