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了吗?”
“你摸摸……”他过来抓我的手。
“不用不用……”把脸埋进他胸口,我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说:“我困了,一宿都没睡。”
“那你睡吧……我们不用上学吗?”
“你表哥给你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也给我请了一天,所以……没事……”我坠入梦乡。
等我睡饱醒来,已经是傍晚,一睁开眼就闻到阵阵香味,原来郑先锋正在吃晚饭。是加餐的炖肉,香气四溢。
我立刻垂涎三尺,肚子也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声,于是他分给我大半,快吃完了我才想起来问:“这是什么肉?拿什么炖的?有股
药味。”
“是我妈送来的,说是用枸杞子和松子炖的驴肉,壮阳的。”
“驴肉?壮阳?唔……”有点恶心的感觉。我夹起一条长长的,有点像蘑菇梗的东西问:“这个又是什么?”
“泥鳅啊!这个可是大补。”
“哇——”
十六年的生涯中,我第一次吐得如此凄惨,将一床被褥全毁了。
说到底这也是个难以启齿的病,所以宁莫冉请假时假称是骨折,不过郑先锋这个不知道轻重的家伙,居然诚实的跟来探病的男同
学说,自己骨折的地方是鸡鸡。
由于郑先锋是堂堂班长,人缘又极好,班里来探望他的同学还是很多,但我总觉得女孩子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她们都跟着宁
莫冉一起来就知道了。
而宁莫冉这个狡猾的家伙竟拿姐姐当挡箭牌,有人的时候就跟姐姐有说有笑,那些还处于发育期的女同学看到姐姐就全都打了退
堂鼓,姐姐也全无往日的精明,傻傻的越陷越深,我觉得不能再坐视不理。
在郑先锋出院的那个傍晚,我在他家院子里郑重的对宁莫冉说:“你既然不喜欢我姐姐,那就不要对她好,不要利用她。”
“好,我以后都不跟她讲话。”宁莫冉很爽快的点头答应,但眨了眨眼邪气的笑着说:“你不怕你姐姐放弃我以后,把目标转到
先锋身上吗?毕竟先锋一直对她很有好感,而且……先锋长得也不错……”
“我姐姐又不是花痴!再说……”我言不由衷的反驳:“就算我姐姐改喜欢先锋,关我什么事?”
“是吗?”他挑眉,兀自笑着。
红着脸,半晌,我才鼓起勇气问:“我表现的那么明显吗?我是说……我喜欢先锋的事情……”
“呵呵……那要看在谁看来了……”他走近我,揉了揉我的头顶。“在有心人看来,例如我,就非常明显!但是像先锋那种傻愣
的人……恐怕你直说,他还是不会了解吧。”
“那我该怎么办……”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对他抱有希望,也不应该这么小就去接触这种沉重的情感,但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
情愫,甚至有时会幻想,他突然向我告白。
“嘴上说的没用,就用做的吧……”他耸了耸肩,“造成既定事实……等他迷上你的身体,就想赖也赖不掉,不是GAY 也变成
GAY 了。”
“啊……”轻呼一声,我的脸热得冒了火。“我……我不会……”
“不会?我教教你……”他慢慢向我靠近,当我以为他会亲我,想捂住嘴的时候,他却将偏头,附到我耳边,轻语起儿童不宜的
话来。
我愣愣的听着,那些话让我面红耳赤,脑海里不可避免的产生一连串绯色画面。
“杨乔——你给我进来——”一声嘶吼打跑了所有桃色联想,郑先锋推开窗,瞪着眼睛,如同气鼓鼓的青蛙。
宁莫冉回头看了看他,然后又转过头对我一笑,甚至还在我脸上轻轻亲了一下,柔声说:“进去吧……别忘了我教你的。”
“宁莫冉——你这个流氓——”
我们都没有想到,这种小小的亲昵动作,竟让郑先锋大受刺激,他居然翻窗而出,冲过来向宁莫冉的胸口挥出了拳头。
但是外表斯文的宁莫冉也不是软柿子,他灵巧的躲开,于是这一拳落到我的脸上。
尽管郑先锋及时收回了大部分力道,但这拳头还是打得我一懵,晕乎乎的向后倒去。
“啊小乔……”郑先锋连忙抱住我,眼里满满的担忧和自责,脸皱得像包子。“血……你流鼻血了……”
“哎……”虽然疼得龇牙裂嘴,但我的心里一点也不难过,甚至是雀跃的。我用袖子擦了擦,看到血渍,没事,不就是点血吗?
就当促进新陈代谢了。
眼角瞄到宁莫冉,他对我挑了挑眉,无声的进屋去了。
“哎小兔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坚强了……以前都是磕一下就哇哇大叫。”
“少废话!”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我微仰着头走进屋。
我……如果我没猜错,郑先锋也是喜欢我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他虽然只比我小一岁,但是,对于感情,他是晚熟的,他只
知道胸部大的女孩子很可爱,他却不明白什么叫恋爱。
我之前也不明白,但是在河边那次觉醒之后,我已经迅速的长大了。
他是我爱恋的对象,现在,我开始期望也变成他的爱恋对象!
郑先锋往我的头上拍了点冷水,帮我擦掉鼻血,见我没什么事,才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你……你干嘛和宁莫冉贴那么近?还让他……亲你……”
“我们在说有关姐姐的事……再说,你不还是老亲我。”
“难道在你心中,我和他一样?”
“唔……”我怔了一下,脱掉毛衣爬上床,钻进他已经铺好的被窝。“你明天就上学了,还是不早点睡?”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嘟囔:“你别忘了,我表哥他……他是喜欢让男人舔哪里的,你不怕他欺负你……”他也钻了进来,紧紧抱住
我。“啊……真暖和……”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还让我……舔你那里?”不由自主的想起宁莫冉的话,我红着脸拽了拽他的睡裤。“你……怎么样
了,现在还疼吗?能勃起吗?让我……看看吧……”
“唔……尿尿的时候还有点疼。”他憨憨一笑,果真爬了起来开始脱裤子。
没两下,他就将下身扒个精光,然后跪在床上,蹭到我面前。
“你看,没事了,也不肿了。”
盯着那根大香肠,我吞了吞口水,半晌才轻声说:“能……立起来吗?”
“能吧……”他开始揉自己的性器,一边摆弄还一边冲我笑。“我跟你说,出院之前医生给我检查,我就揉了一回,还挺舒服的
。”
“流氓……”忍不住轻啐,但我的双眼就像定住一般,不能移动丝毫。身体很痒,脸上很热,有一种充血的感觉。
“妈呀——”他突然发出惊呼,停止了动作,刚刚还摆弄香肠的手抚上了我的脸。“你……你怎么又流鼻血了?”
“没事。”任他在我脸上胡乱擦着,我摇摇晃晃的倒进他怀中,呓语般的说:“先锋……我可能……要兽性大发了……”
“你别逗了,一个兔子能有多大兽性——”他的尾音消失在我的嘴里。
我“用力”的吻住他!
我死死咬住他的嘴唇,像吃奶一样努力的吸、裹、啃等我松开他的时候,他的嘴已经肿得像鸭子了。
“干嘛咬我……”他的脸又变成紫红色,捧起我的脸,大拇指在人中部位蹭了蹭。“还在流血……”
“我知道……”我也在他脸上蹭了蹭。“都沾到你脸上了。”
“嗯……”他拿卫生纸把我的鼻孔堵住,然后呐呐的说:“睡觉吧……”
我们俩又躺回床上,盖着一床被,我用后背对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推了推我,轻声说:“把我内裤递给我……我妈说光屁股睡觉会尿床。”
我把他丢在我这边的内裤拿抓起来,回身塞到他怀里。
他没有起身,而是在被窝里磨蹭着穿内裤。
“先锋……”
“嗯?”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先锋……”我突然转身,一把抱住他,他一愣,内裤提到一半就停住了。
“你知道男孩子如果勃起功能有障碍……会被女孩子讨厌的……”我凝视着他漆黑却透明的眼睛,强压下罪恶感,扇动着恶魔的
翅膀诱惑道:“是我踢了你……我得负责……我帮你再立起来吧。”
“小兔子……”他手足无措的看着我,那表情,才像一只将入狼口的兔子。
我钻进被窝,慢慢的向下滑,最后,平视他的下身,意外发现他已经起了反应。在幽暗的被子里,他深红色的大香肠半抬头,颤
颤巍巍,刺激着我全身的感官细胞。
呼吸变得急促,血液开始升温,我凝视那里足足有一分钟,才鼓起勇气,伸手握住。
“呀——”他突然一抖,坐了起来。
被子被掀开,我们俩毫无遮挡的对视。
努力露出笑脸,我缓缓的上下滑动手掌,感觉……他的分身一点一点的胀大、变硬。本以为他会兴奋冲动,可没想到,响应我的
,竟是满脸为难的神色。
“还是……别……”他抓住我的手,脸已经胀到发肿,像泡了水的猪肝。
“你……讨厌吗?”咬着下唇,我不理会他的拒绝,固执的蠕动着双手。他的阻拦严重打击了我的信心,按照我的预料,他应该
是欣喜万分的。
“不是——啊……”到底力气比我大,他硬是将我的手提了起来,可是同时,他的分身更加精神了。高高的翘起,像旗杆一样,
竖在那里。
“为什么不要?你上个礼拜,还要我舔你的。”
“不是……我……我……”他吞吐着,一向直白透明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糅合着我不理解的复杂。“小兔子,我……我不喜欢
你这样。”
“你干脆说你不喜欢我算了!”推开他,我迅速从床上跳下去。
真是自作多情……我是同性恋,身边也出现了几个喜欢男人的人,我居然就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也是可以喜欢男人的。
“小兔子,你干什么去?”他也跳下了床,张开双臂拦在我面前。
“回家……”我推他,可是他却硬把我按回炕上。
“我要回家!我再也不会来你这里睡了——”
“为什么?你住得好好的……你别回去,都这么晚了。”
“你躲开!你光着屁股在我眼前晃什么晃——”
我真想骂脏话!不是骂他,而是骂自己。在这种伤心的时刻,我那双色眼居然还离不开他的大香肠!我又开始怀疑,我是喜欢上
他这个傻瓜,还是喜欢上他这根香肠?
“我……”他莫名其妙的慌张起来,抓抓头发,又揉揉鼻子,在我面前不停的踱步。
半晌,突然转过头,深深的凝视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喜欢你!”
第六章
我愣愣的看着,一脸壮士成仁表情的郑先锋。
他的双臂架上我的肩头,他黑亮的眼闪着严肃的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杨乔我喜欢你,我是认真的。”
一个裸着下身,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性感少年,并且还是我喜欢的少年,用小狗看到骨头一样精神、正经的表情跟我告白,那种视
觉冲击力、心理虚荣感,胜过一切。
一瞬间,我从地狱来到了天堂,置身云层之中,缥缈的、不真实的幸福感将我包围。
而我当时的反应……直到若干年后,我还会为当时的表现感到羞愧,因为我晕倒了。
即使后来证实我晕倒的原因,是流了太多的鼻血造成大脑供血不足,但我心里却总认为,我的血不是从鼻子里流走,而是全部涌
到下身了。
我晕倒的前一刻,勃起了。
郑先锋病愈上学,受到同学们的热烈欢迎。我坐在座位上,侧着身子,冷眼看着一群人把他团团围住,有说有笑,不由得想起今
天清晨。
我是在他的怀里醒来的。
他紧紧的抱着我,睡得正香,口水从嘴角流出来,滴到我的脸上,黏黏的一片。
在那时我没有愤怒和厌恶,而是满心欢喜,依稀记得,他昨晚无比认真的说喜欢我。可是没有幸福多久,他就一个翻身,一脚踢
到我的腿肚子,直到现在还瘀青一片。
揉揉酸疼的小腿,我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跟同学眉飞色舞的郑先锋,趴到桌子上。
他的生殖器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能骑车,我们今早走着来学校。一路上,我都带着害羞的微笑,步子也是小小的,安静的跟在他
身后,等他说出甜蜜的告白。
可是……
直到我的笑容僵掉,步伐几乎等于原地踏步,安静也变成咬牙切齿,他还是像个闷葫芦一样,什么也不说,一路无语的到学校。
然而一进班级,他就像吃了兴奋剂般,见到谁都能东拉西扯一番,说得是吐沫星子满天飞,看都不看我一眼。
郑先锋你这个混球——
在我按捺不住就要开骂的时候,一张有些凶狠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是后面的后面的那个男生,我记得……他叫秦行。
“你……你有事吗?”这个男生平时少言寡语,从不主动和别人讲话,就连郑先锋那个活跃分子也拿他一点办法没有,今天居然
一脸欲言又止的站在我面前,实在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