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没有这样的龙梵,那是开端,若是没有起始,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切。
这样的事绝不会发生!狐狸躲在后面,在心里这么说道,然后听见隔着几层架子,祭司龙梵的话音,“洛
炎便是洛炎,早已注定。”
这样的笃定,这样的从容悠然,仿佛理所当然,丝毫不用怀疑。
凌洛炎低笑,摆弄手里的笔,“当然,那只是假设罢了,这种事根本不用考虑。”他没那么庸人自扰,去
考虑那么多的如果。
“那个,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对方给你什么感觉?炎主和祭司大人是不是都想知道答案呢?”狐狸显然把
问题都给记下了,在后提出了第九问,尽管很想看下去那两人的对视缠绵,但后面还有更好的问题,让她
有些迫不及待。
“这个千年老妖,又在打什么主意……这就是我当时的感觉,让人摸不透,两面派,表里不一,最好还是
离……”凌洛炎的回答还没说完,便被堵上了嘴,当然,是用吻。
“洛炎是这么看我的?”龙梵放开他,不知是不满还是借题发挥,凌洛炎勾起嘴边的弧度,又缓缓转过头
来接着说道:“危险,狡猾,比我还会演戏,还有,长的不错……”
抬起手从龙梵的脸上滑过,他的动作轻佻,被他这么对待的祭司把他的手放到唇边,轻吻着,记起当初,
“当时觉得疑惑,为什么这个生灵到了完全陌生的世界,却能如此冷静,你说……‘我还活着’。”
“难道那几个字就让你动心了?”凌洛炎微微讶异,他不知这句话有什么特别的。
“当时看着你穿着这一身火红,坐在面前,分明是少年模样,却说着这样的话,虽然只是几个字,也让我
很意外,洛炎不知那一瞬间你是如何耀眼的。”放下他的手,龙梵还记得当时所见所闻,要说动心也许太
早,但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
如此强烈的意念,只为了活下去,那样燃烧似的眼,全是不服输的倔强和骄傲,燃烧的野心与他如此相称
,让人不禁想看看,此后他会如何活下去,若是遭到危险和压迫,又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所以你后来要挟我,要取我性命,夺我魂魄?”凌洛炎从龙梵的话里和眼神中看出端倪,顿时恍然,龙
梵没有反驳,“没有让我失望,甚至出乎我的意料。”直到今日,他还陷在这片火色里。
“难道祭司大人就没觉得,你的宗主变的更诱-人了?是个勾人的妖孽,成了个花心风流的……”狐狸的插
言提问还没说完,两道投射来的视线就让她不敢再开口说下去。
完了,她怎么会忘了,这事说不得呢,那祭司的独占欲是何其的强大,某宗主也不是由着别人对他指手画
脚的人,狐狸沮丧的看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纸笔,她正在做着记录,她有预感,这次的问卷,大概
会留下很多空白了。
“这问题我倒想知道答案。”凌洛炎邪邪一笑,倾过身去,“怎么样,我的祭司当初有没有动点其他心思
?”他可没忘记,后来沐浴的时候,还有他昏睡的时候,某人是怎么在他身上留下满身吻印的。
“就算有其他心思,也只因为是洛炎,在我眼里,任何样貌都无不同,只有洛炎的除外。”他简直想就此
把他藏起来,别让这张出众的脸给别人见了,不让这双眼再看着他人。
龙梵看的并非外相,在他眼里,原本世间的一切都是相同的,不论是人类还是灵兽,魔物,都是生灵。
凌洛炎瞧了他一眼,心里也清楚,若不是他,不论他的祭司存着多少阴暗的心思,看待世上人和物的眼光
,却真的如神人那般,平等的没有差别,也正是如此,让他对任何生灵下手都不会有半点犹豫,杀人,与
取物,并无不同。
听着他们说起当初,狐狸不知不觉从书架后走了出来,带着笑意,却还是万分小心的接近了点,指了指桌
案上的那张纸,“第十个问题咯,对方哪一点最吸引你?”
“全部。”对这个问题,凌洛炎没有多加考虑,还是看着龙梵,轻松的表情,却慢声说道:“不论是看来
圣洁的外表还是里面那些心思,所有表里不一的部分,狡猾的算计,霸道,温柔,微笑,这些加在一起才
是龙梵,吸引我的是他,不是其中某一点。”
“就是这点,洛炎总是清楚自己要什么,也总是会设法去得到,把什么都看的透彻,让我不得不被你吸引
。”龙梵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他们都清楚,要的是对方整个人,而不是某一点,这每一点加起来,才是整
体。
“这都是些什么问题。”凌洛炎终于不耐烦了,他根本没必要对外人说这些,略略扫过之后的,他的笑越
来越古怪,“这些问题若是要我们回答,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前面的问题还算好,后面那些,全是关于他和龙梵之间的房-事,真要回答全了,这张纸上怕是还不够写。
天外飞狐五十问(四)
听到他说起代价,已经到了两人面前的身影嗖的一声不见了,只看到一条毛茸茸的尾巴远远的甩动了几下
,闪到了原来的避难所,远远的隔着书架传来说话声,“啊啊,那个代价……呃,代价会付的,所以说嘛
,回答完了,就会有惊喜的,就用那个当代价好了,炎主和祭司大人你们看怎么样?”
再次转移话题,让人不觉去联想回答完了之后会拿出何种东西来,从那颤颤巍巍的话音里,可以听得出来
,她对他们两人的行事方法非常非常的了解,以至于稍有遇到危险的可能,就会躲得老远,以策安全。
收回眼,凌洛炎不知是怎么打算的,若无其事的继续往那张纸上所写的问题往下看去,“十一问,最想为
对方做的一件事……”
书架后传来“呼”的一声吐气,像是逃过一劫而在庆幸,看着纸上的问题,凌洛炎没去理睬,略略想了想
,“这件事已经做了。”
“确实已经做了。”龙梵在旁颔首,他想要洛炎为他做的,洛炎想要他做的,他们都已经为彼此做到。
“是什么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书架后面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那是什么在晃动,扫过书册,眼神从缝
隙里朝外打量,狐狸很想知道那两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已经做了的,什么是已经做了的?难道是那个那个?然后这样那样?
完全不知身后的异类在猜想什么,凌洛炎提笔在纸上写下答案,归结起来,他们为对方做的,是给出对方
最想要的东西。
付出自己的信任和感情,将所有的一切交付,最想为对方做的,就是给出自己的所有。
“接下来的是,喜欢一天中的什么时候?”狐狸还在东猜细想,听到那边念出了下一个问题。
“我的祭司,你说呢?”凌洛炎勾了勾唇,这个答案或许根本不必问,提笔写下自己的回答,却意外的听
到龙梵的回复,“清晨之时。”
“还以为是晚上。”语带调侃,凌洛炎意有所指的看着自己写下的答案,“晚上不够尽兴吗,祭司大人?
”
情挑暧昧的话语,却在几个字间挑明了话里的意思,说的人无所谓,有人听了却马上捂住了脸,这个人当
然不会是龙梵,此时的白袍祭司还是那么安然的坐着,甚至还带着雍容的浅笑,“清晨的时候,洛炎似醒
非醒的样子,尤其的特别。”
特别的撩人。这句话龙梵没有说,眼底的笑已经透露出更多的含义,偶尔清晨睁开眼见了身边的睡颜,他
的心里都会被引出骚动,带着满身痕迹,散乱着银发,伸展四肢放松而慵懒,那时候的洛炎只是睁开眼,
无需其他动作,就会让他情动难耐。
凌洛炎沉沉低笑,看出了他这位祭司的心思,“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喜欢清晨为我穿衣束发,原来是我自作
多情了,枉费我本来想说喜欢睁开眼来,第一眼就看到你。”
每一天开始,他醒来都会看到微蓝如星的眼,静静望着他,有时候那双眼眸里的沉静之下,还会有很多别
的颜色,让他只能一起沉沦下去,一起错过早上的议事。
“为你穿衣束发,我也喜欢,洛炎是永远不会自作多情的,只有他人为你多情。”龙梵说起这句,不知想
起了什么,眼底的颜色一沉。
不确定他又想起的是封尘绝还是林楚,还是其他几个名字忘了的人,凌洛炎扫过纸张,快速的念出下一题
,“十三问,讨厌什么类型的人?”
这问题刚出口,他就皱了眉,这岂不是火上浇油,果然,龙梵听了此问,又露出了他人见到会觉得不安的
那种笑,“只要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的人,都令人厌恶。哪些人是不该在世上的,洛炎清楚。”
“不该在的早已不在了,如今可没人有那么大的胆子。”伸了伸手,红衣划过艳色,提起他人的生死说的
满不在乎,他知道龙梵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对他动了其他心思的人,那些人在龙梵眼里,都是不该存在世上
的。
至于他,“我还是最讨厌那些过分自以为是的,把自己的软弱当做借口,甘愿这么软弱下去,以为他人的
帮助是理所当然。”哼笑一声,他想起的是当时的几个宗族,以为神人在世,所有的一切就可以撒手不管
,什么事都来请示求见,便宜要占,却不想负担责任。
随着那一声低哼,房里的气氛顿时变了,狐狸心里一颤,总算觉出除了风流情挑之外,属于炎主凌洛炎的
另一面,只因龙梵在旁,她只见了表面的嬉笑轻佻,却忘了,在世人眼里,炎主还有着慑人的声名和手段
。
屏息静气,不敢插言,她只希望问题继续往下进行,最好快点结束。
“第十四问,对方的性格是?”
凌洛炎看着龙梵,摸了摸下巴,表情渐渐改变了,开始露出笑,“装腔作势的男人,看来很出尘,高高在
上的被人敬畏,好像没有人类的欲-望,其实霸道又很温柔,而且还很狡猾,心胸狭窄,冷血的很,可以说
,外表是神,心里是魔。”
他一边说着,一边笑,被他这么说的龙梵不以为意,顺了顺指尖的银发,一手抚到凌洛炎的红衣上,“我
的宗主也很懂得演戏,看似对谁都能情深,实则是个冷酷无情的,很难去相信他人,果断决绝,想要的就
要得到,一旦投入,就容不得一点瑕疵,最麻烦的就是擅于蛊惑他人。”这点着实让人头痛。
“都不是人,是妖孽啊,妖孽。”喃喃自语,狐狸拉长了耳朵听到答案,早就知道答案,但听他们自己说
出来,那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果然都是彻底看透对方,才会被对方吸引的,什么因为了解而分开,这
种事绝对不会在这两人身上发生。
凌洛炎对后面的自语充耳不闻,他和龙梵都清楚对方是怎样的人,若非如此,怎能交付所有信任和情意,
“十五,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个部位,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好啊!狐狸在后欢呼一声,屏息静气,听到祭司龙梵带着笑意的回答,“每个部分都喜欢,洛炎
身上任何地方,尤其是……都让人……”
是什么,让人什么?虽然生着一双尖长的茸耳,狐狸还是没能听清楚这句话,隐隐约约的低语夹杂着低低
的笑,足够的暧昧,足够让人遐想,可恨的是那位祭司根本没打算让人听见,而后的都是耳语,而穿着红
衣的炎主更可恨,干脆连答案都没给,两人的私语让人心痒痒的,狐狸急得原地打转,却终究不敢上前去
听个清楚。
听到后面的声响,凌洛炎有意无意的往后瞥过,其实他根本不在意把答案告诉他人,龙梵的嘴唇,还有他
为他生的欲念,都是他喜欢的,但这个异世而来的小东西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让他不禁起了逗弄的
心思。
“小狐狸,下一个问题。”不知是否是有意刁难,他不去看题纸,这么吩咐道。
上一个答案还没说呢,哪里来的下一个,蹲在地上愤愤的咬着自己的尾巴,狐狸不甘心的开口,“喜欢对
方怎样称呼你。”
“名字。”凌洛炎想了想,虽然他也喜欢龙梵称呼他宗主,但那是少数的公开场合,多半时候,他还是习
惯龙梵叫他的名字。
“洛炎对我,要不要试试别的称呼?”龙梵忽然问道。
眸色一转,红衣人索性往后倒下,仰着头,侧首去看提了这个问题的男人,“龙龙?”
“噗——”书架后的喷笑马上被狐狸自己捂住了,龙梵祭司大人,在你宗主面前,你要被叫做龙龙吗?
“洛炎。”龙梵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淡淡的笑,分外轻浅,这两个字,有些温柔的过头,远处的狐狸
只觉一阵冷风扫过。
“自然是玩笑。”觉出龙梵的警告,凌洛炎若无其事的摊了摊手,指尖缠绕住落在肩头属于龙梵的黑发,
将身边的男人拉近了些,从他耳边吻过,“下次确实可以试试别的,梵。”
这一个字,轻而又轻,却又似带着某种强烈的暗示,那种挑-逗,即便只是一个字,都让人忍不住喉间一紧
,不知祭司龙梵是何种反应,狐狸在后,没有听清,只胡乱猜了一猜,脸上就已红透了。
隔着几层书架,远远的传来衣物的摩擦声,外间的门似是自己合上了,在书架后的昏暗里数着自己心跳,
狐狸上蹿下跳,捂着脸只想冲出去补血。
两只妖孽,再这样下去,她会流血过多而死的,下个场子可怎么办哦!他们不会忘记,这里还有她这个狐
狸在吧?还是不介意她的存在,做完了把听众灭口?
没胆子看,只敢听的狐狸转了几圈,终于鼓足勇气踏出一步,探了探头,“那个……不好意思……可不可
以打断一下……”
幸好,两人都还没到宽衣解带的地步,只是衣上有些散乱,某人的耳下多了几点绯红的印记,在银发的遮
掩下,一直延伸到衣襟里面……而已。
至于那位祭司,他的手不知伸去了哪里,总之不在他自己的衣袖里。
“还未结束?”叹了口气,祭司龙梵的低语还是那么温和的,狐狸光速闪到远处,清了清嗓子,“祭……
祭司大人……后面的后面,有几个问题,是为了炎主的性福,您要不要听听他是怎么回答的?”
典型的可被称作谄媚的笑声里,她特别强调了某两个字,总算,没给自己招来一场朔水淋浴,被那种水洗
过,她怕自己会被洗没了,她可不是那位炎主,能享受用神力朔水来沐浴的待遇。
她当然知道,问题要尽快问完才好。
“接下来问,如果对方失去记忆,你会怎么做?不能使用灵力哦!”问完了,她又躲了回去。
她的问题,直接让龙梵想起已经过了许久的那件事,凌洛炎也记得,他被神仆的力量影响,在那时候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