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验过后,证实那是良性的肉瘤,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过度操劳、缺乏休息、声带使用过频没有适当放松所致。至少
并非恶性,众人都松了口气。
「……且……样子……还不用探……心……」水轼去炎略良家探望他时,听到那沙哑到像被一百张沙纸磨过一样的
声音,说真的不担心才怪。这人声音平日确实鼻音比较重,但现在严重太多了,要清楚听到他说甚么也有难度。
「嗯……」强打起精神,水轼将买来的一大堆蔬果放进厨房去,一边问道:「你有没有准时煎药啊?」没错,因为
西医治不好就中西疗法总之现在炎略良要天天喝中药。
「……嘿……」炎略良跷起二郎腿搁到沙发前的几子上,打开报纸看起来。
「你这算甚么答案。」
「……我深沙嘛……胡……没。」(我声沙嘛,没。)
「你一早这样答我不就好了嘛……」水轼一边碎念一边走回厨房去,「我给你煎吧,要多休息病才会快好啊。」想
想看,其实这都应该是盖是雅做的,不过,她也受了伤,不能照顾男朋友吧?炎略良没赶自己走,这样留下来应该
没关系吧?不不,我现在的身份就是阿炎的发小嘛,光明正大的。
正这样努力自我安慰的水轼,腰忽然麻了麻,「医深还说……要心情……咳……开朗哇……」原来有人从后环上了
水轼的腰,头还枕到人家肩膊上来。
一阵如海水一样的清新香味传来,正是水轼熟悉不过的体香,害他顿时全身僵硬。诡料此时炎略良的头还蹭了蹭,
柔软的黑发搔在自己的脖子上,水轼手上便抖了抖。
炎略良手上松了松,尖削的下巴搁在水轼的下巴上(别忘了他其实矮过水轼),等了一会都不见水轼动作,小兔子
一样清澈的眼睛眨了眨:「……尘么了?」
水轼收敛心神,对那大型犬道:「你……你这样子我怎么煎药呀?」
「……呼成吗?」吵哑的声音令人觉得份外可爱懵懂的,这就是年下的好处,当然,从小到大,炎略良都深谙此道
。
「当……当然了……」
「……呼嗯……」但一点松开的意思也没有。
「……」
「……嗯……?」
「……」
「哈哈……我……喔出去……喽……嘿嘿嘿……」松手、撤退、到厨房外面,三秒完成。
镜头转回水轼身上,只见他右手不知何时起握了把菜刀,连眉心都皱成「川」状。
水轼甚么时候动真格了,炎略良自然懂得。
不过水轼生气倒不是炎略良那得寸进尺的样子,而是他一心想让他快点好,所以甚么阻碍了「煎药」这个治病过程
也是不能容许。这就是水轼的个性,一旦下定决心去做就会心无旁骛,看他当年大学也不念去演戏就知道了。不过
,也许说他喜欢破釜沉舟更加贴切,从坏处去想这人就爱钻牛角尖。
煎药的时候,借口要看火,水轼并没有离开厨房,想起宫淑笔说的「争裙,水轼合上了眼摇了摇头,强逼自己别想
下去。
这一周多离开本市以来,他一直也很担心炎略良的状况,打了不下三十通电话给炎宜,他也知道自己是过了,可是
炎宜总也很和善地接话,汇报病情甚么的,像母亲一样安慰自己,让自己不知不觉就得寸进尺起来。
——都是借口!
水轼这样骂自己,可是观乎今天的情况,炎略良似乎也有意思跟自己和好吧?不,生日那天他所做的一切就够嚷人
感动了。口中骂他不顾自己的身体,可是,正因为那样,那份感动更加隆重地撼动了他。
他本来就不是个无情的人,况且,那个本来就是他深爱的男人……
——争取啊!
宫淑笔的声音彷佛在耳边响起。
水轼双手托着腮,手肘支在膝盖上,不知该当如何。
看着炎略良乖乖地喝药后,水轼便陪他坐在沙发上看外国演唱会的DVD,两个人像以前一样天南地北地说着话。
「你记得以前吗,那个美国天后难得来中国开唱,你明明说要请我看的,结果因为人家迟了开演,你听了一首歌就
走了。害我也没得看,那是多么难得啊,不用出国就能看到……」
「一嫂(小)时耶,爷我跑(宝)贵的一嫂时!就喇(那)种非专业态度,我柴不卖帐……你不是藏藏(常常)且
(这)样说么?」
「嘻嘻~」
「少(笑)屁啊你!」
「看你现在说话多可爱啊,骂人都变笑话了~」
「咳……你走(就)要……喇壶不开提……那壶!哼!走嗨少嗄我(就会笑话我)!」
「哈哈哈~你愈说愈难明了~」炎略良这样子真是让水轼乐坏了。
气氛愈来愈和谐,水轼跟炎略良的距离也愈来愈近,忽然,水轼站了起来,道:「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炎略良噘起了嘴巴,嘟囔道:「……呼要丢沙我啊……」
「对不起,或者,你明天回阿姨家吧。」
察觉到水轼眉宇间的不对劲,炎略良也没有勉强,站起来径自走向门口:「那我送里吧。」
「不!不要了……我啊,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炎略良的手握了握又松开,没有看着水轼只是背对着他道:「里走要对我且么……狠……?」
「……?」水轼一愣,忙道:「阿炎你是不是误会甚么了,我只是……」炎略良的手握成了拳头,回身的一下彷佛
身上带风似的,水轼还没看清楚就已经被压在沙发上被人狂吻起来。
水轼没想到这一突变,嘴巴老早被炎略良攻了下来,他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里肆意掠夺,水轼只能用手撑向他的两
肩,不让他完全将自己压住。
「……哈……哈……哈……」良久,当水轼的唇被吻成紫红色,炎略良两手才撑在他两边抬起身来,乌黑的眼睛早
已变得泪光闪闪,「……呵……咳咳……」
「阿炎!」
大概是因为过度激动,加上说了一晚上的话又失声了。只见炎略良抹了抹嘴巴,厚唇动了几下,但就偏偏甚么声音
也没有出来,一气之下一脚踹走了那多灾多难的小几子,这次,终于撞上了前面的柜子,粉身碎骨了。
「啊!」水轼吓了一大跳,「阿炎你没事么?」几乎要扑到炎略良身上看他怎样,只见他托着额头遮住了大半张脸
,摇了摇头,抿着嘴唇不作一声。炎略良很气自己又在这种关头完全失声了。
「阿炎……」又推了推他的肩,他还是不理睬。
可恨那巴掌脸小得这么容易就隐住了,水轼忽然不高兴起来,你想怎样总要交待一声啊!
拨开他的手,水轼那像钢琴家一样漂亮的手指托起炎略良的脸,那双乌黑的眼睛早盛满了泪水:「略良真过份……
你这样子,我还怎么走……?」
炎略良目光闪了闪,看着水轼的两嘴唇慢慢放大——下唇有点向外卷的样子,看起来肉肉的很可爱,虽然上唇簿得
只有那小小的两丘……炎略良看得入神,忽然这可爱的粉色唇辫动了动,只听那一张一合之间:
「略良,我们……」
炎略良看向水轼的眼睛,一手抄过那条只得62公分的细腰,捧住他的后脑,将自己的唇凑上去,深深地吻住了怀中
的人,不是刚才那种霸道的吻,而是温柔单纯怜惜的吻——
『不会再放开你的了。』
炎略良想,因为他说不到,他唯有用行动表达。
───你不想看到我但还是要看到我的分割线───
大家想看H么?
其实作者认为自己写H不俗的……(这是硬销?)
只是人老了,对写H变得没甚么兴趣……(说白了其实是「懒」)
如果反应理想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于是变相敲诈了)
────天音是代表良心未泯的分割结束线────
第二天早上,水轼在差不多九时醒过来,先前一直过着有规律的生活,在这种时间还是照常发挥了作用。
手臂捏了捏,空的?于是伸出被子外找了找,没找到毛绒绒的恐龙或者精灵或者怪兽或者甚么……
——嗯,这是甚么?
「少诗……咳小轼轼醒来了么?你今天没工啜……和以睡晚点哦……」当然炎略良打过去大厂问了些熟人,确定水
轼没工作,「盖好被子、盖好被子,别凉着。我一会去买早餐你吃。」说着就给水轼拉好被子。
——嗯……没工作啊……很好。zzzZZZ……
看见水轼又再陷入沉睡的样子,雪白的脸蛋侧卧在枕头上,有点肉肉的样子,让炎略良很想咬一口。
『啊啊~~~好可爱啊~~~』炎略良抱头,很怀念小时候那肉嘟嘟雪白白看着就让人想啃的迷你水轼。
捏起了他伸了出被子外的左手,手腕上两道触目的痕迹,到现在依然呈现出刺眼的粉红,那么一年前,更是怎么一
幅怎样骇人的境像?
炎略良从后隔着被子轻轻地环住他,左手摸上那凹凸分明的伤痕,胸口忽然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又像从里面
被人用手捏着,指甲都陷了进去,血都流不动了……那已经不是能用疼痛去形容的了。
看到水轼皱了皱眉,赶忙将他受伤的手放回被子里,看到水轼释然的神情,炎略良才了解到水轼的手腕大概没有完
全痊愈——竟然是这种程度的伤势!
尽管作晚给他抹身子的时候已替他穿上了自己的T裇,炎略良依然不放心,一再确定被子盖个严实,才坐起来。其
实他一早就起来了,因为他害怕水轼会再度静悄悄地不辞而别。
轻轻扫拂着水轼因为古装而束长了的头发,炎略良一眼也舍不得离开。可是自己家里除了昨天他买来的一大堆蔬果
外就甚么也没有,总不能让那瘦得像白骨的水轼吃泡面吧?炎略良决定一展大厨本色,下楼去逛逛街市,他曾经无
数次豢肥了笨轼轼的,这次,也不会例外!哼!
于是写了一张字条压了在床头柜上面,再在水轼耳边低吟了句:「……我煞楼一会,很慨回来。」啾了啾那雪白的
脸蛋,才舍得穿上外套下楼去。
可惜,事情总不会像你希望的那样发展的。
水轼虽然累,但毕竟身体不好睡得并不是那么熟,炎略良下楼没多久,他就真的醒过来了。
「唔……」
感觉上好像很久没睡得那么好了,水轼伸个懒腰睁开眼睛来,看见房间有点陌生,想起那是炎略良的房子,立时吓
了一大跳。
上次的经验让他倘有阴影,这里现在是盖是雅的地盆啊!自己不知不觉怎地做了狐狸精还是第三者了,还要不止一
次,一种严重的罪咎感涌上心头,水轼瞬速地拉开被子爬起来,衣服不在卧房,果然连同眼镜一起丢了在客厅吧?
于是也不顾身世便飞奔出去,所以这大近视根本没看到炎略良的留言。还好炎略良好歹是干娱乐圈的,大厅的纱帘
长期拉上,水轼便索性在客厅穿回自己的衣服,也没留意自己的衣服怎么折得好好的放在沙发上,总之能愈快闪人
就愈好。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就听到了钥匙声,也不晓得自己在慌个甚么,总之他就像做了亏心事的不想被人看到,可惜
外套还没穿好,大门就打开过来,而进门者还偏偏是他最不想遇到的人——盖是雅。
盖是雅大概也没想到会这样,呆了一下还是微笑道:「早,没想到有人在。」本来在男朋友的房子看见对方的发小
来过夜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可是水轼偏偏心慌了。
看着盖是雅撑着拐杖慢步走过来,水轼下意识拉了拉手上的外套,外套卷住了手臂,嘴巴像抽筋一样一句话也搭不
上来。旦见她嘴巴微张,正要说些甚么的时候,水轼摸着眼镜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就夺门而出,盖是
雅想留也留不住。
逃也似的在街上溜跶,由于走得过于匆忙而没带皮包,其实他的包还放在炎略良的饭桌椅上。没带帽子,只有脸上
一副粗黑框眼镜,水轼还是不安地时不时掩掩脸庞的。还好这天大家都要上班,住宅区的行人不多,就是偶尔是有
人认出了他,也只在一旁谈论,并没有怎样。
——多久没这样子没变装走在白天的大街上了?水轼不清楚,差不多一年了吧?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休憩场所来,勉强能说是个小公园,因为方形地的四周种满了矮灌木,中心有一片小草地,围
着它的有几张长椅,才不过五十米见方的大小。水轼毕竟是走累了,就到花槽边上坐下来,正好这里会被那些矮树
遮到一下,坐在长椅上太醒目了,他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也不晓得坐了多久,看着天色,大概过了中午吧?肚子有点饿,可是他的东西都放在包包里,想打手机找人求救也
不行,忽然觉得有点报应不爽,只是也来得太快了吧?他其实不是存心抢人家男朋友的……可是,确实是做了,一
次说是情难自制,两次就算勾引了吧?
脑子里有的没的胡思乱想的,后来索性抬起了腿,抱住了膝盖,卷成一团呆在花丛边。
这才想起,完全没有一点不舒服的现像。
摸摸屁股,也不觉得不适,就除了有点困。虽然早前略伶的婚宴后是胡涂过一次,但那次的教训可十分惨烈呢,毕
竟自己很久没有做那种剧烈运动了,于是想起昨晚的情境来,炎略良在这方面当然不是生手,只是历经这么长时间
的「空窗期」后,怎么技术好像反而进步了?
想到这里,脸上红了红,又觉得自己不要脸了,便努力摇头希望甩掉脑里的画面。
坐着坐着,愈来愈困了,竟然这样子在公园里睡着了。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觉得好像被人推了几下,然后脑袋晕了晕,熟悉的海洋味道传来,身子被温暖包裹起来……
炎略良喘着大气抱住那蜷成一团睡得正酣的家伙,在烈日之下跑了半天,终于叫做将人找着了。
这样子水轼不醒来也实在太危险了吧,要不是伤害自己后身体养不好,这段时间以来也有低血压,他一定会清醒得
更快。
「……诶?」
「……噫醒来了?」
「啊……放我下来啦……」
因为炎略良正像抱公主一样抱住了自己。
「……我和盖是雅……哼(分)手了。」
「诶……?」难道,就因为……
「咳,不是的,」彷佛能读到水轼的内心一样,炎略良一边抱住他往自己的汽车走,一边道:「现在孙(算)来…
…也死……咳,十来天慨(快)半个月了……咳,我们粗(出)问题很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