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吐出来,朕就再灌进去!」
清晰传至耳朵里的胁迫话语让他呜咽着捂住嘴,艰难地把嘴里的东西吞咽下去。当年轻的皇帝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扯起来
时,看到他发红的眼睛里已然挂着晶莹的泪。
皇帝的表情顿时变得柔和,他伸手一指揩去宋平安眼角的泪,低声道:「这些事情,习惯就不会难受了。」
习惯?宋平安浑浑噩噩的脑袋因为这个词愣了愣。也就是这么个恍神的工夫,他被皇帝一把拽到榻上整个身子压上来,
半软的男性在他臀部蹭了蹭就立刻硬了起来。
「皇、皇上——」
宋平安剧烈地挣扎起来,但都被一一压了下去,少年带着独特香气的气息在他颈间喷洒。
「朕今天不会进去,就是摸摸你。」
说罢,用手夹紧他的双腿,勃发得嚣张的欲望插入他夹紧的大腿根部,用力地抽动起来。
被一直摩擦的地方正在股间下面一点最柔软的皮肤,离极其脆弱的男性很近,尽管侧伏着看不见身后的人,但这个地方
被别的男人的欲望抽动,反而让宋平安羞耻得只能用力闭上双眼,掩耳盗铃一样逃避。
身后的少年身体紧紧贴住他的背,粗重炙热的气息不停地喷洒在他的颈背上,不轻不重地撩拨,令他全身难以自禁地竖
起寒毛。一个月前经历过极致痛苦与快意的身体同时起了变化,这个变化让宋平安更是羞耻得欲一头撞死。
在他身后的人很快便发现了他的变化,慢慢停下抽动的行为,似乎在他耳边愉悦地笑了一声,扶住他腰侧的手覆上那个
羞涩站起来的小东西。让宋平安贡献出第一次的那名妓女也做过这样的事,但当时留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很强烈,也就比
自己动手刺激一点。但当少年和女人一样滑腻却更有力的手覆上去的时候,只轻轻握住再在顶部用指腹滑过,电击一样
的颤栗瞬间让他眼前一片空白,整个身体绷直起来。
「皇、皇上——」
「别动!」
太过于刺激的感觉让宋平安伸手去扯覆在自己身下的那只手,可很快就被身后的少年严声喝止了。
宋平安不敢再动,任由少年的手在自己身下搓弄,无法否认,后宫佳丽三千的年轻帝王的确擅于此道,却不知道只要他
愿意就有无数美男佳丽主动上前侍候的帝王,是不是也像今天这样会给别人动手宣泄。
宋平安是想不到,也不敢想,更没法想,在少年皇帝娴熟高超的技巧下,他脑里什么都不剩,呼吸早已乱了,粗重的喘
息声听起来淫乱不堪,宋平安紧紧地绷直双腿,眼前就要到达顶点——然后在最后一刻被硬生生扼制。
「皇……」
眼看就要爆发的欲望被突然制止的感觉并不好,他无力地睁开泛红的眼睛,透过雾蒙蒙的眼睛想看清压在身上的人,耳
边这时传来一道清冷中透露几分沙哑的声音。
「等朕一起。」
在他大腿根部停下的沉甸甸的欲望又开始抽插起来,一点一点把宋平安的身体往床榻的深处撞去。前后被夹击,宋平安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凌乱,只能睁着一双染上雾气的双眼失神地望着墙面上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腾空而起的神龙木
刻……
随着抽动的频率加快剧烈,少年突然一口咬上他的颈背,尖锐的疼痛直冲脑门,在刺激过度的惊喘声中,宋平安和他一
起颤抖着出来了。宋平安射在了一直包覆他的手掌里,而少年在他大腿处留下一片湿热。
两个人无力地躺在榻上喘息,宋平安意识清醒后仍不敢动,从头到尾他都没敢忘身后这个人权倾天下、尊贵无比的身分
。
贴着他身后的人突然离开了,须臾,一样柔软的东西在轻轻擦拭他的大腿,宋平安低头一看,他们高高在上的帝王正在
用一块质地上乘的布擦拭自己留在他腿上的东西。
宋平安这一看,吓得哪还躺得住,赶紧想爬起来。
「皇、皇上,让小人自己来……」
「给朕躺好!」
少年秀眉一拧,冰冷的目光轻轻一扫,就足以令他再不敢有任何动作,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躺回去。
擦拭好久,少年才终于把手中的布丢开。他没有叫人进来伺候,胡乱地将外袍扯下来后同样丢在地板上,穿着一件贴身
柔软的亵衣靠近宋平安裸露的身体,然后扯过整齐叠放在里面的锦被盖在彼此身上,什么话也不说,双手环过宋平安的
腰身,躺下抱紧。
「皇上……」
宋平安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他以为事情结束后就能离开了,可现在的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
「住口。」
冷冽的声音吓得他赶紧闭上嘴。
「躺好,闭上眼睛,睡觉!」
少年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说完后他紧紧贴着宋平安的身体,再没有任何动作。平稳的呼吸声在他耳后响起,发
烫的气息不断地喷洒在颈背处那块被咬伤,还在微微刺疼的地方。
腰身被紧紧抱住,贴近后背的胸膛每次起伏他都能清晰感觉,这样的姿势躺着,很不适,也很不安。宋平安连呼吸都小
心翼翼,他僵硬着身体,强忍着,不断催眠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反正这种事情也不会经常发生……或许,也就是这
一次。
忍耐、忍耐……就这样不断于心中重复,的确有睡前数绵羊的效果,很快,经过一番折腾身心疲惫的宋平安沉沉地睡了
过去。
这个时候的他并不知道,从此以后,他不得不习惯和这名少年相拥入眠,习惯他的吻,习惯他的占据,甚至变得对这一
切,眷恋不已。
第三章
说起现在的这个皇朝,就不得不说起它的开国皇帝顺安帝。
在洪水中失去妻子,在瘟疫中失去孩子,最终被逼得走向造反的道路,这位有勇有谋的男子历经十一年,最终成为新皇
朝的统治者。这位曾经失去家人的男人,在连年的战乱中偶遇一名不算漂亮却聪慧有加的少女,爱上她并娶她为妻,而
她,最终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可惜好景不长,顺安帝称帝不过半载,就在战争中留下的伤口恶化下死去,留下一个不到六岁的幼子和年轻的皇后。
顺安帝死了,但他却留下一堆烂摊子。外敌时不时入侵骚扰,而朝廷之中,多少和他一起打江山的官员将领更是功高震
主,嚣张跋扈,年幼的君主和年轻的太后犹如夹在一群恶虎之中。
最终年轻的太后委曲求全,把皇帝的实权分交给各个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官员大将,以保他们母子二人平安。
从此以后,这个皇朝就陷入一个诡异的制度之中,统治天下的权力不属于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朝廷二文二武共四位辅
政大臣,皇帝成为摆设,甚至逐渐废除上朝的制度。
逐渐长大的崇宁皇帝得知这个悲哀的事实后,整日郁郁寡欢,年仅十九就抑郁而死。
他的母亲也就是皇太后,那一天扑在儿子的遗体上哭了整整一天,出来之后,叫过还没来得及册封皇后的媳妇,抱过才
一岁大的孙子,咬牙道:「此仇,老身,必报!」
痛失儿子和丈夫的两个女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幼小的孩子身上。在先帝逝后一年,两岁半的孩子被抱上了皇位
,面对殿内看着他露出嘲弄神色的众大臣,这个孩子只是静静地转动他黑亮的双眼,没有哭,也没有说话。
这个两岁登基的皇帝,就是当今皇帝,隆庆帝,年号开元。
隆庆帝所统治的年代,是这个皇朝繁盛的真正起点,后世子孙称赞他功绩的同时,他的种种血腥手段也被人诟病。但无
法否认,在为了夺回属于帝王的权力时,所有血腥而残忍的手段才是最快捷且斩草除根的。
史学家们都同意一点,那就是隆庆帝身后的两个女人,对他的影响甚巨,她们不是他所有后宫佳丽中的任何一名,她们
一个是他的祖母,一个是他的母亲。
隆庆帝终其一生,对这两个女人都是又敬又爱——又恨。隆庆帝十六岁就透过种种手段夺回了自己不容侵犯的皇权,然
而直至年近而立,他才终于摆脱这两个女人的控制。
年过半百的某日,午夜梦回,他起身对身边的近侍叹息:「生我者,太后,养我者,太皇太后,世间,再无人比她们了
解朕。」
因为了解,才会又敬又恨,因为了解,这一生,为了夺回皇权,为了在无情与血腥的争端中活下去,他被这两个人逼着
放弃了很多东西。
后人对隆庆帝的评语是文武双全,睿智决断,是漫漫的历史长河中一位无法被忽视的英武帝王。这位帝王和其他皇帝一
样有众多嫔妃,甚至也有不少男宠,他看似博爱,又看似无情,然而记录在册的皇太后曾经的一句戏言却道破天机。
「天下平安否,独因一人,一人平安否,且看且待。」
天下是否平安繁盛,都看皇帝能不能勤心朝政,要看皇帝能不能勤心朝政,就要看另一个人了。
那个人是谁?居然能左右帝王的心?可是不管后世人们再如何翻阅史书记载都得不到任何头绪,只能知道有此一人,让
这位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页的英武皇帝日夜牵挂。
太皇太后是位深谋远虑的女人,也是隆庆帝这一生最为敬佩的人之一。
在他们孤儿寡母腹背受敌的时候,她选择把皇权分交给当时威望最高、野心最盛、领兵最多的二文二武四位大臣,并不
是无心之举。
自古,文官武将从来都是相看不顺眼,文官斥其胸无点墨野蛮行事,武将骂其纸上谈兵百无一用。选择把皇权各自分交
四位文武大臣,目的之一就是加剧他们两派的对立。
其二,这四个人都一样野心勃勃,不甘屈居人后,即使表面上把酒言欢,其乐融融,暗地里为了削减对方的势力,达到
最终目的,一定会想尽办法相互动手脚使绊子,置对方于死地。不管最后成功的人是谁,他都首先要和对立的一派明争
暗斗,事后,还要与同一派的另一位大将或官员争夺剩下的权力。即使赢了,这个人也必定要付出相当大的人力财力,
届时,身心疲惫的他将要面对的是早已经蓄势待发的皇室!
其三,之所以选择把皇权分交四个人而不是这四个中的任何一个,最重要一点,就是怕其他三人选择联合来对付这一个
人,这是一个需要四个人才能完成的大戏,缺一都极有可能步入败局。对于已经没有退路的当时的皇太后而言,她只能
小心再小心。
当把皇权分交出去后,朝廷上下的每一步发展都如这个聪明的女人所料,文武两派的对立逐渐明显,他们挖空心思想整
倒对方,完全没精力去顾及皇室,更没想到这对孤儿寡母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是的,只要这对母子能等,低调的等待,成功的脚步总有一天会朝他们迈来。
可是唯一的亲生骨肉的病死让这位原本冷静的女人疯狂了,她对天发誓,她要报复!她再也等待不下去,时间每过一刻
都是煎熬,她要亲眼看着逼死自己儿子的人一个一个死去,她要他们统统陪葬!
这个女人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当时年仅一岁的孙子身上。
隆庆帝登基的那一天,来朝拜新帝的群臣居然不足十人,而到来的这些大臣之中,更多的是来看热闹,看这个娃娃皇帝
会不会在朝殿之上哭出来——没有人把没有皇权如同傀儡般的皇室放在眼里。
太皇太后知道这个消息,冷冷地笑。
史书完全没有记载,野史也只是寥寥几句,幼帝垂髫之龄,已通武艺,已通四书。
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已通各种武术,已通连当时的读书人都背得艰涩的四书五经,是需要何种坚持和毅力?
换现在的话讲,这孩子肯定接受过斯巴达式的教育,何其残忍也何其痛苦。
隆庆帝从未在人前吐露小时候的经历,但有记载,他有厌睡之疾,时常辗转难眠,睡后也会皱眉呓语一夜不宁,若无人
陪同入睡这种情况会更为严重。
在四位都想称王的大臣将领被隆庆帝逐一满门抄斩或诛九族之后,太皇太后从此不问政事,潜心礼佛,对自己这唯一的
孙子,她总是不住叹息,仇恨已往矣,对错分不清。
仇恨已了,然而当初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这些都是历史留给后人的种种疑问,当时的宋平安自然都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正陷入深深的忧愁之中。
于是,他上茅厕的时候苦着一张脸,吃饭的时候苦着一张脸,就连当值的时候——也苦着一张脸。
和他关系比较好、同样是一名护卫的唐青终于看不下去了,趁换人休息的时候,他走过来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腰,问道
:「宋平安你一整天苦着这张脸干嘛?掉银两了?」
宋平安摸摸被撞疼的腰,摇摇头没说话,依然苦着一张脸。
见他这样,唐青想起一件事,先看左右没人,才凑近压低声音道:「难不成昨天贾思奇单独叫你去,是让你干什么见不
得人的事去了?」
背后说人坏话这种事宋平安可没干过多少次,一听他这话,立刻慌得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你别瞎猜,队长他人挺好
的。」
「那你干嘛一整天都苦着个脸?好像谁欠你银两似的。」唐青不明白了,睨他一眼,把手塞进袖子里暖和暖和。
一想起某件事,宋平安脸色更沉重了,他本来就挺老气横秋的一张脸,再这么一摆脸色,就显得更老成许多。
「我昨天……算了,什么都没有。」
本来就是难以启齿的一件事,再加上对方是难以启齿的人,口齿愚笨的宋平安只觉得有苦难言。
看他这副模样唐青更为好奇,正待仔细追问,通向皇宫深处的路上突然传来急匆匆的马蹄声,不久果然出现好几个人。
唐青一看,赶紧把宋平安拉到一边,对着这帮一看穿着就知道品阶不低的公公和侍卫弯腰施礼,等到他们走过才敢稍稍
抬头。
只见这帮人走到城门前,带头的公公举牌高声道:「开宫门,奉旨出宫办差!」
等到身分较长的护卫队长上前确认令牌,才叫人把紧闭的宫门打开,又是一阵风似地刮过,这帮人消失在了宫门外面,
而偌大的宫门随即又紧紧合上。
这本来早就是守门的护卫们司空见惯的事情,但唐青却对此流露出非同一般的好奇。
「才刚到寅时,皇上是怎么了,火急火燎地派人出宫办事?」
唐青对此事好奇,是以为又有大事要发生,因为夺权案的序幕也是在清晨发生的。
当时也是他们守的门,皇室在皇宫深处暗地里栽培的数千精兵几乎是一夜之间倾巢而出,把正为庆贺六十大寿的开国元
勋,掌握全国二十万兵力的虎威将军的府邸给揭了个底朝天。据闻当时将军府齐集了不少将军的幕僚,奢侈得让人咋舌
的宴席上,大多数人早已经喝得不省人事,被绑起来都不知道。
皇帝对这件事雷厉风行,被打入大牢中的将军府上下还骂其不自量力自掘坟墓,因为将军在外带领二十万大军驻守边疆
的亲信得知消息,一定会攻打皇城让他吃尽苦头!十六岁的皇帝听闻只是扯嘴冷笑,叫人把将军的这名亲信的头颅交给
他们看,当即让他们哑口无言。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但他的确办到了,在所有人都看轻年幼的他的时候,他已经把一切都深埋在心底。
虎威将军最后的结果是被凌迟,这位曾经当着部下的面捏着八岁幼帝的脸说他是小奶娃儿好欺负的老人的家人,被诛九
族。
序幕一旦拉开,这场战争除非你死我活,否则没有停止的时候。最终,早有准备,早就布局一切的人赢得了胜利,皇帝
拿回了属于自己的权力,而菜市场门口的地皮则被鲜血染红了一层又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