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堆中的笑容 -- 景悦 （下）

派行动升级是可以预想的 .
颂到底在想什麽呀 !
「悦 , 颂在里面吗 ? 」是厉 .
我捉住他 . 「厉 ! 颂有跟你说什麽吗 ? 」
他神情严肃地解下我的手 . 「不要太紧张 , 我会跟他说说 . 」
突然房内传来很大的拍台声 , 椅子堕地的声音 . 然後是紫冷著脸走出来 , 厉上前挡住他 .

「紫 . 」
紫冷冷的望了他一眼 . 「姓凌的 , 不要跟我说话 . 」厉被说得当场呆住 . 紫闪过一丝懊

悔 . 「让我静一下 . 」推开厉走了
.
颂扶起了地上的椅子看见厉了 . 「厉 , 也给我静下 , 有空再找你好吗 ? 」
厉没有听 , 把颂推了进房关上门 . 我望向洋 , 他毅然起身追上离去的紫 . 我呢 ? 有什麽

是我能做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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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最近都没有看见空 , 偶然回来会看见东西移动了 , 可以猜想是空来过又走了 . 他在忙 ,

人人都在忙 . 而我却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
这天我们约了几个在一起谈颂的事 , 秘密地到雅的房集合 . 我处理完学生会的事才去 , 因

为不想再加添颂的工作 . 我是最後一个到
.
这里有厉 , 雅 , 剑 , 真 , 风 , 枫 , 加上我有七人 .
雅指了指空位给我 , 他们都围著饭桌坐 . 「我们初步得到共识 , 颂一定又在逞强 . 而令

他逞强到一字不漏的话 ,
            这一定是我们之间谁出事了 . 」
这个我也很认同 , 虽然有可能是颂的私事 , 但他这个人绝对不会为了自己而闹这麽多事 .
「那麽大家来说说 , 谁最近出事了 ? 」厉很认真地拿著笔要纪录 . 「如果我们知道的话 ,

大家一起解决 , 不要再让颂一个了 .
            我左手边开始说 . 」
他在装坚强 , 我知道颂的事给他的冲击是很强烈 , 这里最焦急的大概就是他吧 .
我刚巧坐了厉的右手 , 就是最後一个吧 . 出事 ? 最近 ... 空的事 ? 难道是空的事 ? 我

坐下了才发现我竟忘了这最大的可能
            . 但是空的事不能跟他们说的 .
雅先开口 . 「我最近都没大事发生 , 雅致生意稳步增长中 , 家里平静 . 要真说在处理什

麽 , 只有在设计商祈况退学的事 .
            商祈况就是祈天的哥哥 . 」
厉谨慎地写下 . 「想清楚一点 , 真的没有其他 ? 」
「没有 , 现在手上的都是能自己处理的事 . 」雅很认真地摇头 .
「真呢 ? 」厉没等真自己开口就急急发问 .
「最近 ... 还是跟称吵吵闹闹 ... 家里也没事 , 称也没有事发生 . 手上的事也一样是自

己能处理 , 没有什麽让颂帮手了 .
            」真望向下一个 .
剑接过示意就开口 , 没让厉追问 . 「家里平静 , 事业稳定 , 没有人挑衅 , 和蓝感情顺利

. 没有要值得人操心的事 . 」
枫皱著眉没有紧接开口 .
厉立刻瞪住他 . 「有难言之隐 ? 」
「不算是 ... 我是有个秘密 , 但也秘了十几年没事发生 , 应该与这次颂的事无关 . 不 ,

我肯定与颂无关 . 其馀的没有了
            , 生活愉快得很 . 」
厉勉强接受了他的原因 , 望向风 .
风侧头 . 「我呀 ... 家里一直都不平静 , 但这阵子都没特别闹事 . 工作 ... 嗯 ...
            其实颂也有找过我推掉某些会场筹备的工作 , 就是事後都失窃的那种 ... 不

过很少 , 所以 ... 只有两次 , 外界没有人知道 .
」
厉的笔快要捏断了 . 「在现在能掌握的事上 , 我觉得都有个共通点 . 就是有个珠宝小偷出

现了 , 而颂不知道是在包庇还是省了冲突
            . 」
我们都不自觉望向雅 .
他有点动气地拍台 . 「我保证与祈天无关 ! 」
厉不以为然地环视这房间 . 「直接找祈天来问吧 ... 」
雅瞪著他 . 「你是什麽意思 ? 难道你认为我会为了祈天而为难颂 ? 我在包庇祈天偷东西然

後要颂背黑锅 ? 」
「我没那个意思 . 」现当大家要松一口气时 , 厉的话却接著 . 「但祈天做了什麽 , 你不

一定知道 . 」
雅的拳头挥了出去 , 我硬生生接下了 . 「别打架呀 ! 」为什麽大家要这样 !
「我知道颂是个苯蛋 ! 别人的事比自己的事更令他上心 ! 我也知道这次一定是有什麽苦衷

, 完全说不出口 !
            但大家不要因为颂有这种性格就加以利用好不好 ? 颂没有义务替大家做这麽多

的 ! 现在我要求的只是大家说出来一起解决 !
            为什麽这样都做不到 !! 」厉很激动捶著桌子 .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我完全不知道 , 但我很怕和空有关 . 「也许 ... 也许是我 ... 」
所有人静下来望著我 .
「但是 ... 我 ... 不能说 , 真的不能说 . 我不知道颂在做什麽 ,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与

我有关 . 但 ... 很可能是
            ... 」
厉完全没有掩饰恨意的双眼望著我 .
「我没有想要利用颂 ! 真的没有 ! 如果颂愿意 , 我也很希望他收手不要再做下去 ... 」
厉一拳打在我肚子上 , 再来的攻击被雅从後架住了 . 「你这样说有什麽用处 ? 愈是叫颂不

要 , 他愈是要去 ! 他已经做到这地步了
            , 事情没解决他绝对不会放弃的 ! 你明知他是什麽性格 ! 」
「不要怪悦 ! 现在是什麽事根本不知道 ! 和悦有没有关系都不知道 ! 厉你不要乱打人好不

好 ? 你现在的状态根本谈不了 !
            我们为什麽不找凡来 ? 就因为他很冲动才不找他谈的 ! 你现在又算冷静吗 ?

」枫扯开厉把他和我远远隔开 .
行和紫是恋人 , 所以不找他 , 优是警备队成员 , 有偏见存在也不找他 . 凡是冲动派 , 不

找他是因为不想我们之间有内讧 .
            但厉太关心颂了 , 关心则乱 .
「厉 , 跟悦说对不起 . 」剑皱著眉望著他 .
「不用了 , 或许真是我 , 是我错 , 对不起 . 」
真望著我 , 坚定的眼神望著我 . 「即使是你 , 厉也不该就这样出手 . 」
我掩著双耳不听 . 「不要 ! 不要再逼我加深罪疚感 ! 是我错 ! 全都是我软弱 ! 我不能解

决问题所以才要颂操心 ! 是我错
            ... 」
风拥著我的肩安慰我 , 但我什麽都听不进去 . 好讨厌这个自己 ... 好讨厌 ...
很怕真是因为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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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再有警备队工作来到 , 颂甚至抢过紫之前拒绝 , 把紫答应的机会完全阻去 . 紫淡淡地听进

去 , 不发一言 .
今天我请了假到天校最新拒绝的保安工作展览场 , 我想知道凡天校拒绝过的 , 是不是一定

会出事 .
我没有乔装 , 就以客人身份进场 , 不久就有人拍我的肩 . 「悦 . 」
是紫 . 「你也来了 ? 」
「今天我一定会逮住那个小偷 . 」紫很简单交代了来意 .
我和他走到会场的静处 . 「你之前有看过那人吗 ? 」
「嗯 , 看到他的影子几次 . 」
我环顾会场 , 入口有非常严谨的警卫守著 , 在场的都是社会上的名流绅士 . 「知道小偷的

目标吗 ? 」
「大概猜到 . 」紫的双眼单是望著场内最注目的宝石 . 「听说是几千年在雪山中发现的 ,

是不是事实就不得而知 .
            但小偷的目标全都是历史久远的宝石 . 」
我对珠宝没有研究 , 场内那守卫森严的蓝宝石在我眼中只是有点耀眼 , 我看不出价值在哪

.
「如果我逮到那小偷 , 凌颂会很困扰吗 ? 」
听见这句话我安心多了 , 紫即使很不满颂的做法 , 但还没有失去理智 . 大家都知道颂这样

做一定是有苦衷 . 「不知道 ,
            颂一个字也没跟我说过 . 但你若真的逮到 , 可不可以先问过颂怎样处置 ? 」
「哈 , 还要请示他吗 ? 」紫嘲弄的笑 , 隐隐看见他冷血的因子 .
「拜托你 , 颂 ... 」
他打断我的话 . 「不要为那人说话 . 悦你是来干什麽的 ? 阻止我还是来帮我 ? 」
「我 ... 只是来看看发生什麽事 . 」
「那麽你就继续看 , 别要到时又扯我後腿 . 」紫说完就走了 .
我无言地望著他离去 , 说不出挽留的话 . 颂对我们有责任感 , 紫一样对他的警备队有 ,

颂这样做没想过後果吗 ? 不可能 .
            那麽 , 如果他不这样做 , 会发生什麽更严重的後果 ?
为什麽颂要一个人负起全责 ? 他明明有我们在身边的 .
展览馆差不多尾声 , 所有在场守卫都到了最高的戒备状态 . 突然停电了 , 声内一片吵杂 .

在後备电供应的一两分钟之间 ,
            再回复照明时 , 宝石失踪了 . 紫也不见了 .
我不知道他追到哪 , 只是直觉地追出去 . 当我追到要放弃时 , 我听见声音 .
「你是谁 ! 」是紫的怒吼声 .
没有回应 , 我喘了几口气追上去看 . 看见紫和人打斗的背影 , 我自知打不过 , 所以躲起

来看 .
那小偷蒙著脸 , 但那双眼还是清楚地看见 , 那瞬间我呆住 , 然後那小偷也察觉到我 . 停

了几秒动作 , 就这几秒之差 ,
            紫伤了他胸口 , 正要再重击时 , 我不受控地冲出去 . 「紫 ! 停手 ! 」
紫分心的时候 , 小偷走了 . 紫望著那远去的背影 , 全身冷咧得吓人 . 「他是谁 . 」我不

敢回答 .
紫转身用他那双没温度的紫眸瞪著我 . 「他是谁 ? 」 我不能回答 , 转身逃了 .
紫没有来追我 , 但我却跑得快要断气 . 我是看错了吗 ? 毕竟我只是在黑暗中看见那双眼 .

但 ... 如果真是我看错 ,
            那人又为什麽要停了 ?
我截了车回天校 , 途中拚命打一个电话 , 对方没开机 ! 继续打 , 努力打 ! 对方还是不接

.
也许 ... 也许不是他 , 我还有希望的 ! 到了天校我赶忙下车冲回宿舍 , 我猛按一个房的

门铃 . 他不在对不对 ?
            那麽就是他吧 !
门却像在嘲笑我的天真想法开了 .
「你在干什麽 ? 」微愠的语气 .
我把他推进房压在床上 , 揭起他的上衣 , 没有 , 什麽都没有 , 我失望地停下动作 .
他用力推开我 . 「喂 ! 景悦 ! 你在干什麽 ?! 突然发疯扯我的衣服 ! 」
「对不起 . 」我失神地离开他的房 , 他一边咒骂一边拍门 . 引来很多人注目 .
我进了自己的房 , 没有开灯 , 小猫走到我脚边蹭我 . 我走到柜子拿起猫粮喂它 . 坐在它

身边发呆 .
不知道过了多久 , 窗台传来声音 , 我望著他 , 他望著我 . 就这麽一个简单动作把我仅存

的一丝希望打破 .
为什麽他会不说话 ? 无非是被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 不然还有什麽原因 ? 还有什麽会令我和

他突然这麽安静地对望 ?
「空 , 你的伤处理好了吗 ? 」
他踱步到床边 , 没有回答 . 但凭著那一丝丝的月光 , 我看见他胸口暗黑的血迹 .
「离开了这麽久 , 不是处理伤口 , 那就是处理赃物吧 ? 」我的声音平静到自己都觉得不可

思议 .
他一样没有回答 .
我把小猫抱在怀内 , 希望能汲取一点点的温暖 . 我天真地以为可能是极目控 , 可是他一点

伤痕也没有 . 我也想过空会不知情 ,
            代表不是他 . 但他只是默认 .
原来真是他 ... 令我们内讧 , 令颂有口难言的 , 都是他 .
过了这麽久 , 他第一句话 . 「刚才那个人有没有对你怎样 ? 」
「有没有都不用你关心 . 」话冲口而出了 , 我和他都静默 .
受不了这气氛我抱著小猫冲出大门 , 我实在不知道怎样面对他 . 他连个解释也没有 , 就是

说他没觉得自己有错 . 根本没有沟通的馀地
            ... 他永远觉得自己是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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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虽然是夏天 , 但这样毫无准备下在校园夜游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 尤其是在心情糟得想

杀人的时候 .
我衣衫单薄 , 怀中只有一只不怎麽讨人欢喜的猫儿 . 我知道如果我回宿舍 , 房内一定早已

没有人 .
姑勿论空现在还在不在宿舍 , 但我要避他的意思是这麽明显 . 只要我打开宿舍的门 , 我相

信空不论在房的哪个角落都会第一时间离去 .
我明白如果我想安顿 , 我可以回房 . 但我更加不想迫受伤的空离开 , 虽然不知道他还屑不

屑留下 .
漫无目的地走 , 有路就走 , 有弯就转 , 有人就让 . 怀中的猫很不合作 , 好几次想挣脱我

的怀 ,
            我很後悔一时意气竟然把它都带出来 .
我很想找个地方坐下来 , 但我哪里都不敢久留 , 谁的房都不敢去 , 在室内哪里都怕被人发

现 . 即使他们什麽也不知道 ,
            我也没脸目见他们 .
想打电话给颂 , 却发现我连手提电话都没带 . 觉得自己很失败 , 什麽都做不好 . 什麽事

都要人操心 , 要人帮忙 .
把猫儿托了给一个学妹 , 请她帮手照顾数天 . 我继续夜游 . 看见有情侣挽著臂走过 , 有

朋友打闹著经过 , 有人笑著聊电话 ,
            有人在慢跑 . 学校还是很热闹 .
想了很久 , 我到了沙滩 , 走得很累的双腿终於可以休息 , 我也替它们感到快乐 . 在沙上

躺著 , 伸直双腿望向星空 . 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