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窗——viburnum

“嗯，应该是，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用这种方法。”很是无所谓的应付着，辰不想再纠结什么穴位不穴位，封禁不封禁的话题了。

他有正经事要办。

“那，我先问你，这次我用凡人身给你取暖，你又当如何回报我才好？”

话音落下，再看丹朱，早已是满脸通红，没了言语。

辰高兴了。

“嗯~这才是我的小狐仙~”笑着凑过去啃咬柔软的耳垂，那猫妖来了精神。

本来，摸着这么个光溜溜的宝贝，他能控制得住才新鲜了。

“别……”感觉到霸道的手就在自己胸口揉搓，丹朱颤抖起来，但所有的抗拒都显得如此力不从心。

尝过一次情欲味道的身体，对这第二次的侵袭更加没有防御力，更何况这次，这身体带着让他更加安心的温度，就连呼吸都快要融化了，又何谈什么拒绝？

但，这个男人是妖类，自己，是地仙，就算冠着家神的称号，也终归只是地仙。短短几百年的修为，和那数千载的寿命相比，不会显得太低贱了吗？更何况，仙妖殊途，又如何同归？真的不会有天谴降下吗……

“乱想什么，我可都听见了。”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像是逗弄，又像是责怪。

“我没……你、你把妖力封住了，还会读人心思？”终于反击了一次，丹朱皱着眉怒目而视。

“嗳~你很厉害嘛，已经会找我的漏洞了？”挑起一边嘴角，辰邪气的“赞许”着对方，而后，在丹朱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就一把掀开了彼此身上的锦被。

于是，丹朱眼看着那猫妖三两下脱掉自己身上的白衣，眼看着那苍白的结实的雄性躯体又一次展露在自己面前，眼看着那霸道的笑和掠夺的眼释放出来的危险讯息。他眼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没有力气阻止。又或许，他根本已经没法阻止了。事情发生得太快，从认识这男人，到第一次被吞了个干净，间隔如此之短，他的防备就像是被齐根砍断的荆条，在最短时间内，以最快的方式枯了，死了，灰飞烟灭了，再说防备，岂不可笑？

“这样不对……”被反复亲吻，吻到嘴唇都加深了颜色的丹朱，在心里那么默念。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对方暂时是听不见的，这让他觉得安全，却又让他不安。他不知为何还是想挣扎着让那男人知道他硕果仅存的道德感和抵触情绪，然而又有另外一种心思在纠缠他，劝诱他放弃，至少这次，就先放弃了吧……

你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上一回把你吓着了，这回，你总不会还那么害怕了吧？”蓝色的眼里没有妖气滑过，却透着凡人的温暖，辰说着让对方不甚明白的话，而后突然分开那双漂亮的腿，低下头去，张口就含住了已经有了反应的器官。

“啊啊……！呜……”羞耻于自己居然叫出了声，丹朱捂住嘴，紧紧闭上眼。

他觉得，自己终究还是输给叫做快感的东西了，输得那么彻底那么不知羞耻。

然而当他最终没能忍住在那男人口中达到第一次高潮，什么羞耻与否，他都已经没力气再去琢磨。

“舒服得很吧？嗯？”带着浅笑咽下嘴里的，抹掉嘴角的，辰再也等不急的，拉着那眼眶都红起来的狐仙颤抖的手腕，让那灼热的指尖碰到自己早就硬到不行的物件，“来，先把‘它’的精神头再勾起来点，今天你就能舒服个够……”

第二十四章

辰那天，兑现了他说的话。

彻彻底底的兑现。

扶着对方的腰，他把自己的物件顶在那柔软的入口。那是他刚刚已经反复用指头进出扩张过的，即将要进行更深切结合的地方。

时方才，丹朱就是不敢碰他的分身，试了几次都被那狐仙抽回手摇着头，辰也就干脆不再勉强，反正他早晚会主动碰的，不急。

于是，爱抚成了单方面的事情，就像是对那退缩的惩罚一般，辰格外使坏的没完没了在某个湿热深处的点磨蹭，惹得丹朱一阵阵颤栗。想叫出来又不愿，想要更多激越感又不齿，沉浸在对自己的怨恨中，丹朱无意识间用有点纤细的腿勾住了对方的腰胯。

果然，他就是想要。

暗想着某些时候读心术根本没必要，辰抽出指头，准备来真格的了。

“哎，小狐仙，我可要进去啦……”魅惑的声音说着让人不自觉害怕起来的言语，下一刻，就是毫不留情面的深入挺进。

“哈啊！……不行……”习惯性的对这种事表达着反感，身体却完全自发的努力放松缓解钝痛，丹朱快要恨死自己了。他能明显感觉到那顶进来的物件是个什么形状，那入侵者的“入侵者”全然不顾他的生涩，执拗的一寸寸进攻，让他呼吸困难，让他跌进更罪恶的深渊。

实在是太罪恶了……

不然，那种不争气的狂喜是从哪儿来的？

被完全填满，被深入脏腑的热度一再翻搅冲撞，再加上指头在胸前的揉捏和在股间的搓弄，丹朱只觉得，自己若是被情潮淹没而死，怕是都理所当然了吧。

但辰不准备让他溺毙，适时的停顿间歇，适时的速度调整，让那本期待着赶快做完这羞耻行为的丹朱每一次都是刚刚被带向浪尖，就又突然落于平缓。让他刚刚想不如就这么丧失掉的理性，又被温和的动作和节奏唤了回来。

这样反复几次，已经完全顺从了本性和本能，只求赶快高潮不求其它的狐仙，终于哀求一样的低吟着哭了出来。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连讨伐都没了力气，丹朱愤愤中想擦掉自己没出息的眼泪，却突然被对方抓住了手腕。

“别哭……”闪着冰蓝色诱惑的男人俯下身来，探出舌尖，舔掉了他的眼泪，“别哭，就算是因为太过舒服，我也不想看你哭，乖~”

那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就像带着魔力，让人心情变得渐渐平和，不过，这平和只是暂时的。

又一次加快了撞击的速度和力道，本性的霸道根本改不掉的男人开始了最后的掠夺。

“叫我名字……哪怕就一声也好！……”啃咬一样的用力亲吻着对方颈侧，辰命令似的要求。

丹朱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就真的听了他的话。

辰。

他叫他辰。

完全放弃了尊严一般，丹朱死死抱着对方。他在害怕，他怕又陷入不得解脱的情欲轮回。不过这一次，那个折磨他快要几近疯狂的男人没有再继续那种残忍。

重重的最后几次撞击，带来的是令人晕眩的激越感，喷溅的白色粘稠弄脏了彼此的肌肤，包容着那粗大凶器的内部一再紧缩，听着那男人难耐的喘息，感受着身体里被同样粘稠的东西充满，丹朱终于在令人真的想哭的满足感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太漂亮了……”还带着喘息尾音的声音缭绕不绝，辰根本舍不得就此抽出自己的物件，他抱着那狐仙，继续着撒娇般的亲昵，“小狐仙，我真喜欢你……”

“……”丹朱没有言语，应该说，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每一次都说喜欢，可“喜欢”只是为了做这种事吗？

又或者，也许不是？

这家伙也关心他不是么，帮他驱赶寄生的妖兽，怕他被罗刹和恶鬼所伤，这都应该算是那所谓的“喜欢”的一部分吧。

而至于……在他说不要再见时表现出来的极端情绪，还有总也摆脱不掉的纠缠，莫非也算是“喜欢”？

只喜欢过林间草木和经文仙法的丹朱满心疑惑。

可是……

他不想失掉这种奇怪的感觉，就算自己被自己反复指责批判，他仍旧不想失掉。

身为家神，他不被这个“家”里任何一个人追随或是需要，就算他维持着家族的兴旺昌盛，利欲熏心的凡夫俗子，还是认定了所有功名利禄都是他们自己争取来的。但是眼前这个男人，不需要什么福禄，他什么都不奢求，只求能这样在一起，是不是可以说，自己更应该先对无奢求的人付出才恰当？

“别胡思乱想了，我不能猜到你的心思，别扭得很啊。”无奈的轻轻笑着，辰略微起身，撤出自己已经软下去的物件，然后拉过刚刚被扔到一边去的锦被，盖在彼此身上。

“人与人之间，还是猜不到心思才好吧。”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回应了这么一句，丹朱想把话收回来也晚了。

“谁说的，猜透你想的是什么，才能更了解你的好恶，才能更讨你欢心啊~”用指头点了一下那小狐仙的鼻尖，辰坚持自己的观点。

随便你。

丹朱又不说话了。

他们之间的沉默持续了有一阵子，等到丹朱再去看那男人，才发觉他已经睡着了。

一双眼轻轻闭着，和头发一样颜色的睫毛泛着银色的光泽，直挺的鼻梁，英气的脸，这个人果然非同寻常。然后，这个非同寻常的人，就这么找上了他，一介小小的家神，没有强大力量，没有雄心壮志，唯一能显示身份的就只有那和府后花园榆关上一樽狐仙牌位。

他如此而已。

他们并不相当，更何况，他们还、还都是男的……

那么，这种根本就是天渊之别的异常关系，到底能发展出什么来呢？

那时那刻，丹朱只是迷惑。

他不曾预料到后来辰的坚持和牺牲，更不曾预料到自己的坚定和不顾一切。然而那些，都是真真切切会在不久后发生的，不论他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也不论他能否对此有半点预测。

第二十五章

辰再睁开眼睛时，已是日头偏西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就是觉得有种难以言表的怪异的疲惫。

“凡人身果然麻烦……”皱了皱眉头，觉得身体比平时沉重笨拙了不少的辰起身下床，穿好衣裳。

丹朱不在身边，也不在屋里，迈步走出内室，辰随意溜达到庭院中。一切都安静到极点，没有外界俗世嘈杂的空间只听得见落花簌簌飘向水面的声响。

辰走到水池边，蹲下，撩起池中清澈至极的水洗了洗脸。

好凉。

一个无奈的浅笑浮上脸颊，辰叹了口气。自己以妖力控制身体的时候，这里的水都觉得温热，现如今用凡人之躯，果然就不一样了啊……

甩了甩头，定了定神，辰开始耐心等丹朱回来。

他不能离开这地下宅邸，否则一上去就会被别人看见。甚至他都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到上头去，凡人身这么沉重，大概根本过不去那出入口吧。

为了缓解轻度焦虑似的，他开始在丹朱的宅子里散步，这比和府规制小，却比和府更雕梁画栋的府邸让他有点感慨。

家神，确实和家族的兴衰密切相关。前者的维护，会让后者繁荣，而后者的繁荣，更是会让前者拥有更大的力量。如此奢华的地下宫殿，怕是连阎王爷看了都要嫉妒三分吧。

一路往后走，辰一直走到宅子的尽头。那里是一片有点模糊的分界线，景物半真半假，时隐时现，像是一个无法触摸的幻境。

“那边不能再过去了。”阻止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回头看，是丹朱。

“再往前，是什么？”辰问。

“是还没成形的部分。如果和家的气脉继续蓬勃发展，还会接着扩大。”

“这么下去，怕是你这儿要超过那紫禁城了~”

“岂敢。”

“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哦，去布灵符，还有防备用的药粉。”从自己腰间解下一个绣着山川纹的锦囊，丹朱将之拿在手里，“我刚才去看宅子里的情况，发现所有的灵符和防备都没了，想来是那穷奇在我身上附着时做的好事。”

“他还做了别的没有？”

“没有，这已经很过分了。”

“得了，如果是我附体在你这么个美人身上，绝对要先把能摸的地方都摸一遍~”嘴角挑得邪气，眼睛眯得魅惑，辰一步跨过来，低头亲了一下那美人的嘴唇，“身体还好吧？”

丹朱没有说话，只是红着脸错开了视线，而后点了个头。

“唉~你是还好，我可就不一样了~”故意感叹着撇了撇嘴，辰拢了一把头发，“凡人身着实太过笨重，又怕冷怕热的，而且现在，我是真的切切实实觉得饿了。”

“那，就还是解开脉络吧。”丹朱皱了一下眉，“而且，万一遇到什么危险，该怎么办？”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忍不住笑起来，辰伸手抱住那狐仙，嗅着对方身上隐约的暗香。而后在感觉到细微挣扎时格外突然的开了口，“以后，只要是和你在一块儿，我就保持凡人姿态吧。”

丹朱被那句话吓了一跳，挣扎也停止了。

“为什么……”

“这样对你好。”

“如何对我好？”

“我虽说在地府呆了许久，可毕竟本质是妖类，你是地仙之体，时间长了，我会对你有影响。”

“就是说，我的力量会减弱？”被对方格外认真的表情弄得格外不自在起来，丹朱隐隐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也不确定。可……我爹曾经跟我说过，他就是和一个神在一起时间太久了，结果弄了个两败俱伤。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但毕竟神妖殊途，万一我伤了你，怕是要后悔个千八百年了。”

丹朱沉默了。

他想起来自己刚刚考虑过的种种，什么喜欢与否，莫不是现在就可以做一个断言了？

这男人，大概是真的就从某一个视线交汇的瞬间，已经决定了要真心喜欢他的吧，否则，作为习惯了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的，骄傲的猫妖，又怎么会主动封禁自己的妖力？

那么，作为被喜欢的那方，他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或者，就算是有，又是不是已经带了几分牵强与自欺欺人？

“哎哟~你就跟我在一块儿嘛大狐狸~~~”

突如其来的一声催促，根本不是出自辰的口中。

两个都各怀心事的人同时吓了一跳，猛抬头去看，发现就在房檐之上，有只正在伸懒腰的赤金色小猫。

“荧惑？！”辰不知该无奈还是该恼火，“下来！”

“下来就下来，发什么威~”小猫甩了甩尾巴，轻飘飘浮在半空离开了屋檐，但他并没有落地，而是直接落在了丹朱肩头，格外粘糊的蹭了蹭对方的脸颊，那毛球细声细语喵了一声，“大狐狸~我想你了~”

再看辰，脸上已经浮现了铁青。

尤其是当丹朱控制不住的，下意识的抬起手来，给撒娇的猫挠了挠下巴时。

“辰哥~别吃醋~小叔对嫂嫂亲昵一点，你这个当大哥的应该高兴才是~都是一家人，总不好见了面都冷眼相向吧~~=w=+”

“蠢小孩！”实在受不了被这毛球戏耍，辰伸手过去，一把抓住了那还想逃跑的家伙，紧跟着就在那毛茸茸的头顶轻轻捶了一下。

荧惑夸张的叫了一声，然后挣脱了大哥的手，很是故意很是故意的，扑到丹朱怀里去了。

本无心卷入兄弟间的低龄打闹，却总是被这样硬拽进去，无奈透了的狐仙偶然一个抬头，就看见了对面那男人脸上的血色。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他看见辰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