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深处 下——弄何

“好啊，我雇用你，你来做我的助理得了。”森清难得的开个玩笑。

“玩笑罢了，我要是做了你的助理，美智子小姐怎么办？不就失业了？”李晨拨弄宝宝的头发，室内空气比较热，宝宝出汗了。

森清拿了柔软的毛巾给宝宝擦汗，“我和公司解约了，美智子留在了公司。”

“什么？”李晨诧异的看着森清，这件事森清从来没跟他透漏过。

“也没什么，和公司的里面不合吧。我现在有了新东家。”

李晨不了解这里面的事情，也不好说什么，“你自己觉得对自己的事业有帮助就好。不和你聊了，我们一会就去坐位上，祝你成功。”李晨接过宝宝，“来，祝爸爸演出成功。”宝宝的小胳膊环在森清的脖子上，也学着森清啪嗒亲了一口，“祝爸爸演出成功。”

“森清，一会儿就你上场了。”帕里斯适时的出现，让森清从新进入了状态。

李晨出了后台，风逸已经等在外面，看到李晨就接过了李晨手里的宝宝，“快开始了，我们先回座位上吧。”李晨边说边看风逸的脸色，看来风逸今晚的心情不错，没有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森清给他们的是比较好的座位，沃夫还有鲍勃已经兴致勃勃的看节目单，项篱只会说但是却看不懂，还要鲍勃给他翻译。

李晨今天穿的黑色毛呢大衣，剧院里比较热，他就脱了大衣，递给了风逸，然后接过宝宝。宝宝小脸通红，李晨把抱着宝宝的大衣打开了一些，但是怕小孩子一冷一热生病，也没敢给宝宝脱下来。一会儿现场安静了下来，演出开始了。

帷幕拉开的时候李晨眼前一亮，在舞台的后面是一个大型的水族箱，里面有海龟，海豚，其他的鱼类，还有穿着人鱼鱼尾的人类游弋期间。

森清的舞蹈，配合灯光和特效营造出了真实的海底生活，看着台上的森清，李晨回忆起在海底的岁月。很多东西都是李晨和森清讲过的，那个大砗磲的道具，让李晨想起了在海底看到的那个大砗磲，还有那沉船的残骸，让他想起了海洋下面被埋没的沉船，还有那些海滩，岩石，都是他走过的，经历过的。

美妙的声音响起，他视乎听见了鲸群的呼唤，那是来自海洋的呼唤，是朋友的期盼，带着节拍的韵律，在旁人听不过是有节拍的音乐，只有李晨知道，每一个或是短促，或是悠长，或是短促悠长的有规律的结合，都代表着一种思维的表达。

后面调皮的海豚在抱怨前面的表演太难看，还找一边的老海龟评理，李晨听的发笑。宝宝也是咯咯笑个不停，旁边的人都蔑视的看着他们，后来不得已有工作人员出面，委婉的提醒他们打扰了别人的观看。

李晨捂着嘴，笑的浑身酸软，一只海豚挑剔一个女演员的胸没有他的训练师大，另外一个海豚颇为嫉妒的提起自己的饲养员，两只海豚还为海豚和人类的审美争执了一通。音乐的声音也掩盖不住后面海豚的窃窃私语，工作人员焦急的进入水族箱查看。

李晨不愿森清的第一台舞台剧有什么瑕疵，轻柔的声音响起，李晨安抚了因为突然换了环境有些急躁的海豚，两只海豚一起凑到靠近舞台的玻璃壁，紧紧贴着，台下的观众因为惊奇也引起了不小的议论。李晨快速的允诺了海豚足够的食物，两只海豚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幕布遮掩了后面的水族箱，演出继续，森清卓越的舞蹈和富有东方魅力的音乐终于折服了观众，途中的小插曲也算是瑕不掩瑜。

落幕后森清带着宝宝返回到后台，一路上这个舞台剧的员工无不感谢李晨的帮助，进了森清的工作间，就看见在卸妆的森清。

“祝贺你啊。”森清回头就看见李晨和他怀里的宝贝。

“我还要多谢你，那些海豚，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森清一便卸妆一边说。

“别谢我，你最好在给它们足够的活鱼，这可是我和它们谈判的条件。”李晨抱着宝宝坐在一边，“突然换了环境，还有灯光的原因，它们有些暴躁罢了，适应就好了。”

“幸亏有你，不然我就不知道下面的怎么办了。”森清洗干净了脸，“一会儿庆祝一下。”

“好啊，我请你吃顿饭，好好的庆祝一下。”宝宝趁着它们说话的时候爬到了森清的身上，抓住了森清的衣服。

“乖，爸爸换了衣服在抱你。”森清到了里间换衣服。

“你个小调皮，不许吵森清爸爸抱，森清爸爸刚演出完，很累，要爸爸抱好不好？”李晨亲亲宝宝的小鼻尖。

“不要。”宝宝更想要森清的礼物。

李晨有点被打击了，竟然被自己的儿子拒绝，“爸爸抱不好么？”

“爸爸不给宝宝吃肉，爸爸不给玩具。”宝宝控诉。李晨无语，不会是自己严格的教育让宝宝和自己有了隔阂吧，但是想起来都是为了宝宝好啊？为什么那些就图个自己痛快，获得宝宝欢心而迁就宝宝的人这么得宝宝的青睐？李晨纠结了。

54.

等李晨和森清出来的时候，外面等他们的竟然是另外一个风逸，李晨不禁扶住额头，祈祷今天晚上能平安的度过。

风逸拿着烟放在鼻下，狠狠的吸了几下，淡淡的烟味远远不能满足他的烟瘾，但是想到李晨讨厌抽烟，他也忍了。从出口处看见李晨和抱着小人鱼的森清并排出现，不禁嗤笑一声，嘲笑另外一个自己，竟然为了一个男人畏首畏尾的。

风逸一个大步上前，搂住李晨的腰，轻轻啃咬李晨的耳垂，抑制不住的笑意在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你疯了？”李晨推开了风逸，捂着耳朵退到一边，他没想到风逸会这么大胆，现在剧院外都是三三两两离开的人群，很容易被看到的。

风逸舔舔嘴唇，“有点咸，和你的身体一个味道。”

李晨无语，现在的风逸就是一个痞子，是一个任何时候都可能发疯的痞子，而且远远没有本尊那么好哄，“让他出来。”

“谁？他么？”风逸指指自己的胸口，“那个懦夫？他早早的就躲回去了，你知道我多不容易才出来一次么？我们应该做更有趣的事情。”风逸挤进李晨的腿间，轻轻的摩挲，“我的技术可比他不知要好多少。”

李晨侧了身体，挡住森清的目光，狠狠的抓住了小风逸，“如果你的这个不老实，我不介意帮你去掉它。”

风逸疼的浑身发抖，把李晨的双手困在墙上，“我越来越对你有兴趣了。”风逸趴在李晨的耳边，“跟了我吧，我比这个懦夫，还有那个小白脸都强多了，考虑一下？”

“如果不怕我废了你。”李晨强笑，心里暗骂，红色瞳孔的风逸可没有本尊那么绅士，他的手腕可能擦破皮了。

一只手搭在风逸的身上，风逸回头，“放开他。”森清冷眼盯着风逸，风逸红色的瞳孔惊异了一下。“呵呵。”风逸笑了，不屑一顾的看着森清，“他是我的，你最好明白这一点。”风逸放开李晨，“好了，我可不想把你弄伤，不然的话，他和我都会心痛啊。”风逸指指自己的胸口，嘿嘿的笑声阴森恐怖。

他们在后台的出口处，灯光有些暗，黑暗中风逸就像一头雄兽，盯着自己的猎物，志在必得的的微笑挂在脸上，李晨不禁躲到森清的身后，打了一个寒战。

风逸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面镜子面前，看着另一个自己和李晨的互动。心里的兽一直都存在，他的默许让这头兽逐渐的成长，但是没有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头兽竟然有了自己的意识，甚至能控制他的身体。放纵他试探李晨的底线可以，但是他没能大度到能和一头野兽分享李晨。

轻笑一下，野兽的本能都是独占自己的东西，在李晨接受他之前，这头小小的兽尽情的享受着来之不易的自由吧。

风逸从内心深处打了一个寒战，他似乎听到了另一个自己对他的嘲笑。呸的吐口口水，“一个懦夫，总有一天我会替代你。”喃喃的说道。

李晨不愿再和一头疯子抗在一起，拉着森清走了出去，森清回头，黑暗中的两个血红色的光源让人不寒而栗。

项篱把车开到了前面，远处先走来的是并肩的李晨和森清，项篱疑惑了一下，一会儿才看见后面的风逸独自走来，在灯光下拉了一个长长的黑影，红色的瞳孔异常的明显。

风逸和森清还有沃夫挤在了后面，鲍勃心惊胆寒的坐在了项篱的副驾驶的位置，从反光镜就可以看到风逸不怀好意的微笑，心脏都快吓停了。

“我还是自己回去吧。”鲍勃干巴巴的说。

风逸拖着下巴，“坐下。”

鲍勃小心的戴上了安全带，僵硬的靠在椅背上。

“瞧你那点出息。”项篱撇撇嘴。

鲍勃心里腾的烧了一把火，这几天一个白天找他，警告他自己才是本尊，另外一个深更半夜把他从被窝里拉出去，威胁他自己要干掉另外一个，天天担惊受怕的，谁能受得了啊。想着鲍勃就心酸难捱，透着镜子看后面的李晨，为什么两个人都是因为李晨心情不好都拿他来出气，他是招谁惹谁了？还有自己的女朋友，他要是再不会加拿大，就要吹了？可是这位神，小心看看后面的风逸，他赶走才怪。不回加拿大，大不了就没了女朋友，他要是敢偷跑，估计命都没了。鲍勃哀叹，他信了基督教，可是主为什么还不来拯救他啊。

项篱去了一家颇有名气的中餐馆，把车交给了泊车的小弟，一群人进了包间。风逸下车的时候眼睛就恢复了正常，从森清的手中接过了宝宝，森清不愿两个人的争执伤了宝宝，也就没反对。风逸抱着宝宝先进了包间，李晨不得已的坐在了风衣的旁边，另一边坐的森清。

席间森清和风逸客气说笑，从头到尾都没停过，也没有停止过往李晨的盘子里夹菜，李晨低头忙着喂宝宝，偶尔自己夹了菜吃一口，那两个人夹的菜，他可没有好胃口能消化得了。

这顿饭，除了宝宝，就属沃夫吃的最舒坦，走出饭店的时候沃夫还吵着下次还要吃中餐。项篱配合着干笑几声，李晨黑着脸看着已经不明所以的说了一晚上的两个人。

几人在饭店门口分别，风逸伸出手，“听李晨提过你，很感谢一直以来你的照顾。”

森清伸出了手，两只手紧紧的握住，森清眉头一动，“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怎么说宝宝也是我的孩子。”

“还是多谢了，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到旧金山来找我。”风逸拿出了名片，递给森清。

“我看不用了吧……”

李晨眼不看心不烦，宝宝已经累的睡着了，抱着宝宝李晨坐在了最后一排。这一顿饭，只有傻子看不出两个人的唇枪舌剑，李晨心里很不爽。一方面对森清对他有那样的心思而惊讶，也有些为难，森清是他亲人一样的存在，他根本没想过其他的事情，另一方面，李晨受不了风逸的独占欲，好像自己已经被他纳入羽下，言必称代表自己，让李晨深深的反感。

退一步讲，他李晨也是一个成年年人，而且是有了儿子的男人，择偶也有自己的审美标准，两个男人在没有征得他的统一下就想两只野兽争夺他的归属权？太奇怪了，他李晨什么时候这么吃香了？

李晨的心情极度的不好，像一个女人一样被人争来争去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简直是在侮辱他的尊严。

鲍勃当然不会和李晨坐一起，拽了沃夫坐在了第二排，风逸当然的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坐在了李晨的旁边。风逸伸手，李晨抱着宝宝侧了身体，不理睬风逸。

一路上车厢里安静的可以听到心跳。风逸跟在李晨的身后进了房间，“今晚我和宝宝一起睡。”李晨放下了话，带着宝宝去了客厅灯浴室。风逸把外套放在了洗衣篮，返回房间，拿了被子进了浴室，递给了李晨。

李晨接过被子，看着风衣里去，有些惊讶，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把池子放满了水，和宝宝一起洗了一个澡，宝宝玩累了，被李晨翻来覆去的摆弄也没醒，李晨自己冲了干净，从新放了水，把被子放了进去，让宝宝睡在上面。

擦干了头发，穿了宽大的睡衣，小心的开了一道缝，门外的团子规规矩矩的坐在地上，讨好的摇着尾巴，客厅里面一片昏暗，在这里看不清风逸是否在客厅。

“你怎么在这？”李晨蹲下，摸摸团子毛茸茸胖乎乎的大脑袋，“风逸呢？”

团子歪歪头，站了起来，尾巴缠住了李晨的小腿，李晨顺着团子来到了客厅。风逸也冲了澡，穿着蓝色的浴衣坐在沙发上，前面的茶几上放着一瓶洋酒和两个杯子。

团子跳上了对面的沙发，李晨也跟着坐在了风逸的对面。

“来一杯？”风逸给两个杯子倒了酒，放了块冰块。

李晨拿起了酒杯，两个人碰杯，李晨抿了一小口，入口的时候味道甘甜，到喉咙的时候像火一样的灼烧感。风逸看着李晨的脸在第二杯酒的时候就红了，给两个人到了第三杯。李晨原本想说些什么，但是风逸的沉默也让他也说不出口，只能陪着风逸一杯一杯的喝。

“为什么给我喝酒，是不是……”不知喝了多少……有点醉了，说话都不利索。

团子好奇两个人喝的东西，趁着两个人滚到了一起弄翻了杯子，添了一下，觉得味道不错，干脆把茶几上的瓶子打翻在地上，两只肥肥的爪子夹住使劲的舔。

风逸把李晨压在身下，李晨酡红的脸颊想盛开的桃花一样美丽，堵住唠唠叨叨的小嘴，满嘴都是酒的甘甜。浅尝则止，风逸不愿再逼迫身下的人儿，记不清什么时候，眼里满满的都是这个人，笑的，哭的，怒的，骂的。

李晨的身体很热，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但是却贪恋紧贴着肌肤的一点凉气，陪着着拉扯开自己的浴衣。“不行……”李晨转转反侧，炽热的手掌拂过自己的身体，引起一阵阵的战栗，闪电般的闪过脑海。

好热，太热了，被点燃的欲望在身体里以燎原之势燃烧，仿佛要被燃成灰烬。“不……不行……”欲语还羞，拉扯着风逸的手臂不肯放开。

“放开，我让你快乐。”风逸笑着在李晨的耳边低喃。

李晨的眼角滑落点点珠泪，像是被欺负的恨了，语气多了些撒娇的味道，“真的？”

“相信我，交给我。”李晨的手松了，风逸抽出手臂，握住小晨晨，轻柔的抚弄。

“嗯……嗯……”耳边的呻吟简直是一种折磨，但是风逸还是甘之如饴，“啊……”白浊的液体沾了风逸满手，李晨脑中一片空白，紧紧的攀附着风逸的身体，在释放过后沉沉的睡去。

“什么时候，你才能把自己交给我。”风逸在李晨的耳边叹息，在李晨的双腿间解放了自己。

李晨紧紧的抱住他半边的身体，睡的香甜。风逸托着李晨的臀把李晨送回了浴室，擦干净了身上的浊液放入了浴池，费了很大的劲才掰开李晨的双臂。

“好梦，宝贝儿。”风逸亲亲李晨的额头，关了灯离开。

室内一脸狼藉，团子抱着酒瓶趴在了茶几的下面，两个杯子滚落地摊上，满地的酒渍，捡起李晨的浴衣，风逸放在鼻尖，淡淡的海洋气息。拿着李晨的浴衣，风逸回了卧室，现在的隐忍是为了将来一天能够完全的得到这个人。

55.

李晨醒来，鱼尾搭在浴池的边上，酸涩的不是舒服，坐了起来，揽住趴在身上的宝宝，后背酸疼，带着纾解后的慵懒，轻轻拍打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