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跃升官记(N-P)下——猪美美

作者:猪美美  录入:04-23

因为昨天早上看见你竟然易容进入戎狄营中,我当时被吓得心都险些不跳了,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赶快逃出去,决不能

让你为我再做这种危险的傻事,而拓跋秋源对我看的很紧,我一时之间唯一能想到的让他放松警惕的办法就只有这个了。

你厌恶我嫌弃我甚至痛恨我都无妨,我只要能看着你现在平平安安的就很满足了。”

“龙跃。”雷丰瑜喃喃的叫出我的名字。

我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手,“为了你我情愿身死也在所不惜,何况是区区一副皮囊,又有何足惜。”

雷丰瑜伸手抚上我的额头,眼中柔情似水,“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过……”眼神突然变得狠励,“下不为例,你要是再敢到处

拈花惹草,我就把你用链子锁在宫中,一辈子也不放你出来。”

我咬牙吸着凉气,“嘿嘿,不用这么狠吧。”

回头间看见锦堂站在不远处,神色黯然的看着我们。

我向他伸出手去,“锦堂。”

锦堂犹豫了一下走过来,冷冷的道:“何事?”

“你的伤怎么样,可伤了筋骨?”我担心的道。

“没什么,大致以后这只手就不顶事了而已。”他语气冷淡的道。

我大吃一惊,“什么,你的手残废?”我伸手要去摸他的伤臂,他退后一步躲了开去。

我用手支持着坐起来,但腰肢酸软无力,下面又伤得厉害,这一坐正坐在伤上,疼得我倒吸口凉气,又倒了回去。

“锦堂,”我心疼的看着他道:“等我们回了京,我就辞去官职改学医术,从此天涯海角我也要寻得良方,为你治好手臂,治好

之前我就一直当你的手,你指东我绝不去西,洗衣煮饭捣药杀鸡我都学着干好,不要你费力。”

“说什么混话。”他吸了吸鼻子走了回来,“我又不是真残废到不能动了,只不过以后这只手不能搬取太重的东西而已。”

我松了口气,伸出左手抓住他的手,“那以后家里重活都由我干好了。你也还是要照顾我的哟。”

“嗯。”

我笑眯了眼睛,那些夫妻间吵嘴打架的,都是男人太没有本事了,看看我昨天刚刚爬了墙,今天三言两语就把两个候选老婆给搞

定了,呵呵。

正得意间,右手腕上一疼,回头一看雷丰瑜的脸变成了豆瓣绿色,那眼睛好像能往外喷火。

我连忙低头反省,“下回再哄老婆,绝不能两个一块哄。”

重新起程没多久就听见身后隐隐传来战鼓声、号角声。

“怎么回事?凤迦异还没有撤回来吗?”我忍着疼从担架上坐起身来。

“现在是高华彩在领兵和拓跋秋源对阵。”雷丰瑜按着我,安抚道。

“兵部尚书高华彩到了?”我吃惊不小。高华彩其人是个传说,他和陈起明一文一武是天语的两根擎天柱,他这人有一个怪癖就

是从不上朝,两代帝王也拿他这毛病没有办法,因此这个人我从未见过,直觉里是个神秘又超厉害的人物,没想到我这个小鬼一

折腾竟把这尊大神请动了。

“嗯,我天语论骁勇善战,他当数第一,现在有他在,拓跋秋源一时追不上来。”雷丰瑜道。

“他来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打道回京了?”我有些雀跃的道。

雷丰瑜怜惜看着我,然后摸了摸我的头,“还不行,我们现在走不了。高华彩随后就要整队赶向卧虎关。”

“莫非他想关门打狗?”

“不是的,我们得到线报,拓跋烈调来了数万黑羽骑。”

“黑羽骑?”我从没听说过这个。

“黑羽骑也称黑羽卫,是固守王庭的一支部队,是拓跋烈压箱底的家当。”雷丰瑜解释道。

“他难道要孤注一掷吗?”我惊问道。

“我看他更像是在观望,看拓跋秋源和我们拼实力,等我们被消耗殆尽的时候,他就会带着他的黑羽骑挥师中原。”雷丰瑜说着

,捏紧了拳头。

“真狠,居然用自己的儿子当诱饵和我们打消耗战,自己等着捡瓜涝。”说到这我有些同情拓跋秋源了,他无论如何聪明,却难

逃自己父亲的算计。

“可惜我们没有足够的骑兵,不然拓跋烈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我摇头叹息道。

雷丰瑜也叹息一声,“是的,骑兵一直是我朝的遗憾,太傅在二十多年前就提出过培养我们自己的骑兵,可惜一直没有足够的钱

来办到这件事。”

我想了想道:“那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去雍州吧,在那里……”

没等我说完,雷丰瑜摇头道:“雍州去不得了,那里有五百万百姓滞留其中未能撤走。”

“什么?”我大叫一声,只觉胸口发闷,头晕目眩,好悬没从担架上一头栽下来。

定了定神道:“那你打算怎么解决?”

雷丰瑜看着我,缓缓叹了口气道:“我已经下令调西北军来援,我们在这里暂时拖住他,等西北军赶到。”

一听‘西北军’三字我只觉脑子里翁啦一声,一片空白。

西北军是什么人呐,那是绝对碰不得的一支军队,当年西北军的老大定山王和雷丰瑜他爹雷震争天下,各得了半边而且定山王得

到的还是那大半边,要不是在攻打江南的时候他在长江上输给了冯才,那人气量窄了点竟因此一病不起,不得已和雷丰瑜他爹定

下了盟约,从此拜雷震为君自己退守西北,现在指不定他就是皇帝了。

可是这二十几年过去了,雷丰瑜他爹都已经退位云游四海去了,可定山王人家居然一直病而不死,都快成精了,谁知道他此时抱

着什么心思,说不定借着这次的机会就卷土重来了,更何况雷丰瑜还在这里,对方要来个挟天子……我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愣神半晌我涩涩的开口道:“臣对不起陛下。”

“这事其实不能怪你,你那场埋伏战拼进去了三万多人,拓跋秋源也将近折损了有三万人,其实你不算是输了,后来黑羽军的出

现和雍州没有撤走的百姓也非人力所能预料的到的,还有我的御驾亲征——”说到这里顿住了口,看着我唇边颤动许久才接着道

:“若我没一意孤行亲征至此,大致陈太傅和丰年还会站出来保你,可惜现在他们弹劾你的折子只怕也早已写好了。”

我苦笑一声,这事闹成这样说白了就俩字:倒霉。

“臣统军无方死不足惜,只望陛下看在……看在……看在,”连说了三个看在,想说的终于是说不出口,只得道:“看在臣对陛

下一片忠心的份上,保住我的家人吧。”

“停队休整。”雷丰瑜突然大喝一声,于是刚刚行进不久的队伍只得又停了下来。

他把我从担架上抱了下来,抱着我骑马转入旁边一座小土丘的背后,然后将我放在一片枯草之上,单膝着地半跪在我身前,执起

我的手。

“龙跃,入宫吧,现在我暂时虽不能再将后位给你,但我视你为我唯一的妻,你我一生一世可好?”

我看着他紧紧握着我的手的他的手,这是一双温暖、坚实、有力的手,一旦握住了就让人忍不住想一直握下去,但我却缓缓将双

掌从他手中抽出来。

“龙跃。”雷丰瑜重新捉住我的手,以一种近乎哀求的声音道:“只有这个办法,除此之外你叫我如何保你。”

“这一战还没有结束。”我站起身来,第一次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着他,“我请命与拓跋秋源再战一合,给我三万人,若不

能胜,便提头来见。”

“龙跃?”雷丰瑜看着我,满目震惊。

“为了偷生而躲在你的羽翼下,这样的妻,你真想要跟他一生一世吗?”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道。

他仰头看着我,慢慢的眼睛里绽放出一片璀璨星光,他笑着站起身来,“好,我答应你,凤迦异那两万人给你,绿胡子那三万人

给你,已开赴雍州的那一万火弩手给你,不过有一个条件,这一次我来做你的先锋。”

“哈哈,”我纵声大笑,豪迈的道:“皇帝给我做先锋,我真是天下间最牛的将军。”

第六十六章

一封战书我写了又涂涂了又改,反反复复写得艰难无比。

对于拓跋秋源,我心中的感觉很复杂,我总觉得他像我,了解的越多就觉得越像,更准确的说是像前世的我。

我的前世是一段不愿记起的过往。作为私生子,而且是自懂事起就没见过母亲的私生子,除了银行账户里被按时打进的生活费之

外,一无所有,最渴望的是每年少得可怜的几次见到父亲的机会,那时很渴望很渴望被他认可,只因他一句“要想真正出人头地

,就要和政治沾边。”我放弃了很感兴趣的化学专业,改学了法律,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不懈钻营,后来在律师界也混得不错,

但可惜除了钱之外我依然一无所有。

看着拓跋秋源我总有种透过时空的镜子看着自己的感觉,孤独,努力、贫瘠、渴望、却无奈。很想拉他离开那个死一样寂寞的所

在,却无能为力。不仅如此,甚至还亲手在那颗孤寂的心上又插了一刀。虽然他也骗过我,但二者的程度是不一样的,这我很清

楚。

那天对雷丰瑜说对拓跋秋源使美人计,是为了不愿他再去冒险,其实说的的确是真心话,因为上辈子太贫瘠所以这辈子对感情无

比珍惜。珍惜每一个关心我的人,珍惜每一份对我付出的真情意,父母自不待言,颍川和锦堂这两个朋友也一直将他们视之为珍

宝,后来雷丰瑜对我的明示暗示、软磨硬泡、我也不是全无所觉,只是想他是个帝王,帝王的真心历来不多,再加上他的手段我

也实在不敢恭维,也就故作无视,能躲则躲。直到那一次……

我咬住了他的喉咙,他掐住了我的脖子,当时生死关头未及多想,后来每思及此都忍不住一声长叹,雷丰瑜的功夫我是见识过的

,以他的手劲只一下子就能折断我的胫骨,不是他手下留情我怎能得逞,而我却从肉体上到精神上都给了他重重一击,伤过了本

以为他会恨的,但他却还会为我御驾亲征千里来援,甚至又为救我深入虎穴查探虚实,他是一个皇帝呀,如果被敌兵发现了身份

,他的下场只怕比死还难受,如果这样我还能无视,我就真真是铁石心肠了。

雷丰瑜从营帐外走进来,取过我手上的纸张看了看,皱眉道:“一封战书而已,怎么还没写好?”

“我这会儿在想心事。”我道。

“哦,想什么?你今早上不是说想好了怎么打吗?”他习惯的轻拍着我的头道

我看了看他,微笑着道:“我在想当皇帝也挺不容易的,想喜欢一个人都比常人要难。”

雷丰瑜停在我头上的手震动了一下,然后收回手,背过身去,肩膀微微耸动着,我向后倚着他的背,道:“想笑就笑出来吧,别

憋坏了。”

他反身一把将我夹在腋下,大步跨到床边,把我按在床上,狠狠的啃了上来。

他的动作看似狂野,但实际上很温柔、很小心,我满意的哼了声,然后搂住他的脖子,也温柔的回应他。

“伤还没好哦?”稍倾,他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嗯,还没好。”我把他从身上推了开去。

他又黏糊上来,“怎么突然想开了,不躲我、不咬我了”不等我回答又用手指着我的胸口道:“我还以为你这里是铜墙铁壁,一

辈子也攻不破呢。”

“哎,没办法,”我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这人就是个老婆奴呀,那次钻进你的套里,下半辈子就剩给你当牛做马了。”

雷丰瑜闻听这话先是一喜,接着又皱上了眉头,把我的脸扭过去面对着他,恶狠狠的道:“拓跋秋源跟你也有一次露水姻缘,你

对他是不是也……”

“拓跋秋源?”我站起身来走到桌案边,拿起笔,在战术上写下三个字:

求一战。

然后把纸张扬起来,冲着雷丰瑜道:“我能给他的就是这份战书了。”拓跋秋源把自己圈在了那份贫瘠里,只有他自己看开了走

出来,不然谁也帮不了他。

雷丰瑜满意了,眉开眼笑的走过来,把我抱在手上转了几圈,等我晕头转向的时候,他又问道:“那陈锦堂呢?我瞅着他跟你的

关系也不一般呐。”

锦堂?我对他更多的是兄弟情分,但多年来一直在我身边的陪伴、照顾,这次战场上与我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深情厚意,这分感

动让我在兄弟情中又岂会没有掺进一丝儿女情长,每次看到他眼中的幽怨和默默为我忙碌的身影都觉得很心疼,又怎忍心去拒绝

他。

“怎么不说话?”雷丰瑜见我不语,皱着眉,面色有些沉了下来。

“我让你帮我准备的那些东西,怎么样了?”我转移话题道。

“正在准备着,对了你要那么多蔗糖干什么?”龙跃是在转移话题雷丰瑜岂会不知,不过他没有再纠结于那个问题,刚刚有了这

样的进展,已是十分难得,这次要沉住气,说什么不能再搞砸了。

我没有回答蔗糖的问题,却拉着他来到屋外,指着天空中厚厚的云层道:“深秋了,秋雨连绵,要多加衣服呀。”

不理雷丰瑜满脸的莫名其妙,摆了摆手道:“有些东西,我要亲自盯着他们弄,不陪你了。”

两日后我收到拓跋秋源的回书,上面是满纸的张牙舞爪:

龙跃,如果我抓住了你,我就把你拖在马后,一直拖回戎狄,然后每天鞭打你,让你知道欺骗我的后果。

龙跃,这次被你逃了,因为我没想到你竟如此卑鄙,如果我抓住了你,你一辈子也别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龙跃,如果我抓住了你,我要每天干你一百遍……

龙跃,如果我抓住了你……

我皱着眉头,把那张回书团成一团丢进火盆里,取了张纸,只写了两个字:

如果。

“去把这送给戎狄的二殿下。”

转天,收到这封更为简短来信的戎狄二王子殿下,差点没被气疯了,愤怒的咆哮声声传十里。

******

决战的地点在黄河边,决战前一夜我和众将领最后讨论了一遍各项细节有无疏漏,然后回到自己的营帐。锦堂正在给我擦洗铠甲

,他一只手有点不得劲,我过去帮他扶着。

“这身甲胄对你那身子板来说,太重了。”锦堂一边忙着手里的一边说道。

“是呀,穿上它就像背座山似的,压得肩膀疼。”我抱怨道。

“我明天还跟你上阵吧,帮你撑着点。”锦堂道。

“你现在瘸手了,还能行吗?”我道。

他伸手在我脑门上敲了一记,“我就算是一只手也比你力气大,而且我站在你背后,要是有个暗箭什么的还能帮你挡挡。”

我拉拉他的手,“嗯。”

过了一会,锦堂停下手上的工作,抬头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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