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已经准备妥了,快的话明日就能从邻边城市运送货物进来卖了。”
“哦哦,那挺好的,我想早点开张,早点把我们的名声做起来,让更多百姓都知道我们的店。”
“……”早点开张,早点关门大吉吗?
柳账房笑脸相陪,他可不会说打击小夫人的话,有些话无需说出口,时间长了人家自然会领悟到的。
温白月踩下台阶,在街上还一路蹦蹦跳跳地好不高兴。
“柳账房~”
他连讲话腔调都开心了不少,但不知为何,柳青叶总觉得温白月又要去闯祸。
“小夫人有何事?”
“本夫人闲在府上觉得闷,要外出走走,柳大人不用管我了,您先自个回去吧,正值年关王府账目上也有很多事务要处理吧?”
“……小夫人,您可别忘了上次出来遇袭的事!”
柳青叶并不知道小夫人上次不仅有生命危险,言语上还被人轻薄了,他只看到了有人要袭击他,然后他出手将那人打退。
“柳大人放心,今个不同往日,我现在是不用怕任何坏人了,王爷给了我一个听说本领很通天的侍卫,柳大人要不要也一起留下来看看那人的身手?”
“不了,柳某先告辞。”柳青叶给了小夫人一礼,先行回了王府,他确如小夫人说的事务很繁忙,既然王爷都说了派了人保护他,那他就更加无需担心了。
看着柳青叶身形走远。
“太好了,这种自由无拘束的感觉又回来了,要是王爷能天天不回府,在外面浪就更好了。”没人管束的日子真好。
温白月将布袋袋里的荷包掏了出来,先去哪里放纵呢?说起来,他好像从来没去过古代的清楼,古代清楼在现代电视剧或者小说里面都是非常有名,无数宅男向往的去处。
他这个人现在就有幸来到了这么一个时代,不去亲身体验下什么叫做极乐不是白瞎了这场旅行吗?
京州近郊最有名的清馆要属春夜楼了,平时下人是不会跟他说这些的,他是在画本上学习当今热门题材的时候看到的,古人不会写假的虚拟地名,他们话本里所写的都是真实的地方,就是人名虚构了一个而已。
这个春夜楼,温白月在看话本前也不是一无所知,他还差点就进去了呢……被人卖进去的……
温白月使劲摇晃了下脑袋:“现在想那些让人怄气的干嘛?今日不同往日,我倒要看看哪个眼瞎的还敢碰我!”
古代没有路标,想去什么新鲜地方都要靠问人。
温白月问了好几个人春夜楼在哪里。
其中他就问到一对看似年近中年的夫妇,他们正在店铺门口给快要上私塾的儿子选购文房四宝呢。
温白月先开口问了丈夫:“这位先生,您知道春夜楼怎么走吗?”
丈夫眼神躲闪,答也不是,无视也不是。
妻子看起来是个很凶的主,她手上拿着最新文房店门口新摆出来展示的砚台,正打算跟丈夫说就掏钱买这个了。
看到温白月那孩子气的脸,转身训自家夫君:“死鬼,那孩子问你话呢,赶紧告诉他,把他打发走吧,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呃…这…这什么春夜楼,我也不认识啊。”
“还睁眼说瞎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日晚上和谁一道去那里喝酒了!”妻子突然就发飙。
男子只得站在那里赔不是,好像他妻子手里的砚台会随时朝他面门上飞过来似的。
温白月挠了挠头,在他们打起来之前,先行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问个问题而已,怎么就掀起他们一家的腥风血雨了?
第二位冤大头是豆腐摊的张寡妇,张寡妇年轻漂亮,就是早些年死了丈夫,现在带着个半大孩子在守活寡,不是没想过再嫁,但找上她的,不是看中她家店铺,就是没安好心只看中她这张脸的,这些年下来她已经看淡了,没想到今天还能遇上个漂亮弟弟问她清楼在哪里?
哪有傻人会问异性这个问题?这里面究竟是暗示还是明示呢?看着面前少年人模样让她无比心动的脸,张寡妇想要自己搏一下。
张寡妇轻声笑了一下,对着温白月无比温柔地说:“去什么清楼呀?来贱妾这里,不比去清楼更好?”
温白月小脑袋瓜没听懂,他也还以为是人家老板娘没听懂他的问题呢,他又继续问了一遍:“这位仙女,在下真的是想去春夜楼,您方便给在下指个路吗?”
张寡妇被他乖巧的模样逗乐了:“好呀,你到我店的内室里面,我给你指路。”
温白月有些意想不到,难道这家卖豆腐的店还别有洞天?里面连接着通往春夜楼的地下暗道?
温白月抱着能看到古代密室的好奇心理跟着这位漂亮姐姐进去了后院。
半柱香都不到的时间。
温白月大叫了一声,抓着自己的衣服飞快地逃了出来,这指路就好好指路嘛,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他还是决定再换个靠谱一点儿的人问,街上这么多人,他不信没有个正常能为他带路的人的。
温白月在街上兜兜转转,他此时才终于想到了:“话说,我在街上问女性这个问题算不算X骚扰,犯流氓罪啊?她们会不会报官抓我?肯定会的吧?我前面怎么没想到呢?真是丢脸丢大发了,社死都社死好几次了,还好我平时不太出门,街上常在的没一个认出我……”
温白月转了好久,终于看到了一位满脸亲切堆笑,脸上写着我是大好人快来有求于我的大叔。
大叔手里拿着几卷书,像是一位知书达理,在午后出来悠闲晒太阳的读书人。
其中一卷书的封皮温白月认识,还正好是那日他去书局看到过的他自己写的千秋传的印刷首版,能在这里看到买他书的人,那这个人一定不是坏人!
逻辑不合乎常理的温白月“蹭蹭蹭”地朝那人跑了过去。
那个大叔听到动静后抬头,看到一个宛若少年郎的年轻男子,对世界充满着探知欲的眼神,那是一种对人没有防备,听之任之的表情。
更重要的是,这年轻男子还很美,一身白衣飘然若仙,美本来不应该形容男子,但用在他身上却又觉得分毫不差,好像世间任何万物都无法与之比美。
思及此的大叔不免让自己脸上的神情又柔和了三分。
他没等面前的小公子先开口,首先关爱地问:“小少爷可是在找人?”
“不找人,我是想去一个地方,不知大哥能不能为我指路?”
“好说好说,小兄弟想去哪里?大哥我真好是此地的本地人,没什么地方是我不知道的。”
温白月笑了下,他自己也是个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啊,同是本地人,人家说已经没有他不认识的地方了,自己还大路不识一条,还经常能走迷了路,本地人和本地人之间也是相差悬殊啊……
“大哥,我想去的地方有些特殊……”
看着人家一脸善意又热情地笑,温白月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了,他要去的是什么地方?是清楼,是污秽不堪之地,说出来都有些唐突别人了,就像人家好好地在这里晒着太阳,他却在这里挂上了一个遮阳物,不但打扰人家雅兴,还把阳光给弄没了。
温白月说:“呃…没什么,其实我也没那么特别想去。”
大叔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变回笑脸:“怎会没那么想去呢?年轻人要有冲劲啊!想到什么就要去做什么,想去什么地方也是一样的,下了决心就要过去,不要平白浪费了此时的大好时光,你看,天正好,阳光也正灿烂,这时你还在犹豫踌躇不前的,往后想起这段日子岂非觉得可惜?”
真是位又开朗又健谈的大叔啊,像大叔那么好的人肯定会理解他的吧?
温白月有些腼腆地挠了挠头:“我有个好友说春夜楼是个听歌吟曲的好地方,可是我长到十八岁了,从没去过这样一个有名的地方,怕好友们都笑话我……”
这个好友自然就是温白月本人没得跑了。
他那个好友可能还有着较为猎奇的心理,还想探访一下古代人是如何嫖C的,进馆子后,老妈妈怎么给你推荐适合的姑娘,人家漂亮姑娘是热情相迎,还是矫揉造作……
温白月这么告诉自己,不是他的好奇心在作祟,是真要怪他脑内住着一个这样的朋友。
大叔非常理解地拍了拍温白月的背,一点儿没笑话他,他用一个长者的角度跟他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周围都是一群损友,但却带给他很多平日里没机会体验到的乐趣。
然后很自然地勾搭起温白月的肩膀,他年长温白杨数十岁,个头又比人家高,所以在别人看来,倒像是一位小叔子在拉着自己的侄儿去各处见世面。
不会有人怀疑有他。
他们很快到了一条小巷子里面。
“咦?春夜楼原来在这么僻静的地方啊?”
“是啊,小少爷你有所不知,春夜楼呢一般都是寻常男子想逃避尘世,不理公务,不管家中杂事琐事想约三五好友一起去短暂躲藏的那么个地方,怎么能开在热闹的方位呢?万一被路过来买东西的妻子或者老妈子给寻了回去,那得多掉面子?”
“嗯,大叔,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他也怕路上遇到王府中出来办事的小厮或丫鬟。
“我们要去的地方还得再偏僻一些,那里不止有春夜楼啊,叔还知道一个好地方,那里是跟春夜楼齐名的叫做红倌楼,全京州最漂亮的小少爷们都在哪儿呢,咱们也去见识一下吧。”
“可…可我只想去春夜楼。”
“少爷啊,咱们来都来了,怎可只去一个春夜楼?再说春夜楼得稍晚的申时才开门迎客呢,在此之前,我们先去红馆楼吧,去好你也能在你的好友面前多些谈资,谈点他们不知道的。”
温白月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他还是顺着大叔的脚步,被带去人迹越来越稀少的巷子最前面。
第69章 小娇夫遇险了
红倌楼是最近两个月才兴建起来的,刚开张第一天就抢了春夜楼一半的生意,把春夜楼老鸨薛妈妈是气了个不行。
这个楼不建,大家还不知道,原来京州是有这么多男子是喜好男色的,明里暗里,好看的男童或年轻小公子被拐外的案件屡屡发生,最后都是在楼里找到了失踪的孩子,地方官府甚至于皇宫里都派人来查了,可整顿了几天,整顿完毕后,这栋楼又开张了,百姓们纷纷猜测,这红倌楼的后台不一般。
那位笑面大叔很大方的把温白月带到了红倌楼里的一间二楼雅间,这间虽僻静,但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楼底下最中央的地方在歌舞升平,热闹非凡,这间屋子应该消费还挺贵……
温白月朝窗户那儿往下望,这是他第一次在古代看寻常男子穿着这么鲜亮的衣服在跳舞。
他拿出荷包里的银子想给大叔一会儿结账用,大叔推脱掉。
“小少爷,你我相识是缘,这一回算是我请你的,别客气,今晚玩得开心。”
今晚还没到呢,现在还是白天,天大亮。
“大叔,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才认识第一天,而且我荷包里有钱的。”温白月又看了下这间雅间里镶金嵌玉的装饰物,“这里价格不便宜吧?那我就更不能随便让你请客了。”
“小少爷,你叫我一声叔,我如果连一顿饭钱都出不了的话,我也是没面子的,所以你就放心在这儿玩,这里经营的容妈妈是我旧识,我去结账,她能算我便宜些,所以还是得由我去结账,你先坐下来看看舞,我去和我旧友打声招呼,一会儿就回来。”
说罢,大叔起身,离开了雅间。
温白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他看着楼下男子画着浓妆,舞姿绚丽,想着前面大叔说的话,他是这里老板的旧友,又是他介绍自己来这家店的……
温白月不由想到现实里拉皮条的,可是大叔又说是他请客买单,这就搞不懂了,难道大叔真的是真情实意想跟他交朋友?
温白月揉搓了下自己的头,这里的香味总有种让人陷入遐想的感觉,大叔明明人这么好,他不能这么想他。
不多时,一个穿着单薄,布料又很名贵的妖艳男子推开了雅间的门,温白月看到了他手上端着的茶水。
原来是店内小厮啊……温白月好奇地打量他,比下面跳舞的都好看不少,就算画了厚厚的妆,他也感觉这人年纪可能都还没他大呢,许是个未成年……古人成家立业的都挺早,穷苦人家自然更不用说。
感受到温白月的目标,那个男怜轻轻朝他笑了一下,魅惑众生。
吐气如兰:“小公子长得可真好看,是第一次来?”
“是……”温白月有些拘束,他不是没被店员搭过话,他就是不习惯被人用这种带有明显欲望的眼神看着,当然,王爷是个例外。
“既然小公子是第一次来,那就一定要尝尝奴家亲手泡制的铁观音茶。”他凑近温白月,在他耳边小声说,“偷偷告诉小公子,这茶具有神效,喝完烦恼减一半,如果没有的话,一会儿端遥就自罚三杯,喝醉了随便公子怎么罚好不好?”
他声音魅惑,又与其他矫揉造作的男倌不同,举止上规规矩矩没有触碰他人等逾越的行为,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在花儿众多的红倌楼内也算别具一支。
可温白月不甚想喝,大叔都还没回来呢,他这个被请客的怎么能先用起茶来呢?
他往旁边退了退:“茶你先放这儿吧,我一会儿再喝。”
端遥似有些为难:“小公子,茶凉了一会儿就得给小公子重新沏一壶了,要是一会儿奴家端出去,容妈妈发现客人一口未动,会罚奴家的……”
“原来还有这规矩?”温白月看着眼前怜人可怜巴巴的神情,出来做营生的也不容易啊,人家不像他还能混在王府里吃好喝好,没事写写字靠搬运现代文学钱来得轻松。
人家是实打实的苦出身。
“那我喝一口吧。”
“嗯,要是不合口味,奴家再去换另一壶来。”
温白月觉得这铁观音茶非但不苦,还有些清甜味,是放了冰糖吗?他们怎么知道他爱好甜口?
不过这茶的味道是一等一的好,自前面温白月和柳青叶出府后,他到现在还没喝过一口解渴的茶水呢,现在喝的感觉就像如饮甘露。
茶温也不烫,不需吹凉,端起来就能喝。
很快温白月就将这一整杯都喝完了。
他满脸红彤彤地看着端遥又给他续了一杯。
端遥边倒茶边声音柔软地问:“小公子想听奴家唱曲吗?奴家别的不敢吹捧,一曲商女泪唱得是极好的……”
温白月觉得气氛有些暧昧,他的头也有些晕,略显客气地摆了摆手说:“先不了,我同行的人去馆内找友人了,还没回来,我先等他。”
这茶的后劲也太大了吧?他怎么觉得站起来都有些困难了。
他觉得一直跟这只媚狐狸坐在一起有些尴尬,又不能挥人家出去,万一让人家受罚了怎么办?
他想站起来再开扇窗户通风,结果站起来的力道一个用力过猛,他整个人就摔倒在桌子上了……
“这么快?”端遥往后撩了撩头发。
他跑到门外,找到了容妈妈和同行一起来的大叔。
“他睡着了,我们先把他搬进密阁里?”
“好呀,我也一起来帮忙。容妈妈,那价格你还得再抬一抬,我敢保证,全大秦你都再找不出第二个能跟他美貌匹及的人了。”
容妈妈表情高深莫测,不答应也不拒绝,她说:“先抬进去,我来验个货。”
“放心,是个稚儿。”
说归说,大叔和他们两人的脚步都没有停,他们去了雅间,根本不用等端遥再出手,大叔一人就能把温白月扛在肩上,他好像很熟悉这里,不用容妈妈指路,脚下熟络地往前先走出了一大段。
二楼有个密道后面的房间是专关不听话的男倌的,那边皮鞭绳子一应俱全,据说进去前还不肯就范的良善之辈出来后没有哪个不服服帖帖的。
大叔打算先将温白月安放在那儿。
密道的门刚打开一半,还未来得及按开关让它再合上,大叔感觉身后有股阴风吹来,让他凉嗖嗖的。
“容妈妈和端遥搞什么鬼?”大叔疑神疑鬼,他怕其他醉酒的客人也发现这里,打算先关上这条道,反正一会儿那两个人也不会走不进来。
手刚碰触到机关,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他忽然觉得颈间一麻、身体一轻,然后眼前的景物就飞快从高到低在他眼前掠过,快到他都反应不过来,就被送去见祖宗了。
鹤锦将温白月背到背上,懒得管那个贩卖人口的坏胚尸体,在他身上踩过几脚后,带着小夫人一起翻窗逃走了。
身后不到片刻就响起了惊悚至极的尖叫声,紧接着是更多人跑过去的声音,鹤锦都无暇顾及了。
行至数百里外,来到一处王爷名下的酒楼,到了这里已经算是绝对安全的地方了,不怕后面再有人追过来。
鹤锦将小夫人放在一把梨花木的长椅上,让他躺下。
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她前面路上检查过了,小夫人呼吸平缓正常,应该只是普通的睡着了,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果然又拍了拍后,温白月就茫然地睁开了他的大眼睛,一脸懵懂地望着酒楼上精雕细琢的天花板,来了一句:“原来清楼的装潢也可以同时用两种不同的风格呀。”
鹤锦涨红了脸,这次要不是她要进去救小夫人,这辈子都没机会进全是男倌的红倌楼,这下她是京州两大最出名的清楼都去过了,以后要怎么跟人解释?
“小夫人!”鹤锦把温白月喊回神。
温白月坐起来看向她:“你…你是……?”
“在下名为鹤锦,是名王府的暗卫,王爷或者府内的人有跟您提到过在下吧?”就是王爷不在的这段时间,王爷派她保护小夫人的事情。
“你就是鹤锦?王爷确实有说起过你,听说你才加入王府暗卫很短的时间?”
“是,一月有余……”
“只有一个月吗?”这也太强了吧?王府训练一名杀手只需要用一个月吗?
温白月看了下四周,这里明显不是他刚才待的红倌楼,他应该是被鹤锦给救了,昏倒前的记忆他还有着,他是喝了男倌倒给他的茶后晕倒的。
那鹤锦肯定是把那些人都打退了之后救的他,清楼一般护卫都很厉害,她能毫发无伤地把他救出来,身手不可能不了得。
对了,忘记给人家道谢了。
温白月朝她友善一笑:“谢谢你救了我。”
“职责所在,无需言谢。”
虽然对鹤锦来说是职责内的事情,对温白月来说,却……
温白月是因为觉得好玩,想引鹤锦这个暗卫出来,一睹她的尊容的,顺便再找她聊聊天。
“我还是觉得鹤锦姑娘你好厉害,只练了一个月武功就如此神乎其技了,也能教教我吗?”
其实温白月还有想过以后给小世子找一位武术老师,以轻功为最优先的,毕竟生死战场打不过还能跑嘛,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自己要是也能轻易练成轻功的话……
鹤锦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下温白月:“……我和我兄长之前都是王爷调查情报专用的类似斥候一类的身份出生,轻功是从小就开始练的,绝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养成的。”只不过她是女孩子,一开始不受重用罢了。
“那也很厉害,你兄长呢?”
“为保护王爷,已经……”
温白月马上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请节哀,你兄长那是光荣就义,王爷会一辈子记得你们的恩情的。”
“谢小夫人……”
她是不是说得太多了?为什么小夫人一问,她就可以全盘抛出,还是和以前一样警戒心不足。
鹤锦突然换了种语气:“尽管小夫人您这么说,但是该告诉王爷的,还是一句都少不了,鹤锦可不敢瞒着王爷任何一件事,包括您今日去红倌楼的这件。”
温白月急了:“好姐姐,求你不要告诉王爷,王爷知道了肯定会剥掉我一层皮的,你就当做件好事,积个福吧。”
鹤锦无视了小夫人的请求,她离开了原来位置,打算继续隐藏起来,履行自己暗卫的职责。
看到她要走,温白月更急了:“大慈大悲的仙女,算我求你了,你之后不管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的,求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小夫人,在下是王爷的侍卫,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如实禀告王爷的,不会说错一个字,也不会添油加醋任何一件事。”
“可是王爷知道后,他会打死我的!”
“王爷是王府的天,更是我们的天,不管怎样的责打都是恩泽……”
鹤锦最后只留了一个侧脸给温白月,然后就飞快隐秘在快要暗下来的天色中,她向上一跃,应该是去屋顶上了,那里温白月可爬不上去。
温白月在心底咆哮:“我才不要这种恩泽!你们为奴为婢的思想不要带坏我呀,不要企图改写我的三观!”
冷静了一会儿后,他细细回想鹤锦这个人,其实他一开始就注意到鹤锦这个女侍卫长得挺漂亮的,虽然穿着是中性衣服,然后人又很正直,兄长更是为了王爷,宁可牺牲,等于他们全家都有恩于秦玉染。
以鹤锦的容貌,还有给予王爷的恩情,以及对王府绝对效忠的这份心。
秦玉染有没有可能说的要封的王妃就是她?
说起来,这可是他见过的在王爷身边出现的首位异性,太后娘娘和丫鬟不算进去的话。
再多的他已经想象不到了,秦玉染应该也没什么认识的人,而且以他对他的了解,王爷应该不肯听从父母之命,去娶一位素未谋面的姑娘当终身伴侣,当然,要是娶回来以后一直放置着,就当成是座雕像的话,这事另说。
但这个可能性极小,温白月还是觉得秦玉染只会自己挑选对象直到满意为止。
他现在不得不认真仔细地再多去瞧瞧那个叫鹤锦的人,跟她搞好关系,以后是敌是友还得分辨……
第70章 坏王爷报仇了
另一边秦玉染已经来到了星廊城境内,这个城是个很具北方特色的城,京州其实也已经算北边的了,冬日大雪皑皑,出门经常能看到厚厚的大雪堆,兴致好了随时能打雪仗玩。
而星廊城那就真的可以说是被大雪淹没的城市了,下了一晚上的雪足有半人多高,有时候早上门都被雪盖住冻住了,推不开。还有的人夜晚出去喝个小酒,不小心没节制住喝得酩酊烂醉,倒在路边,第二天再被人看到时他已很有可能因为被寒气入体太久,已经被冻死了。
以秦玉染和宋丹鹤的师傅嗜酒如命的性子,照理说能在这里活下来可堪称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