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南宫扭着身子抗拒,那人更起劲了,满口黄牙的嘴在细腻的脸上来回舔弄。
南宫一阵阵的恶心,这时高个的发话了:“行了你,干正事要紧。”
“大哥,这美人给别人怪可惜的,不如留在家里自己享用。”
“娘的改不了好色的毛病,你到底还做不做生意了?”高个子显然更有威严,一发威矮个就听话了。
南宫刚缓过一口气,见高个拿出个粗麻口袋,矮个把他提起来塞了进去,麻袋口一系南宫就困在了里头,接着身体被抗了起来,不知会把他带往哪里。
第73章
城墙根处围着几个人,现在时局混乱,北阳朝廷都没了,官兵不是勾结成地方势力就是散伙了,整个万州混乱无人管制。这几个人都身强力壮,守着扔在墙根的十多只麻袋,高矮二人也是其中的成员。
快到晌午,零星来了买卖,来问价的都围着袋子巡视,跟赌博似的,生怕自己挑不对付,到时候银子就白花了。
连着卖出去两个,街那头来了辆简陋的平板车,前面有只马拉着,赶车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瞧那打扮是从乡下来的,他出了街口,停下车冲这边巴望。
“兄弟,想讨媳妇?”高个子眼尖,一看就知道是笔生意。
乡下汉子这才走了过来,眼睛环视麻袋,犹豫着问:“多少银子?”
高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我看你一脸实在,便宜给你,二十两,随便挑。”
“啊?”汉子果真实在,一听连忙摆手,“我没有那么多。”
“那你有多少?”旁边的矮个子搭话。
汉子从怀里掏出个布袋,小心打开,里面都是哗啦啦的铜板:“我刚卖了十只羊,只凑够十两,我听人说十两就够了。”
“现在买卖不好做,十两连个老太婆都带不走。”矮子挥手赶人。
“大哥,你就帮帮忙,乡下人凑这些钱不容易,我娘等着我带媳妇回去……”汉子捧着口袋举到他们面前。
高个子心软了,接过钱袋在手里掂了掂,他着实喜欢听钱币的声音,眼睛一抬望见马车了,揽过汉子道:“兄弟,大哥今天帮帮你,你看这样行不行,把你的马留下,大哥帮你选个标致的娘子。”
“那可不成,还指望这匹马拉货干活呢。”大汉不同意。
“实不相瞒,买卖我们干不久,你要是错过了可再没机会,是卖了牲口重要还是娶不上媳妇重要?”高个子把钱袋塞回他手里,“你自己寻思吧。”
憨厚的大汉蹲在马车边愣神,看着又有几个麻袋被先后买走了,他霍地站了起来,摸了两下马鬃将马匹解下车,牵到高个子面前。
“想明白啦?”高个子把递过来的钱袋甩给矮子,又示意矮子把马牵走,拉过大汉走到一捆捆麻袋前。
“选吧。”
有的麻袋里动得厉害,有的静静不动,大汉眼睛瞅来瞅去拿不定主意,这里的规矩又不能上前摸,求救道:“大哥,马都给你了,你就帮我挑吧。”
“好,”高个子从后头拽过个麻袋扔到大汉怀里,“你是实诚人,我也不会糊弄你。”
“大哥!”那边的矮子不干了,直冲高个使眼色。
“怎么?里面装着你娘?”矮子旁边的兄弟调笑道。
“放你娘的屁!”矮个子遭了大哥一记白眼,无奈地跺了一下脚,骂调侃的人。
麻袋里的人先前柔顺,到大汉怀里开始挣动,大汉怀疑道:“不会是个老婆婆吧?”他真的怕买错了人,袋子不能解开,全凭运气,倒霉的真能卖到掉了牙的老妪回去。
“放心吧,物超所值,回去有你乐的。”高个子不再理他,又去招呼别的生意。
大汉把麻袋扛上车,拉着板车出了城,他家住在几十里外的山村里,村民穷困,像他这样过了三十还讨不到媳妇的不少,他娘看着着急,就让他效仿邻村的去买个媳妇回来。
十头羊和一匹马,这些东西花出去他很是心疼,拉着车行走在路上,不时回头看看那麻袋,袋子里的人显然被绑得结实,怎么挣动也无济于事,大汉没有勇气打开,心里七上八下的。
半路上他还是禁不住好奇,心想早晚也是要见的,终于停下车,抓住了紧紧绑着的袋口。
“我买了你,以后你就是我媳妇,是丑是俊我都认了。”大汉闭上眼睛笨拙地解着麻袋,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又期待又怕失望。
袋子开了,困在里面一天的人重新回到阳光下,展开漂亮的眸子环视四周。
大汉眼睛试着眯开一条缝,一下子冒出了兴奋的光芒,高兴地蹦了起来:“仙女!”
南宫的头发松乱,手脚被绑得酸痛,他动了动,依旧无法逃脱。
大汉喜出望外之际围着板车转圈,又转到人面前端详对方的眉眼,嘴咧得老大:“你长得真好看。”他这才意识到未来的媳妇还被堵着嘴,赶紧把他嘴里的布拔了出来。
南宫大口喘着气,辩解道:“我不是女人,你买错了。”
“怎么可能!”大汉低下头,对方穿得单薄,领口那的沟壑都露出来了,他鼻血差点窜出来,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对方围上:“我现在不能解你的绳子,好不容易买来的,你要是跑了就麻烦了。”
南宫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怎么跟对方解释:“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村成亲。”大汉拉着板车又开始赶路,这次他来了劲头,脚步都迫不及待了。
南宫无力地仰在车上,晚霞中的夕阳即将下山,把人的心压得低沉。
远远见了村子大汉甚至跑了起来,村头上一个老妇人站在那正在张望,大汉高喊:“娘,我把媳妇带来啦!”
老妇人在黄昏中看不清车上人的相貌,就知道拉车的马没了,应道:“小乙啊,我家的马呢?”
那大汉叫徐乙,父亲和大哥早亡,与母亲二人度日,他猜到娘得追问马的事,紧跑几步到了跟前,推着他娘站在车前:“娘,这个媳妇满意不?”
徐大娘凑近了看了看,将徐乙叫到了一旁,低声问:“这是从人贩手中买的?”
“是啊娘,我把马给了他们,所以那个大哥肯帮忙,把这个标致姑娘给我了。”
徐大娘点点头,让徐乙把车拉回家去。
徐乙的这个媳妇他十分满意,怎么看都看不够,等到了屋里,徐大娘要和这姑娘说几句话,把徐乙支了出去。
房子虽然简陋,可精心收拾过,甚至挂着红绸子,显然是等徐乙带回媳妇就要成亲。
徐大娘去解绑缚住姑娘的绳子,问着:“你叫什么名字?老家是哪里的?”
这老婆婆说话和蔼,南宫觉得乡下人亲切,回答道:“叫南宫,以前住在京城。”
“哦……那里被单景侵占了,你家里也遭了难吧?我家小乙性子耿直憨厚,你愿意跟着他吗?”老妇人解开绳子,满怀期待地看着南宫。
“大娘,我不行,”南宫直摇头,“我不是女人。”
徐大娘愣了愣,手掌覆上对方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奇怪道:“难道是伤了脑子?”
“我真的不是……”南宫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这个尴尬的身体,“总之不能和你儿子成亲。”
徐大娘的脸一下子沉了:“你是我家买回来做媳妇的,这你应该知道吧?”
“我还你们银子。”南宫话一出口才想到自己没有钱,二十两银子以前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但现在身无分文,什么都没有。
第74章
姑娘死活不愿意与自己儿子成亲,徐大娘愁得睡不着觉,半夜起来的时候,往姑娘睡觉那屋瞅了瞅,人老实地躺着,就是被子薄,冻得直哆嗦。
徐大娘抱了一床被给人盖上,对方睡着了,还做着梦,鼻子一个劲地抽泣,嘴里还含糊地叫着人名。
徐大娘长长叹气,她知道姑娘委屈,但自己的儿子怎么着也得娶上老婆。
第二天清晨,南宫拒绝了徐大娘准备的花棉袄,而是扯了徐乙的旧衣服来穿,他把头发整齐束起,刚要出去又想起一件事,用布条子把胸缠上,这才敞门而出。
徐大娘正在做饭,瞧南宫的打扮带着英气,虽然不满,但由着对方不加干涉。
南宫在灶台边一站,鼓了鼓胳膊,想挤出块肌肉:“大娘,我哪里像女人。”
“不像不像。”徐大娘对付着锅里的饭随口应着,心里却在嘀咕:果然是伤到了脑子。
南宫坐在板凳上把柴火填进灶膛,犹豫着开口:“大娘,我跟你商量件事……你能不能赊我羊羔马驹,我养大了都给你们,帮自己赎身。”
徐大娘拿着锅铲发愣,仔细想了想,应道:“好吧,我不强求你,你现在无依无靠,吃住就在这里吧。”
南宫一听高兴了,填了两把柴又跑去劈院子里的木头。徐乙挑水回来,见人正吃力地挥着斧子,就要抢过来:“这种粗活你干不了。”
“我不能在你家白吃白住。”南宫擦了把汗又抡起了斧头,对于养尊处优的他来说这些活干起来确实费劲,但他早就失去了尊贵的身份,虽然现实残酷,还是得面对。结果可想而知,起了满手的水泡,胳膊肩膀也疼得厉害。
村里人听说徐乙讨到了漂亮媳妇,纷纷过来见识,一看果然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而且人家细皮嫩肉的不似乡下人这般土气,都向徐大娘道贺,甚至有的也打算去城里买媳妇了。
徐大娘对这个媳妇却不满意,胸和屁股虽然挺翘,但都太小不好生养,打算养两年再让他们成亲。
南宫住在了堆放杂物的屋子里,徐大娘给了他十头小羊羔和一匹马驹,他就真的像模像样地喂养起来。
徐乙很不高兴,本以为马上就能入洞房了,娘却把人当女儿,还不准自己碰南宫。他跑到徐大娘跟前抱怨:“娘,你不是盼着早点抱上大胖孙子吗?”
徐大娘道:“傻孩子,强扭的瓜不甜……你想想,马驹养大得多长时间?”
徐乙挠着头:“起码得三五年。”
“是啊,她现在不愿意,时间一长就认命了,你平时多关心她,让她知道你的好,到时候自然肯嫁给你,你们两口子和和睦睦的娘才安心。”
徐乙一听乐了,还是娘想的长远。
隔壁的张婶见姑娘不爱搭理人,跟徐大娘念叨:“这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可提防着,别哪天跑了。”
徐大娘起先确实顾虑,所以总盯着南宫,后来见她一门心思老老实实地喂那几头小羊,而且总是呆呆地愣神,并没有逃跑的迹象,断定她脑袋有点问题,就放心了。
南宫就盼着羊能长肉马能挂膘,在屋子后头围了栅栏,把自己那群牲口赶在里面,天天在附近打草喂养,徐乙干活的时候抽出空闲帮人打到新鲜的嫩草,南宫却不肯接受。
“我不能平白无故地接受别人的好意。”南宫弯着身子敲打木栅栏,听说村子里又丢了牲口,被野兽叼走的。
徐乙咧着一口白牙憨厚地笑,捡起一跟粗棍插在土里,帮人坚固围栏:“别跟我生分,我乐意帮你。”
南宫闷头干活,粘了满手的黑土,头发上也挂着泥巴,见徐乙还不走,他往外推人:“你别对我好,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徐乙被赶出了对方的领地,杵在那寻思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最后悻悻地走了。
南宫甩了锤子靠在栅栏上休息,小羊羔咩咩地蹦了过来,南宫递了一把草给它咀嚼,旁边那匹枣红色小马驹在他身上磨蹭,南宫抚着小马的头,现在这匹马只及他的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成高头大马。
“快点长大吧,长大了我就能离开这了。”南宫望着远山展开思绪,转念一想,自己离开后要去哪里呢?他没有地方可以去。
这村子远离城镇,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人人都很朴实,南宫有时候去河边挑水,碰到村里人大家都盘问婚期,甚至打算对人进行开导,每到这时南宫步子就会加快,刻意回避,桶里的水也溅出去大半,他觉得过意不去,倒像自己理亏似的。
日子到了春末,小羊一天天地长肥了,马驹也高到南宫的肩膀,南宫和徐大娘家过的平静,徐大娘看这孩子从笨手笨脚到摸到门路,能真正搭上手,也越来越欣慰。
徐乙整天巴望着南宫能对自己增加好感,没事就往对方的羊圈跑,南宫时不时得到徐大娘的允许,可以牵着马赶着羊在村子四周溜达,这时候徐乙不被南宫排斥,因为南宫把他的举动当成监视了,以为是怕自己跑掉。
这天他们发现了一片草地茂盛处,南宫让小羊自由啃草,自己拿着镰刀选了鲜草割进背篓里,枣红小马在他旁边甩动尾巴嚼草喷气。
徐乙支着腿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天色沉了,南宫打算让小羊吃饱,便不急着回去,还在蹲着挑选草料。
夕阳的红光照在人身上,染上一圈光晕,徐乙直愣愣盯着对方,南宫的侧脸看起来很柔和,长长的睫毛被阳光拉下扇子般的阴暗,一双上扬的凤眼在平静的时候说不出的妩媚惹人怜惜,还有白皙的脸颊,粉红的嘴唇,以及别着几缕乱发的耳廓……徐乙是个三十岁的壮年,早就在夜里想着南宫遗精了多次,如此情境令他血脉喷张,下身鼓胀地厉害,把裤子撑起老高,冲动着想扑过去跟人交合。
第75章
南宫只顾割草,没觉察到对方的异样,他卷着袖子,白嫩的一截胳膊露在外面,映在徐乙眼里,徐乙咽了口唾沫,脑子里反复回荡着娘告诫他的话,不要强迫南宫,要等姑娘自己情愿。
村子里亮起了灯光,天色暗了,南宫背篓里也装满了青草,他捶捶腰站了起来,才意识到该回去帮着做饭了,赶紧呼唤自己那十头小羊羔。
徐乙挣扎着拉回了理智,两个人赶着羊往回走,路上徐乙一直低着头看脚底下,怕对方发现自己通红的脸。
还没到村口,就听见有喊叫声,接着有人举着火把跑动,这样的情景南宫明白,又是野兽来叼牲口了。
“逮住它,别让它跑了!——”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高喊着聚集起来,沿一个方向奔去,显然是看到了野兽的影踪。
村民们总是齐心协力行动,徐乙一听见叫嚷就兴奋起来,正好为尴尬的自己离开找了借口。
“你赶紧回家吧,我去帮着抓野兽。”徐乙嘱咐着就撒开腿朝喊声处跑去了。
南宫“哦”了一声,自己的羊羔被声音火光惊了,胡乱蹦跶,一直老实驮着青草的马驹也不安地晃悠着脑袋往后退,南宫好不容易把羊群赶到了一起,见前方火光通亮,打算沿绕村的小路回家。
小路被河水淹了,趟着水才能到家,南宫又赶着羊又扯着马,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没过脚面的清水中行走,徐家住在村边,能望见自己的羊圈了。
这时候从村口那突然窜出片庞大的黑影,黑乎乎的一片乌影行动极快,飞窜着向河边袭过来,南宫大惊之下赶紧弯下身子,低声呼叫自己的羊羔,想要避过这团诡异的阴暗。
天色低沉,小羊咩咩叫着,浑身雪白的羔羊在夜里非常扎眼,村头闪出火把亮光,追赶的村民被甩在了后头,南宫精神一凛,马上意识到这就是偷吃牲口的野兽,他心砰砰直跳,扫到河上飘着一根枯枝,一把抓过来握在手里,那野兽飞跃地极快,转眼间就到了近前,羊羔的叫声更惧,小马也发出惊恐的嘶鸣,南宫僵硬着身体,就在黑影临近的时候,他一下子冲了上去,举着木棍就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