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是你的小受 下——绯灵飞翎非泠

“我们知道你是谁。”陈爸的声音有些疲惫，“小琳的大姐跟我们提起过你。你是，季先生？”

季司安讶异地看向阿令的大姐，大姐别开头，显然对于季司安传递过来的感激目光并不领情。

“爸？”阿令没想过大姐已经先和父母说过季司安的事情了，踌躇了一下，试图为季司安说好话：“司安他在台北，很照顾我……”

“你别说了。”陈爸忘了阿令一眼，“他做了什么，你大姐都说过了。”

陈妈偷偷擦眼泪，忍不住开口问，“季先生既然来到我们家，应该有个说法吧？”

“那张喜帖怎么回事？”陈大姐忍不住，大声起来。

“姐！”阿令有些沮丧。无论如何，季司安终于出现了，他并不想这么快碰触到让自己心碎的部份。就算是梦境吧，至少，让他多高兴一下子吧。

季司安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我，我想跟阿令在一起。”

“季先生，我们乡下地方，养儿子是要娶媳妇的，就算不是娶媳妇，最起码，也不会是被人家包养的小老婆。”陈爸的眼神很疲惫。“小琳，你赞成爸爸说的吗？”

阿令跄荡了一下，笑容有些苦。

无论自己多想做梦，可是爸妈和姐姐说的却是血淋淋的现实。

和男人在一起是一回事，身为男人，却当别人婚姻里面的狐狸精，又是另一回事。男人和男人相爱不犯法，可是，和有妇之夫谈恋爱，是要吃官司的。

何况，自己的确是没办法爱情是不纯粹的。他望向季司安，期望对方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小安安，你，其实没有结婚，对吗？”

季司安仍然维持九十度鞠躬，“我的婚姻关系，只是不得不然的政策联姻。我会处理的。”

“所以，你就是结婚了！”阿令咬着牙，在椅子上坐下。“你真的结婚了，那，你还来做什么？”

“阿令……”季司安抬起头来，眼里有很深的愧疚，“对不……”

“我不要再听你说对不起了！”阿令终于忍不住吼出来，“你好样的季司安，你以为说了对不起，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了吗？那，对不起，老子不跟你搅和了，这样可以吗？”

季司安震了一下，闭上眼睛，“你要，我走吗？”

阿令冲过去，将季司安扑倒在地上，抡起拳头，狠狠地垂打他的胸口，“你这个畜牲！你这个畜牲！你这个畜牲！”

没人有伸手去阻拦阿令，事实上，连陈大姐都忍不住想走过去趁乱偷踹两脚。可惜，只用力了两拳，阿令落在他胸口的拳头就失去了力道。

阿令从季司安身上爬起来，喘着气，古铜色的脸红扑扑的，眼睛里面有泪水，也有生动的恨意。

季司安从地上挣扎着起来，“阿令，你要我走，还是，要我留？我，都听你的。”

“你至少把你的婚姻关系处理完再来好不好！”刚刚走进屋里来的纪言书终于忍不住冲过去，抓着季司安的领子，表情和神色都很凶狠，“你就看阿令好欺负是不是？”

“阿令，我只听你的。”季司安只是望着阿令充满恨意的眼睛。

“进我房里来，我们单独谈。”阿令咬着牙，率先往他的房间走。

纪言书不肯放手，阿令回头，“我想和司安单独谈一谈，可以吗？”

“言书，放手吧。”陈爸撑着头，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爸！”陈大姊有些不甘心。

陈妈拍拍陈大姐的手，对阿令和季司安说：“去吧，你们单独谈谈也好。”

※※※

进到房内，将门锁好，安静地坐到床上。

季司安站在门边，看着比想像中宽敞舒适的房间，这是，阿令小时候住的地方吗？书柜上有很多机器人模型，他从来不知道阿令喜欢这个。

“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阿令望着季司安，“我一直相信着你，所以，至少，你欠我一个真相，对吗？”

季司安缓缓地走到床边，说，“我不知道从哪边说起……”

“就从你的新娘子吧，漂亮吗？你不是一直只喜欢男人的吗？你也和她，上床吗？”阿令说着，嘴角却勾起苦涩的笑。

“我和她只是很单纯的政策联姻而已。”季司安很虔诚，“她，喜欢的是女人。”

阿令愣了一下，遮住自己的脸，“我没想过是这样。”

季司安咬着牙，“这是我父亲的安排，他自以为这样对我最好……阿令，我，我不是自愿的。真的。”

沉默了很久，阿令问，“你们会离婚吗？”

季司安慎重地点头，“我会去处理的，真的！”

“我想要相信你，司安，真的。可是，相信你真的好花力气……”阿令将腿蜷到床上，双手抱住自己的脚，看起来很是孤单，“比你以为的更花力气。”

“阿令，我想对你好，却一直在伤害你。我一点也不想这样的。”季司安在床前跪了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你教教我，要怎么办，才能在你身边却不伤害到你。”

“小安安，我很想念你的吻。”阿令望着跪在床前的男人，“你能够亲吻，而不伤害到我吗？”

(52) (微H)

我驯服你了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宁愿你在床上伤我，也不愿意你把我丢下来。

※※※

“我不知道。”季司安有些颤抖，“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阿令。”

“无论如何，你想要和我在一起，是这样吗？”阿令望着季司安仍然有着明显巴掌痕迹的脸，“那么，你可不可以拿出一点点在床上的狠劲，说你无论如何就是要我呢？”

“我不配。”季司安低下头。“我想要对你好，所有对你好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做。”

“不要再说想对我好了，对我好不是挂在嘴巴上就可以的。我想要你紧紧地抱住我，说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我走！我想要你表现出无论谁反对，都要和我在一起的决心！你不能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说，你想对我好，然后却做出想逃的样子。”

季司安望着阿令，那么虔诚、那么深情，“我想亲吻你。可以吗？”

“你能控制自己只有亲吻而已吗？”阿令的笑容有些讽刺，“我家可没有润滑剂那种东西。你在我家弄伤我，肯定会被我爸妈和我大姐活活打死。”

季司安低下头，“我很想念你。”

阿令伸脚一踢，将季司安踢倒在地上，长脚踩在他的胸口，“你可以拿定主意吗？我想相信你，可是，我不想当傻瓜！你不能一次又一次，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自己泡在水里半天，还搞不清楚你是要逃，还是要跳！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没有那么坚强？”

季司安沉默了一会，然后小声地说，“我是不是，不该来……”

“干！”阿令从床上跳起来，扑到季司安的身上，用力地亲吻他，“你这个该死的！该死的！”

唇与唇相贴的霎那，狂炙的欲火遍布受控制地燃烧起来。

季司安很快便反守为攻，反将阿令压倒在地上，纤细的手指与阿令的十指交握，阿令如甜美春药的唾液，挑动了季司安蛰伏在心底深处的兽。

贪婪地吸吮阿令的舌与唇，骑在阿令腰上而斗志昂扬的分身，也不自禁地摩擦着身下温暖的躯体。

当吻与吻的空档之间，阿令终于忍不住低语：“你这个畜牲，你只有在床上才会坦白你有多想要我吗？”

闻言，季司安的表情闪过一丝愧疚，他咬着牙，从阿令身上爬起来。“对、对不起。”

阿令叹了口气，躺在地上，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遮挡控制不住的泪水，“你这个该死的，季司安，我怎么就傻得只想要跟你这个食人魔在一起！”

“阿令。”季司安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阿令。阿令。”

听着季司安喊着自己的名字，阿令哽咽地说，“我和别的男人上床过了。”

季司安终于控制住自己的情欲，他的牙咬得很紧，“我，知道。”

“你知道？”阿令从地上坐起来，红着眼睛瞪着季司安，“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父亲，派人偷拍你的照片……”季司安想到照片里面那些出入两人曾经共同住处的男孩子，目光有些冰冷，嘴角却勾起笑，“我有资格说什么呢？”

“如果你要跟我在一起，怎么会没有资格？”阿令生气地垂了地板一下，“你可不可以更勇敢一点！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吗？我可以保护你，可是，你不能让我和恶龙对抗了半天，却发现公主早就已经逃跑了！季司安，你至少要有留在原处等我打完仗的勇气，可以吗？”

季司安低下头，“我想要保护你。”

“可是你做的事情不是保护我，是伤害我！”

“我……”

叹了口气，“我只要求你不要逃，等着王子我打完仗，和你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就好。”

季司安伸手遮住自己的脸，“阿令，你真像个孩子。你不知道，除了恶龙，要对付的事情还多着吗？我不能只待在原地等着你，我必须要帮你考虑得更多。我并不是只是嘴巴上说要对你好而已。”

“我不知道，你可以告诉我。你不能再突然就消失。”阿令望着季司安，“你不能再突然什么都不说，就逃得一点踪影也没有。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在一起，至少，可以做到这一点吧？”

“阿令……”

靠近季司安，阿令的脸上充满感情，“我决定再相信你一次，我的小安安。”

“阿令。我要亲你了……”季司安垂下眼睫，说着那么可爱的话的阿令，朝思暮想那么久的阿令，坚硬无比的分身，叫嚣着想要侵犯的阿令，“如果我太粗暴，就推开我，好吗？”

阿令从地上站起来，打开衣橱，拿出一条领带，“我有比推开你更好的办法。”

※※※

季司安协助阿令，将自己的双手紧紧地困绑起来。

在双手被困绑的过程中，他的呼吸很浊重，身体也因为欲望的燃烧而微微颤抖着。可是，他仍然用尽了所有的意志，拼命忍耐。

捆好之后，阿令正要靠近，季司安却摇头，“还不够。”

阿令露出俏皮的笑容，又从衣橱里拿出一条领带，穿过季司安被捆牢的双手之间，将他的手牢牢地绑在床头的铁栏杆上。

季司安的眼神充满兽性的欲望，在被困绑的过程中，几乎要失控地挣脱，反过来将阿令扑倒在床上。他死命地咬牙，尽量将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念头驱赶出境。

和阿令分开的期间，他并没有找过其他的伴侣，有需要的时候，总是想着阿令，自行用手解决。而今，阿令就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了，自己竟然能忍到这个地步，季司安自己都无法想像。

阿令的躯体曾经有别人碰触过，他想要狠狠地印上自己的印记。可是；可是……

看着眼前瘦了一大圈，却仍是笑得那么阳光灿烂的男孩，季司安忍不住感动得双目含泪。他作梦也没有想过，阿令再次轻易地原谅了自己……

确定已经困绑好之后，阿令古铜色的脸有些热辣，“那个，我想我房间的隔音应该不算很好，所以，你要小声一点喔……”

背捆住的季司安有些焦急地试着挪动自己的手，可是，阿令绑得很牢固，床架因为季司安的动作，微微地晃动着。

“我家里没有润滑剂，所以，你要等我一下。”阿令一边说，一边伸手去脱自己的上衣。

“阿令。”季司安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想吻你。”

阿令摇摇头，并没有依言行事，“我很想念你，所以，我们先用手出来一次，好吗？”

“阿令，过来，让我吻你。你要急死我吗？”季司安咬着牙，声音有些凶狠。

阿令的脸上浮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在床上急躁的样子。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性感……没有人像你这样渴求我的身体过。”

(53) (H)

你究竟是太不自私了，还是太自私了，我始终分不清。

※※※

阿令带着笑容靠过去，先将季司安的外套解开，然后摸索着去拉扯他的衬衫钮扣，正要亲吻季司安的嘴，房门就响了。大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琳，妈叫我来问你，季先生要不要在家里吃饭。”

阿令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双颊暴红。差点忘了这是在家里面，甚至忘记外面搞不好有家人正“关切”地想要听出一点端倪。

“呃、啊，喔。我们晚上出去吃。”阿令紧张地朝门外喊。季司安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因为情欲，还是因为尴尬。

侧耳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走远，阿令朝着被绑在床上的季司安吐吐舌头，“小安安，我如果现在把你丢着不管，你会死掉吧？”

季司安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手不自觉地想要从被束缚的状态挣脱。

阿令脱下自己的裤子，露出早已蓄势待发的分身，季司安的喉咙低沉地咕哝着语意未明的声调，双手挣扎的动作更加激动，合身剪裁的西裤，胯下的位置有暧昧的紧绷。

叹了口气，阿令来到床边，用有些发抖的手，解开季司安的裤子，让被束缚着的巨龙解放出来，不忘小声地说，“不可以出声喔。”

坐到季司安腿上，让彼此的分身贴近，柔软囊袋中的珠子相互贴紧，伸出双手，将两人的坚硬握在掌心，对方灼热的体温与自己的分身相抵，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冷，还是紧张，阿令手指有些冰凉，握住两人的力道却很刚好，他规律地上下撸动着。

季司安的喉咙里溢出哭泣般的低浅呻吟，阿令望着季司安，眼睛不由自主地重新冒出水气，如同叹息，他不断地呢喃：“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季司安激动地想要挣脱，可惜领带将他的手绑得很牢，床因为他的挣扎，剧烈地震动着，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阿令嘟起嘴，小声地说，“嘘，会被听见喔。要忍耐。”

明明不是青少年般稚嫩的脸，可是阿令俏皮而阳光的笑容，却那么令人激动，季司安小声地吼着：“阿令。”

“嘘。”阿令小声地劝慰，加快了双手的动作。闭上眼睛，感受无论是男人或女人都无法给自己的激烈快感，不知道是因为情欲或是因为想念的泪水，随着闭眼的动作滑下眼角。

几乎是同时到达了高潮。

彼此喷发出的分量和浓度都很惊人，空气中充满色情淫靡的气味。阿令起身，将书桌上的湿纸巾和卫生纸拿过来，小心地帮彼此清理。

冰冷的湿纸巾碰到肌肤，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阿令望了季司安，笑得有些羞怯。清理完毕，阿令低下头，终于献上季司安期盼已久的红唇，缠绵地亲吻。

随着亲吻，季司安有些欲罢不能起来，阿令连忙从床上起来，小声地说，“剩下的晚上再说。他们搞不好已经猜到我们在房间里面搞什么了……”阿令古铜色的脸有些红，眼睫毛上有晶亮的泪珠，看起来很是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