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记事 下——昆渐

他就没少给库婆婆吓过。

瞪了眼境优，库小曼哼道：“我就知道你不待见库婆婆！”

境优嘴角一抽，急忙回嘴：“你这个跟着她整我的人，还好意思说我？！”顿了一下，境优总算冷静

下来了。

“这次来，我不是跟你吵的。只是想问一下，最近城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有或者是有什么

奇怪的案子？”

库小曼这下子警惕了，神情一肃，反问道：“你问来干啥？”

“能干啥？我怕出事了呗。”境优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还一副

怀疑我的样子？好啦好啦。其实我回来都好几个月了，没有出现在你面前是我的不对。这次找你来，

是听说小城出了很多命案。心里着急，便想问你来了。”

“你知道？我们也正在烦恼这些案子呢。”

摸了摸鼻子，境优试探道：“那我就说了啊。”说着，境优双手合十，说了起来。

“事情是这么子的，我的三叔，你也认识的，小时候不是经常一起玩么？他……我只能说他情况有点

不好。他没有死。你也清楚，那场大洪水，就我们一家比较幸运，父母健在。老家也是没有被冲掉。

这次回来，我收拾了一趟。找着了几本书。你知道，我们家随便翻翻找找就能弄点有趣的书来。我们

祖上有喜欢虫类的，那时候他培养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虫。呃，据他本人所说，那是他祖辈留下来的艺

术，只是被他发扬光大而已。咳咳！这点我也不怎么清楚。其实小城就这么大，兜兜转转几代人，知

识总有那么几点是相同的。所以说，这养虫技术，也不只是我一家。最近听说了那案子，感觉跟书上

诉说的一样。我也没有细想，毕竟那种东西在现在是很难找的。后面，看报道说的，死的人也越来越

多。我也觉得不安心，便过来找你了。”

“……”库小曼低头想了很久，才问道：“那虫子是什么样的虫子？习性之类的……”

“是种寄生虫。害性其实不大，活动范围也比较小。说句实话吧，他就只能在这个小城里活动，没有

什么害性的。其实被当成空气吸入人体的也不少。呃，算得上是种温驯的虫子吧。”境优想到。

库小曼抽了抽嘴角：“照你这么说，就是无害产品了？”

“当然不是！”境优笑道：“哪里会真的有什么无害产品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自从十年

前的那场大水，冲倒了浪淘沙，破坏了我们的家园。最重要的是把杜家镇压几千年的有害物质都冲了

出来！放在十年前，它当然是无害产品，放在先在……”境优摸了摸鼻子：“先不算它能变化到哪里

，就是算它这几年间的变化，怕，是真的可以带走无数条人命吧。我算过了，像我们这样的本地居民

，被那虫子带走生命的几率更大。你也清楚的，在它还没有发生变化时，我们就一直跟它共活了。现

在变异了，首先遭殃的，坑定是我们。这虫子……”

境优皱着眉头，敲着桌子：“根据书上说话，这变异了的虫子实在不好对付。祖上就有人用来它来试

验，就那一次，后面就禁止后人再弄了。听说那虫子寄生到人体的心脏处，以啃食心脏为生。虽是这

么说，饿坏了的，可以把你啃得只剩下一块皮。我不是糊弄你，那是事实。那祖先就是拿自己来试验

，最后死得只剩下一块皮。实在可怜。”

“……”库小曼一听，顿时握紧了双手：“那有什么避免的方法吗？”

“你最近没有闻到空气中有点什么气味么？”境优说道：“这段时间，我都在熏香。那香草放在十年

前，浪淘沙随便可以栽一大把。放在现在，便是绝迹。”

库小曼愣住了：“那谷东的铃铛……”

“铃铛？”

一听疑问，库小曼就忍不住把昨晚的事情说了出了。听完库小曼这么说的境优只是把头低了下去，遮

住了自己的神情：“那铃铛，是特例，是有心之人送的，有怎么等同呢？”

“什么叫有心之人？”谷东绷紧一张脸，把手上的早餐重重往桌子上砸去，双眼带着轰轰烈火，直盯

住境优不放：“你他妈的给老子说清楚！什么叫做有心之人？！”

“就是想我们这样的人。”完全没有被谷东的暴怒吓到的境优笑着对他说道。

就是我们这样的人……

34.剧本

我们是什么样的人？谷东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那本书上写的六大家族，已经活生生的在自己眼

前出现了，这一瞬间，他也在恍惚，到底书里的故事是真是假？

“是假的。”张强肯定道：“看这玉的质地，重量，手感，用这么差的次品就想骗到我们？小子，你

太看得起我们皇城了吧！”说着，就狠狠甩了几眼前的少年几巴掌。

“呸！”那少年瞪着张强，眼里闪烁着仇恨的烈火。

“像你这样的小孩子我见多了。”张强说着站了起来，狠狠地往少年的肚子上踢了一脚。踢得那少年

卷缩着身体捂住那肚子，痛得连呜呼声都没有了。

这时候，跑来一个男的，在张强耳边说了几句，张强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慌慌忙忙丢下那名少年，

跑了出去。埋着头兜兜转转了，张强终于看见了大门，心里是暗暗叫苦：小祖宗啊，给个面子，别乱

闹事啊！

等跑到了大门口，才发现门口站着的那个人跟他认识的如此不同。这人就像一棵树，直直地站在那里

，一张脸始终是没有表情。跟以前那飘飘忽忽的形象完全不同。听见了脚步声，那人转了个身，顺手

丢开了手上拿已经被他揍得快要晕倒的门卫。

“我找赵显。”那人说。

张强暗暗看了眼地上倒下的几个手下，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人把他们处理好。再打量了眼前的人几

下，这才弯了弯腰，说道：“好的，请您跟我来。”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杜秋。可能杜秋

的什么人吧。张强暗暗猜测。

瞥了眼张强，杜清这才点了点头，一转身，便缓步跟上了张强。两人上了电梯，抛下了不断关注情况

的手下。张强带他来到了赵显的卧室门口，恭敬地敲了两下。却意外地听到里面的赵显说话。

“叫他自己开门进来。”这语气，实在算不上客气。

杜清冷冷地扫了眼张强，便推开了卧室的门。那笔直的身影，也随着大门的关闭而消失。张强抹了把

汗，他觉得最近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了，这可不是好兆头。随机思量着要不要打电话给自己那差不多

百岁的婆婆，叫她准备点柚子叶给自己，去去邪。

见杜清走了进来，赵显那是头也不抬，似乎是有意跟杜清过不去。杜清见状，也不急。自己找了个位

子坐下，手一扬，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本书，细细品读起来。如果现场有人的话，一定会发现，

这两人看得书，是同一本书。

时间在慢慢流逝。终于，杜清忍耐不住了，问道：“我们现在去到第几集了？”这话似乎问得莫名其

妙。

但赵显一听，翻了几下，便定在那一页上：“照理来说，我们应该演到第十五集。说的是，你们在片

场遇到意外了。哦，似乎是说哪个三流演员妒忌你们，打算放火烧死你们。”说着，把书一合，但手

指还卡在那一页上。

“那么，杜清先生，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你们被烧伤了，正在

被送往急救室的途中。”

杜清一听，脸色立刻就沉了不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还有心情陪你们疯？”

“疯？”赵显抬眼，反问道：“你觉得我们是在疯？”

“……”杜清脸色又是一变，他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眼前这个人，对主人的忠诚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天知道他一生气会做下什么对自己不好的事情来？

调整了一下语气，杜清这才说道：“赵……赵显。你应该清楚，这游戏，我跟我弟是玩不下去的了。

这里发生的变化，以我和我弟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控制。”

“哧！”赵显笑了出来：“这里是你们的出生地，连自己的出生地都控制不来，你又怎么能控制好自

己的世界？而且，你弟弟现在不是玩得挺开心的么？擅自违反游戏规则的是你们。你要清楚。”赵显

用双手撑住桌子，站了起来，俯身盯着杜清：“说要玩的可是你们。”

“！”杜清身体一颤，深呼吸了几下，才抬首回盯着赵显：“似乎你们的主人也很喜欢这个游戏，不

是么？”

“……”赵显只是看了他一下，也没有说话。他站直了身体，看了眼手中的剧本，随便翻了几下，随

即叹了口气。把手一松，那剧本就随着一个直线摔到了桌子，发出“砰”的声响，也不大。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游戏吧。”赵显面无表情地回道。

“你说什么？！”

看了他一眼，赵显依然那副表情：“继续游戏。既然游戏不依照原路走了，那么就没有必要对剧本了

。既然要决定游戏，为什么你不能排除一切不稳定因素呢？我也不管你舍不舍得，这游戏，既然开始

了，我就不会让它半途而废。”

“……”这下子，杜清也说不出话来了：“那么，你想我怎么演？看着这里的人全部死掉你才开心么

？还是说，你希望我们死掉？”

赵显愣了一下，然后对他笑道：“确实，我很想杀掉你们两兄弟。可是，那不是我能决定的。或许你

应该尝试相信命运。”

“相信……命运？”杜清愣住了：“这是……考验么？”

赵显弯嘴笑了起来：“这种事情你应该问我的主人。”

“那这戏要怎么继续？”杜清问道。

赵显挑眉，这家伙似乎想明白了呢，也怪不得主人这么疼爱他们：“你喜欢。反正他们还没有清醒过

来，你爱怎么演就怎么演。”

听完，杜清也不答话了，转身就走。看着他的背影，赵显又添了一句话：“主人说过，顺其自然是最

好的。”即使他如此疼爱你们，也改变不了你们的命运。这不过是新生儿的第一次考验而已，就不知

道这么两个幼儿能不能通过？说实话，他已经见过太多新生儿灭亡了。

出了皇城，杜清便漫无目的的走着。再怎么说，他们兄弟也只是个幼年期的神，如果没有了他的帮助

，自己兄弟能不能成型都是问题。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小毛孩，从来就美誉成熟过……

“小清？！”带着惊讶的声音在杜清耳边响起。杜清抬头一看，原来是杜秋，他无力地扯了个笑容，

问道：“怎么来这边了？”

“呃……”杜秋眼神游移了几下，把手上的饭盒藏住了。

“呵，我问了多余的话呢。”杜清笑道：“你是去找赵显吧，那你就别管我了，去吧。”这句话说出

来，多少带了点赌气的成分。杜清觉得自己是越活越过去了。

似乎是察觉到杜清的心情不好。杜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杜清理都没有理他。就自己一个人继续走着

。杜秋想都没有想，就跟了上去。

“怎么啦？心情不好？”杜秋问道：“很少见小清这样子哦。那不是你的风格。”杜秋的语气就是用

来哄小孩的，但杜清却觉得很受用。

他说：“赵显欺负我了。”这话骗人的成分是多少？谁知道呢。

似乎受不得杜清这种反应，杜秋用力抱住了杜清：“好啦好啦，小清。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

，但是人总有心情低落的时候的。我们的小清也不例外。那就说明小清是有成熟啦，毕竟烦恼这种东

西是不属于小孩的。可是呢，你也不能沉溺啊。我们的小清不是最帅的么？”

“赵显欺负我。”杜清还是那句话，但那语气明显就松了很多。

“小清最帅最酷了。谁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不要手软！”

于是，杜清有动力了……

35.不思议

谷东被他父亲揍了一顿，古铜色的健壮手臂被揍得脱了臼，头被撞得出了血，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甚

至是流着鲜血的，整个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谷镇下了死令，要是谷东再触碰那本书，谷镇就要了

他的命。

可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的。因为谷镇不知道，谷东已经把书看完了。谷东的母亲哭喊着叫来了车子

，把谷东送去了医院。这下子好了。杜秋想。刚送走了杜清杜月，就迎来了谷东，前些日子，自己还

在里面蹲过。这日子，不好过。杜秋想……

似乎灾难永远不会只有这么一条，谷镇的父亲把儿子打得重伤的事情很快就被局里，被有心人捅了上

去，上面就给了个处分和停职一个月。一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炎热的六月天，是初三一班学子升高中的重要考试。不知道我有没有提过？也许都忘记了，其实杜秋

，杜清，杜月，谷东不过时个初三的学生罢了。似乎外界有太多的事情，一个个的打扰，却已经迎来

了这场考试。

谷东写的一手好字，他其实是左右手都灵活。考试当天，他是由杜秋叫赵显用车子送着去的。哦，谷

东伤的太重了，强硬出了医院却走不动。杜秋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轮椅给谷东。说实话，这去考场

，是车送的，上楼梯，是有人背的。这轮椅，用处实在不大。就是考试时候能坐上它，体会体会。

忙忙碌碌的试考了三天。从谷东住院起，他的父母就没有来看过他，谷东性子也硬。不是住医院就是

在杜秋家里住，就是不回家。期间，库小曼也有过来看望他，虽说库小曼想经常来，但随着这气温的

一度度跳升，那死去的人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一个个倒下去。库小曼有做不完的工作。没有了

谷东这个好手的她，更忙！而那境优，就像是一拎饭盒的，无用得紧，什么线索都没。就成天发现这

个那个，然后告诉你它有多危险，永远找不出处理的方法。

这段时间，人人都是一阵阵的折腾，等这试考完了，东西收拾好了。杜秋才恍然发觉，原来这一个月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流逝了。

杜清在自己那一晚的安慰后，似乎有回到以前的样子，杜月却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化。赵显似乎玩起

正常化了，而那个只见过两面的父亲又消失了。最后是菱云，他已经失踪很久了。杜秋觉得，一切似

乎有回到了正轨上，又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却咬不出答案，便不再想了。

这天，谷东大大咧咧地占据了杜秋家的长沙发，身为明星的杜清杜月早就去开工了。要不谷东还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