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懂得自控,不过炎主早该习惯了,还喜欢的很呐,我说的对不对?”
眼神很期待,在身后还有火红绒尾晃动着,看来她是想要人称赞,凌洛炎似笑非笑的靠在门框上,没有反
驳,“你倒是对我们之间的事了解的很,你来自那个世界,怎么来的,为何而来?”
仿佛深知他的脾气,那生着茸耳的少女不再多言,半眯起眼像是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有些朦胧的眼神懒懒
的又笑嘻嘻的,却露出了满脸阿谀之色,嘿笑几声,“炎主,祭司大人,狐狸有事相求,不知可不可以…
…”她说着,举起手里的东西。
自称狐狸,生着火红的茸耳和蓬松的长尾,她高举的手上是一张纸,一张写着什么东西的纸张,往两人面
前递去,在靠近之时又偷偷在凌洛炎和龙梵身上打量了几眼,眼底满是小心掩饰的某种古怪的笑。
“就为它而来,只要你们回答了其上所写的问题,就会有意外的惊喜哦!”神秘的压低了语声,她对自己
的身份避而不谈,也不说是如何来的,隔着门前的结界,像是知道它的威力,没有靠近,指尖捏着那张纸
,让凌洛炎接了过去。
1请问炎主和祭司大人,你们的星座分别是什么?
只看了第一行,身穿红衣的炎主就高高挑起了眉,“星座?”
看到字体和问题,这下他更确定,她确实来自他曾属于的那个世界,那文字不属于这个世界,也只有那里
才会无聊到把星座当做话题,还有后面那些问题,不用看他都知道,那是来自被使用了无数次的,毫无营
养的那个问卷,当初身为艺人的时候他最少回答了十七八次那种问题。
只不过当时针对的是他和他的绯闻对象,而这次是和龙梵。
“炎主是不是觉得很熟悉?要不要回答一下,一次就好,以后再也不会看到狐狸出现了哦!”一脸谄媚的
凑近,她观察两人脸上的表情,“其实很简单,只要把答案写在纸上就好了,一点都不麻烦的,真的!”
从凌洛炎脱口而出那两个字,众人心里的疑惑就更重了,星座是何物?他们还在冥思苦想,那少女又拿出
了一样东西来,凌洛炎一看就知道,那是那个世界所用的笔,看着她手上的东西,祭司龙梵竟然先接了过
去,递给凌洛炎。
“进去再说。”他先走入书斋,凌洛炎把玩着手里的笔,看着他的背影一笑,也走了进去。
结界对他们两人不起作用,其他人却不可随意进出,只能继续在门前候着,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却见那古
怪的女子见了祭司进去之后便快速的躲到书架之后,只露出一双耳朵和一双眼睛,都在转动着,似是无比
忌惮的模样。
“完了完了,如果这闷骚的祭司以为我是来带他的宗主回到那个世界的,岂不是会让我生不如死?”喃喃
自语,她眯着眼皱眉,“不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了复活,活了再死……”打了个寒颤,她又往后
缩了一点。
不知是否听到她的自语,白袍祭司有意无意的淡淡朝后瞥了一眼,恰是她所站的方位。
尽管眼神不好,看不清远处的眼神如何,她还是能感觉到那道视线,一扫而过,分明平静的像海,却还有
种随时会被其吞噬的阴暗的恐怖的气息,让人无由的忐忑惶恐。
为什么龙梵会先于凌洛炎答应,而且这么主动的配合,她不敢猜想,凌洛炎却知道,打开手里的笔盖,在
纸上敲打,他没去理会那身份让人怀疑的非人非魔的女子,冲着坐他面前的男人一笑,“不杀她?”
书架之后发出一声惊呼,轰隆隆的不少书册倒下,堆积如山的空隙里只能看到火红的尾巴用力摇晃,正在
试图挣扎。
仿佛周围没有那些噪音,白跑祭司只看着他面前的那抹笑意,“她与你的过去有关,来自那个世界,若是
有其他意图,再取了性命也不迟。”在凌洛炎面前没有掩饰心里的想法,那双微蓝之中有暗影泛出丝丝诡
秘的幽光。
假若她有任何异常,凌洛炎清楚龙梵会怎么做,如今没那么做,也只是因为那女子与他过去的世界有关,
若是杀,是为他,不杀,也只为他。
“只是几个问题,不如看看,回答了之后她能给些什么。”对正狼狈起身的少女视若无睹,凌洛炎瞥去一
眼,那仿若深情的笑意当中有些危险的意味。
1请问炎主和祭司大人,你们的星座分别是什么?
拿着笔,就像平日审阅账目那样,让龙梵坐近了些,他慵懒的倚靠上去,刷刷的提笔落下,“星座吗,我
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星座,至于龙梵……”抬眼瞥去,他邪笑着续道:“千年之前的事不
必去记了,我看是天蝎。”
天蝎……狐狸在边上小心的看了看那位不置可否的祭司,严重同意的点头。
龙梵根本没有理会他说的天蝎或是别的什么,只听见那句生日都不知道,想到凌洛炎过去所经历的事,心
疼的把他抱紧。
觉出他的动作,凌洛炎无所谓的耸肩,在他唇边落下个轻吻。
2最喜欢的一种动物是?
“最喜欢的动物?没有。”两个字写下,凌洛炎毫不犹豫,龙梵忽然开口,“难道不是鸟类?”
听了这句话,有人醒悟点头,“小夜翼确实是鸟类不错……”装模作样的摸着下巴,银发之下的笑眼里掠
过狡黠之色,“你要我写他的名字?”
“你可以写。”龙梵将靠在身边的人拥紧了些,双手在他腰间缓缓抚-摸,甚至还抬眼看着凌洛炎微笑。
凌洛炎绝不怀疑,他真这么写了,第一个遭殃的会是夜翼,而后,便轮到这个狐狸,为了飞禽走兽的安全
,他想他还是不用改变答案了,“本宗主没有喜欢的动物,要说有的话……”
“还是某种禽-兽更让人心痒,特别是发情的时候,抓着我不放。”凌洛炎暧昧的轻语,微热的吐息从龙梵
耳边拂过,低沉的话语声轻而缓慢,明显的挑-逗,对早就不克制自己的祭司而言,俨然是种极致的撩拨。
虽然还有个异类在后面,他们两人却还是旁若无人的亲吻起来,想追问祭司龙梵喜欢什么动物的狐狸停下
脚步,捂着脸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决定还是不要去打扰比较好,答案早就摆在眼前,祭司龙梵对什么都不
感兴趣,他的所有兴趣都只在一个人身上,现在正将这种兴趣化作行动,乘此机会,怎么都要看个够本。
只可惜出门忘戴眼镜。急着想把眼前的情景看清楚,狐狸极力眯起眼,不敢走近,只能仰着头朝那头望去
,却见两人的唇已经分开了。
3最喜欢的一道菜是?
“最喜欢的菜,这个问题……”凌洛炎对吃什么不太在意,族里准备的都是上好的,基本没有什么讲究,
龙梵却开口回答道:“最喜欢的,方才已尝过。”
不管是亲吻,还是这具身体,关于洛炎的一切,都是他最为喜欢的。微蓝含笑,淡淡的悠然,其中的含义
让凌洛炎投去一眼,满是调侃,“那我的答案一样,本宗主最喜欢的菜便是我这位祭司大人了,只不过不
是放在桌上吃而已。”
“不一样,祭司大人不用吃别的,只要吃炎主就好了!而且是经常吃,时时吃,炎主可是难得才能吃到一
次……”狐狸从边上跳出来,为这个问题的答案补充说明,还没说完,就被那双深情含笑的眼里所露出的
锐利之色震慑住了。
“呃,继续,继续。”装作什么都没说,她又小心的往后退去,只听见桌案那头传来的笑声,那笑竟是从
祭司龙梵口中发出的。
“我说过,不准你对别人笑。”锐色化作冷冽,凌洛炎抓过龙梵的衣襟,在他唇边咬下,话音里满是警告
。
“是,我的宗主。”舔过凌洛炎的唇齿,龙梵轻轻吸咬,微笑着回答。
天外飞狐五十问(三)
因为自己的补充说明而招来犀利的眼神,狐狸此时躲在书架后,再不敢探头出去张望,知道书案边的两人
在做什么,四处张望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垂首不知摆弄何物,等再抬头的时候眼神立
时就不同了。
晶亮的眼中掠过碧色的光泽,再没有半点迷蒙,从书架的缝隙里往外瞧去。
“第四,对方说过的哪句话让你印象最深刻……”念出这个问题,凌洛炎沉默下来,唇上还留着龙梵的温
度,无意识的轻轻抿下,一时竟不知从何答起。
龙梵对他说过许多,为他做过许多。何谓深刻?过去种种已经刻印在他心里,这深刻只有两字,却引出心
里无数场景无数对话,要他如何回答?
“洛炎说,不准我对他人笑。”龙梵这句,不知算不算回答,环绕在他腰上的手从发间拂过,看着身旁之
人沉思的模样,继续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不是望天台上炎火重生之后的对话,也非雷落城里魂碎之前所说的无人能活就一起死,而是这句不准对别
人笑,要很少进食的龙梵相陪,从那时起,从两人对桌用膳那时候开始,一切就已不同了,那也是凌洛炎
第一次如此郑重的命令。
不是其他,而是这句话。
强烈的独占欲不止祭司龙梵有,他的宗主凌洛炎也是一样,无论两人经历过什么,向对方说过多少情意爱
语,归根结底,他们要的是对方的全部,就连一个笑容,都要完全属于自己。
放在桌上的那张纸上,这个问题下面留着空白,躲在书架后的狐狸远远的望着,翘起嘴角,那片空白所包
含的回答,比任何言语都要多,都要深刻,这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凌洛炎和龙梵对视,都看到对方眼底的笑意,继续倚靠的姿势,红衣在白袍上寻了个更舒服的角度,在那
张题纸上轻点了几下,“第五,如果有一台时空穿梭机,最想回到什么时候?第六,为什么?”
轻嗤一声,他向龙梵解释了这个问题,和他的反应一样,白袍祭司摇头,“穿梭时空之隔并不难,只是没
有必要,我要的已经在我身边,根本不必其他,更不必回首过去,遇到洛炎之前的,早已没有意义。”
凌洛炎点头,满脸笑意,显然对他这样的回答非常满意,奖赏似的在他唇上轻吻一下说道:“谁都有过去
,过去造就今日,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还是把握住现有的才是正确的做法,我有我的族人,还有我的祭
司,有我所要的一切,谁还想回到以前。”
轻笑一声,他落笔写下否定的答案,继续往下看,“七,有什么事是超出你掌控的?”
一见了这个问题,凌洛炎第一反应是看着龙梵,不知是不满还是暧昧挑衅,微微抬眉,“就算如今可以掌
控天下,但只有一个人我掌控不住,关于他的事……”
“洛炎指的是谁?”龙梵明知故问的接话。
“你说呢?”凌洛炎斜斜望去。
“看来我们答案相同。”龙梵的话音不疾不徐,仿佛没察觉他挑来的那一眼中的戏谑,笑容是一贯的淡然
平和,像是在回忆般的目光悠远,“在未遇到你之前,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唯独洛炎的出现,是意外。”
唯一超出他掌控的就是他。
“若是要用这种表情说话,是不是该先把手挪个地方?”凌洛炎瞥了眼从腰上挪到他腿侧的手,缓缓磨蹭
的手到现在还没放开,在他身边的男人神情悠远,说着那样的话,放他在腿侧的手却没拿开过。
龙梵还是微笑,“难道洛炎不喜欢?”他的手自然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没有挪开,甚至更往衣摆之下挪去
了一些。
“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凌洛炎按住他蠢动的手,虽然外间的长老和曜师们进不来,听不见他们的话也
瞧不见桌案之下的情景,但门毕竟是敞开的,还有靠着后头书架躲避藏身的,那个来历奇异的少女,他没
打算展示龙梵的身体给其他人看。
一旦被撩拨了,他们都不是会顾忌场合的人,却同样都不想让对方的身体展露在别人面前,有这项认知,
祭司龙梵停了手,没有再有其他动作,但红色衣摆之下,他的手还是放在凌洛炎的腿上。
“这里是书斋,不过没关系哦,只要关上门就好了,祭司大人要不要考虑一下?”认真的回答,这句话是
女子的声音,从书架之后传来,探首而出,她张望眼前的情景,像是不知两人话里的含义,答的无比认真
自然,可那回答,却显然是明白眼下的情势的。
“反正也不是没有过,对吧?”嬉笑着说话,却又谨慎的把身体缩了回去,狐狸的这句话让两人同时想起
了某几次,就在这书斋里,为了找些东西才来的,有人却动了他意,结果当然……
“你好像对我们之间的事很清楚?”凌洛炎没去在意腿侧放置的手,尽管那热度和存在感让人无法不去注
意,侧首往后,他的目光直指狐狸,凌厉的目光有着穿透一切的力度。
远远看去,只有一截红色的耳朵颤动了几下,然后是几声干笑,“怎么会呢,谁有那个能耐窥视炎主和祭
司大人的言行,狐狸我只是猜测啦,猜测,嗯嗯!”仿佛是为了加强可信度,她连着点头,连露出的尾巴
都被藏起了起来,整个身子已经缩在书架的角落里。
“炎主不如继续?快哦,时间没多少了,我还要赶下个场子呢。”为了转移远处某个人的注意力,狐狸催
促着,她当然知道,一旦说错了话,即便只是招恼了那两人中的一个,都会得到双倍凄惨的结果。
千万不能那两人知道她一直都在偷窥,不止偷窥,还实况转播出去了……那可就不是一死那么简单的事了
,天呐地啊,保佑狐狸吧,心里默念着,她神经紧张的把身体又往后藏了一点,终于感觉到那道犀利的视
线退去了。
“第八,有没有最害怕的事?”凌洛炎刚读出问题,就感觉腿上属于龙梵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迎上他的
眼,在那微蓝沉静之中,存在的确实是担心,“本以为世上无人能让我感到害怕,可洛炎那几次出事,让
我感觉到何谓恐惧。”
“你怕什么?”凌洛炎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却还是这么问道,等待回答。
“怕你离开这个世界,怕你忘了我,怕你自此消失不在……还怕你不信我,不再爱我。”
龙梵果然遵照他的意愿,如此回答,并非外表看来那般绝俗超然,凌洛炎早就习惯他用那样的外表作出截
然不符的事,也习惯了他在枕畔在耳边说出的情话,但每每听到,还是会心动不已,就如此刻,这是只对
他显露的温柔。
他知道他所指的是当初发生过的事,他的魂碎,龙梵的身份和过去,还有神仆的言灵术,每一次的分离,
都让龙梵恐惧,唯恐失去他,所以才会一次次的抓紧,至今为止,他都不会让他离开视线太久。
“那我最怕的,就是当初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还是那个钟情。”如果没有去那天的节目,就没有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