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秒起漂—— by南北逐风

作者:南北逐风  录入:10-20

“你今年的表现比去年出色很多。”赛前,王庆洲对韩飞凌说,“看来我也要加倍努力了才是。”
“怎……怎么会……”韩飞凌面对前辈还是有些紧张的,“我当初还是看着您的许多教学视频练习的。”
“哈哈,是吗?那看来我还是有点用的。”大屏幕上的选手介绍播放完毕,镜头给到了王庆洲。王庆洲挥了挥手,对韩飞凌说道:“比赛要开始了,加油。”
“嗯!”韩飞凌用力点头。
司徒嘉树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看清赛场上那台黑色涂装的雷克萨斯,只是,他还是更习惯管它叫“凌志”。
哪怕是决赛,赛程也非常简单,攻防互换各一圈。第一圈是王庆洲走前韩飞凌后追,王庆洲技术要老练狠辣许多,他总是要摆不摆的样子制造出许多障眼法,叫韩飞凌学也不是,不学也不是。紧接着,王庆洲会突然毫无征兆的提速,上演一个大角度漂移,韩飞凌应接不暇落於下风。
赛道不长,韩飞凌根本没有时间产生额外的心里活动,她所有的反思最终只能落于身体的实际行动上。诚然对方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可她也走到了这一步,能够跟对方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这证明了自己是有与之对话的实力的。
比起怀疑对手,韩飞凌更愿意相信自己,这是去年的她不完全具备的心理素质。在追击不成的一瞬间里,她就整理好了思路,随机应变。
司徒嘉树目不转睛地盯着赛场上两台车,生怕眨一下眼就错过了什么精彩的画面。他看韩飞凌没有做出之前比赛中与对手贴近的动作,反而总是被落下一截,不由得为韩飞凌担心起来。就在距离终点线还有二三十米的一个高速弯里,雷克萨斯忽然摆尾想要将后车彻底甩开,可韩飞凌却早有应对。
“哇!同步钟摆!”坐在司徒嘉树身旁的观众连连惊叹,“厉害厉害!”这时一局已经结束,大屏幕上给出选手得分。韩飞凌虽然最后一下操作亮眼,可前期她的劣势实在太大,这一局输掉也是情理之中。
很快,双车再回到起点上,准备第二局。
司徒嘉树身边的两个观众一直在分析点评,总结下来就是韩飞凌和王庆洲有着比较大的实力差距,而且在先失一城的前提下很难做出什么突破性表现。但是对于韩飞凌个人的实力评价,他们倒是没有什么保留。单单是能够跟住王庆洲进行同步钟摆已经是值回票价,更何况韩飞凌是实打实地一路过关斩将走到了这里。
这两个人好像赛评人指点江山一般的口吻听得司徒嘉树脑仁疼,直到两个人说比赛结束之后要去找韩飞凌签名,他在缓和之余又泛起了酸涩。
哪怕是陌生人都可以随意地出现在韩飞凌的眼前,他是没有这种机会的,也不大敢。
接下里一局,韩飞凌在先,王庆洲在后。来到这一步,韩飞凌自觉心中已经没有什么再要计较的遗憾了,哪怕胜利的希望十分渺茫,她仍旧会选择释放全部的自己拼力一搏。还好,最后是她跑在前面,不必过多的思考追赶和同步动作,只要将自己所学技艺发挥出来就好。
Supra好像五线谱上的音符,随着律动舞蹈,全然不顾身后的猎手。可就在王庆洲准备进攻时忽然失速!后轮压到路肩打滑,雷克萨斯整车冲出了赛道。
在场观众选手乃至解说无不哗然,这等于将已经握在手里的冠军奖杯送给了对手!韩飞凌也观察到了这一点,她仅有刹那迟疑,而后她的神经意志比先前更为紧绷。因为她看到就算失控也快速调整路线重新回到赛道上的王庆洲,这个人没有放弃,他想要追上,去做不可能的事情!
后来,陆骏会用“声嘶力竭”来形容韩飞凌最后的冲刺状态。当然,他听不到韩飞凌有什么动静,这里指的是韩飞凌的车。韩飞凌在撞线那一刻整个人都是蒙的,缓了好久都没有下车,还是现场的工作人员催促她,她才推开了车门。
目之所及之处都是闪光灯和话筒。她拿下了本届漂移赛的冠军,但她没有真实的感觉,对着镜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胜之不武”四个字浮现在她的大脑里,叫她没有那么开心。王庆洲的车也停了过来,他摘下了头盔,脸上并没有什么落败之后的失落神情,而是走过来向韩飞凌庆祝。见韩飞凌冷淡的脸,王庆洲问道:“都拿冠军了不该笑一笑?年轻人不要总是哭丧着脸。”
“你失误了。”韩飞凌道,“如果没有失误,我是赢不了的。我知道我距离这个冠军还有很大的差距,它不该是我的,我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可是这不就是比赛吗?失误也是其中一部分。”王庆洲笑道,“不必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荣誉。你的技术水平很出色,甚至比很多经验在你之上的人都出色,我相信你一定为此付出了许多辛苦和努力。”
“可是……”
“别可是了,你这个小姑娘可真奇怪,别人巴不得被夸上天,你怎么还要在自己身上找找毛病才行?”王庆洲打断了韩飞凌,“而且,你比任何人都尊重比赛,尊重对手,这就是你应得的。”他跑这么多比赛,见过太多自信的天才,那些人会在既定胜负之后便放松姿态,仿佛某种仁慈和大度,或者是另一种方式的蔑视。韩飞凌是不同的,在对手失误的情况下,她反而会比之前更加卖力,这不是趁人之危,而是对于胜利的渴望促使她决不能掉以轻心。
她相信对手的实力,相信对手绝不放弃的精神,因此她要拿出百分之二百的专注,绝不怜悯和犹豫,就是她所能献给这场比赛的一切。
“赛道上以后有了你这样的狠角色,真是添加了许多色彩啊!”王庆洲竖起自己的手掌,“继续加油吧!”
韩飞凌上前一步与他击掌:“下次再比。”
颁奖仪式在之后举行,韩飞凌支开了自己的行李找到了一个小包,随便找了个桌角对着镜子开始化妆,这样的场景在赛道上是不多见的。陆骏等人看着韩飞凌像是变戏法一样在自己脸上涂脂抹粉,不过几分钟,那个从赛道上下来大汗淋淋的丫头片子就变成了一个赛车女明星。
“你这也太快了吧?”陆骏感叹,虽然女人化妆的事情他一窍不通,但是充足的社会经验告诉他,搞一套下来怎么都得一个钟头过去。
“我天天早上八点上课,不快能行么?”韩飞凌又掏出来一个电卷棒,指挥陆骏,“一边儿去,我要卷头发。”
陆骏赶忙让地方。
一群大老爷们儿看着韩飞凌忙里忙外,看久了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片赛场上一直都是粗糙的,打完比赛疲惫地从车里出来,紧致的头盔都要把脸夹得不成型了,没人会在意自己是什么样子。
头发乱七八糟的也没关系,上领奖台带个帽子就好了。
可是韩飞凌偏偏不要。诚然,她是一名车手,终日不修边幅地泡在机油轮胎里,为了有更好的体能和肌肉力量会经常练得满身大汗,她想做个无所不能的战士,像她那些天才队友们一样去勇攀高峰。
当她把头盔摘下来时,她其实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喜欢吃花里胡哨的可爱甜食,拍照片会用明媚的滤镜,无所事事时看一些美妆视频或者当下的热门剧集,跟自己的小姐妹喝下午茶之余还要聊一聊八卦……
她要漂亮地站到领奖台上。
不论后续媒体和车迷如何评价这场比赛,韩飞凌始终认为,到这一刻便结束了。在颁奖之后,主办方要给所有选手拍一张大合照,大家自然而然地把最中间的位置让给了韩飞凌。这一次不是女士优先,而是冠军至上。
不过还是会有人对此结果并不满意,李希就是其中一个。他站在韩飞凌身边不住吐槽,为王庆洲感到可惜。
“我身边不是应该站亚军和季军吗?”韩飞凌问,“你第几名?”
“我!”李希瞬间脸红,嘴硬道,“没人规定按照排位站吧?我想站哪儿就站哪儿。”他旁边是才是王庆洲,谁都没注意他是怎么挤过来的。
“无所谓。”韩飞凌道,“也只有你自己会在乎。”
李希心想,你要是知道你跑比赛的零件都是从我车上扒下来的你还会这么跟我讲话?他很想对韩飞凌坦白这个事实,最好能叫她知道她欠自己一笔。然而他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实在是没种,比赛上都没有赢过人家,何必拿捏这些小事?
他纠结,也很郁闷,还想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韩飞凌总是轻飘飘的,让他所有的行为言语都像是一场表演。
李希越想越不对劲,在清场之前终于给自己找了个强有力的理由支撑自己去跟韩飞凌交换微信。
“为什么?”韩飞凌问。
“我……”因为你欠我零件,我得要账。李希是这么想的,但完全说不出来,“那什么,回头切磋切磋。”
韩飞凌摇头:“你找陆红万就行了。”
“喂!”李希面对韩飞凌的背影屁话都说不出来。
远处的陆骏不住摇头,李小川问他在感慨什么,他只是说,有人好像一条狗。

第164章
李希那性格自然不会去找陆骏要什么联系方式,原地闹了一番没有观众的脾气之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车队那边。热闹的赛场渐渐销声,无论过程怎样,比赛确乎是结束了。
韩飞凌抱着自己的奖杯靠在supra旁连拍了好几张自拍,挑挑选选之后再进行一番美图,发完社交媒体就跟着陆骏他们去吃饭,期间并没有再打开过。
陆骏把赛事官方那边拍的图发在了车队群里,对韩飞凌从头夸到尾。这时候明扬也结束了在北京的训练,跳出来水群。
“什么飞凌大姐竟然拿了冠军?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韩飞凌立刻回击:“什么大姐?你要不要看看你到底在说什么?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这是对你表示尊重。”
“既然这么尊重为什么不叫我祖奶奶?”
“我祖奶奶早死了。”
“你看我理不理你?有些人真是标准的酸鸡哦!领奖台都摸不到边儿吧?”
“我酸你?一个区域赛事的破冠军有什么可酸的?有本事你拿个全国冠军?”
“我可没说过我有那本事,不过有些人嘴上荡平宇宙,可实际上连个地区冠军都拿不上呢。”
“韩飞凌!”
明扬被韩飞凌踩中痛点,饭都要吃不下去了。余桃坐在他对面看群里蹭蹭蹭往外冒的消息忍不住发笑,还会拱火。
两个人你来我往交锋激烈,其他人只能见缝插针说两句故意挑唆是非的话,逗弄明扬的时候,群内气氛好不快活。这时,沈西今忽然冒泡,发了一个视频出来。
明扬点开一看,画面内是周楚光着膀子在地上做俯卧撑。他不解,发了一个问号,随后大家开始了问号接龙。
“我们这个群是很文明和谐友爱的工作群。”
“你发一个这个不合适吧?”
“所以还有么再发点。”陆骏接连发了三句话。
然后明扬打了一连串问号出来,问道:“周楚在发什么大疯?”
沈西今道:“正好来北京,把采访和杂志拍了。”这群人各自有事情要做,陆骏陪着韩飞凌比赛,只好是沈西今陪周楚来北京工作,顺便去周楚自己的家里搜刮搜刮还有什么值钱玩意。这次的杂志拍摄是周楚的赞助商买单,要配合产品体现十足的运动感。要是能顺便夹杂一点性感是再好不过的。
换做以前,周楚自然是不答应的,现在现实条件让他不得不为了五斗米折腰。
“你们这可拍得够晚的。”陆骏道,“不是,脱衣服干嘛还做俯卧撑?”
沈西今老实说:“摄影师说稍微运动一下,肌肉充血会更好看。”
“周楚那身材还用得着临阵磨枪?”陆骏疑惑:“摄影师男的女的?”
“男的啊,怎么了?”
“坏了!”陆骏惊呼,“有男同!”
大家复制粘贴这句话疯狂排队,竟有些像是空谷回声。
明扬很没有默契地破坏队形:“男同在哪儿?给我看看。”
沈西今很认真地回复:“偷拍别人不好吧?”
“……你明明从一开始就在偷拍吧!”明扬指出真相,“好的周楚不是人,我懂了。”
韩飞凌问:“周楚是什么拍不得的人吗?沈哥,你再拍点,我去网上给他发一发,然后开个付费会员什么的,他粉丝肯定买账,创收项目这不就有了吗?哎呀我可真聪明!”
明扬附和:“好像听上去是不错,是时候换套刹车卡钳了。”
还在辛苦工作的周楚并不知道自己的队友们已经把算盘打得如此之响,等他拿到手机的时候发现这群人竟然聊了上千条。他没有耐心往回翻,捡着最近的对话看了看,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只好再向前捋。
结果就是,血淋淋的文字叫他哑口无言,只能用力地打出一个问号来质问在场所有人。
不过就是没人理他罢了。
晚上车手群里有人组局说吃宵夜,大家都想叫韩飞凌,可是没人有韩飞凌的联系方式,问了一圈发现只有王庆洲有。王庆洲被派过来当和平使者,怎料韩飞凌并不买账。王庆洲哈哈一笑,说道:“确实,别给他们脸。”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韩飞凌道,“困了,你们玩吧。回头有赛道蹭再叫我。”
“行。”王庆洲跟他说了晚安。
韩飞凌躺在床上例行公事一样的玩手机,打开自己的社交账号无一例外被恭喜和赞美的评论淹没,她心思一动去看了看自己的私信,果不其然,之前那个傻逼再次出现。阴阳怪气地将韩飞凌臭骂一顿,言外之意就是,这冠军没什么含金量,别显摆了,你就是喜欢被一群舔狗捧臭脚的快乐。
韩飞凌叹气,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啊!
当今信息高速化时代中,想要在互联网上找到一个人的身份信息并不是什么难事,特别还是这个人留下了很多线索。
韩飞凌像是研究论文课题一样对着那个名叫“回转零桑”的人进行调查,很多人在不同的社交平台上使用的名字要么相同要么相似,只是这个名字有点普通,韩飞凌扩大范围搜索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信息。
她干脆换了一种思路。一个人即便是在发布内容里没有提及过自己的相关信息,在评论回复里很有可能透露,更有可能跟熟人对话。自己可以保证自己不在互联网上过多暴露信息,但是不能保证熟人也同样谨慎。
只要挖掘出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那就缩小了侦查圈子。
很快,韩飞凌就摸排到了几个人,在他们自己的主页内发现了一个叫韩飞凌十分震惊的内容。她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真的很小,这个零桑竟然跟她一个学校!
这个信息叫叫韩飞凌警铃大作,如果跟自己是一个学校的,那么有没有可能是生活中遇到的人在搞自己心态?她这个人社交圈子比较简单,只和自己关系好的几个同学来往密切,其他人都是普通同学。她怎么都回忆不起来招惹过什么不该招惹的人,要说有的话……
难道是他妈的司徒嘉树?
韩飞凌觉得这个思路合情合理,虽然理智上知道这只是一种猜测,但是感性上已经把司徒嘉树在心里臭骂一顿。她继续顺藤摸瓜的摸排,最终通过这个人的邮箱找到了他的QQ号。韩飞凌把这个号码发给自己学校好友,还没过夜里十二点,她那万能的朋友就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刘政,法学院大三的,准确来说开学大四。”
“我靠,牛逼。”
连这人宿舍门牌号都知晓了,韩飞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继续搜集这个人在互联网上的发病案例。通常来说,若不是这个人有意针对自己,那么一个互联网喷子大概率不可能只逮着一个人喷。韩飞凌把这些关键词拆分组合进行搜索,得出的结果可谓是丰富多彩。
这个零桑在网上很活跃,经常发表一些恨国言论挑唆是非,还会对一些女性群体进行侮辱攻击,甚至还喜欢发盗版资源,算得上是五毒俱全。
韩飞凌不怒反笑,这件事看来必须要有个说法了,她很想知道这样一个人在现实中到底过得有多不如意。
由于高强度侦查了一宿,韩飞凌在第二天回程的车上眼肿得睁不开,被陆骏调笑说是不是激动哭了。韩飞凌冷漠地扭过头去,陆骏不知道哪里招惹了这位姑奶奶,讨好地说:“我就是那么一形容嘛,所以你昨儿不睡觉干什么了?说说?”
韩飞凌其实很想和周围的人吐槽,但是又不想大家因此而为她担心以至于纷纷伸出援助之手把事情弄得更复杂。她想,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应该自己解决问题,更何况,她已经确定了自己要做什么。
司徒嘉树自己一个人回了家,这一趟路途并不能称之为愉快。在看到一飞冲天的韩飞凌之后,他愈发意识到自己的追赶无能。他陷入很大的纠结,一方面不想这么窝囊的放弃爱情,另一方面,现实差距叫他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一切只能等明扬比赛完回来再跟他大吐苦水了。
回到熟悉的环境后,司徒嘉树才有一种回到现实的感觉。这里只有平静的暑假日常,同学们不是学习就是在谈恋爱,要不就是无所事事地浪费人生。生活日复一日似乎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但稍稍一停顿就会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他不是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可能是感情上的巨大挫折让他在看到夏季绿树蝉鸣这种情景时都忍不住地想要吟诗。他不背诗,哑巴似的一个字都讲不出来,只能自己尴尬了自己,再快跑两步去楼下的小超市买冰棍。
学校虽然放假,一些日常性的工作还在继续。司徒嘉树在学院里是个打杂的,偶尔会帮老师处理邮件。他叼着冰棍打开邮箱,里面的杂物不少,他习惯性的一扫而过点了已阅读。就在鼠标再一次点击的瞬间,他看到了一行很惹眼的题目。
司徒嘉树心中十分好奇,忍不住地就打开了。
不看还好,仔细之余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封举报信。司徒嘉树惊讶地读完全部内容,再一看发件人的姓名,这不是韩飞凌的邮箱吗?司徒嘉树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韩飞凌比赛期间竟然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他立刻将邮件转到了导员办公室和行政办公室那里,顺便自己默默下载了附件,记住了关键性信息。
刘政,法学院,大三。

第165章
司徒嘉树也是法学院的,再加上学校里有点人脉,很快就结合韩飞凌举报信上的内容锁定到了这个人。在他的脑补中,这个刘政在网上的嘴脸比厕所还臭,估计现实里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从大家的反馈信息来看,这人似乎给同学们留下的印象都不错,看着文质彬彬的,绩点很高,是保研名单里强有力的竞争者。不过听知情者讲,刘政志在考研,保研就是个添头。
要不是亲眼看到举报信,司徒嘉树都会怀疑是不是搞错了。他目前不知道韩飞凌的进度到了哪一步,只觉得韩飞凌提供的这些内容其实算不得什么实质性证据。想到韩飞凌在网上受的气,他很想帮助韩飞凌。他自己知道这种心情是夹带私货的,可在感情中挫败的他急于想要再次证明自己。
想要找到刘政这个人并不难,司徒嘉树不趁别的,就趁狐朋狗友,而这群人闲到门口有人放个屁都得凑上去听听是什么动静儿,找个大活人不在话下。司徒嘉树得知刘政因为考研的缘故一直在留校学习,这就给了他很好的接近机会。
这甚至给了司徒嘉树一些好像自己在演绎港剧搜查科探员的错觉,令他干劲十足。
暑假期间,学校食堂开放的窗口很少,人也不多,司徒嘉树过来吃饭蹲点,很快就被他锁定了目标。刘政边看手机边吃饭,速度很快,吃完就走。司徒嘉树丢下自己的餐盘尾随刘政出了门。学校后门的商店饭馆依托学生们的消费,假期时生意清淡,烈日炎炎,更显安静。刘政出来买些日用品,他手里拿着一个矿泉水,天气炎热,水很快被他喝完。此时路过了一个捡废品的老奶奶,问他塑料瓶还要不要,如果不要的话可不可以给她。
刘政没有拒绝,把空了的塑料瓶递给了老奶奶,就在老奶奶要接下时,他又把手往回一收。如此反复几下,最后把塑料瓶丢进了垃圾桶,老奶奶只能探进垃圾桶里去翻找。
司徒嘉树看不下去,大叫一声把刘政吓得够呛不说,司徒嘉树自己也愣了。他从来没在大马路上多管过闲事,他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你谁啊?”刘政问。
“我……我……”司徒嘉树有点紧张,“你管我是谁?你这么做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傻逼吧你?”
刘政觉得司徒嘉树这人莫名其妙管太宽,司徒嘉树在已知刘政的品性之下更是恼火。两个人你来我往呛了起来,司徒嘉树怒火中烧之下失去理智先动了手,刘政立刻报警。
街道派出所里很热闹,大事小情都在眼前上演。什么夫妻打架的、丢狗的、菜市场缺斤少两的……司徒嘉树长这么大第一次进派出所,脑子里乱成了一片。不过冷静下来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着了刘政的道儿,现在是他先动的手,不论他有没有理都不行。而且对方没还手,算不上互殴,全部责任都得在他。
司徒嘉树咬牙切齿地盯着刘政,恨不得把他盯穿。
“我不会和解的。”刘政道,“还讲不讲道理了?我在路上走好好的碰见一神经病,现在是我被打了,为什么要我和解?不可能的?赔多少钱都不可能的!”
民警又问司徒嘉树的意见,司徒嘉树没有意见,就说要见自己的律师。在场众人无不神色复杂,但还是满足了司徒嘉树的要求。
没人知道有钱人家的医生也好律师也罢是不是没有别的工作,为什么都可以做到随叫随到。总之,等了一阵之后,司徒嘉树的律师来了——严格来说并不能说是他的律师,其实是他爸公司法务总监。
在了解到情况之后,律师叔叔要单独跟司徒嘉树聊几句。
“你小子能耐了啊,竟然还学会当街打架了?”
“我那是见义勇为!”
“就你?平时背的法条都顺着饭吃了?哎,不说这个了,我建议为了大家好,还是花点钱打发走吧,没必要为了这种人浪费时间。”
“凭什么?我没做错!”司徒嘉树坚持,“难道学法律就不管是非曲直了吗?那我们学法又有什么用?纵容别人随便在大街上欺负老弱病残?”
“那不然呢?”对方如此轻飘飘的四个字给司徒嘉树泼了一头冷水。他还年轻,尚未见过许多世面,在“道理”和“情理”面前没有任何的回转余地。两个人回来时,司徒嘉树像个落汤鸡,满心不平又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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