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瑕听到更是火冒三丈,她一把揪住风无双的头发,逼他仰起脸来看着自己:“我是丑八怪!你又是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爹娘一死你就爬上了别人的床,先当上了皇子再当王爷,你这个让爹娘蒙羞的孽子!”
“放开我!”风无双一脚踢到她的小腹上:“你说的是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快滚开!”
“啊!”言无瑕吃痛地叫了一声,松开了手。
她捂着被踹得生痛的肚子,用吃人般的眼光瞪着风无双。
“滚啊!你这个丑八怪!”风无双害怕得缩进角落里。
气到了极点,言无瑕反而阴森森地笑了,额头上红色的疤痕绽放着诡异的妖气。
“皇上,我看瑞王爷不像是装的。”左丞相收回眼光对着风桀说。
“是吗?”风桀依旧盯着墙上的小孔,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隔着一堵墙壁,风桀和左丞相把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
“皇上,劣徒不懂事惹恼了您,请您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饶了他一次吧。”左丞相说罢作势要跪下。
风桀一把扶住了他道:“老师说的是什么话,拓拔月他算起来还是朕的师兄,这次不过是吓吓他而已。”
左丞相听完大松口气,连忙不停地谢恩,为了拓拔月被软禁一事,他吊着多日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风桀也想不到自己会就这样算了,但此刻他的心情出奇的好,也就懒得去计较那么多了。
当第二天风桀再来到地牢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脸上始终带着愉悦的笑意。一旁的老御医忍不住纳闷地想,不是连皇上也受了刺激,和瑞王爷一样失去记忆。
“桀……”风无双这次没有贸然冲上去,而是绞着手指惺惺地看着他。
见到风无双像个小媳妇般看着自己,风桀的嘴角又上翘了点,他招了招手道:“过来。”
风无双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小心翼翼,只因上次风桀的冷酷真的吓到了他。
“想不想出去?”风桀突然问。
“呃?”风无双吃惊地抬起头,见到风桀不像是开玩笑后他拼命地点头。
“带你出去也可以,但是有个条件。”风桀别有意思地看着他。
风无双试探地伸出手拉拉他的袖口,见到他没有像上次一般厌恶的表情,于是开始撒起娇来:“桀,你带我出去嘛,我在这里好闷,不是吃就是睡,比猪还无聊。”
听到美名满天下的人竟把自己比喻成猪,风桀忍不住笑了,笑容里带着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宠溺。
“那你要答应朕,一直就这样,不要有任何改变,也不要想起来任何事。”风桀说出来的话语,温度却比他的笑容冰冷了许多:“如果哪天你变了,朕会叫人把你送回这里来。”
风无双不解地看着他,凤眼里满是迷茫,然后似懂非懂地点头应允。
风桀拉起他的手,然后说:“走吧。”
老御医和狱卒瞪大眼睛,就这样看着皇上拉着瑞王爷走出牢房,做了这场奇迹的见证人。
看着气派堂皇的宫殿,风无双忍不住好奇地四处张望,偌大的皇宫在他眼里竟然没陌生的感觉。眼前的走廊很长,仿佛一直没有尽头,可他抓紧风桀的手,一点也不担心。
“好大!这里是你的家吗?”风无双忍不住感叹了声。
家?风桀怔了下,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个字形容皇宫。
他有点嘲讽地说:“这里是天下最奢华和最冰冷的家。”
“好复杂……”风无双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懂就算了。”风桀无视侍卫惊讶的表情,拉着风无双直径走过鞠躬的侍卫身旁:“在你心里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嗯……”风无双歪着头认真地想,可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只能挫败地说:“我只记得你叫桀,是我很亲密很亲密的人,其他我什么也不记得了,连我自己什么时候被关在那种地方也不记得。”
“不记得就好。”风桀像是对自己说一般,继续向前走去。
“桀,是你叫人把我关起来的吗?为什么要关着我?”风无双好奇地问。
风桀突然停住脚步,使得毫无防备的风无双直直地撞到他的身上:“你忘了自己答应过朕什么了吗?”
听到他突然变得冷冽的语气,风无双惊慌地道歉起来:“桀,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我以后都不问了,一定是我做错了事,你才把我关起来的。”
“对,所以你以后要乖一点。”风桀任由他自己胡思乱想下去。
穿过了长廊,眼前是一座中规中矩的院门,跨入院子的石阶就是草地和石凳和石桌,一旁还耸立着棵高大的杉树。初春已过,眼前是一片绿意昂昂的景象,虽然不够茂盛,但在北方已算难得。
“你以后就住这里。”风桀指了指院子里的一间厢房。
风无双抬起头,看到院门前的牌子上写着春意阁三个字。
“来人。”他牵着风无双走到石凳坐下来之后喊。
不一会侍卫就立刻进来,跪在了眼前。
“去把王福叫来。”风桀吩咐着。
“王福是谁?”风无双问。
“一会你不要出声,知道吗?”风桀嘱咐了句。
风无双不敢逆他意,只能顺从地点点头。
侍卫领命而去,很快就带来了皇宫里的总管事王福。这王福虽然是个宦官,但深得风桀信任,更是把皇宫里的琐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虽然无官无品,但不少朝廷重臣甚至嫔妃都叫他一声福总管。
“皇上有何吩咐?”长着一块正方脸的中年男人便是王福。
风桀站起身来,把双手翘到身后,硕有威严地道:“瑞王爷出征归来后身染恶疾,朕要留他在皇宫里休养,你去挑几个手脚麻利嘴巴紧点的宫女,好生伺候着。”
“是。”王福应了声仍跪在地上不动,跟随皇上多年的他猜得到风桀还有话要吩咐。
果然,风桀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又说:“瑞王爷的病需要静养着,朕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到他,你亲自看紧点,别出了什么纰漏。”
“小的遵命。”王福这次才起身离去。
“你调两个侍卫过来守着院门,没有朕的命令除了王福谁也不能自出自入。”风桀又对着侍卫吩咐。
“属下遵命。”侍卫也退了下去。
风无双始终坐在石凳上,看着风桀威风凛凛地指示着,他却感觉难以亲近。
“在想什么?”风桀又换上随意地表情问。
“啊?”风无双回过神来,心想这人的脸色变得真快:“在想是不是我也不能随意出去。”
风桀轻拍了下他的头,像是安慰一脸黯然地风无双:“你病了,所以要好好休养,要是想出去必须由我亲自带着才行。”
“哦……”风无双不甚满意地拉长声音。
“这也是为你好,朕希望你的身体能早些好起来。”风桀解释道。
听到他的话,风无双立刻笑开了颜,欣喜地说:“桀你对我最好了。”
看着风无双真挚的笑容和信任的眼眸,风桀心里升了一股罪恶感。为了冰国皇朝的大局,他可以眼也不眨地杀了很多人,现在却对一脸天真的风无双有羞愧的感觉。
“咳……”风桀打破有点尴尬地气氛说:“进屋看看吧,你以后要住一段时间的,需要什么就跟刚才那个王福说。”
“嗯!”风无双应了声跑进屋子里去。
第二天早朝,金銮殿上的帝王下了一道圣旨:瑞王爷一案已经查明,是炎王擅自带兵入境,而瑞王爷事先并不知情,也未曾和炎王私下勾结,现已无罪获释,但因劳累过度身染重疾,暂时留宫内休养,等痊愈后再论功行赏。
刚解除了软禁得已上朝的拓拔月和师傅左丞相对望一眼,已了然于心。
是功,是过,不过是天子的一句话。
“吾皇宅心仁厚明察秋毫,冰国千秋万世。”金銮殿下跪了一片,众大臣异口同声。
听着退朝的罗声敲响,风桀不易察觉地冷笑了下,似天神嘲笑着世人的虚伪与奉承。
“瑞王爷!您赶紧下来吧,吓死小的了。”王福一年四季都无表情的正方脸难得露出了惊慌。
“不要!”风无双抱着树干撇过头。
自从住进来这里以后,他已经好几天没见过风桀,生性好动的他又不敢违抗风桀的话出去找他,只能爬到树上眺望,希望能看到他在皇宫的某一处地方。
“瑞王爷,奴才求求您了,快下来吧。”福总管跪下来昂着头苦苦地哀求着。
“瑞王爷,奴婢也求您了,下来吧。”四个宫女也立刻下跪,泪声并下地看着他。
“偏不!”风无双任性地做了个鬼脸,攀到更高的树岔上,细细树枝承受了他的重量开始摇晃下来。
院子里一群人吓白了脸,当初皇上就下了旨意,让他们好好地看着瑞王爷绝不能出任何差错,若是风无双从树上掉下来,这后果他们想都不敢想。
“你要再不下来,这些奴才都把头给磕破了。”风桀突然不声不响地出现在院门前。
“皇上!”王福立刻转过身,一副准备领罪的模样。
“桀!你来啦!”风无双在树上笑得眼都弯了,张开手向他打招呼。
一时高兴过头,风无双压根忘了自己的处境,放开手后整个人站在纤细的树干上左右摇晃。看得下面的人都白了脸,心都快给他吓得跳了出来,风无双摇晃了一阵,终于还是不稳地坠了下来。
“啊!”风无双惨叫一声,整个人重重地摔到草地上。
“该死!”风桀咒骂声冲上去查看。
“是奴才该死,是奴才该死。”一旁王福不停地磕头。
“还好,不怎么疼。”风无双抬起脸上,沾满是乌泥的脸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快起来,真是乱来。”风桀一把扶起他,对身后的王福吆喝着:“把这棵树给朕砍了。”
一向严谨的王福也不露出惊讶的眼神,从未见过皇上这副表情,他却不知道,刚才风桀的心像是随着风无双一起往下掉了下来一般。
“混帐!再不去朕让人把你给砍了!”风桀不悦地瞪着出了神的王福。
王福听完还得了,恨不得自己生了翅膀马上飞去找人来砍树,可风无双却出声阻止。
“桀,不要砍了这棵树,砍了我以后没得爬了。”风无双伸手揉了揉鼻子说。
风桀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还爬,下次摔死你活该,这树不能留。”
“我……”风无双原本还帮树求情,可胸口突然一阵巨痛让他说不出话来,五官揪成一团。
“怎么了?”风桀连忙问。
“疼……”风无双呻吟了声便被打横抱进了屋里去。
“哪疼?”风桀把他放在榻上查看。
当他拉开衣襟,看到风无双胸膛上结珈的伤口,不由地伸出手触碰着,然后柔声问:“是不是这里疼?”
眼前的人翘起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滴,皱成一团的小脸看起来楚楚可怜,使得风桀完全没办法不去怜惜他。
之前的风无双像条毒蛇,吐着妖艳的信子紧紧地缠在他咽喉上,仿佛随时准备一口将他吞噬。而现在风无双化成了蝴蝶,拍动着漂亮而脆弱的翅膀,让人想为他种下一片花丛。
御医说风无双患的是心病,十四岁之后的那段岁月,是自己刻意去遗忘的。如果不受到外界的干扰,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记起来,从前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
今天是由无数个昨天堆砌成的,而没有了昨天的风无双,今天就犹如一张白纸般纯洁。
风桀看着看着便出了神,没留意到自己的手始终在他胸口上徘徊着。
“没……没那么疼了。”风无双羞涩地低下头,感觉心跳得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哦。”风桀讪讪地收回手,却移不开自己的眼睛。
承受不住他火热的视线,风无双索性闭起了眼,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的紧张。
看着那张染上殷红的容颜,风桀感觉到自己像是烧着了的油,每滴血液都沸腾着。他按捺不住地扑上去,狠狠地啃咬吮吸着那片娇嫩唇瓣。
“唔……桀……”风无双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慌乱和迷茫。
“嘘……闭上眼……”风桀用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安抚,又再度肆意地侵占着他甜美的嘴。
很久很久,他们就是彼此拥在一起热吻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电流蔓延在全身,连风桀也忍不住颤栗起来。
“桀……”好不容易终于可以张大嘴呼吸,风无双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那双像小鹿般清澈的双眸正看着自己,含蓄中带着邀请,让风桀大脑一片空白,每根神经都在呐喊着要他。
“嗯啊……”衣襟被完全拉开,风桀炽热而温暖的舌尖在他胸膛的伤口上轻轻舔舐着,风无双颤抖地拱起身子呻吟。
泛红的面颊,微张开的嘴唇,迷离的眼神,无一不是至极的诱惑。风桀从未如此压抑过自己,他隐忍住快要决堤地欲望,耐心地挑逗着身下人的反应。
从未有哪个妃子让他如此的体贴,不只是单纯地发泄和占有,而是渴望着对方的回应和交融。
“啊……桀……好涨……”风无双难堪地别过脸去。
“这里吗?”风桀坏笑着向他胯下摸去,听到风无双的惊呼他更放肆起来:“你硬了哟。”
“好奇怪……”风无双难耐地扭动身躯,想要扑灭身子里那团磨人的火焰。
“呵呵……你这个磨人精……”风桀隔着裤子摩擦着他的坚硬,满意地看到他在自己身下颤抖着。
正当他打算进一步褪去两人的衣物的时候,突然屋外传来王福急切的声音:“皇上,小的把御医请来了。”
福总管原本想着将功补过,瑞王爷从树上摔了下来,怎么也得请医生来看看才行。可一进到屋子,看到两人纠缠就一起的身影,还有风无双通红的脸,他便知道自己的祸是越补越大了。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这就立刻送御医回去。”王福脑子转得极快,连连道歉后马上转身出去拦下还没来得及进屋的御医。
“先生您先请回吧,瑞王爷他睡了,等醒来后我再差人请你来吧。”王福边顺手把门合得严严实实。
“那好吧。”老御医点点头。
自从地牢里救醒了风无双后,皇上便下令他一直跟进风无双的病情,所以老御医虽然没说什么,对屋里的事心里还是有几分了然的。
“真是不好意思,就让我送您回去吧。”王福边说边走向前去,他才不敢再继续留在这个地方。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风无双像做错事被抓到般窘得不敢看人,恨不得地上能有个坑让他钻进去算了。
暧昧缠绵的气氛淡了下来,风桀虽然欲望仍高涨,却不忍心再把他抓过来发泄,只能试着深呼吸平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