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昙花 下————隋心

作者:隋心  录入:10-08

  满头的疑问让苑玉惊鸿忍不住的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
  浅笑不减,只是有些苦,"我是谁,这并不重要,你就安心在这里养着吧,有什么需要,与我但说无妨,说了这么多,我想你也该是乏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轻轻一点头,朝门边走去。
  伸手推开门之际,只听得轻轻的声音轻轻的传来,"为什么要救我?"闻言,元青幽幽的叹了口气到"好好休息吧。"想那些无用的事情,徒增思量,无益。
  苑玉惊鸿不是没有看到元青眼里的受伤,但是就是莫名的感觉极其别扭,因为他自从生在帝王家,一个太监对于他来说,那无非就是一个不是男人的奴才罢了,让自已向他们低头称恩道谢,这对于他来说,不仅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也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青翔的第一场雪把一切的暖意都收了起来,风渐渐的冷了,有时竟然刮得人脸皮生疼。但是元青就是不喜欢把自己闷在屋子里面,他披了一件以前去德沃的时候,红玉特意赏给他的裘皮大袍,不仅暖和极了,而且丝毫不受冷风的影响。
  苑玉惊鸿倚在门边看着站在当院中萧然于风中的元青,忍不住的轻皱眉头,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奇怪,虽说他是一个太监,但是慢慢相处下来,却发现自己对他并不感觉到一丝的讨厌与嫌弃,反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好感。
  因为那双眼睛里面,时常会闪现出一种让人忍不住喜欢的真诚。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真实,也很纯善。
  每当自己问起他为什么要救自己的时候,他总是浅浅一笑的说到"到时候了,你自然会知晓的。"
  就在这时,从一侧的院落里不时的传来一阵阵调笑声与嬉闹声,闻言,苑玉惊鸿忍不住的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院子当中的人儿,他真的好奇怪,一个太监居然会住在一个妓院里面,他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在自己的印象中,住青楼的人,无非都是些好色淫邪之徒,一个单纯的太监住在这里,怎么想都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啊。
  屋外,风呼呼的吹着,屋内,热炉上的热气薰得人昏昏欲睡,只听得吱呀一声,门轻轻的一动,随后又沉寂起来。守在门外的一个小太监忍不住的揉了揉眼睛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道黑影闪过。"
  另一个小太监摇了摇头到"没有,你是不是眼花了。"
  说完,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四下扫视了一圈后,便同样的耸了耸肩道"什么都没有。"
  可是窝在屋子中的红玉却感觉到了一丝明显的杀气,他微微的扭头对着一道垂幔轻轻的说到"回来了吗?"
  原来垂幔边上此时居然跪着一个人,一身暗红的衣服与垂幔完全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看的话那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苑玉惊鸿救出来了吧。"
  "是。"
  "元青现在怎么样?"
  "还好。"
  "他说些什么没有?"
  "没有。"
  "查出来是谁了吗?"
  "只是有一些眉目,但是消息却不翔实,属下已撒下人手,尽快会得到翔实的消息。"
  红玉懒懒的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男子,轻轻的说到"此次回国,你们可还适应,倾莲那里如何?"原来跪在地上的人是红玉特意从暗影三司里面调出来的杀手,因为此时,手里可用的人手实在是太少,所以,只好把暗影里的三司高手先抽回来一部分先用着。
  "倾莲少爷那里,一切都还好。"
  "好吧,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是。"
  眷恋着你
  看着柴房中被剑扫断的绳索,他忍不住的轻轻的皱起眉头来,是什么人呢,居然动作如此之快,自己派在这里的人居然丝毫反映都没有。
  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男子忍不住的惊呼出声,"主子,这--是属下的失职。"
  冷冷的勾起嘴角,原本俊秀的脸立时变得有些狰狞。"失职,你以为就你一句失职就能算了吗?哼--。"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扑的一声,当男子发现剑已入身的时候,他才反映过来,他抖着手,转过身子指着那走出去此时站在暗处看不清的主人,颤颤的问道"主子--为什么--。"
  不屑的抽回剑,暗处的人冷冷的说到"一个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的废物,我留你何用。"低身用倒在地上的男子身上的华丽衣衫轻轻的把剑上的血迹试掉,他才收剑入鞘,转身步出了屋子。
  待那人走远了之后,从暗处又闪现一人,如一阵风似的刮过,又如阵风似的消失于无形。
  当冬日里的风吹到地上的人那死灰色的脸上时,那是一种惶恐夹杂着不解忧愤之色。
  照理说,青翔是很少下雪的,可是不知为何,今年的雪,是一场接着一场,非要下个够本才罢休似的下起来没完。
  卷在被子里,红玉听得雪花落到窗纸上面发出扑扑的声音,忍不住的幽幽的叹道"也许今年,连老天都知道,青翔的天是不会晴的啦。
  元青现在办起事来,让自己还是比较放心的。就是不知道,那个茗绝若素最近混得如何了。
  俯起身子,看着睡得很熟的白月夜阑,红玉忍不住的轻轻的抚着白月夜阑那连睡梦中都会敛起的眉,幽幽的询道"什么事,让你如此忧心,连睡梦中都要敛眉不已,是为我吗?"
  叹完气,忍不住闭上眼,窝进白月夜阑的怀中,寻着那让自己感觉无比舒服的温暖。然后幽幽的勾起嘴角,沉沉入睡。
  当红玉的呼吸变得平稳的时候,深深沉睡的白月夜阑才睁开那双仍是十分清明的眸子,看着怀中那睡得无比柔和的红玉,浅浅一笑,由中不由得感叹到"能把你抱在怀中,真好。可是--就是不知,我能抱你在怀多久呢。"
  看了好一会儿后,当他看到怀中的人因为一丝冷风而忍不住的缩了一下,不由得笑笑的拥得更紧了些,彼此相靠的温暖让自己也很是舒服。
  红玉,似玉儿一般精莹剔透的人啊,可是为什么,却总是让自己看不透呢,思绪忍不住的迷茫了起来。
  雪,下了一阵子之后就停了。夜里的风也停了,睡了很久的红玉终于睁开眼睛,然后看着身边那早已醒过来的人忍不住的问道"你 早醒了,此时什么时辰了。"
  白月夜阑那神游空茫的思绪此时才被拉了回来,低下头看着他回到"呃,醒了有一会儿。该是午夜了吧。你怎么也醒了,冷吗?"
  红玉轻轻的摇了摇头到"不冷,到了午夜啦,怪不得我觉得有点饿了。"
  "饿了,要吃些什么吗?"应该还有些点心水果什么的。
  红玉坐起身子,拉过一旁散落的衣服套了起来,然后冲着他笑到"起来,我们去厨房溜溜。"
  呃--,白月夜阑不解的问道"此时去厨房,怕是没有什么可吃的,既使有,我想东西都该冷了,怎么吃啊。"
  红玉走到一旁拿了身完好的衣服,转身递给白月夜阑到"那身衣服不能穿了,穿这件吧,别问啦,和我去了你就知道了。"说完,忍不住的做了个鬼脸。
  当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迈进后厨房的时候,红玉忍不住的挽起了袖子对白月夜阑到"今天,我给你做些你在青翔从来没有吃过的吃食,看好了。"说着,就点亮了油灯,然后开始东翻翻,西翻翻,幸好,后厨房里平日里习惯的备些米啊面啊什么地。所以红玉很容易的就翻出来一些上好的白面和一些腌肉。
  站在一旁的白月夜阑很是好奇的看着红玉,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红玉是从来没有进过厨房的,他到底是想做些什么啊。
  红玉高高的挽起袖子,然后抬头朝着白月轻轻一笑,说到。"帮个忙,把我把炉子点着。"说完,就开始满厨房里寻找食材起来了。
  白月从后面抱来一些柴火之后,就掏出火石点着了。
  只见红玉取一碗面粉,淋入温盐水,拌成絮状,再揉和均匀,揉制成面团,揪好面剂儿拍成饼,用擀面杖稍微擀一下,抹油,然后拽住面饼的边缘进行甩动,利用重力把面饼甩薄,薄到隔着饼几乎可以看到后面的东西。接下来撒匀葱花,抹匀肉馅。然后又加上厨房原有就切碎的牛肉、羊肉、洋葱,再加上浓郁的辣子,然后铺一层馅料,抹一层油,将饼一层层叠起。饼做好后,在平底锅内抹上油,开始煎,待饼的两面煎成金黄色才让白月夜阑把文火停下。这张饼看着有点像烙饼,但是又不像,白月忍不住的问到"这是什么饼吗?"
  红玉伸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转头说到"青翔这边的人没有吃过飞饼,今天我就给你做一张民坊的印度飞饼。"
  民坊的印度飞饼,白月闻言忍不住的问道"什么是民坊的印度飞饼?"
  "民坊的印度飞饼就是--本大厨为你作的,等一会儿你吃吃看就知道啦。"来了青翔两年多了,他还真是有些怀念阮青那一手飞饼的手艺,可是到了这里之后,他发现,没有一个人会做,想想就算了,不知今儿个怎么了,就是想让白月尝尝这个青翔里没有的吃食。
  看着红玉一脸的期盼,白月皱着眉的接过红玉递过来的饼也咬了一口,味道还行,饼中含着鸡蛋、葱花、还有腌肉的香味,还不错。
  看着红玉那沾了面粉的脸,白月有一种很是想落泪的冲动,为什么,因为一个堂堂的皇上,居然深更半夜爬起来,为自己做饼吃,这让他怎么能不感动,怎么能不眼儿泛酸。
  有些不解的看着白月夜阑的神情,红玉又咬了一口到"还行啊,不太难吃啊?"怎么他的表情是那么的难过呢。
  转过头去,又咬了一口手中的饼,白月夜阑忍着泪吃了起来。
  红玉看了一会儿才明白,忍不住的拉过他的衣袖到"呵呵,我可是头一次为人做饼,你可要负责把他们全部吃掉啊。"
  白月夜阑看着眼前的红玉,忍不住的一把拥在怀中,心中叹到,虽然我看不清你的心,可是我却无法不眷恋着你。
  外面好大
  红玉很少参加什么庆典之类的节目,不是说他不喜欢,而是他不喜欢往那一坐促了好几个时辰,然后再还得废话一堆的什么什么地,想想都头疼,可是今年的国历新年,他却不得不拾起心劲,办一个微微热闹点的庆典。
  一来嘛,先皇刚过世不久,朝中很多的人还是心儿颤颤的,二来嘛,他作为新皇登基,头一年,当然要弄得动静大点,否则,其它五国的的来臣岂不是要看轻了青翔。
  懒洋洋的看着宫里宫外忙得一团热闹不已的样子,他却无端的发起困来,哎--一个哈欠冒了出来,他揉了揉泛着眼泪的眼睛,然后无奈的伸了个懒腰后,站了起来。
  "小喜子。"
  站在一旁侯着的小太监连忙应声到"奴才在。"
  红玉抬眼看着这个前几天刚调过来的小太监,然后吐出气吹了吹一旁散落的碎发到"帮我梳头,我想出去转转。"
  "喳。"
  领着小太监,红玉有些没精打彩的这看看,那看看,然后伸手担在小太监的胳膊上,"慢点走。"
  "是。"一旁的小喜子虽然刚来没几天,可是来前殿之前,早已对红玉那让人心寒的禀性听得七七八八了,当下不由得禀住心神小心翼翼的侍候着,生怕一个不高兴,小脑袋就离了家了。
  红玉这前殿里的太监从来没有呆过时间长的,也只有一个元青是红玉带了比较长的时间,可是后来听旁的人说起,好像也是一个不高兴就让红玉给撵了出去,至今还生死不定呢。
  走了几步后,红玉皱了皱眉到"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小喜子一个惊颤,然后抖着手回到"回皇上,奴才没有不舒服。"
  轻轻的扯了扯嘴,"那你为什么一直抖个不停啊。"
  "回--回皇上,奴才该死。"小喜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猛磕头个不停。
  红玉先是一愣,然后一翻白眼,该死,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这就该死,我要是说些什么,你是不是就万死了。
  拿脚尖轻轻的点了点,红玉不耐的说到"打住,和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以为自己早已惹了圣怒的小喜子闻言忍不住的抬起头到"皇上,你没生气吗?"
  "生气--?"红玉指着自己的鼻尖问到"你看我像生气的样子吗?真是的,起来吧,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生气啊,那我岂不是早就成气包子了。"
  "谢皇上。"小喜子嗓子有点苦的说到。原来没生气啊,吓着自己差点没心跳偷停。
  本来还有些无聊的红玉,忍不住的仔细看着眼前的小太监小喜子,然后拧眉问到"你什么时候进的宫啊。"
  "回皇上。奴才是从皇上登基之时被选进宫的,算起来快六个月了。"
  红玉一听,心里暗叹到"时间好快啊,自己都当快六个月的皇上了。转眼间在这个世界也呆了也快两年啦。"然后一转身甩袖说到"在我跟前,别动不动的就该死该死的,听得烦得慌,还有,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小了,要多锻炼锻炼,真是的,动不动就吓得抖来抖去的,我真的那么吓人吗?"虽然自己知道自己的性格有些阴晴不定,也动不动的爱生些气,可是还不至于让人一见就怕得发抖吧,难道我真的像夜叉鬼怪那么吓人不成。
  "是皇上。"
  向前走去的红玉,此时忍不住的想到,如果要是元青在的话,此时说不定还会和自己拌上两句,可是后面的那个,还是算了吧。要是不小心吓破了胆,还真不好办就是了。
  跟在后面的小喜子突然间发现,皇上并非旁人对自己所说的那样的暴戾无常,反而让自己感觉有点很--怎么说呢,让自己忍不住想多看上几眼的感觉。好怪啊--。
  转了一圈之后,红玉领着小喜子转进了原先的太子宫。
  看到红玉,融雪发现自己真的是很高兴,他笑着便跑向了红玉。可是跑了向步后,他便顿住脚步,用着儒师所教的礼节向红玉跪拜行礼。
  红玉抚着融雪的胳膊把他提了起来,然后轻轻的问道"在这里住的可还好?"
  融雪抬头浅浅的笑着,"皇上,融雪在这里住的可好了。"
  轻挑秀眉,红玉看着融雪那早已没有以往被人欺负时的样子了,忍不住的笑了下,"那怎么没有长胖呢。"
  嘟了嘟嘴,融雪忍不住的看着那改变了自己的人,说到"可是怎么吃,也不胖啊。"
  "噢--这么说来,还是朕错怪了融雪啦。"虽然融雪只有五岁,可是自己在看到他的时候,却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孩子来看。
  "没有啦。是融雪自己的问题啦。"
  红玉忍不住的问到"融雪,我带你出去玩啊。"
  融雪闻言后忍不住的顿了下,然后才又说到"皇上,融雪没有出过宫,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啊。"
  "外面是什么样子啊。"红玉拉着融雪的手,朝外面边走,边说到"外面很大很大,也很复杂,可是我还是喜欢外面。"
  抬起头,满脸的希冀,"皇上,您真的要带融雪出去吗?融雪也好想看看外面的样子啊。"
推书 20234-10-06 :郎心————如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