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临想了想,趁众人不注意,悄悄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
此时正逢郁沉隐动手,那与郁沉隐斗嘴之人见情况不对,直指刚回的叶星临道:“郁师弟,你同我们这些被吸了法力手无寸铁的人打,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和叶公子打啊。”
郁沉隐看向叶星临。
叶星临:“......”
对方添油加醋道:“你知道叶公子是谁吗?他是宋执的师尊,全屋最强,实力深不可测,他一出手还有你嚣张的余地吗?”
叶星临:“......”谢谢你害我。
“叶公子,快出手啊。”对方朝他使眼色。
叶星临不悦地皱了下眉。
主要是不喜欢别人以命令的语气对自己指手画脚。
“快啊!”
“......”真的很烦。
褚天阙都不敢对自己这样说话,你们凭什么?
叶星临指了指楼上:“孤别真在上面。”没错,他刚才离开就是去找孤别真藏在哪儿了。
众人懵。
郁沉隐点了点头,向楼上走去。
不一会儿,一个人从二楼掉了下来,啪地落地。
孤别真闷哼着,都来不及问到底是谁出卖了他,就匆匆从地上站起,按着摔痛的地方跑了。
紧接着郁沉隐从二楼飞下,追了上去。
危机解除,屋内,叶星临却遭到一帮人等的指责:“叶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叶星临慵懒道:“众所周知,心魔根本打不死,除非你先把本尊杀了。与其同他在这里耗死,不如把人给他。都死到临头了,你的善意未免太廉价了吧?”
“你知道孤别真是什么人吗?又知道孤家在修真界的地位吗?要是我们有幸出去,让孤家知道你出卖了他,你可知你的下场......”
叶星临一脸迷茫:“不知道,你们听说过孤家吗?”转头问何思晋他们。
大家皆摇头,一点都不给面子。
“不知道。”
“没听过。”
“哪个孤家?”
“......”
半夜三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请神组慕名而来,恭恭敬敬地请叶星临去帮他们请神。
所谓请神组,就是仙重门里的一群专攻玄学研究奇门异术的一群死肥宅。
接二连三的怪事把他们搞崩溃了,他们不想再这样战战兢兢的苟活,想请神拼一拼。
之所以找上叶星临,是因为他的确是全屋修为最高的人,这个无可非议。若是叶星临能帮他们把神请来,上神便可助大家一臂之力,突出重围,重获生机。
在他们的劝说下,包括叶星临,王甚,朱宼在内的四个法力尚存的人分别坐在一张桌子的四个方位。
其余人等就站在周围围观。
桌上放着一张白纸,请神组组长拿出一只毛笔,放在白纸中央,先握住了毛笔,然后道:“请三位依次握住毛笔。”
叶星临感觉有点怪,但看到王甚和朱宼想也不想就把手放上去了,他也就跟着握在最外面。
只是等到第四只手握住笔的一瞬间,周围的蜡烛尽数熄灭。
叶星临吓了一跳,周围的人也跟着惊呼起来。
突然感觉这个请神步骤不太对。
怎么感觉有点恐怖?
接着,四人手中握着的毛笔突然自己动了一下。
三人都吓得够呛,只有请神组组长强作淡定道:“再坚持一下。”
话音一落,紧闭的窗户突然打开,从外面吹进来一股邪风。
不出一会儿,小小邪风就变成了阴风大作。
四人手里的毛笔也开始邪乎的乱动,速度越来越快。
好好的一张白纸很快变成鬼画符。
四人周围还环绕着阴森诡谲的女人笑声。
倒吸一口凉气。
叶星临这下彻底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瞬间后悔的要死。
这哪是什么请神?明明就是请笔仙!
莫名其妙就被坑来请鬼了,想亖!
一群弱智!
这不能请啊!
叶星临下意识想收手。
请神组组长看到了立刻阻止道:“前辈,不能半途而废啊,这样我们都会被反噬的!”
“......”但是就算不松手情况也不见好吧?
叶星临咬牙切齿:“你确定没有请错?怎么感觉请来了一个不干净的东西。”
请神组组长脸色惊恐了一下:“前辈慎言,莫要对仙人不敬。”
“......”
过了一会儿,众人听到一旁桌上传来咀嚼的声音。
如果没记错的话,旁边桌上放的好像是立理做成的烤串......
“......”
众人不约而同转过头去,只见一个浑身惨白,身形枯瘦扭曲,披头散发,满脸诡笑的女子正蹲在椅子上吃立理的肉。
看她生食人肉,有几个承受能力不好弟子直接吐了。
心想是“仙人”出现了,请神组组长这才示意三人松手,自己则壮着胆子上前求助这个像鬼一样的女人。
众人简直佩他的勇气,在大家都害怕得往后撤的情况他还敢上前,不愧是请神组的组长,有点东西。
叶星临目瞪口呆到失语。
这鹿组长的形象瞬间在他心中升高了好几个档次。
这都敢上,你是没见过鬼不知道害怕是吗?
不过鹿忌可能还是对对方诡异的形象有所忌惮,在离“仙人”还有两米的地方停下,然后朝对方拱了拱手,态度恭敬:“拜见仙人,鹿忌这厢有礼了。此次请来仙人,就是希望仙人能助我们离开仙重门,我等事后必将......”
一块骨头砸在了鹿忌额头上。
鹿忌低头一看,是人骨。
前方,“仙人”一边嚼着桌上的肉,一边吐骨头,桀桀笑着,一点听不进人话的样子。
“......”鹿忌这才知道害怕,慢慢往后退去。
叶星临无语凝之。
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看他后退,女鬼突然停下咀嚼,然后柔软地爬下了椅子。
顿时,屋内蜡烛重燃,接着烛光开始忽明忽暗。女鬼匍匐在地,在这一黑一白中,以每亮一次就接近鹿忌一次的频率向鹿忌爬了过来。
鹿忌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他不叫还好,一叫大家都慌了。心想鹿忌都顶不住了他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跑!
屋子乱作一团,大家争先恐后挤出房门,出了宅子。
由于岸上腐尸游荡,他们又不能离开湖心亭去上岸。可此刻屋子里又有女鬼,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往湖心亭上的其他宅子跑。
出去后,叶星临精准锁定鹿忌的位置,追上去一把逮住鹿忌,问:“快说,怎么把她送回去?”
鹿忌扒拉他的手:“我也不知道!我只会请不会送。可能......她自己想回去就回去了。”
“......”
再回头时,女鬼已不见踪影。
叶星临不禁背脊发凉。
比鬼更可怕的是鬼不见了。
谁知道她会出现在哪儿突然吓你一跳。
知道在哪儿还可以出手试试看自己能不能降伏她,现在敌在暗他在明,情况太被动了,只能随他们先离开再说。
众人进入另一座更为荒废的宅子,躲在了一处隐蔽的书房中。
鹿忌和请神组的成员坐在地上开启了紧急会议,一边嘴上讨论如何对付那女鬼,一边临阵磨枪人手一本驱邪大法翻阅驱邪之术。
看着他们亡羊补牢的样子,众人气得牙痒痒。本来被困在湖心亭上已经够惨了,现在又召出一个厉鬼来,是嫌他们死的不够快吗?
可是怕一出声打扰到他们的进度,到时大家都没好果子吃,于是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
叶星临,朱宼,王甚三人焦急地围着请神组转。
朱宼:“早知道就不参加什么请神仪式了。王甚,不是我说你,你那么快握住那笔干什么?害我跟着你一起握。”
王甚:“去你的吧,明明是你先握我才跟着一起握的。”
就是看他俩握得那么自信,以为稳了才跟着一起握的叶星临:“......”
看到请神组好像有点眉目了,叶星临立刻倾身问道:“可想到什么法子了?”
鹿忌转头道:“有是有,只是我们这里没有那个驱邪的法器啊。”
叶星临:“什么法器?”
鹿忌:“摄魂铃。”
好一个耳熟能详的东西。
叶星临直起身暗暗琢磨了一下。
若是自己能变成摄魂铃为他们所用,也不失为一个法子,只是该怎么合理的把自己送到他们手上呢?
突然,眼前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全部往后退去,眼神惊恐地看着自己身后。
此时,一股寒意直冲叶星临后背,耳边也萦绕着女鬼阴森森的笑声。
不用想就知道中奖了。叶星临没有傻到回头看,而是一股作气跑出了房间。
出去之后,叶星临趁着混乱变成摄魂铃,飞到了鹿忌的手中。
不知过了多久鹿忌才注意到手里多了个铃铛,只是随手摇了摇,身后的女鬼就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鹿忌一愣,转身对着女鬼,又摇了摇。
女鬼狰狞地尖啸着,却只能原地徘徊,不敢近他分毫。
大家也注意到鹿忌好像有法子治她了,纷纷围了上来,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摄魂铃。
发现这东西真能治鬼,一时玩心大起,争相把玩摄魂铃。
“我试试。”
“给我摇摇。”
“我也要试。”
“......”短短一分种,叶星临就不知被转手了多少次。
直到某个人摇他时太兴奋了一不小心把他甩了出去。
众人呆滞,女鬼狂喜。
叶星临:“......”有时候真的很想骂人。
趁着女鬼去追那些倒霉蛋,叶星临重新飞到上空,见机行事。
路过某处时,他看到有一个女弟子躲在一个花坛后面瑟瑟发抖,想必是吓着了,掉了队。
叶星临变成人落在地上,安抚了一下那个女弟子,就带着她去找其他人。
当他带着那女子来到第三座宅院时,看到众人已经躲进了屋里,立刻带着女弟子走了过去。
只是踏上台阶时,屋里的弟子看到她身旁的女弟子,顿时疯狂劝阻:“叶前辈,你带错人了,她是女鬼!”
又中奖了?
叶星临脑中闪过几百种脱身的方法,却偏偏选了那一种......
叶星临牵着女鬼的袖子往回走了几步,带着她一起坐在台阶上。
然后二话不说取下外衣就给女鬼披上。
女鬼一愣。
叶星临贴心地问:“还冷吗?”
女鬼愣怔地摇了摇头:“不冷。”
叶星临惊讶道:“原来你会说话,你的声音真好听。”
女鬼红唇微张,不知所措。
屋里通过门缝往下看的人直接看懵。
“叶前辈是看上那女鬼了吗?”
“不会吧,他看上去不像是那么冲动的人啊。虽然抛开其他不讲,那女鬼确实有几分姿色。”
楼梯上,叶星临打量女鬼,开始念经:“一个女孩子做鬼肯定很不容易吧?”
女鬼双手抱膝,点点头:“......嗯。”
叶星临:“我知道没有人愿意死后成为厉鬼,除非事出有因。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你生前遭遇的事告诉我吗?”
看到叶星临真诚的目光,女鬼犹豫片刻,点头道:“可以。”
......
一刻钟后,叶星临送走女鬼,走上台阶,敲了敲门。
鹿忌开了门,不可思议看着他:“叶公子,你到底跟她说什么,她居然就这样走了?”
叶星临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她其实也是个可怜人...鬼。话说回来,人家好好的正准备去投好胎,谁让你把人家请这儿来的?”要是他,他也生气。
鹿忌尴尬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请来的是她啊。”
叶星临摇了摇头,走进房内。
看大家疲倦不堪随遇而安的样子,好像已经决定在这里睡下了。
也是,之前那座宅子里关着个罗向孑,桌上还摆着被碎了的立理,这哪里还住的下去啊?
叶星临走到宋执旁边的椅子坐下,靠在椅背上休息。
“开门,开门,有鬼啊!”门外突然传来某人惊恐的声音。
门一开,宴珏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看到那么多正常的大活人聚集在这里,顿时安全感拉满。
宴珏随便找了个张椅子坐下,正好坐在叶星临对面。
“宴师兄,居然是你!”之前有意隐瞒孤别真行踪的那一伙弟子欣喜地朝宴珏涌来。
叶星临睁眼看了宴珏一眼。
好久不见这人了,没想到这小子命还挺大,居然能跑到这里来。
“宴师兄,你路上有没有碰到孤师兄啊?他今天被宋执的师尊出卖,因此受到郁沉隐心魔的追杀被迫离开了这里。”一弟子指向叶星临道。
叶星临:“......”
宴珏看了叶星临一眼,又转头对弟子道:“没有看到,不过我碰到了宋执。若不是他出手相救,并一路护送我到这里,小爷我早就没命了。”
“那宋执呢?”
“他把我送到这里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叶星临和宋执瞬间一惊。
褚天阙会救他?还一路护送?扯吧,杀了他还差不多。
但听到他这么说叶星临还是忍不住问道:“宴公子,你真遇见宋执了?”
宴珏看向他:“是啊。”
叶星临不信:“你遇见的怕是他的心魔吧?宋执素来和你不和,怎会救你?”
褚天阙本尊怎么可能救他?想想都不可能。
宴珏十指交握,交叠双腿,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笑了:“就算是心魔又如何?他心魔救我,难道不等于他救我吗?众所周知,心魔的行动和本尊的想法息息相关。”
叶星临一愣。
对啊,就算是心魔,怎么会无缘无故救他?难不成是褚天阙潜意识本来就不想宴珏死,所以他的心魔才会救他吗?
为什么不想他死,为什么会救他......这难道暗示着褚天阙已经不知不觉中对宴珏态度发生转变了?或者是已经有好感了?
如果是这样,可不可以合理怀疑褚天阙的心魔就是因对宴珏复杂的情感而生的?
毕竟书里宴珏是褚天阙的“白月光”来着。
一路护送......
叶星临感觉什么东西破灭了,身心疲惫,不敢相信摇了摇头:“怎么会......”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他怎么不知道?
怎么也不能喜欢宴珏啊,喜欢他,只会害了你啊......
宴珏看他反常的态度,饶有趣味道:“即使你是宋执的师尊,自己的徒儿只是救了个人你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吧?这么在意宋执救没救我,难道是因为你不想他救我......你喜欢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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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略有杂音的室内立刻因他这句话安静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但看宴珏似笑非笑的表情,多半是的,叶星临不由沉了脸色:“我是喜欢他,不过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不知你说的又是哪种。”
宴珏笑道:“我看着不像啊。”
叶星临冷笑:“我喜不喜欢他另说。但大家都知道的是,你倒是喜欢他的紧。宴公子这般胡言乱语,莫不是多次对我徒儿示好无果所以精神失常了?”
“噗!”周围的人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宴珏瞬间黑脸:“你!”
一旁的狗腿弟子立刻上前给他捶背让他消消气。
“叶公子就是一归隐久了不问世事的老古板,对宴师兄你的身份背景一无所知。所以才会对你出言不逊,不必放在心上。”
闻言,叶星临看他们的眼神更加鄙视。
谁会在意你们这些小门小派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简直一文不值。自己好歹也是反派的法器兼师尊,多少是有点光环在身上的,哪有他说的那么不堪?
还有宴珏这小子,早知他嘴那么讨厌,就把他丢在学堂任他自身自灭了,也省得现在在这里跟自己添堵。
宴珏何曾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脾气一上来,一开口便更加冒昧和无礼。
“我喜欢他怎么了?至少我和他年龄相当,有那个资本,不像你,老牛吃嫩草。”
谁料他来一出人身攻击,叶星临睁大眼睛,激动地差点站起来。
“我老牛吃嫩草?我才二十多你说我老牛吃嫩草,你没事吧你?”
听到他自曝年龄,在场众人不由惊了一下。
和叶星临同排的好人组更是向他抛来好奇的询问。
宋执:“前辈,你真的才二十几?”
何思晋:“我一直以为你几百岁来着。”
乔望:“你比我还小。”
步很行:“一般来说修为和年龄成正比,前辈你修为这么高却这么年轻,还收了徒弟,这不合理啊。”
叶星临呵斥着打断他们的喋喋不休:“我年少有为不行吗?”
众人恍然大悟,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崇拜:“哇,前辈好厉害。”
宴珏不以为意轻嗤一声:“据我所知,宋师弟现今不满二十,你却已经二十多了,这还不算是老牛吃嫩草,为老不尊吗?”
“......”又来了。
见他越说越过分,和叶星临同排的好人组都看不下去了,一下正经起来,仗义地帮叶星临说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宴师弟今年也二十多了吧?不知道在优越什么。”
“叶前辈是宋师弟的师尊,长幼有序,论资排辈,要说也是宋师弟喜欢叶前辈啊,怎么会是叶前辈喜欢宋师弟?”
叶星临张了张口:“......”还是别说了。
这怎么还越说越乱了。
看他们都帮叶星临说话,宴珏心里不爽到极点,扬手拍了一下旁边的茶台,看着对面一排中最没背景也最好说话的楼百世,用命令的口吻道:“楼百世,我渴了,给我倒杯茶来。”
通过使唤仆人一样使唤对方,以此来给以叶星临为首的一伙人一个下马威。
楼百世啊了一声,看了看周围,为难道:“可是这里没有茶啊。”
宴珏抵着额故意刁难道:“没有想办法啊,反正我要喝茶,难道你想违背我的命令?”
“......”抛开宴珏的态度不讲,宴家自己也的确得罪不起。要是最后大家都脱了险,自己出去后日子肯定不好过。
想了想被针对的未来,楼百世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杯子走到屋里假山石上的泉眼处洗了下杯子,然后接了杯干净水。
接着转身走向王甚和朱宼。
心想他们两个灵力仍在,应该可以用法术把他手里的水温热吧?
只是在走向他二人时,他的腰身突然被一把笛子挡住。
乔望看向他,摇了摇头。
不止乔望,这排的师兄弟都向他投来“别去”的目光。
虽然他也不想去,但楼百世始终有自己的苦衷,摇了摇头,继续向前。
大不了到时候让朱宼悄悄往茶杯里吐一口口水不就行了?这样同样解气。
途中,他还和朱宼对了下眼神。
朱宼心领神会,咽喉微动,口水蓄势待发。
只是路过叶星临时却被他叫住:“等一下。”
楼百世停在他面前:“怎么了前辈?”
叶星临伸出手,示意他把茶杯给他。
“别给他倒。”茶杯到手,叶星临直接连杯带水扔到了地上,动作优雅,但侮辱性极强。
宴珏看了眼地下的杯子,强压怒火笑了:“前辈你是对我有偏见啊。”
叶星临微笑:“我不可以对你有偏见吗?”
宴珏轻哼:“所以你还是对宋师弟救我之事耿耿于怀啊。”
“我对你有偏见是因为小时候你欺负宋执的事。”
宴珏一愣。这他竟然都知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十年前宋执刚入仙重门没几天,你就派人堵在他房门口,逼他给你奉茶吧?”
“......”
“后来也是你向长老告密宋执拿了禁轴害他被鞭打。我就好了奇了,既然你此前如此针对他,现在为何又喜欢上了他。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我......”
“原来当初宋执被罚就是宴师兄去告的状啊。我当时还在场,宋执被打得可惨了,身上皮开肉绽,我差点怕他撑不过去。”
“对啊,既然是宴师兄告的状,他现在为什么又喜欢上宋师弟了?这真的很奇怪。”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住口!”
看宴珏还想说什么,叶星临手敲茶台,轻笑道:“宴公子,我劝你还是安分点吧。现在这湖心亭上,修为最高的可是我。”
他这一说,宴珏那一伙突然警觉起来。
这姓叶的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在威胁他们吗?
叶星临正有此意,像老狐狸一样狡黠地笑了:“若你不安分,我就把你丢到岸上去喂腐尸。这次连宋执也救不了你了,因为,他听我的。”
宴珏微骇:“你......”
叶星临明目张胆赶人:“这里不止这一个宅子,宴公子何不去别处休息?也省得我们再因意见不合发生口角吵到别人休息。”
现在他是真不想看到这人。
宴珏也明白现在不是和他硬碰硬的时候,好不容易压下怒火,起身在一群人的追随下,笑着对叶星临说:“晚辈这就走,不过这事还没完,日后我会继续向前辈讨教......”
他走后,叶星临终于卸下伪装,郁闷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忧愁道:“要是那孽徒真的喜欢上了那姓宴的怎么办?那我这么多年的教养岂不白费了?”
谁承想邻座的宋执听到却笑了,转头意味深长看着叶星临:“前辈放心吧,宋师兄是绝对不会喜欢上宴珏的。”
叶星临睁眼看他:“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你”一句悬在宋执嘴边迟迟没有说出,他也不敢说,最后只能在叶星临好奇目光的注视下敷衍笑道:“因为我感觉,宋师兄不像是有爱情的人,情爱对他来说好像可有可无,甚至可以说是修炼路上的绊脚石。”
这样回答应该天衣无缝吧?
叶星临回忆褚天阙平时对这些事的态度。
好像是这么回事......
朱宼因为口水没了用武之地跑过来跟叶星临诉苦:“前辈,我刚才和楼师弟串通好了准备往杯子里吐口水的,你这一扔,刚好让那姓宴的躲过了。”
叶星临闻言一愣,接着无奈笑摇了摇头:“你们啊......”
第二天,宴珏一行不声不响乘船去瀚海峰找京宵和古铭越。
看他们几天都不回来到底是人挂了的缘故还是没找到标有古台水榭阁路线的地图。
船底岸后,宴珏让其他人先去瀚海峰,他先去办件事,随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