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型偶像—— by铁马倦倦

作者:铁马倦倦  录入:01-28

代孕这件事毕竟不合法,但已经通过代孕手段出现的孩子,还应该给生父,也就是乔思齐进行抚养吗?
大家对这个问题答案不一。
事实上,我国目前对于通过代孕行为所产生的孩子的归属权问题仍没有明确的法律条例进行判别。
目前仅从理论上,有血缘说、分娩说、契约说、子女利益最佳说四种说法。
公安部门几位干部比较激进,认为这个孩子按理说并非我国公民,因为代孕在我国属于违法行为,应该依照法律将提供代孕服务的孕母驱逐出境。可这说法提出来就遭受了很多人的反对,毕竟现在已经到了八个月的孕期,让孕母在这个阶段移动都非常不人道。
更何况,提供代孕业务的妇女到底是否触犯了我国法律,这一点也不好裁定。
目前我国法律仅在原卫生部的《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管理办法》中的第三条明确规定:“禁止以任何形式买卖配子、合子和胚胎;医疗机构和医务人员不得实施任何形式的代孕技术”。
这其中并没有提到提供代孕服务的孕母是否违法。
而且,毕竟代孕这个事实是在境外发生的,是否适用我国法律也极具争议。
如果依照血缘说,那么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应该由乔思齐与那位虎国的卵子提供者抚养,但现实情况不允许;
依照契约说,这个孩子的抚养权应该按照合同归属于乔思齐夫妇,但那份合同因为涉及违法行为,检察院并不认为它具备任何效力;
如果依照分娩说,即分娩者为母,考虑现实情况就更够呛了;
最终,大家比较倾向于选择“子女利益最佳说”,应该以对孩子利益最佳的方式为解决方案。
在此案中,生父乔思齐显然不是最佳人选,而因为二人仍为夫妻关系,所以岳女士显然是更佳的人选。
但具备争议的点在于,一来乔思齐才是有血缘关系的生父是血亲,在我国法律中,亲权大过天(这也是为何剥夺抚养权的案件很难得到法院支持的原因),没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二来,现在二人同时面临剥夺抚养权的指控,他们还应不应该成为另一个孩子的监护人呢?
温嘉朗觉得很头疼。
这对夫妻要坐牢的原因就是他们虐待自己的亲生女儿,结果只经过短短几年的牢狱生涯,出来就能养儿子了?这不是得偿所愿了吗?他们能养好吗?这公平吗?
但即使法院认可了剥夺他们对乔莺莺抚养权的指控,我国现行法律依旧无法剥夺他们再次成为父母的权利。
最终,经过一天的讨论,决定让孕母在我国境内完成生产,待身体康复后,会联系虎国大使馆看看下一步怎么处理,至于这个孩子,会先交由福利院收养,不进入领养流程,待乔思齐夫妇出监之后,交由他们抚养。
至于到时候如果岳女士和乔思齐离婚,孩子又会判给谁来抚养,就是后话了。
不过在场人士都更加支持让岳女士来抚养这个孩子。
这就是目前法律能给出的最工整的答案。
在这个解法之下,所有人都在按规矩办事,没有任何违背。
最后,检察院领导也是长叹一口气。
两个人的决定几乎毁掉了两个小孩的童年。
都说当父母是不需要考试的。
但这代价,是不是未免太沉重了一些?
楚孑在知道这些处理结果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陆晓和刘重安处理完了一切文书工作,正式以虐待罪向乔思齐夫妇提起公诉,并支持民政部门同时申请剥夺二人对乔莺莺的抚养权。
至于整个庭审的过程,可能还要持续一两年,但陆晓说,此案证据确凿,而且目前来讲,SOS儿童村就是对乔莺莺最好的归宿,相信法院也会给出支持的判决。
虽然是个大快人心的结局,但楚孑有种说不上来的难过。
一是虐待罪虽然听上去很严重,但其实以他们对乔莺莺的虐待程度,很有可能只会判处3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法律就是这么写的,毁了一个人的一生也只需要做三年牢,表现好点可能一年多甚至两年就能出来。
楚孑觉得这并不公平。
另一个就是对于他们的“儿子”的归宿,说实话,楚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剥夺抚养权只能就事论事,并不能阻止他们抚养别的孩子。
不过,在这方面,陆晓也让楚孑放心。
在他们出狱之后,这个记录会跟随他们一生,等到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当地的公安部门联系社工进行实时监督。
但我国的社工体系是否完善到了这个地步……
罢了,这也不是楚孑能控制的了。
唯一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就是乔思齐和岳女士失去了原本的工作,再之后,即使他们出狱,想要找到相关领域的工作都会十分困难。
他们出狱之后还要有不少官司可打,祝他们处处受阻吧。
另外就是,乔莺莺的状态竟然比他们预期的都好,而且还在逐渐变好,楚孑还是会去SOS儿童村看她。
看到她能穿上新的衣服,大大方方地坐在钢琴前面,小脸日渐圆润,甚至胳膊上长出小小的赘肉,这都让楚孑感到无比的开心。
同时,他也真的敬佩坚守在帮助受害儿童一线的胡兰以及钱自强。
如果没有他们,不知道还要有多少孩子堕入无尽的黑暗命运之中。
楚孑在这时候,也在加紧学习。
清源村的事情也一切步入正轨,大家都在学习如何种茶,温如玉和岳季也经常过去帮忙,想来今年收成不会有什么问题。
检察官学院的课程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目前他们已经开始学《青少年犯罪心理学》了,这是一门比他想象的还要有意思,也更严肃的科学。
目前,我国刑事犯罪的高发年龄是17岁,据统计,青少年犯罪已经占到了所有刑事犯罪数量的一半以上,而青少年犯罪中,90%是由16-17岁的少年犯的罪。
我国青少年犯罪主要集中在道歉、抢夺、抢劫和伤害这四类,大概占据了85%以上的比例,而且,青少年犯罪率高不仅仅是我国正在发生的情况,在几乎全球所有国家中,都有这个趋势。
因此,研究青少年为何犯罪,又该怎么阻止他们犯罪,成了很多犯罪心理学家研究的重点。
李志梅对于问题青少年犯罪比较有研究,正是他们学的这本教材的主编之一。
她将问题青少年的行为特征主要分为三类:其一是个性品质,即在这些青少年身上发生的不良品性,如欺瞒、恶意中伤等;其二就是心理倾向,比如追求物质享受等;其三就是行为,比如不良的生活习惯、参与不良团伙行动,等等。
也就是说,她基本将有以上三方面特征的青少年定义为“问题青少年”,据她统计,问题青少年犯罪占比要比普通青少年高三倍左右。
在这门课上,他们不仅会学习普通青少年的心理发展特点与规律,还会把更多的时间放在研究问题青少年形成的原因,他们的心理与变化,等等。
李志梅也将他们所犯的主要罪责分为财务型犯罪、暴力犯罪、性犯罪、杀人、毒-品犯罪、团伙犯罪、变态犯罪等等几个类型,分门别类的进行讲解。
楚孑约学约觉得这门课程非常深奥,毕竟他以前几乎从不了解青少年,也从没见过什么问题青少年。
这门课还有另外一大重点,就是研究怎么预测并预防问题青少年的犯罪心理,同时也会教大家如何矫治问题青少年的犯罪心理。
预测和预防虽然听起来高深莫测,但其实还是比较容易的。
青少年活动场所主要就是学校与家庭,问题青少年也不是到了16-17岁突然形成的,只要家庭和学校都尽到责任,必然会发现青少年问题的由头。
学校倒还好说,但家庭……
经过乔莺莺的案子,又结合自己上一世的经历,楚孑对家庭实在没有信心。
幸好,不论是检察官还是公安,甚至是法院,都有定期进入学校对初、高中老师进行培训的活动,同时也会对学生们进行讲座。
甚至不少学校都有法官、检察官或者警官任职“司法副校长”,这算是我国特有的一个制度,楚孑认为这样的制度特别有存在的意义,因为“司法副校长”不止要教育,还要负责,如果一个学校出现了问题,那么司法副校长是要受到组织的调查的,这样的责任制才是最有效的。
但同时,楚孑也有点心疼任职“司法副校长”的人们。
他和陆晓、刘重安虽然只接触了短短几天,但已经足够能看出他们的繁忙与压力,如果再给他们安排这样的任务,还能睡觉吗?
楚孑发现,检察院和刑警队伍面临的问题,与他们冷门学科是一样的。
归根结底就是缺乏经费和人员,而工资又不高——李志梅跟他们讲,正经学法律出身的人很少有愿意考检察院的,因为压力大工资低,大家都去做律师了,虽然同样压力很大,但至少赚得多呀。
就这样,楚孑平静地上了几周的课。
直到一天,他忽然接到了温如玉的电话。
“楚孑!”温如玉的语气很急,“你还记得陈平吗?我舅舅找到陈平了!天杀的,他因为差点杀了人进公安局了!”

就在楚孑认真学习的同时,陆晓的工作压力一如既往的大。
处理各种案件只是工作的一方面,另一方面,通过乔莺莺的案件,她意识到了自己对于全市的福利机构还不太了解,这对她的工作是一种阻碍,毕竟以后可能还要面对很多很多的未成年人,办案对于他们来说绝不是最重要的事,更重要的是案件结束之后,她们又该何去何从。
于是,在此期间,她利用业余时间走访了归渡市多个福利院、儿童院,算是一次摸底排查。
她发现大部分福利院都比较穷,现在只是拿了国家的补贴,能堪堪经营下去,保证孩子们的温饱和读书,再多的,就办不到了。
经过几周的排查走访,陆晓已经把全市和公检法部门合作的儿童救助机构都了解了一个遍,做到了心中有数。
之后,她又让助理检察官帮她整理了一个名单,在这个名单上大多都是民办的福利机构,基本上是不与公检法机构合作的。
归渡市的困难儿童很多,现在的合作机构也都满负荷运转,所以陆晓也想看看这些民营的福利机构有没有余力去接受涉案的未成年人。
但和这些人联络需要花费很大的时间,而她最缺的就是时间。
于是,陆晓找到了一个好帮手——他们未检组另一位资深检察官,温嘉朗。
温嘉朗不愧是在归渡市做妇女儿童案件已经三年的检察官,人脉非常广,即使是比较小的福利机构,他也能通过七扭八拐的关系联系到他们。
不过经过几天的查询,陆晓也大概知道了,民营的福利机构情况并没有比政府主导的好到哪里去,大家都缺钱、缺地方、缺老师。
而且有些民营福利机构可以很明显看出来是大企业专门成立基金用于避税用的,有很多安全与管理问题,陆晓不得不再花费一些时间去处理这样的民营机构。
这样搞了一通,能和公检法合作的机构不但没有变多,还变少了。
这天,陆晓正在思索着自己刚刚办完的一个牵扯五位留守儿童的抢劫案应该让这些孩子去哪,忽然看到名单上还有个陌生的名字。
这名字简单直白到有点让人惊讶——就叫“儿童幸福之家”。
“温检,”陆晓回头问,“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这一家?”
温嘉朗从没给她提起过这家机构,而从助理检察官搜集到的资料来看,这家福利机构不仅接纳了几十位孩子,地理位置还特别好,就在市儿童医院边上。
陆晓想,如果能和这家机构达成合作,以后一些有长期就医需求的未成年人就可以派去这里了。
但没想到温嘉朗诧异地看了陆晓一眼,惊讶道:“你不知道?”
陆晓也疑惑:“我应该知道什么?”
“儿童幸福之家是厉娟办的啊,”温嘉朗撇嘴,“人家就是表明了不跟我们合作的。”
“厉娟?”陆晓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耳熟,应该在哪见过……
“爱心妈妈。”温嘉朗苦笑,“收留了一百多个留守儿童那个。”
“哦。”
陆晓一下就想起来了。
她也算是归渡市不大不小的一个明人,五年前还被央视采访过。
据说她曾经以个人名义收留了一百多个留守儿童,还有孤儿之类的,孩子们的感情都和她特别好,但根据他们了解,发现厉娟是没有资质的,因此需要取缔。
当时社会上很多反对的声音,觉得人家靠爱心办事,你们公检法竟然还不让人家办,简直禽兽不如。
但随着他们的调查,发现事情不是这样的,在她家里,其实给这些留守儿童和孤儿提供的伙食、住宿都很差,而且分三六九等,要外出工作那分才能换取食物和衣服。
甚至不少人都披露厉娟靠这批孩子的补助金赚的盆满钵满,但厉娟毕竟是私人办的,财务状况并不公开,因此到现在也只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当时检察院还试图以“监管失职”罪向法院提起公诉,刑期一年半,但很可惜经过一年多的官司,因为证据缺乏,还是没有支持这个诉讼请求。
不少人都认为厉娟把孩子们分为三六九等并没有错,让他们根据劳动换分也没错,如果不是厉娟管理,这些孩子到了社会上都是隐患。
就因为这事,当时检察院都被人骂疯了,公信力直线下降。
“案子结束之后,很多人给厉娟捐款,”温嘉朗说,“所以厉娟才办的‘儿童幸福之家’。”
陆晓皱眉:“她之前有那样的经历,为什么没有限制她从事相关行业?”
“因为在开设儿童幸福之家的时候,厉娟也有了心眼,”温嘉朗叹气,“现在儿童幸福之家的实际负责人是她的儿子,叫魏家冠。”
“姓魏?她收养的孩子不都姓厉、国和党吗?”
“魏家冠是她亲生儿子,”温嘉朗解释,“她很早就离婚了。”
“哦。”
温嘉朗苦笑:“现在儿童幸福之家你知道都收留什么未成年人吗?几乎全都是边缘儿童和被释放的少年犯,而且在这几年里,厉娟年年出报告,说自己手下的孩子犯罪率和重犯率都是0,明摆着就是在说她管的孩子比我们管的要好。”
这就是明确的叫板了。
能和他们检察院合作才怪。
“而且,他们还提供寄宿服务,”温嘉朗道,“是专门针对留守儿童的,只要父母出去打工,就可以把孩子寄养在他们那里。”
陆晓又问:“费用怎么样?我不认为那些家庭可以承担这样一笔费用。”
“厉娟厉害就厉害在这,她从不要那些家长的钱,对外就说是要替他们管教小孩,你猜怎么着?她管的还真不错,在很多家长那里都很有口碑。现在人们都不叫她爱心妈妈了,都叫她‘铁面妈妈’。”
温嘉朗说着,就从桌子底下拿出两份名单,递给了陆晓。
“左边这份是咱们市的临界预防名单,右边的是厉娟收留的孩子的名单,你看看。”
所谓“临界预防名单”指的是一份检察院自己裁定的未成年人的名单,他们可能曾经触网或者被学校、家长申报有危险行为或者倾向,对于这些孩子,就被称为需要临界预防的孩子。
陆晓左右对比,发现重合率高达百分之七十。
“看来这个厉娟还真的致力于问题未成年人的矫正和预防啊,”陆晓道,“不过耳听为虚,我们还是要去看看。”
陆晓联系到了厉娟,对方竟然意外地好说话,同意了检察院的探访。
陆晓猜测,可能与之前她对归渡市所有福利机构的大摸查有关,现在全市的福利机构都知道未检在对他们进行审查,厉娟应该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同意的。
温嘉朗也自愿加入了这次行程,陆晓在出发之前,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给刘重安打电话,寻求干警的支持同行,可惜刘重安太忙,于是派了小梁和他们一起去。
岂料三人刚来到儿童幸福之家门口,就吃到了闭门羹。
儿童幸福之家的位置极好,就在儿童医院旁边,算是闹中取静的一块宝地,占地四亩,有教室、宿舍、食堂、图书馆等等设施,比陆晓之前看过的所有福利机构都要好得多,简直就像个学校。
唯有一样,就是他们进不去门。
三人站在门口,门卫室却是空的,按了半天电铃也没人响应。
陆晓又给厉娟和魏家冠打电话,但也没人接听,发消息也不回,甚至她们在儿童幸福之家的官网上找到了咨询热线,也是一直忙音,无人响应。
“不会是故意的吧?”小梁觉得不太对劲,“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温嘉朗摇头:“之前商量的时候说的好好的,现在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吧?”
三人无奈,只好绕着儿童幸福之家的外墙走了一圈,疑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门。
但外围一共八个门,没有一个是开的。
“大白天,一个门都不开吗?”温嘉朗感觉十分古怪,“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陆晓也有不好的预感,可没想到温嘉朗一语成谶,他们走到儿童幸福之家的西北角的时候,忽然发现里面升起一阵浓烟。
小梁还没反应过来:“这是食堂的烟吗?”
温嘉朗看了一会儿,一惊:“食堂的烟怎么可能是黑色的!这是失火了!”
“草!”小梁嚎叫一声,“怎么办?”
陆晓这边反应更快,已经拿出了手机,拨打了火警电话,把位置和情况报的井井有条,消防立即出警。
温嘉朗见浓烟愈滚愈烈,大叫一声不好,直接脱去了检察制服,攀折围墙外的树,三下两下就翻了上去。
小梁见状也立即赶上,人民警察没有让检察官冲在前面的道理。
可没想到二人上了墙,竟然齐刷刷地愣住了,仿佛被冻僵了一样。
陆晓本能地觉得这样做并不符合规定,但随即认为现在是危险情况,去他的规定吧,也脱下外套,直接登上墙。
可没想到,她往里一看,和温嘉朗和小梁的反应一样,也愣住了。
眼前是一片草地,或者说更像是个花园,而草坪上,竟然密密麻麻站着十几个小孩,正一脸木讷地看着旁边的仓库。
仓库正是着火的地方。

场面真是诡异极了,没道理这些孩子都这样愣愣的看着仓库,没人有一点反应。
陆晓回过神,翻身下了围墙,喊道:“你们离远点!”
温嘉朗和小梁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加入,一起喊:“都往后撤!撤到草坪以外!”
可没想到孩子没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温嘉朗急了,扛起离得最近的两个孩子就往外跑,小梁也身强体健,一胳膊架着一个孩子。
可没想到一个孩子忽然开了口:“那里面……有人。”
三人瞬间大惊。
很快,三个人就把孩子们都推到了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温嘉朗朝着仓库里面大喊:“有人吗?!”
陆晓试着推门,但门似乎反锁了,根本推不进去。
小梁朝孩子们喊道:“钥匙在哪?”
火势愈演愈烈,已经有熊熊之势,滚滚浓烟遮蔽了天空,情况万分危急。
但孩子们依旧木然地看着他们,没有人回答。
陆晓大喊:“找窗户!”
小梁和陆晓开始顺着仓库两边找,温嘉朗则更急一些,攀着一边的树,直接翻身上了仓库顶。
还好仓库有个天窗。
正当陆晓和小梁找到窗户的瞬间,顶上也传来一声破裂声,温嘉朗已经进去了。
陆晓没翻进去,留在外面接应,小梁直接钻了进去。
很快,温嘉朗拎着两个孩子冲到了窗户边,塞给小梁:“里面好多杂物烧着了!还有两个大的,快来!”
几分钟后,两个人一人架着一个孩子,陆晓赶忙把他们从窗户里接了出来。
一共四个孩子,大的十六七岁的样子,还有一对十二三岁的双胞胎,而最小的一个只有六七岁的模样。
“我去再找找!”温嘉朗喊道,然后义无反顾地钻进了仓库深处。
小梁也跟着冲了进去。
二人似乎找了几分钟,但陆晓感觉有几个世纪那么长。
这是她做检察官以来遇到的最危急的事了。
但她也没停止手下的动作,先是确认了四个孩子的生命体征,发现他们只是昏迷之后稍微安了点心,然后她又从仓库一角找到了灭火器。
可是现在的火势之下,灭火器的作用已经是微乎其微。
幸好,温嘉朗和小梁动作很快,片刻功夫,就一个接一个地从窗户钻了出来。
二人身上已经到处都是灰尘,脸上也满是污秽,他们问:“这四个孩子有事吗?”
陆晓摇头:“不好说。”
幸好,火警和急救车都很快达到了现场,问了大概的情况之后就把四个孩子接走了。
火警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灭火工作了,仓库虽然地处花园,但好在周围没有什么枯树藤蔓,今天也没有什么风,火势没有蔓延。
小梁因为刚才在仓库里不小心被火燎到了胳膊,伤情也不容乐观,陆晓就让他跟着消防车一块走了,同时给刘重安打了电话报备。
温嘉朗也因为吸入了太多浓烟而不住地咳嗽,陆晓让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他也只是摆摆手,不愿意去。
陆晓冷静下来,开始想现下的情况。
孩子们的木然自然是怪事一桩,但更为奇怪的是,自始至终,传闻中对孩子很严厉但很好的厉娟以及魏家冠都没有出现。
直到刘重安带着警方的大队人马感到,儿童幸福之家里仍是只有几位老师在场,厉娟和魏家冠依旧联系不到。
火很快就灭了。
陆晓和刘重安上去询问情况,火警队长从屋子里拿出一个炭盆:“这大概就是起火源头,旁边还放着一袋已经烧的不成样子的炭,我觉得大概率不是自然起火。”
陆晓想起来,补充道:“刚刚打碎玻璃的时候感觉窗户也有从里面封上的痕迹。”
刘重安想了一下,不确信道:“这像是……集体自杀吗?”
“像是,”陆晓转头,问温嘉朗:“刚刚你冲进去是什么情况?”
温嘉朗正在跟警队录笔录,此刻便一并答道:“我从天窗下去的时候烟太大了,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四个孩子抱成一团……”
现场沉默下来。
人在困境之中有寻求庇护的本能,按理说如果是自然起火,四个孩子应该都在奋力地寻找出路,不应该留在仓库中间,还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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