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似水————童言

[？]

耳边忽然传来高分贝的声音，我的瞌睡虫全被吓跑了。

[杨森？]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脱你衣服也没有反应！]

[啊……？]

我这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泡在浴缸里，他什么时候脱我衣服？我怎么没发现？想到这里。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我洗澡了，你可以出去了。]

镇定了一下情绪，我以冷静的口吻说道。

[已经看光了，身材保持不错嘛！]

杨森用打量的眼光审视我，轻佻的甩下这句话，潇洒的走出浴室。

[去死！！！]

顺手抄起洗发露向门砸去！门发出“BENG”的一声，洗发露的盒子裂开了，里面粘稠的液体在地砖上蔓延开来……

[SHIT！]

看样子头发只能拿用香皂洗了，胡乱的涂了一下头发，没什么泡沫，挠了几下就冲洗了，算是洗干净了吧。洗完头发，开始泡澡。这浴缸好舒服啊，肯定花了不少钱才能买回家这种按摩浴缸。

泡了一个多小时，心满意足的起身。却发现浴室里根本没有放浴衣或是换洗的衣服！不和他计较那么多了，我扯过浴巾围住下半身，确认没有春光乍泄，才放心的打开门走出去……

第七章

[你有什么打算吗？]

杨森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问我，一脸轻松的喝着罐装啤酒，还“好心”的抛了罐给我。

[打算？明天我就去找工作，不会白吃百住你的！]

学他样，一屁股坐倒沙发上。十月初的天气有点凉了，可怜我还光着膀子配他喝冰啤酒，随着啤酒落肚，感觉自己冷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即使你天天在家白吃白住我的，我养你一个绰绰有余。]

[哼……现在还真是大款了嘛！你把我的行李扔哪里去了？]

刚才洗完澡回房间，发现行李箱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里面可都是我的家当啊！

[扔了啊，你不用找了。就里面那几件破衣服，还有什么好心疼。明天我给你去买几件象样的。]

[你……你！！！！你凭什么那么做！见鬼！你以为你给我地方住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哈……我现在真的穷的连一件衣服都没有了。该死的杨森竟然把我的东西给扔了！

[凭什么……凭我是你表哥！凭在这个家我做主！难道我会允许你穿着带有他记忆的东西在我眼前晃吗？]

杨森激动的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虎视眈眈的朝我扑过来。

[你！]我刚想发作，但是一看情况不对，只能先软下态度：[冷静一下……你想干吗？]

[我一直后悔一件事……]

杨森把我禁锢在沙发上，一手按住我肩，一手仰拉起我的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吻下来。他霸道的堵住所有的空气，狠狠的吻着我，还试图要我吞下他的唾液。我可不想喝他的口水，急忙用舌头把唾液“推”回到他的口腔，他借势紧紧的吸住我的舌尖，吸得我的舌根都发麻了，他

还不不松口，一边还对我上下其手，手竟然往我浴巾里探……

可恶！我不介意被吃点豆腐，可是按这个情景发展下去，恐怕不是吃点豆腐那么简单了！

[我一直后悔以前没抱你！]

杨森在的唇从我嘴上滑到耳边，咬着我的耳垂下流的说道。

[你给我冷静点！！！]

我深呼一口气，举手将喝剩的啤酒浇到他脑袋上，他终于放开了我。

[该死！！！该死！！！！]

我们两个人同时叫起来。

[你做什么？！你竟然把啤酒倒在我头上？？！]

杨森一脸狼狈的跳起来！天，杀人的喊被杀！他还一脸怒气的冲我发脾气。

[不这样做，难道等你把我按倒在沙发上啊！？]

我也气冲冲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质问他，我没拿啤酒罐敲他的头算是不错的了！这一起身，围着的浴巾竟然松散滑落下来。

[厄……]

我快速蹲下要捡起浴巾，杨森却一步跨过来一脚踩浴巾上！我现在真痛恨他的长手长脚！明明是亲戚，我身高却要比他矮一大截！真是没天理！更可恨的是，他一脸猥亵少女的变态神色。

[喂！抬脚！]

我没声好气的说道。

即使浴巾被踩脏了，我也不介意，总比光溜溜面对他好。

[阿霖……]

他竟然用很情色的声音喊出我的名字，原本发冷的身体不禁又打了个寒颤。

[恩……]

当杨森的手触摸我脖颈，随着脊梁滑落下去的时候，我忍不住发出令自己想撞墙声音。

[你很寂寞，阿霖，所以才这么敏感。]

他在我耳边蛊惑的说着，手有技巧的往我敏感带移动。

[混……帐……！]

身体不受控制的反应，令他得意的露出笑容，我真想在他脸上踹上几脚！难道回家的第一夜就要在他家客厅的地板上供他享用吗？随着杨森的手技巧的往下，我忍不住闭上眼睛……

身体背叛意志，声音出卖灵魂。

原来，真的可以有无爱的性！唾弃自己，厌恶这样的自己。什么因爱而性，人本身就是动物，性也只是动物的本能。是为了发泄还是为了得到满足？无所谓了，又没有必须要为某人而守节，做就做吧。对象是谁也不重要了，管它做完后是短暂的满足，还是更加的空虚……好痛苦，为什么只有我这么痛苦？我的身体开始发狂的想着他，有多久了？和他有多久没有性行为了？一个礼拜前？一个月前？他都不抱我，他开始犹豫后就没再碰我。腻了吗？还是说是为了戒？像戒香烟一样戒掉我？！

不，不对，不是他！

杨森的爱抚方式和他完全不一样！我不要！我不要在和杨森做爱的时候还想着他！我怎么还会想着他？不是已经命令自己忘掉吗？寂寞的身体随便找个人也可以解决，又不是非要他不可！老天，救救我！我已经放弃了，为什么脑袋里全是和他上床时的情景。我不要！我不要……走开……走开……

[……不要……走开……辉！！！]

[你说什么？！]

杨森停下动作，愤怒的叫嚣着：

[你竟然在和我做爱的时候叫他的名字！项霖！！你把我当成他吗？恩？！你说啊？你说啊！！]

说？说什么？我竟然又叫出了他的名字，这个伤我入骨，令我彻底对爱情失望的名字！

我敞开两腿，成大字型倒在地板上。全身赤裸的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杨森，你也是欠我的人。要不是你，我也未必会铁心走上这条路。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逼无奈只能和他远走他乡。我小时候一直崇拜的大哥！我第一个爱慕的人！第一个背叛我的人！如今却想和我上床。哈……哈哈……记得15岁时偷吻他被他发现，他那一脸的不可置信。我紧张到全身发抖，害怕他把我想成是变态。可是他没有，他把我拉过去笑着吻了我，告诉我那才是真正的吻。我激动的快哭出来了，我以为自己被承认了。后面的日子很快乐，他不介意抚摸我。我一有机会就脱光钻进他的被窝。毫不害臊的表达自己对他的渴望。那段时间，我们互相解决生理问题。他一直没对我有进一步的要求，而我是不敢提。因为我怕他抗拒和一个男人上床。直到他上大二时带如悦姐回家，介绍她说是他的女朋友。我才发现自己原来什么都不是。他什么也没有解释，我也什么都不问。表面上我们仍是好兄弟，可是当我发现他和如悦在他的床上做爱时。我彻底的死心了，我和他在一起两年，他都没有做最后一步，他和如悦在一起才3个月，就已经做到了最后。后来，我们越来越疏远，不知道是我避着他，还是他避着我。也许不要再频繁接触了这个想法都存在于我们的脑中。在最失意的时候，余辉出现了……他的出现使我又活了过来。我和余辉上床，被杨森发现了……紧接着又刮起了吞噬我的风暴……

[够了，够了！阿霖！我不碰你！]

杨森颓气坐回到沙发上，忽然出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嫌脏？你可以带套子，没关系。]

[够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阿霖！为什么？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呵……呵……我也想问自己为什么……

第八章

如果可以，我想忘了昨晚。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说那些话。

今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杨森的房间里，没见他的踪影。

腰间酸痛……原来真的和他做了……

[他妈的！！！]

对于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这句话，我现在是确信不疑！

有点觉得自己恶心，不，是十分的恶心。

我吃力的起身，挪到卫生间里。洗手台上的镜子清楚的显示着我的不堪。

[厄……]

趴在洗手台上干呕，好恶心！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我想，我现在厌恶自己比厌恶杨森更甚！

胡乱的清洗了一下身体，疲惫的我走回到“自己”的房间。钻进被窝，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杨森回来时，我也处于半迷糊状态。

[有点发烧……]

杨森摸着我的额头说道。

[药和水放在床头柜上，要记得吃。我买了食物放在厨房里了，衣服我放在衣柜里了。下午我还要上班，要晚上8点下班。我现在要走了，有什么事情打我写在纸上的电话。 ]

[……]

头疼的听不太清楚他的话，只想他快点说完消失最好！

紧接着感觉到额头被一柔软物体碰触了一下后，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

昏昏沉沉得睡了好久，醒来后，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的药片和纸条。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新的衣服和裤子。连鞋子，袜子和领带都准备了不少。一看牌子，都是些名牌货。看样子这就是他所谓的象样的衣服了吧？！

随便选了件长袖格子衬衫和深色长裤套在身上。走下楼，一眼就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我的皮夹，我拿起来一看，里面竟然放有5000元钱。身份证倒是还给我了，规矩的夹在皮夹里的还有蒋律研的名片。

我抽出4500元放在茶几上，留下本属于我的500元钱。望了一眼墙上的钟：下午2点35分。拿起皮夹，我没有犹豫的走出了杨森的房子……

沿着公路走了段路，终于看到BUS站。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来一辆车，好不容易来了一辆，我却发现身上没有零钱，不能投币。于是在站旁的报刊亭里买了份报纸，找钱时，卖报的人一脸的不耐。嘴里还度嘟囔着：一百元找开来，真是麻烦……。不管怎么说，钱算是找开了。一边等下一辆的公交车，一边在报纸的找工栏上看看可以找什么样的工作。基本上都没什么适合我做的工作。不是对方要求的学历太高，就是我没有相应的工作经验。最后看到一个咖啡吧找侍应生，我想试试做这个应该还是有点可能。于是又在报亭的公用电话里拨了咖啡吧的电话。对方希望我下午4点左右去面试一趟，我同意了。问清楚对方地址和换乘公交车的线路。我凭着记忆推算出这里到那边是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现在出发刚刚好。

挂了电话，我在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点面包和水，还买了包润喉糖。出来的时候，车子刚好到站。我赶紧上车，车上人不多，我挑了个临窗的位子，扯开面包外包装开始吃起今天的第一顿饭。去面试总要给对方个好印象吧，先补充体力再说。随着车的摇摆，感觉自己又摇晃的想睡了。用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温度还是有点偏高的样子。可能是昨天感冒冻着了吧……丢了颗润喉糖在嘴里，一下子一股凉意从喉咙里散发开来，人也因此一下子清醒不少。

[五岭街口到了；五岭街口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做要准备……请不要遗留您的随身物品……]

听到报站名，我收拾了一下垃圾。

[车辆靠站，请注意安全；车辆靠站，请注意安全。809路开往……]

走下公交车，我把刚才的面包包装袋和矿泉水的空瓶子扔进垃圾桶。看了一下站牌，去咖啡店是要到六公园，那就要换乘16路坐5站路。

确定好路线，我又趁等车的时间，翻起了报纸。看了租房价格，哎，真是贵得不得了。我手上的钱还不够付一个月的房租。杨森那里是不想回去了，想回去也没的回了吧？钥匙也没拿。难道还要我在门口等他或是敲门说我忘了带钥匙？这样的事情是万万做不来的。可是，今天晚上该怎么办呢？

[车辆靠站，请注意安全。16路开往省府大楼，票价两元。乘车凭证请出示……]

一群人蜂拥而上，生怕没位子可以坐。对于这样的抢位行动，我也只有好生佩服他们的爆发力和抵抗力。等他们挤的差不多了，我再悠闲的最后一个上去。不是我潇洒，实在是为了5站路而费那么大力没什么意思，更何况，万一一个老人，孕妇站我旁边，我还不是得乖乖的让座？那又是何苦来哉？

所谓的2元空调车，却没开空调。可能由于不是盛夏的缘故，司机也就没打空调。可是满车厢的人挤人，窗户又密封打不开，空气十分闷。不一会儿，额头上布满了小汗珠。哎，就当治感冒吧。心里这样想想，也就省得心情变的更郁卒。好不容易熬了5站路，在人堆里挤出了车厢。一下车，就觉得轻松很多。即使有车辆的尾气和道路上的灰尘，可是流通的空气还是给了我莫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