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今天又在装瞎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张参差

作者:张参差  录入:01-12

  要不是看在他是皇上,而且眼睛不瞎的份儿上,赵煜非常想拿眼皮子夹他。
  沈澈又不是种马;又把那些嫁入皇室的女子当做什么……
  沈澈首先是个人,而后才是炎华的太子殿下。
  虽然但是。
  可毕竟命要紧,赵煜不敢公然跟皇上叫板。
  沈澈却突然跪下了。
  赵煜以为下一刻,便要上演江山“美人”的烂俗大戏了,自己怕是最终要被扣上祸国殃民的罪人称号,日后若是势头不见缓,怕连小命都岌岌可危。
  却听沈澈道:“父皇,儿臣一直不纳妃,并非是因为赵大人,”说着,他顿住好久,脸上的神色悲切起来,给足了皇上做心理建设的时间,才继续道,“而是因为……儿臣……不能人事。”
  赵煜猛然看向沈澈。
  只是他的反应,相较于皇上,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只见陛下从椅子上“腾”一下就窜起来,要不是因为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大好,简直要从御书案上飞过来。
  他两步抢到沈澈近前,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你……你说什么!”
  沈澈眼睛上蒙着黑纱,神色却郑重无比:“父皇,儿臣是个天罚之人,先是盲了眼睛,而后又变得无法人事,想来是前世罪孽太重,这辈子担不起我炎华的社稷之重,若是贸然娶妻,那外戚与我沈家齐心还好,若是别有他想……”
  “啪——”一声脆响,话茬骤然而止。
  “胡说!”皇上一个耳光扇在沈澈脸上——身为太子,怎能说这种动摇国本的话!
  太子殿下被打得身子猛地往侧面歪去。再站正时,就见他左颊清晰异常的五个指印。
  赵煜看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站在一旁也不敢劝。
  回想沈澈在车上与他说“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当真……”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更何况,不能人事这事儿,是能轻易就装得来的吗?
  皇上激动之下,狠狠扇了儿子一耳光,动手之后,也略后悔起来,见他挨了打,又重新跪下,闷不吭声的低着头,脸上的瞬间红起一大片,便又心疼了。
  “何时的事情,请人看过吗?”
  沈澈点头,没说话。
  “空青看过吗?”
  沈澈继续点头。
  “那老家伙说什么?”
  “他说……急不得,越急越与愿望相背而驰。”
  皇上压着脾气,深吸了一口气,扬声道:“来人,去把岳太医请来,快点!”
  这岳太医,赵煜是有耳闻的,自己父亲还在朝为官时,就偶有提到过他。据说他医术高明得不得了,有人说,只要是还吊着一口气的人,送到他面前,他就能救回来。
  皇上要他给沈澈看……
  还不眨眼的功夫就露馅儿了?
  屋里的气氛,静得诡异。
  赵煜此时就盼着寿明公公赶快回来,让他找个查案的借口遁走。
  可左盼右盼,寿明公公也没来,倒是盼来了皇上的几个不善的眼神。
  赵煜只得眼观鼻,鼻观口的扮演木头桩子。
  终于,皇上身边提人犯的手续,还是要比传太医繁琐得多。岳太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来了。
  小老头儿看模样精神极了,鹤发童颜的老神仙不过如此,他进御书房,见礼之后,环视一周,显然通过“望”字诀,没看出在场的几位谁有大毛病,值得皇上火急火燎的传召。
  皇上颇有些难以启齿,招手让他到近前,低语几句。
  老太医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走到沈澈身边,和缓笑道:“太子殿下请坐,老臣给殿下搭一搭脉搏。”
  岳太医给沈澈搭脉时,皇上就在一旁看着,堂堂天子,异常紧张,大气都不敢出。见老太医撤手,忙问道:“如何?”
  小老头儿砸了咂嘴儿,又伸手挠挠眼眉,撇嘴道:“太子殿下心脾两虚,想来近些年操劳政务,确实……有患病的迹象,更甚,此事一半在身,一半在心,一旦失力,对自身便是不小的打击,往复循环,周而复始,便会更糟。”
  皇上听到一半,眼泪就要下来了,只差一屁股坐倒在地,指天痛哭——我沈家到底做了什么孽!
  岳太医看在眼里,忙拦着道:“陛下也切勿过虑,缓慢调和,是能好的,当务之急,便是让太子殿下的心思不在这事儿上,”他说着,便又笑问太子道,“空青师兄一直在殿下身侧照应,他怎么说?”
  沈澈道:“与岳太医所言相差无几。”
  赵煜在一边儿听着,心道,沈澈就算本事再大,也不能联合岳太医一起诓骗皇上吧。
  ……
  难不成……他是真的?
  不好意思承认才让我别信?
  就在这时,赵煜盼望的寿明公公终于回来了,身后跟了一人,蓬头垢面,长发遮脸,手上脚上都戴着重镣。
  虽然看不到他的面貌,但赵煜打眼一看,便知这人,不是左朗。


第62章 接头
  皇上,没见过左朗何许人。
  更何况,他的心思,还埋于沈澈说自己不能人事的惊骇里。
  着实提不起什么精神再顾及肃王世子案的线索。
  可毕竟当着刑部尚书的面,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敷衍。
  于是,他只得强打着精神应承:“赵爱卿看看,若是需要,人犯便由你带回刑部去查问吧。”
  言下之意,没什么事,就赶快跪安吧。
  朕,烦着呢。
  赵煜也想走。
  天子心情不好,赵大人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阐述事实:“回陛下,这人犯,并非是刺伤殿下的凶犯左朗。”
  这话说完,赵煜以为效果堪比火上浇油。
  没想到,皇上只是皱起眉,可能他确实心思不在,并没深想前因后果,面色不善的瞪了寿明公公一眼。
  寿明在御前伺候多年,虽然不知道太子殿下刚给自己老子晴天霹雳了一番,却一眼就看出来,主子心情差到姥姥家了,立刻躬身道:“老奴亲眼所见,此人是自牢门内提出来的。”
  皇上懒得费心,向赵煜打个手势,示意他自己问。
  这样也好。
  赵煜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在密牢里?”
  那人一直低着头,混混沌沌的,听见赵煜问话,抬眼看他,缓了好一会儿,眼神才能聚焦,勉强答:“我……我是谁……我犯了错……他们押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对方就只反反复复的说着这句话,看这模样,分明连神志都不甚清晰了。
  赵煜暗道大为不妙。
  大内密牢与刑部的牢房不同,里面关得大多是与皇室相关的要犯,更甚,可能还会关押一些犯了过错的皇族。
  是以,全部都是暗牢。
  四面不透光,只有气孔通风,就连送饭,都是自一个只能通过饭碗大小的窗口进行。牢内的污物,则流入一道污沟,每日定时冲走。那污沟每隔一段距离就铸有精钢隔断,就算有人有本事强忍着熏死人的恶心下去,也万难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穿透精钢隔断逃走。
  是以,大内密牢,其实是一个进去了,就再也不见天日的地方。
  若到再看见日头,便是生命到头,行刑的那一日。
  可如今再看,凡事确有两面性。
  因为密牢如铜墙铁壁一般的牢靠,百余年不曾出过纰漏,守卫便松懈下来。
  赵煜记得前世,被关入密牢的犯人,是隔日便要验明正身一次的,可如今,这老旧的规矩,不知被摒弃在何年何月,以至于如今有人偷换囚犯,竟时隔数月,才被发现。
  眼看皇上心思越发不在案件上,赵煜请辞,要求内侍庭配合调查,看似镇定,其实巴不得赶快逃跑的从御书房出来了。
  他退出御书房的前一刻,皇上沉声道:“赵爱卿,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半个字,可别怪朕,连你父亲的情面都不顾。”
  赵煜当然“是是是,好好好”的应承下来。
  留下皇上、沈澈那一对儿冤种父子在御书房掰扯国本后嗣的大事。
  赵大人走得非常没有义气,只得心道,殿下自求多福吧。
  他顶着一脑门子官司往刑部赶,把从密牢里带出来的这位安排给周重,让他去查线索。
  密牢如今的看守制度存有漏洞,对方又有本事在内侍庭眼皮子底下做这偷梁换柱的勾当,如今时隔数月去查,只怕收效甚微。
  但也不能因此就不查了。
  赵煜安排完这事儿,心里惦记的是另外的事情——今儿是月圆夜。
  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手持黑扇,去街市上引蛇出洞不妥。
  身边信任、得力的人……左朗又大都见过。
  赵煜无奈,只得先换上便装,腰悬兵刃会引人注目,他便把沈澈送的玉骨扇揣进袖子,吹响鹰笛,招呼着三两一起前去。
  也不知这风口浪尖的日子,左朗身为涉案人,还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赵煜沿着玉带河畔走,穿过街市,染着一身人间烟火气。
  百姓们,不知近日碎玉河畔又发生惨案,只沉溺于富足的小日子里。
  这样,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赵煜一边走,一边通过与左朗并不长久的相处,揣测他的性格。
  那人看似谦和有礼,其实很自负,否则当日角麟斗,他不会那样逼迫江吟风。存有这样极端性格的人,要么是长期过得压抑、压力积攒无处宣泄,要么就是近期遭受过什么巨变。
  若自碎玉湖畔第一起凶案,凶手便是他,那么他作案的动机,则是通过虐杀,来释放情绪。顺着这条时间线想,刺杀太子殿下失手,该是个导火索。
  待到赵煜走到玉带河畔的歪脖老柳树附近,月亮已经挂上了枝头。
  又大又圆,如一面银盘。美则美矣,也不知为何,只看着说不出的清冷,与团圆二字毫不沾边。
  他抬头看天,见三两让他安心似的,在高空旋了两圈,隐入树影中,藏匿不见。赵煜便又看看周围,上到河对岸茶楼二楼临窗的位置。
  正好将歪脖柳树周围的动向收于眼底,几乎没有绝对的视线死角。
  窗边,风过,带来深秋的寒意。
  若有人,在这已经冷飕飕的天气,拎着扇子跑到河边来转悠,也确实是奇景。
  虽然在炎华,折扇被文人们称为怀袖雅物,更有人一年四季扇不离手。
  但终归那样的骚包还是少数。
  想到这,赵大人摸了摸出门前自己揣在袖子里的扇子——今儿情况特殊,他是情有可原。
  假“骚包”赵煜大人心思越飞越远,从政务到案件,最终跑到沈澈送他的扇子上;楼下河边,真“骚包”还真来了。
  那人沿着玉带河畔溜达,背对着赵煜。
  赵煜看不见他的面貌,只见他手里一柄墨色折扇,扇骨温润,是墨玉制的,十分扎眼。这骚包一边往柳树边走,一边把那扇子武得上下翻飞,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至他在歪脖柳树下站定,环顾四望,赵煜看清这人的面貌。
  正是廉王郡主被害的旧案中,沈澈安排在常襄郡君身旁的暗侍阿末。
  沈澈,应承皇上之余,还有功夫安排人前来钓鱼?
  赵煜在窗边,看似悠闲饮茶,其实脑子飞转——
  自从胜遇府的案子起,沈澈便在暗查什么事关社稷的秘事。
  而赵煜自己,骨子里不想再裹进皇权争斗,却好像已经越发身不由己了,廉王旧案中,他察觉似乎有个高明的对手,利用人心,将事情潜移默化的扭转变换。
  这高手会不会是肃王?
  赵煜不能肯定。
  但他能确定的,是刑部定然有对方的眼线。
  凡事都有两面性,权欲谋算与案件本身,像是两条时分是交的线,纠缠在一起,想得太多,彼此干预,做事便会束手束脚;但若什么都不想,只怕有一日要闹得死都不知如何死的。
  赵煜一杯温茶下肚,就见一人晃悠到阿末近前与他攀谈起来。
  二人来言去语没几句,那人转身要走。
  阿末一副想跟上去的模样,却被对方拦住,终于只得悻悻的,目送对方远去。
  隔着玉带河,赵大人眼神再好,也没看出,来人是谁,只觉得熟悉。
  他一定见过这人——片面之缘,却肯定见过的。
  可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
  赵煜麻利儿的下楼跟上。
  眨眼的功夫,那人还在赵煜视线范围内,阿末反倒不知哪里去了。
  赵煜跟着那人一路向东,对方脚程不慢,赶在城门下钥前出了城。
  一出城便施展轻功,顷刻,就转入岔路。
  人迹荒渺,赵煜越发不敢跟得太近。
  也正这时,三两掠过赵煜头顶。鸟儿帮赵煜追人,多年来从未失手,海东青聪明,是有小心思的,近来越发掉以轻心。
  赵煜暗道不好,想吹鹰笛把它唤回来,却已经晚了。
  猎鹰展翅,瞬间就已经飞远。
  像是回应赵煜的担心,“砰——”一声响,在不远处传来,惊起栖鸟无数。
  是手铳!
  赵煜也被惊得一颤,赶忙看向天空。半空中,海东青白色的身影猛地一翻。
  此时,赵煜再顾不上是否暴露,紧几步转入岔路。
  鹰笛尖啸。
  他伸开左臂,三两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落在他护臂上。鹰儿左翼雪白的羽毛染了红色,好在只是擦伤,伤势不重。
  “歇着去。”赵煜左臂轻轻一抖,三两应声滑翔到一旁,短鸣一声,示意主人它无碍。
推书 20234-01-12 :做纨绔[穿越][古代》:2023-01-09完结893726426黎南珠是胎穿过来的,上辈子996,这辈子金汤匙,家人疼爱,如珠如宝,哪怕他是一位能生崽的小哥儿都不在意——等等,生、生——???还在喝奶中的黎南珠决定把‘小哥儿’身份先放一旁。更严峻的还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