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夜带刀[古代架空]——BY:元灵宇

作者:元灵宇  录入:02-16

  “你不用帮我查,其实真说起来,我能猜到他去了哪里。”李璟搓了搓脸,摇头道,“但是……罢了,总之他不会回来了,所以我有些难过。”
  李璟神情似悲似喜,在烛火映照之下,让李观镜一时无法分辨出他是不是真的难过。
  “总之你要记住,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李璟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
  李观镜虽然不理解他说出这番话的因由,但还是承他好意,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也不会伤害你。”
  夜幕降临,李璟不好久留,他确认了李观镜身体无碍,又与他解开了矛盾,心情舒畅了些,很快便离去了。李观镜这次学了个乖,一路将他送到家门口,目送他走远了,再折身回屋。
  尹望泉这时刚好醒了,李观镜吩咐入画去给他准备吃食,自己则坐到榻边,问道:“你感觉如何?”
  尹望泉垂首道:“多谢世子,我好多了。”
  “嗯……”李观镜以手撑膝,思考片刻,歉然道,“先前以为你们只是夫妻间小吵小闹,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没想到酿成今日的结果,是我的疏忽。”
  尹望泉忙道:“世子快别这么想,是我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上次世子问话时,我选择了隐瞒,不能怪世子的。”
  李观镜没打算与尹望泉互相检讨,便直接问道:“你以后有何想法?是否需要和离?”
  “我……我不知道……我现在回想白天的情形,犹自心惊不已,当时也是因为你们在,我才壮着胆子说不救她,但若她真的出了事,我也难辞其咎。”
  尹望泉这番话倒是在李观镜意料之外,他没想到尹望泉竟然会在这个当口犹豫起来,忍不住问道:“可你不是说她一贯如此的么?”
  “即便知道她可能是做戏,我却不敢去冒这个险。”尹望泉扶住额头,痛苦道,“我很后悔,我当初不该选择与她成亲,如今夫妻情分被消磨得干干净净,可是我却逃不开这道枷锁。”
  “你这……”李观镜不能理解,他想到李未央和独孤静的经历,劝道,“俗语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我或许不该说这番话,但你二人既成怨侣,又何必耽误彼此?早早和离了,对谁都好。”
  尹望泉沉默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道:“她不会同意与我和离的,我不是没提过,可是每一次提,都免不了一阵大闹,我实在是怕了。”
  “可是你……”
  尹望泉打断李观镜,道:“世子,我觉得头很痛,能否容我休息一日?”
  李观镜只得吞下其余的话,唤人将尹望泉送去前院休息。
  经历了这一天的波折,李观镜觉得身体十分疲惫,但是躺到床上后,他的意识却又十分清醒,任他翻来覆去许久,都无法睡着。李观镜原本打算帮助尹望泉和离,以彻底脱离程家,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条路上的第一个障碍,竟然就是尹望泉。李观镜在脑海如观走马灯一般回忆了整件事,最终无可避免地想到了尹望泉的犹豫,面对一个不想自救的人,李观镜深感无力,直到最终迷迷糊糊睡着,也没能想出什么有效的法子,只寄希望于明早醒来,尹望泉能够自己想明白。
  

第41章
  郡王妃这些天逐渐变得焦虑,郡王为安抚她,特地告了假,带着全家前去灵感寺礼佛。这一日天气并不好,秋风瑟瑟,阴云密布,灵感寺因他们的到来,早早清空了,更添萧索之意。郡王妃本意是来为李观镜求平安,见此情景,反倒更加不安,于是在参拜了所有的神佛后,便寻住持为她讲经,她此时亟需安慰,自然要拉着郡王与李观镜一起,对于李照影等人倒不是十分关注,李照影自觉格格不入,略呆了片刻,便跟随谢韫书一起去外间了。
  李照影和谢韫书是青梅竹马,原本心心相印,想着一路扶持前行,没想到少年人的感情如此经不起摧残,来长安之后,两人渐行渐远,谢韫书已经想不起来两人上次独处是何时了,眼下她有了其他打算,更加不能继续纠缠下去,要快刀斩乱麻才好,因此在注意到李照影跟上来后,她疾行了几步,出了大殿,没想到迎面却碰见了一个不认识的男子,谢韫书垂首要避开,她身后的李照影却开口唤道:“望泉?你怎么在这里?”
  尹望泉这几日思绪纷乱,迟迟下不了决心,李观镜见他整日愁眉不展,索性带他一起出来散心,他怕李观镜追问,进寺后便缓了脚步,没有跟着进大殿,略逛了逛,便停在殿前发呆,没成想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转过身,蓦然见到梦中思念已久的身影,一时有些呆愣,直到李照影开口,他方回神,道:“回二公子,是世子令我随行,不想却冲撞了小娘子,还望恕罪。”
  “无事。”谢韫书淡淡道,“你们先聊,我自去别处走走。”
  尹望泉垂首让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而去。
  李照影本来也目送着谢韫书,但一个不经意的转头,却叫他发现了尹望泉的眼神,李照影登时有些不悦,只是念及尹望泉是李观镜的人,不好训斥,便轻咳一声,道:“望泉,你脸色瞧着不好,最近是病了么?”
  尹望泉悄然收回目光,摇了摇头,道:“多谢二公子关心,我没事。”
  李照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呀,满脸都写着有事,不过你不说,我当然也不会勉强你,等你有需要了,也可来寻我帮忙,我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尹望泉心里不由一暖,他近日受了不少委屈,又觉得李观镜在逼他做决断,因此压力很大,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而李照影在初见时就为他解过围,此时的善意就更令尹望泉动容,他忙展露笑意,露出两个酒窝,道:“我真的没事,倒是二公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在下去做的,尽管吩咐才好。”
  李照影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惹得尹望泉如此感激,他倒有些羞愧起来,只摇了摇头,笑道:“你保护好我哥就行了,别的我也无所求。”
  尹望泉知道李观镜调查的事情与李照影有些联系,此时他心中感动,差点就要将这些和盘托出,好在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到底没有说出口,不过今日的见面,却让他将难以做下的决定给做了下来。
  次日,李观镜打算再找尹望泉聊一次,寻人去唤他时,得知尹望泉已经与程媤媤和好,又回程宅去了,到了晚间才来到兰柯院。李观镜心中有些复杂,就好似前世好兄弟与女友吵得天翻地覆,自己为他抱不平劝分手后,第二天又发现两人甜甜蜜蜜。这次的事虽有李观镜参与,但是说到底,确实还是尹望泉的家事,李观镜想得太多,也不过是瞎操心罢了,因此他略问了几句后,便准备让尹望泉回去,没想到尹望泉却没有动,而是主动道:“这段时间多有麻烦世子,如今内人心绪不稳,不知世子能否让属下暂留长安,为世子做些其他事?”
  李观镜不知杜浮筠有没有将程风从随行人员名单中去除,不好立刻答应,而且他也不明白尹望泉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于是确认道:“你当真想好了么?”
  尹望泉坚定地点了点头。
  李观镜沉默片刻,道:“也好,我虽然去江南,但长安这里发生的事也需要人处理,你留下来的话,我就放心多了。”
  尹望泉露出平静的笑意,李观镜见状,也暗自松了口气,无论是何结果,总算在出发前将此事解决了,若尹望泉和程媤媤以后能好好相处,倒也不是非分开不可。
  日子过得很快,临行前,诸多好友轮番前来探望李观镜,秦子裕自然也不会例外,他从秦王那里拿到了令牌,和柴昕寻了个李观镜得空的时候,将他约去芙蓉园游玩一天。按照惯例,每次科举进士及第后,众人要去芙蓉园内的杏园举行探花宴,最年轻的两位进士是为探花使,探花使遍游长安名园,去寻得长安最美的花,若是中途被他人抢了先,则要接受惩罚。当年令李未央名动长安的探花宴,便是在此处进行。
  芙蓉园位于曲江池南岸,是皇家禁苑,平时并不开放,几人即便有了令牌,也要专门去内侍省报备,到了约定的当天,由一名内侍领着,他们才能顺利地进园。李观镜曾经跟着郡王来参加过芙蓉园赏春宴,今遭还是头回在秋分时节入园,园内花草仍在,依旧赏心悦目,只是到底时节不对,走在树荫下时,难免觉得凉意浸身。几人上午在园中逛了逛,用过午膳后,便一齐懒洋洋地到紫云楼台上晒太阳。
  柴昕见秦子裕躺在李观镜右边,特地避过他,走到左边榻上坐下,秦子裕有些不忿,问道:“小昕,我这里给你留了位子,你怎么跑那边去了?”
  “是么?我还以为你是习惯跟思源在一块,所以是留给他的。”
  秦子裕撑起半边身子,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思源最近忙得很,他才不会来。”
  李观镜正看两人笑闹,蓦然听见朗思源的名字,心中一动,猛地坐起身来,倒将另外两人吓了一跳,柴昕忙问道:“怎么了?”
  “我忽然想起……”李观镜想起身后还有秦子裕,生生吞下了剩下来的话。
  秦子裕急道:“想起什么?快说啊!”
  李观镜想到心中这个猜测,登时心慌无比,他站起身,道:“想起家中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秦子裕有些失望,道:“啊……可是好不容易才进来了,我还准备带你去药圃转转呢,表哥说药王谷最近有一位名叫方欢的后生才俊正在里面配药,你不去看看么?”
  方笙正在张罗李观镜的病,因此即便他现在不急着走,也不会对方欢有多大兴趣,他便婉拒道:“看病吃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等我回来再找他也不迟。”
  “似乎也有点道理。”
  柴昕跟着起身,道:“我随你一道走。”
  “诶诶诶?你们都走了,那我怎么办?”秦子裕急道。
  柴昕笑道:“你好不容易出来,不如自己去玩?”
  秦子裕一阵无言,只得跟着走,三人出来得太早,门外候着的随从都有些惊讶,李观镜上了马,手握缰绳,看向秦子裕,道:“你们先回去罢。”
  柴昕领会到意思,她明面上与秦子裕各自回家,其实并未入坊,在和秦子裕分开后,她又调转马头,来到了余杭郡王府,如她所料,李观镜在院子里等她。
  “与我有关?”柴昕刚跨进门,便问道,“且不能让子裕知道?”
  “关于七夕那天的药引,我有个猜测。”
  柴昕一惊,忙问道:“是谁?”
  李观镜道:“可能是思源。”
  “你……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柴昕伸手去探李观镜的额头,发现他并没有发烧,她更加不解,“思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思源?这如何可能呢?”
  李观镜今天听柴昕提起朗思源才,忽然想起这茬,但要让他去解释这个猜测的来源,他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而且隐太子的事毕竟属宫闱密隐,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下,李观镜不能贸然将这些事宣之于众,因此斟酌片刻后,李观镜道:“我记得你当初说过,你在军营中时,便有人给你下药,尔后那名军医却无声无息消失了,你那时说不好将此事告到朗将军面前,可若是我们换个角度想,朗将军会不会有可能是知道这件事的呢?”
  柴昕呆了片刻,忍不住道:“可是朗将军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是发生了什么事么?你为何觉得是他们?”
  “先前看来,此事就是朗将军最有动机,他是左卫将军,北衙禁军改制,对他影响很大,而你在他管辖之下,也只有他最方便安排人手查到你的秘密。不过那时我们都觉得朗将军是自己人,所以不曾怀疑他,可是现在想想,在这朝堂之上,又怎么会有什么自己人?”李观镜想到朗詹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明白他爽朗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颇重的名利之心。李观镜顿了片刻,见柴昕皱眉不语,又道,“近日我知晓了一些往事,结合起来思考,才发现这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你还记得那天在云韶府发生的事么?柳尚兰那出戏点得很是突兀,我们以前在云韶府过七夕,所观戏曲多是痴男怨女,柳尚兰的故事可与此毫不相干。另外还有一事,就是思源当时说了一句话。”
  “他拿我与子裕取笑。”柴昕喃喃道。
  李观镜点了点头,道:“这些话看似无意,如今想来,恐怕并非如此。”
  柴昕有些茫然地抬头,她伸出手,如溺水的人一般,抓住李观镜的胳膊,问道:“阿镜,你也会变成他们那样么?”
  李观镜怔了怔,摇头道:“我无争名夺利之心,你明白的。”
  “对,对……那现在怎么办?”
  李观镜按住柴昕的肩膀,温声安慰道:“我今日与你说这些,只为提醒你,并不是要吓唬你。现在他们还不知我们发现了什么,你便如往常一般,莫要露出破绽,我会让齐王尽快将你调走,在此期间,他们或许会再次下手,你千万要小心提防。”
  柴昕咬住嘴唇,点头答应。
  李观镜轻叹一声,他有些自责,暗道如此大的事,怎么自己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柴昕稳定了情绪,站起身,道:“阿镜,我要先回去了,我得给阿耶提个醒。”
  朗詹意在破坏北衙禁军改制,那么他最终的目标自然不是柴昕,而是太尉柴宣,因此这个提醒非常重要,李观镜不敢耽误,连忙将柴昕送了出去。李观镜看着柴昕远去的身影,心里不由得蒙上了一层阴影:出发在即,事情好像没有变少,反而越来越多起来,他有一种预感,等到他再回长安时,恐怕此地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自己,或许也将无可避免地被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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