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之毒(黄金篇)(出书版)by 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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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说,伊夫泰陛下。"阿德卡兰耙了耙他凌乱的黑发,将它们在脑后束起,"把大权交给施蜜玛蕾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她是一个真正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一共带了多少人一起来这里?"

"只有你眼前可以看到的这些。"伊夫泰望着阿德卡兰,伸出手去抚摸贯穿过他左眼的那条丑陋疤痕,"我不需要太多萨桑提斯人,我讨厌他们身上腐败的气息,你发誓过效忠于我,并承诺过我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信任你。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也了解我的心。母后的身体已经开始腐败了,我调制了一种药,让她提前看到了死神的面孔,她根本没有机会和我争夺任何东西。在从阿拉斯王兄那里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后,我将会是‘鬼城'萨桑提斯唯一的王!"

"我不知道你究竟听到了一些什么消息,伊夫泰陛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兄长已经把‘蛊惑之毒'的力量给了夏尔曼苏贝德。他身上有那个男人所留下来的痕迹和味道,他已经和他做过爱了,虽然那个男人不一定知道阿拉斯究竟具有什么样的能力。"阿德卡兰握住了伊夫泰的手,亲吻着他柔软的掌心。伊夫泰,他美丽的神祗正骑跨在马上,分开了他的双腿,那股诱人的气息正自他的腿间从轻薄的布料下飘散出来,刺激着他的情欲。

"我知道他会那么做的。除了夏尔曼苏贝德,他一无所有。这是纳鲁赫一族的命运,利用黄金荆棘操纵最强的人的肉体和心灵,用以保护自己。如同父王不得不依靠母后,而我也必须依靠你一样......"伊夫泰微笑着,勾画出阿德卡兰坚硬冷酷的面部线条,"黑色的魔鬼,你是我所选择的人。只有你才最适合帮助我一起统治萨桑提斯--"

"我对萨桑提斯没有兴趣,我已经是波斯沙漠里的黑色魔王了,我只想要你,伊夫泰--"阿德卡兰勾起唇角,露出他野兽一般的獠牙。

"在得到了阿拉斯王兄的力量之后我会把自己给你的。我说过,你是我最好的人选。你不仅是受到魔鬼庇护的男人,而且......你还疯狂地迷恋着我......一个永远不会背叛我、把我当作他的生命的人,这才是我真正需要的。"伊夫泰轻叹了一声,在马上俯下身去,亲吻了这个男人永远带着血腥气息的嘴唇,泉水一样冰冷的双眼并没有忽略他肩上仍有血丝渗出的伤口。

"带我去见王兄吧,阿德卡兰,然后想办法让夏尔曼苏贝德知道这个地方,他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我会看着他一步步走向灭亡。我最讨厌别人弄坏属于我的东西。"

"遵命,我的王,我的伊夫泰......"阿德卡兰再度亲吻了伊夫泰如同羚羊一般精致美丽的足踝,心甘情愿地像奴仆一样亲自牵动马缰,将他心目中最高贵的王迎入营地。

伊夫泰是一个天生的统治者,他的冷酷令他臣服,并且沉醉;或许他不是最纯粹的金子,但是却比纯金更加坚硬锐利!

阿拉斯见到伊夫泰的时候奴仆们已经重新为他穿好了衣服,把他带回了帐篷里。不过阿德卡兰涂抹在他体内的催情剂药效还没有散去,那些药物令他全身瘫软,只能以狼狈屈辱的姿态趴伏在地上,看着那个脸孔与自己几乎相同,却恍如陌生人的冷酷男人。

"伊夫泰......"

"你比我想象的更加聪明,而且坚强,阿拉斯王兄。我想不到你可以在沙漠里活下来,并选择了那个男人--夏尔曼苏贝德艾特拉尔--覆灭的阿布努斯的第一王子。"伊夫泰边说,边走过去蹲下来,用一边的膝盖跪在柔软的地毯上,抬起阿拉斯的脸,眯起他原本就迷蒙的浅蓝色眸子,"你的皮肤被晒黑了很多,我们看起来已经不再像原来那么相像了......我喜欢这样的转变。"

"你在说什么?伊夫泰......夏尔曼是阿布努斯的第一王子?"阿拉斯努力撑起身体抓住了弟弟如同上等奶油一样洁白的手,金色的眉毛因为体内灼烧的骚动纠缠在一起。他变得迷惑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伊夫泰--这个和他的母亲一样拥有羔羊一般的外表,心肠却如同豺狼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眼睛是紫色的吧?那是阿布努斯王族的标志,就像我们身上的黄金荆棘一样。"

伊夫泰说着,嫌恶地用力甩开阿拉斯的手,光滑无瑕的手背上同时留下了两道细长的血痕。他站了起来,走到一边铺了兽皮的椅子上坐下,舔着那些血珠,仔细品尝那鲜美的滋味,露出了梦幻似的享受表情。

"我想你大概并不知道,阿布努斯和萨桑提斯在很久以前曾经是同一个国家,名叫瓦乌塔尔特。这是一个秘密,关于这个秘密的古老文献一直在父王的卧室里。他去世以后你再也没有踏进那个地方,但我却在无意中发现了那些文献。

瓦乌塔尔特在传到了某一代的时候,当时侧室所生的大王子为了从他贵为太子的王弟手中抢夺继承权,找来巫师对他进行了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让他变成一个可怕的、人人憎恶的怪物。

侧室的儿子用各种蛇毒以及从荆棘中榨出的汁水制成了一种慢性毒药,然后收买了宫廷里的奴仆,每天把这种毒药下在太子的食物中,暗自等待药性发作的那一天到来--半年以后,太子身上生出了黄金荆棘的斑纹,他变得冷酷残忍,时常失去理智,只有靠吸食人血才能缓解自己的痛苦;而第一个被他吸光全身血液的人就是他的妻子,他在和她做爱并达到高潮的时候咬穿了她的喉咙。

这件事发生之后,国王因为恐惧而下令杀死自己的儿子。太子拼尽全力逃过了禁卫军的追杀,开始在民间流亡。在流亡的过程中,他学会了巫术,慢慢掌握了控制毒素发作的方式以及利用它的方法--性交,和鲜血。"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舔去了手上残留的最后一丝血迹,鲜红的舌扫过了优美柔软的薄唇,重新回到了阿拉斯身边,抽出腰里镶满了宝石的匕首,用锋利的刀刃割开了他的一只手臂,让伤口中渗出的血源源不断地滴进一只精致的银杯中。他就这样欣赏着血滴落的样子,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

"所有的蛇毒中,金色响尾蛇的毒是最强的一种,它可以让人在麻痹的幻觉中死去;同时,它们也是最**的生物,它们喜欢交尾,并且不择手段、不论对象。它们只有在产卵的时候才会刻意寻找同族,其它时候为了满足性欲,也和其它种类的蛇交媾;而交媾的结果往往是那些异类承受不了它们的毒液,就此死去。

太子有了和金色响尾蛇同样的能力,他和不同的人做爱--男人、女人--他利用他们满足自己。这些人有的奉献出鲜血成为他的食物,有的则受到欲望蛊惑,变成他的工具,将自己所有的金钱和奴仆送到他的面前供他驱策。

两年以后,他已经拥有一支极为强大的军队。他率领这支军队杀进王宫,和已经登上了王位的兄长进行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战斗的结果是强大的国家分裂成了两个小王国:由太子统治的萨桑提斯和他的王兄占据的阿布努斯。"

"那种可怕的瘟疫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蔓延的吗?阿布努斯的灭亡也和萨桑提斯有关?"阿拉斯喘息着,勉强抬起头问。欲望让他痛苦不堪,全身的神经都在一下下的抽搐,甚至根本感觉不到肌肤被割破的疼痛。

"是的,阿布努斯王在离开萨桑提斯的王宫之前,命令他的巫师在这里施下了另一个可怕的诅咒--一种连神也无法控制的瘟疫。瘟疫不断地传播,慢慢腐蚀着萨桑提斯的根基。

当某一天,萨桑提斯的国王--也就是我们的父亲发现了它的存在,这个国家已经变成了一座‘鬼城'。小孩子往往成长到一定的年龄就会病发,变得疯狂而嗜血;人们在夜间的暗巷中互相杀戮,啃食对方的血肉和内脏。所以,他写信给阿布努斯的国王--那个与萨桑提斯有着血缘牵连的男人,请求他的帮助。他们在与萨桑提斯分裂之后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娶了被波斯人称为‘神的后裔'的拉坦族女子为妻,生下了拥有紫色眼眸的后代。据说他们天生有着某种神奇的力量,可以破解各种疾病。

不过,那个男人因为祖先的恩怨拒绝了父王的请求,并且准备重新与萨桑提斯开战,夺回这片‘本该属于他的祖先'的土地。所以,被激怒的父王运用他强大的力量,带领萨桑提斯的魔鬼军团踏平了阿布努斯,摧毁了所有的一切。

应该说,夏尔曼苏贝德是条漏网之鱼。是他的眼睛泄露了他的身份,在这里,除了阿布努斯的后代,再也不可能有其它人拥有紫色的双瞳。

而你,阿拉斯王兄,如果你不是发了疯似的想要毁灭萨桑提斯,我是绝对不会和母后合作这样对待你的。我根本不像那个女人那样热衷于权力--我只是想要除掉你这个毒瘤,保住自己的国家,即使它是一座由魔怪们组成的‘鬼城'......"

伊夫泰说着,解开了身上的长袍,露出在胸膛上妖艳地伸展着的黄金荆棘。他用修长漂亮的手指抚摸着那扭曲交缠的花纹,叹息道。

"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阿拉斯王兄,你究竟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国家推向地狱的深渊。你看,我所继承的血统根本没有你那么纯正,我身上的荆棘不是纯粹的金色,而是搀杂了属于加曼毒蛇的翡翠色;所以我只能选择阿德卡兰纳姆斯,借助他的黑暗力量--"

他以悠扬清冷的嗓音吟哦般的说着,看向那只银杯--血,就要滴满了。

这个时候,帐篷外面突然发生了一阵骚乱,似乎有什么人攻打了这个营地,双方很快激烈地厮杀起来。

"看来,用不着我花太多心思,你的救兵已经来了,阿拉斯王兄。"

伊夫泰的嘴唇向上扬了起来,形成一弯完美的新月,在有人闯进来之前拿起了那只银杯,将里面的鲜血一饮而尽。

就在最后一滴血滑过了他的咽喉时,那个有着紫晶双瞳、仿佛一头野兽般的男人,手持华丽巨大的银柄弯刀闯了进来,他的脸上、身上以及那银亮的刀锋上,都沾着刺目的鲜红,手里抓着一颗面目狰狞、死相凄厉的人头,阴翳狠厉的表情,使这头原本高贵俊美的野兽看来并不比阿德卡兰更加和善。

他的双眼散发出凶恶的光芒,盯着面前金发碧眼的男人,几乎立刻就认出了他并非阿拉斯。他皱起了乌黑的眉,凶狠地扫过他唇边鲜红的血迹,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除了黑色的阿德卡兰纳姆斯,伊夫泰还没有见过另一个能够带给他人如此强烈压迫感的男人。

"滚开!"

比刀锋还要犀利的声音从那个男人的齿隙中溢出,转眼间那闪着寒光的利刃已经划破了他的颈项,他几乎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

"夏尔曼......是你吗?"

阿拉斯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轻易地唤走了那个化身为恶神的男人的整个灵魂。

"阿拉斯--"

他狠狠推开了伊夫泰,把阿拉斯无力的身体从地毯上抱了起来。

"夏尔曼,你......"

阿拉斯在这个时候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不到夏尔曼会再次在他生命濒临终结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

"闭嘴!我们要先离开这里。"

夏尔曼吼了一声,抱着阿拉斯迅速冲了出去。来到帐篷之外,他吹了一声口啃,立刻有人把一匹膘肥体壮的骏马拉到了他的面前。

"告诉所有的人,立刻撤退!"

夏尔曼大喊着跃上了马背,把阿拉斯安置在马鞍后,抓住他的双臂环住他的腰。

"抱紧我,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阿拉斯听到他这么说着,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回应,胯下的坐骑已经飞快地穿过人群,狂奔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被夏尔曼带离阿德卡兰的营地,耳边的厮杀声似乎久久萦绕在耳边,盘旋不去;血腥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和感官,令他体内的力量沸腾起来......

痛苦紧紧地将他包围,让他头痛欲裂,心脏仿佛就要爆裂开来......

血......血......他需要血......

他渴望着血的滋润......

他想象伊夫泰那样饮下大量的鲜血......他想要......想要血......无数的血......

疯狂的念头涌上了他的头顶,就在他想要尖叫出来的瞬间,什么东西突然从背后贯穿了他的身体,将他的肌肤和血肉撕裂。

剧烈的疼痛使他再也忍受不住的昏厥过去,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第七章

当阿拉斯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这是一个真正由石头砌成的房间,而不是简陋的帐篷。夏尔曼就坐在他的身边,另外还有艾赫玛德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的脸很红,大概是发烧了。艾赫玛德,你确定射中他的那支箭上没有毒吗?"夏尔曼将手掌覆上了他的额头,转过脸去问道。

"那支箭射得并不算深,也没有伤到要害,更没有浸过毒,受伤并不是使他身体发热的主要原因--刚刚为他换衣服的时候你都看到了......他身体的样子......更像是被下了催情剂,否则不会在没有受到刺激的情况下始终......处于......处于......你知道的......那种勃起的状态。"艾赫玛德摊开双手,微微咳了一声之后诚实地回答。

"所以我讨厌阿德卡兰纳姆斯。我可不会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方式征服任何人--"那个陌生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走吧,艾赫玛德,我认为我们最好现在就出去,好让夏尔曼快点为他可爱的情人解除痛苦。"

"他不是我的情人,而是属于我的囚犯。而且,你的卑鄙无耻表现为另一种形式,奥加法特尼萨布里,你比那个男人更加直接而不加掩饰,甚至为自己的贪婪感到骄傲!"夏尔曼毫不留情地回敬,"现在,立刻滚出去,否则别想我明早付另一半酬金给你!"

"是,是,我的殿下,我马上就滚出去,马上--"那男人嘻皮笑脸地这么说着,拉着艾赫玛德的手臂一起退了出去,并小心翼翼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在确定自己离那个房间已经够远之后,他看了一眼身边若有所思的男人,开口道:"我说,艾赫玛德,你确定我们的殿下没有爱上那个毒蛇一样的怪物?他刚刚根本不只是在救人,而是在屠杀。我听到阿德卡兰纳姆斯在向他挑衅,说他已经尝过了阿拉斯纳鲁赫的美妙滋味--我敢肯定是那句话使他突然变成了一个疯子、杀人狂。他暴跳如雷,甚至丧失了本性,因为有人染指了他所珍视的东西。虽然幸运的是,他自己似乎还没有自觉。"

"奥加法特......刻薄不是我的习惯。但是,你真的非常令人讨厌!你脱离了我们神圣的家族,成了一个市侩而冷血的暗杀集团头子,我真希望你不是我的弟弟!"

艾赫玛德恶狠狠地瞪了奥加法特一眼,走向走廊尽头的露台。不一会儿,奥加法特戏谑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

"如果你愿意,亲爱的哥哥,只要付给我两百个金币我就愿意帮助你;在一切结束之后,替你除掉那个妖怪,拯救我们可怜的殿下的灵魂......"

"夏尔曼苏贝德艾特拉尔,这才是你的全名......阿布努斯的王子不是艾赫玛德,而是你,对吗?是他把你养大的,他就是那个救了你的巫师,所以你才对他异常尊敬--"

阿拉斯无法控制自己张口说出这些话,夏尔曼刚刚说的话狠狠地刺中了他的心--他只是他的囚犯--这让他从被他救出的喜悦中清醒过来,重新面对残酷的现实。对夏尔曼来说,他是毁灭了他的国家的仇人;即使他知道了所有事实的真相,仍然会像现在一样痛恨他。

"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是阿德卡兰纳姆斯告诉你的?"

夏尔曼静默了一会儿才用异样冷淡的口吻问着,当他走到床边重新坐下来的时候,那布满匀称肌肉的美丽身躯已经一丝不挂地展露在空气中了。他只保持了片刻的坐姿就爬上了那张巨大的圆形床铺,伸手掀开阿拉斯身上的毯子,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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