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窗——viburnum

“辰先生？”

“去掉那个‘先生’。”

“……辰？”

“乖~看来你对着我这种姿态，比对着人形更容易平等交流啊~”白猫好像在笑，“昨天你实在气脉太不稳定，我就让你‘睡’了一觉，现在应该好多了吧。”

“昨天……太失礼了。”丹朱低下头去。

“我？”

“我。”

“你是说让我看了个透彻吗？”

“我是说气脉乱成那个样子！”

“所以才让我看了个透彻啊~”这次是真的笑出来了，辰从桌上轻飘飘浮起来，而后一直飘到丹朱面前。轻轻落在柔软的锦被上，白猫凑过去，蹭了蹭对方又开始泛红的脸，而后狡猾的舔了舔嘴唇，“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昨天没来得及说清楚的‘答谢’了吧~~”

第十章

丹朱是真的不能理解，为何这猫妖会边说着什么答谢，边突然变回了人形。

身材修长结实的男人两腿跪在床上，跨压着他的身体，而后，就在他的注视下，辰丝丝缕缕隐去了自己身上的白袍。

抽丝剥茧一般，华贵的白色衣衫化为乌有，取而代之让他几乎不敢看的，是那太有雄性美感的裸身。

平日里，辰满身妖孽味道，没人会想到这异类有绝大多数凡人自叹弗如的身体，宽阔的肩，厚实的胸膛，修长的腿，而至于双腿间那与头发一样颜色的银白色毛发根本包裹不住的粗大的……

“干、干什么！！”吓了一跳，丹朱抬手遮挡视线，而后扭头翻身想下床。

不过，辰没给他这个机会。

一把拽住对方比自己细瘦的胳膊，辰强迫丹朱和他对视。那双幽蓝的眸子里，闪现出平日极少显现的强大压迫力。

丹朱不知道这压迫力来自何方，他只是凭直觉感到有什么太过久远的那个时代就存在过的恐怖生灵寄生在那双蓝眼睛当中。那样的眼神，似乎能把他刹那带回到蛮荒时代。

而后，那持续着这种压迫感的男人，就用低沉的声音开了口。

“小狐仙，我想要你！”

话音落下，那莫名的开始笑起来的猫妖探出腥红的舌尖，轻轻舔过尖锐于常人的犬齿，一只手，则扳过了对方的下巴。

那是个让人恐慌到如同末日来临的碰触。

算是亲吻吗？那能算是亲吻吗？

嘴唇贴在一起，那冰冷的，不语时显得刻薄，浅笑时透着魅惑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就那么堵住了丹朱所有的言辞。而至于被那嘴唇吸啜，被那舌尖撬开牙关舔过齿龈，而后更进一步被逼着与之纠缠……

“呜嗯……不行！啊……”丹朱原本是想拒绝反抗的，可刚刚挣脱了那嘴唇的攻势，就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他完全压在床上。

那不是妖力，那是雄性在急着掠夺时，本能的蛮力。

辰牢牢压着他，一手就攥住了他两只腕子，另一手，则顺着那满是恐惧的脸颊滑过，绕到耳后，贴着颈侧，一路游走到胸口。

左边的樱红被捏住，缓缓揉搓时，丹朱几乎把自己引燃。

他完全不懂这样的行为是出于何意，相信任何事情都有理由的保守狐仙，此时此刻，根本找不到解释眼前这状况的合理原因。而辰，才懒得去想什么原因不原因的。

他只想顺从自己的本性。

本性中有些东西嚎叫着想突破出来，这股可怕的力量促使着他要对这家神强取豪夺了。

舌尖舔过另一侧的樱红，掌心随着默念的咒语不知何时就在丹朱手腕上绑了一条白缎子丝绦，把那丝绦又绕在床榻的镂空雕花侧板上，确认对方动弹不得，辰便开始专心“进食”了。

他一点点沿着那漂亮的身体向下亲吻，那温热的皮肤让他流连不已，果然是从血肉之躯修行出来的身体，那种血脉的涌动，那种活生生的鲜香，全都让他这个生于妖气与鬼气的没有体温的异类艳羡。

他渴求那种热度，渴求到非同寻常，于是，当自身不可能具备时，他就转而开始追寻迷恋有着这温度的身体。

就是眼前这几分清瘦，几分单薄，然而温暖到让人害怕的身体。

当然，还有那张漂亮的脸……

清秀的眉梢，俊雅的眼角，带着狐的妖冶仙的飘逸，再加上从没体验过亲吻的嘴唇那干净到极致的触感，和从那唇间吐露出来的难耐的低吟。这些所有，全都让辰难以自矜。

去他的，妖类需要哪门子自矜！

想做的，做就是了！

分开那双颤抖的腿，辰看着惊吓中并未硬起来的物件，撇了撇嘴，直接俯下身，张口含住了温热的顶端。

“啊啊——！”吓得魂儿都要飞了，丹朱想踢开这猫妖，却被对方抢先一步牢牢按住了腰身，于是，他能做的，就只剩了红着脸，红着眼眶，任凭那掠夺者这般那般。

冰冷的舌尖舔着越来越灼热的器官，一种不认识的激越感让丹朱呼吸困难，而两腿分开的姿态更是让他快要哭出来。

做狐狸时，他一心修行，从未近过欢爱之事，做家神后，他照例一心修行，想的只是家宅安宁。从最初，到后来，一直都只是在修行修行的狐仙，此刻，却被逼迫着……这样！这又让他如何受得？

“别……不行！真的不行……”哀求里带了哭腔，再度被道德感鞭挞良知时，丹朱开始拼命挣脱那手腕上的束缚。

“哎，这样会受伤的。”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一阵温度失衡，辰抬起头，看着确实很是可怜的家神，想了想，叹了一声，还是强忍着冲动，除掉了绑着那骨感手腕的丝绦。

细腻的皮肤上已经留了红痕，辰有点后悔了。

抱住借机想逃却浑身发软的男人，他轻轻亲吻对方额角。

“别怕，我只是想让你舒服而已。”这么低哄着，辰含住那柔软的耳垂，一双手放满了速度和节奏，耐心爱抚慌乱中精神起来的火热。

雄性，果然永远都抵抗不住快乐的诱惑，不管你是兽类，是凡人，是妖，还是神。

而对于这狐仙，显然，温柔比掠夺更有效。

挣扎和抗拒逐渐软化了，取而代之是闭着眼的嘤咛喘息，虽然还死也不肯与辰四目相对，但也已经没了刚才的激烈排斥。

辰知道已经差不多了。

手上逐渐加快了速度和力道，他带着忍不住的邪气浅笑，听着缭绕在耳根的销魂声音，终于在最后一刻，感觉到有一股滚烫的粘稠溢满了掌心。

丹朱用手臂挡着脸，拼命调整凌乱的呼吸，然后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

他现在不敢看对方，不敢面对自己，这种莫名其妙又彻彻底底的堕落感让他真的想干脆自尽算了。可辰显然不准备那么容易放任他在那儿跟自己别扭。

“还早呢……”霸道的妖类就势压在丹朱身上，结实的胸膛贴着光滑的脊背。辰将掌心灼热的液体沿着对方肋侧使坏的涂抹，而后拽过那不知所措的手，不容抗拒的，贴在自己股间。

第十一章

丹朱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被拽过去的手摸到的东西，让他相信了自己的耳朵。

还没完，这侵略还远远没有结束。

而至于碰着自己指头的东西……

怎么会这么硬？！

而且，变大了，比刚才看见的时候大了好多……

吓得猛抽回手，丹朱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坦白的说，他是真的不知道雄性可以硬成这样，从小就在禁欲的修道中生活，即便有了奇怪的冲动也会被他压制下去。变成人形之后，“那里”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存在罢了，狐狸有这东西，那人类必定也有，不过，其实也有点多余，因为一旦成了地仙，就可以脱离了肉身的各种麻烦，不必进食饮水，自然也就不必用那器官。而至于那丑陋的东西居然还有这种“用途”……

“怕什么，它又不咬你。”凑到丹朱耳根说着绝对超出那狐仙心理承受力的话，辰第二次拽住那只手，逼迫一样的，引向自己股间，“你对它好一点，它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欲仙欲死？！这是哪门子说法！！

体温再度升高，都觉得自己身上烫手了的狐仙仍旧想要挣脱，但一切都只是徒劳。

“那，既然不想用手，就只好用这儿了。”按住对方的后背，辰把指尖滑进丹朱尾骨末梢狭窄的缝隙。

那样的行为，对于一贯守着清规戒律的狐仙来说，简直有如晴天霹雳。

可是，已经彻底发现这狐仙到底能有多单纯的辰，根本不打算因为这单纯就罢手。

他要的就是这个！

辰舔了舔嘴唇，接着绝对是故意的，往下挪了挪身子，打开那诱人的身体，看了一眼那干净到极致的粉嫩穴口，便直接凑过去，探出了舌尖。

“啊啊！！不行！不行不行！！！”吓得心都快不跳了，丹朱在感觉到冰冷舌尖的接触时喊出了声。

“这样也不行？”就知道会有那种反应，辰控制住那无力的挣扎，嘴里的话更加没遮没拦，“以前做狐狸的时候，你难道不曾自己清洁过？不管是前头，还是后边……”

“可那是……”说不出话来了，眼里真的湿润起来，说话也带了鼻音的丹朱无法顺利表达自己的意思，到最后就只能用拼命摇头表示拒绝。

“好吧。我本来还想来点花样呢……”好像很没辙的撇了撇嘴，辰干脆不准备再试图把对方的“兴致”用特殊手段撩拨起来了。

他要动真格的。

舔了舔自己的指头，用唾液弄湿指尖，辰保持着压住对方的状态，把中指顶在还满是排斥的入口。丹朱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可更令他不敢相信的还在后头。

入侵，就那么一点点入侵了进来，反复的抽动，反复的挑逗，反复的挤压和试探，然后就在他受不了道德冲击，快要把嘴唇咬破时，一股极为强烈的快感就刹那占据了他的周身。

“是这儿？”辰挑起了嘴角。

好极了，这小狐狸的弱点在这里。

指头按压着某处，使坏的没完没了的旋磨，让加倍的愉悦由内而外传遍每一条筋脉，辰眼看着丹朱指尖都颤抖起来，话也说不出。

“看来就是这儿了。”满意的暗暗点了点头，辰略微加重了侵袭的力道，然后一点点挺进了食指，“别害怕，没问题的，你里边已经湿了……”

他按住那被越来越过分的言辞弄得更加红了眼眶的狐仙，耐心又不容抗拒的一点点做着准备工作，然后在自己再也忍受不住时，抽出了指头。

丹朱以为就此结束了。

他逼着自己相信就此结束了，逼着自己咽下莫名的空虚感，而后，在感觉到有什么硬物抵住那柔软的穴口时，一下子再度咬住了嘴唇。

但这只是暂时的。

等到那侵略真材实料开展起来，什么矜持，什么颜面，什么家神的尊严，就都见鬼去了。

那是让他无法呼吸的感觉。

疼，以及极大的充实。

内部被撑开，被填满，被一直开拓到最深处。

深入脏腑的压迫感袭来，刚才被施了咒术一般的弱电再度被顶撞，丹朱终于停不下来的叫出了声。

那声音足够婉转，足够诱人，竭力控制着自己几乎瞬间燃烧起来的凌虐心，辰在被那火热内部包裹住，或者说简直就是吸住时，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

老天，这该死的舒服！！这要人命的狐狸！！

略微调整了一下气脉，让自己稍稍缓和了一会儿，他扶着对方的腰，开始反复抽送。

起初速度缓慢，动作也较轻，后来就逐渐狂野起来。应该已经一点点适应了他尺寸的丹朱却总也不能适应那节奏，更新，更强烈的快感让他脑子都渐渐麻痹，至于反抗什么的，早就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连羞耻都被燃尽，又何谈反抗呢？

不知何时被换了姿势，从跪在床上，变成与对方面对面，丹朱抬手遮挡自己沉沦在情欲中的脸，却被一把拽开了手腕。那男人抱着他，反复抚弄他胯下的粉嫩物件，双重的侵略让丹朱很快又无法忍耐某种濒死一样的激越感。一声已经带了轻微沙哑的哀鸣之后，那狐仙弄脏了自己的小腹。

紧缩到极致的内部，让辰再也把持不住，最后几下有点残忍的撞击之后，他将猫妖冰冷的粘稠留在了那滚烫身体的最深处。

那是一种彻底圆满的体会。

行了，这小狐仙是他的了。

这天杀的，勾引人的小狐仙，以后都只能是他的了。

“不要紧吧。”抱着一语不发，只是在余韵中喘息的男人，辰拉过锦被裹住对方微微发抖的身体，手掌沿着那灼热的皮肤游走，探查着脉络的凌乱程度，“放心，没事的，你还不至于突然变成狐狸。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听着耳后格外和刚才掠夺时的霸道截然不同的温存言语，丹朱吸了吸鼻子，缓缓闭上了眼。

他不想说话，无力说话，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自己防范不周，犯下大错，这错环环相扣，把他拽进深渊。

陌生的行为，羞耻的滋味，痛苦的自责，全都让他根本说不出半个字。

他甚至不敢期待这是一场噩梦，因为这样的梦本身就是莫大的罪孽了。然而探知了他心思的猫妖，却不这么认为。

“活着，就要做舒服的事儿，总限制理所当然会有的念头，时间太久，脑子会坏掉的。”说着对方暂时还完全不能理解更无法接受的话，辰带着莫名的快乐和嘴角邪气的浅笑，把怀里的狐仙抱得更紧。

第十二章

丹朱忘了自己何时睡着的。他就只知道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和外界一样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红窗照进屋里，晃得他眯起了一双褐色的眼。

带着一身酸痛回忆着昨夜的种种，再度脸上发烫的狐仙翻身下床，裹上大红锦袍，迈着有几分虚软的步子往外走。

推开门，是精致的庭院，庭院正中是一方清澈至极的池塘，池塘里，是那个一身苍白的男人。

辰裸身泡在水里，半闭着眼，靠在干净光滑的池边岩石上。他一手捏着精美小巧的翡翠酒杯，一手有意无意抚弄着池中淡紫色的点点浮萍，银色的头发随意散着，岸边的玉兰树花开得正盛，洁白的肉质花瓣偶有落下，飘向池心，落在水面，激起细小的涟漪。

听见脚步声，辰睁开一双蓝眼，回过头看向那没有继续向前的男人。

“起来了？”他轻轻笑，“睡得可好？”

丹朱好一会儿没说话。

“在生我气？”辰有点故意的歪头询问。

挪开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流连的视线，丹朱叹了口气。

“池里的水，是凉的。”

“对你来说是凉的，对我来说，温热得很。”边说边翻了个身伏在池边，辰冲对方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抱歉啊，擅自动了你封存的佳酿~这应该不是什么禁物吧？”

好个不拿自己当外人的猫妖……

“那是城外十二里集的狐仙送我的，康熙二十三年的老酒。”

“这么说，果然是禁物？”

“谈不上。”

“那就好~”冲着那还在别别扭扭不知该怎么往下说话的丹朱举了举杯，辰眨了一下右眼，而后把那清冽的好酒一饮而尽。

“你……”

“嗯？”

“……”

“想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