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极好的沈吉立刻惊喜:“诶?是给我的吗!”
那竟然是只看起来约有两三个月大的小猫咪。虽然它也有双金眼睛,却显得懵懵懂懂,简直一不小心对视到就能被融化心灵!
江之野淡笑:“你不是想养吗?”
“外婆外婆!我有猫猫啦!”沈吉一把接过小猫,立刻朝厨房跑去,连个拥抱都没留下。
江之野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默默关门。
白尘子很八卦地跟着他:“听说你们最近在抓捕那个副本的玩家?是不是有个连环杀人犯?叫刑什么?”
江之野道:“特勤部并非与我事事有关。”
见他口风很严,白尘子又提议道:“这两天我还有些心印的消息,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江之野停步:“沈吉是你找线索的工具吗?”
这话让白尘子愣了下。
全然没察觉的沈吉探身出来:“馆长,这只猫猫叫什么名字呀?……你们在说什么?”
他最近接连受伤生病,当真瘦到不盈一握了,江之野迎过去,重新露出浅淡的笑意:“随你喜欢。”
在江之野的记忆里,博物馆的春节曾是门庭若市的代名词,那时有沈聿青坐镇,各个相关部门都会早早前来拜年,还有那些尚未失联的远房亲戚突然串门,虽然奇奇怪怪,但也热热闹闹。
自沈聿青走后,江之野便闭门谢客。久而久之,逢年过节,便只剩下他自己了。
当然,还有之后失去灵魂的花林晚。
沈吉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疑惑地望向馆长:“花先生怎么不来?他应该没有家人了吧?”
江之野言简意赅:“看门。”
“那……回去时给他带些饺子吧!”沈吉搀扶着宋丽娟落座,笑说,“开吃,谢谢大厨外婆!”
老人家多少是喜欢这种氛围的,宋丽娟满脸乐呵呵的模样,边张罗道,“动筷子,都别客气。”
面前杯盘叮当。窗外偶尔几声烟花回响。这氛围又让江之野忆起沈聿青那一家的生活片段。原来不知不觉,已过去了十多年,真都是些陈年往事了。
由于身边都是自己的亲友,沈吉反而是最自在的,谁知他刚夹了只最期盼的芥末虾,便收到意外的视频电话。
“是骆离?”
沈吉不得不接通。
屏幕上很快便出现骆少爷那张半死不活又傲娇的脸:“外公逼我给你打电话拜年,呵呵。”
沈吉起码比他懂事:“代我问舅爷过年好哇。”
骆离:“哼,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有话跟你说。”
旁边顿时投来数道狐疑的目光。
沈吉:“……”
虽然骆离这人虽不怎么靠谱,但他感兴趣的事通常都和心印有关,沈吉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躲回卧室里:“好啦,有什么事你快讲,我们在吃年夜饭呢。”
“听说你把小吴揍回东京了?”骆离这般问完,得到确认的答案后立刻发出嚣张的笑声,幸灾乐祸了半晌,才轻轻喉咙,“是这样的,我们一直在关注吴家的小动作,吴格予这个时候出现并非一时意气,他有很明确的目标。”
沈吉小声:“他在找几个特殊的心印,对不对?”
“你已经知道了啊?”骆离眨眨眼,又得意,“那你知道他这两天的目标是什么吗?”
沈吉摇头。
骆离倒痛快:“瓷器,在到处搜罗消息呢。”
沈吉:“然后呢?”
骆离怒:“知道这个还不行啊?你当我住他床底下!”
其实沈吉能感觉得出来,自从上个心印害自己反复生病受伤后,江之野便更不怎么提这些新消息了。此刻正在大年夜的,他也不方便刨根问底,就只能点头:“好吧,让我想想。”
“那……你注意安全。”骆离嘱咐,“虽然喜福会会派人跟着你的,但吴家人有点防不胜防,你还是离姓江的近一些保险。”
沈吉瞬间美滋滋:“馆长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哦。”骆离什么都没再说,毫无预兆地挂了电话。
沈吉没讲完的话梗在喉口,满脸莫名其妙。
吃过大餐,又看过尴尬而喧哗的晚会,还放了花里胡哨的烟花,好不容易熬到半夜,宋丽娟第一个宣布告辞:“不行了,我得睡觉去,你们玩啊。”
白尘子打了个哈欠:“我也……”
李蜀倒是精神:“我回公司加班!”
白尘子震惊:“啊?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不成功谁成功啊?”
“……好啦,我来打扫卫生。”沈吉听懂了大家的言外之意,又热情道,“辛老板为了感谢我见义勇为,送了我度假山庄的招待券,我们一起去玩吧。”
宋丽娟:“我要去花会展示年画,答应主办方了。”
李蜀:“我加班啊。”
白尘子:“我有生意局,你俩去吧。”
……好一群懂事的亲友!电灯泡绝缘体!
沈吉愣住。
等到大家各自休息散去,再把年画店的客厅和厨房打扫干净,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
江之野话不多,又不会干活,但还是来来回回帮忙丢了几次垃圾,而后便在院子里耐下心来,研究起他顺便带到这里的猫屋怎么搭建。
琐碎无聊的生活,在种种危险后显得弥足珍贵。
沈吉给屋里点上外婆的熏香驱除饭菜味,而后抱着小猫咪出来问:“它是一只真正的猫吗?”
梦傀:“它是个萝卜。”
江之野淡笑:“不然呢?”
沈吉举起小猫对视起它的金眼睛,有些许不信:“怎么看起来那么像你儿子啊……”
“……你生的?”
江之野反问。
小猫无辜地叫了声,挣扎着要去玩耍。
沈吉只好松手。
江之野这才承认:“是真的猫,不过帮它开发了下大脑,应该比普通的猫更聪明吧。”
沈吉:“能考大学那种?”
江之野:“……”
沈吉笑嘻嘻地蹲到旁边,陪他一起把那个木头猫屋安插好,忽然道:“今天真的好开心,我爱的人都在我身边,要是每年都能这样就好了。”
见惯了人世离聚的江之野淡笑。
沈吉小声道:“骆离说吴格予在找什么瓷器,我妈妈的画册里也画过个白瓷瓶子,不过那东西没被博物馆收容过,所以还不清楚能力是什么……说起来,最近这几个心印,全在我妈妈的画册里,在你看来……”
“休息几天吧。”江之野只这样回答。
沈吉哼哼:“我就知道。”
江之野抬眼:“知道什么?知道我心疼你?”
沈吉:“……”
江之野勾了下他的下巴:“物极必反,无论是谁,能承受的压力都是有限的。如果你珍惜现在的生活,就不要轻易改变它,否则……”
就会像沈聿青他们那般消失掉一样,这个小院子里所有的温暖,也将碎成灰尘消失无踪。
沈吉算是内心相当敏感的人,他趁机问:“其实感觉你今晚倒不算太开心呢,是不是想起我外公他们了?”
江之野并没有否认。
沈吉不戳破他常表现在外的淡定和冷静,抬头望向难得透彻的星空:“我最近越发相信,我妈还活着。”
“……也许吧。”
江之野起身,把装好的猫屋放在花丛边,又仔细铺上软软的垫子和毛绒靠枕。
小白猫瞧见,仿佛知道那是属于自己的一般,立刻跳了进去,靠着垫子舒舒服服地喵喵叫。
沈吉立刻笑起来:“好聪明好可爱!我决定了,以后它就叫呆呆吧!呆呆,你喜欢自己的小房子吗?”
被这脑回路惊住的江之野和猫咪:“…………”
第101章 东花市
虽然春节在东花受到了格外认真的重视, 但它毕竟是个大城市,反倒因务工人员返乡而因此而失去了平日的热闹氛围,就连原本车水马龙的公路都显得空空荡荡。
大年初二开去度假山庄的路上, 几乎全程畅通无阻。
经过几日休息, 沈吉的精神状态明显好多了,一直在副驾驶座上戳着手机轻笑, 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但这模样实在比被心印和命案折磨得阴云密布让人舒心不少。
江之野把车驶下高速, 拐到度假山庄的方向。
沈吉忽然乐出声:“外婆竟然带呆呆去花市上玩啦,它遭到大家围观, 还挨个跳到人家怀里照相,收了好多红包呢, 真是只招财小猫!不像你——”
江之野透过后视镜瞥他。
沈吉立刻拉住馆长的胳膊蹭了蹭:“招桃花。”
江之野不禁轻笑:“你啊……”
这次能出门只为了约会而玩耍,实在太难得了, 沈吉自然开心得不得了, 正想再占他几句便宜, 却忽瞥见窗外闪过熟悉的身影:“诶?那不是辛老板吗?停车停车!”
倘若事平时在路上遇到闲事, 江之野事绝不会多管的。但这次纯粹因为沈吉才来出门度假, 自然要听他的, 最终他还是掩去不耐烦,把轿车稳稳地停在路边,主动走下去处理问题——
正叉着腰发愁的的确是辛燃,她显然是车子了抛锚,正满脸着急地打电话, 而身边站着的年轻人则手足无措, 满脸不知该怎么办的慌张样。
沈吉行动竟还慢了馆长一步,他刚打开车门跟上去, 梦傀就从休眠中惊醒:“有心印的味道!很淡!但有!”
沈吉:“……我这是什么心印集合体质啊。”
虽然不喜欢社交,但处事总是很大方的江之野已经来到辛燃面前,淡声说:“好久不见,车子故障了?”
毕竟有沈吉在这里,他是不可能成功躲掉的麻烦的,倒不如抓紧时间把问题解决来得痛快。
辛燃非常惊喜:“诶?是你?阿吉呢?”
沈吉藏住对心印气味的疑惑,微笑打招呼:“校长!谢谢你给的招待券,你也来玩啦?”
辛燃大方地摆摆手:“没事,度假山庄是我爸开的,你们尽情狂嫖!嫖不垮他!”
沈吉被她家的财力震了震:“……”
此时江之野已经卷起衬衫袖子,默默地打开车盖干起活来,这举动虽得显违和,倒是幅驾轻就熟的样子。
辛燃立刻教育起自己的男伴:“学学人家嘛。”
沈吉不由重新朝那人看去:头发微长,带个黑框眼镜,其实瞧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算眉清目秀的老实长相,应该和三十好几的辛燃差了挺多岁。
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还是少打听为妙,琢磨过后沈吉只热情道:“你好呀,我是辛校长的员工。”
辛燃反倒大方:“他叫刘桑,我男朋友,好像还是你学长呢!今天真是巧了,晚上一起吃饭啊。”
沈吉惊讶:“学长?”
刘桑莫名其妙地很羞涩:“国画系的,今年毕业。”
“好了。”
江之野痛快地把车盖上。
辛燃赶紧给他又拿湿巾又拿水:“幸好遇上了你们,叫了半天人没一个靠谱的能救我!走吧,先去入住。”
眼看正要各回各车,沈吉实在忍不住好奇,他忽然抓住刘桑的胳膊:“学长啊,国画系的老师厉害不厉害——”
刹那之间,淡淡的奇异而暧昧的紫色烟雾便在刘桑周身腾起,但很快又不见了踪影,短暂得如同幻觉。
梦傀:“呀,真的是心印,不过是个心印宝宝!”
而后它判断:“我感觉,那心印好像就在他们车里!”
沈吉:“这回你怎么如此智能?”
梦傀:“……那心印贼弱。”
刘桑完全不知道沈吉的目的,被拉扯的有点尴尬:“当然厉害啦。”
“别缠着人家。”江之野打断了沈吉的思绪,强拉着他往回走,淡定地安慰道:“不急,他又跑不掉。”
看来馆长也察觉到了。
沈吉坐回车里小声琢磨:“奇怪,虽然是心印,但又好像不怎么危险,反倒柔柔弱弱的。”
“还没成型,也许成不了型。”江之野重新发动汽车,语气理所当然,“不如找机会直接吃掉。”
沈吉:“……”
梦傀:“……”
同一时间,仍在东花市的吴格予可没有休息的好心情,他终于忙完各种琐事,正准备去把不争气的弟弟丢去机场,却在酒店门口听到最新噩耗。
“大少爷,小少爷跑了。”
黑衣人如此报告。
吴格予一愣,停住要上车的动作:“跑哪去了?”
“不清楚,他没带任何东西,包括手机和电脑,完全是凭空消失。”黑衣人显得有些害怕,“我们一直在门口看着,那公寓在二十八层,有可能是直接爬出去了……”
离家出走玩失联,这好像是吴弥尔小时候才会玩的把戏。
吴格予并没有过度慌张:“监控呢?”
黑衣人低头:“信号被小少爷干扰了,不过他前两天去见过了沈吉,之后又就各种借口退改机票,有可能是被沈家的人给骗了,我们再去找!”
“被骗?”吴格予再了解弟弟不过,立刻发出嘲弄的冷笑,“我看他是想倒贴吧?弱智东西!”
东花周边本就山清水秀,辛燃老爸的度假山庄选址格外优越,房间阳台直接对着处如明镜般的大湖,清光粼粼,是足以印到明信片上的绝美景色。
沈吉瞧得很是开心,立刻跑过去沐着光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咔嚓一声,是手机拍照的音效。
沈吉警惕回头,忽然朝江之野飞扑回来,贴在他怀里抬着脑袋质问:“你为什么总要偷拍我奇怪的照片啊?”
江之野淡笑:“不奇怪,很可爱。”
最近他不知道想通了什么,态度格外温柔,一副完美男友的样子,甚至有点愿意被予取予求的好脾气。
沈吉抿住嘴角,半晌又撒娇:“想亲你。”
这少年的性格才真像猫,一撩就哼哼着躲开,不理又要自己贴上来蹭蹭,简直是朵抓不住的棉花云。
江之野没办法地捧住他的脸,轻柔地吻上了那两片软软的唇,可随着舌尖缠绵,呼吸急促,原本的温柔又变得有些燥了。
正有些沦陷之时,门铃却被人急促按响。
沈吉在外人面前是百分百脸皮薄的,立刻推开馆长挣脱出来,整着衣服跑过去:“来啦!”
被无情丢在原地的江之野无声叹气。
来者自然是热情的辛燃,她叫服务生送来刚采摘的大捧鲜花和纪念品,笑着邀请说:“我和小桑准备去旁边的马场,一起吗?骑马很有意思的。”
虽然很想和馆长独处,但又有点在意那心印,沈吉忍不住回头和江之野对了个眼神,答应:“好啊!”
然后他又故意打听:“校长,你之前的男朋友,不是位开娱乐公司的大哥吗,怎么又……”
辛燃算是经济和外型都极优越的现代女性,闻言大方承认:“换了啊,那家伙之前劈腿被我抓到了,干吗在一棵树上吊死?现在我喜欢年轻一点的。”
沈吉犹豫:“可是……”
辛燃很有些小聪明:“怎么,你觉得这个是图我有钱啊?无所谓啦,我图他年轻有情绪价值,各取所需呗。”
既然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再多质疑,沈吉唯有尬笑:“也许这个就是正缘呐。”
辛燃摆手:“算了吧,我可不想婚姻被拴住!”
这话惹得沈吉尴尬轻咳,因为刘桑恰好出现在门口,正听得满脸怔愣。
辛燃自己却没心理负担,回头笑:“你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哪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想结婚啊?”
刘桑回答得毫不犹豫:“如果是姐姐的话我可以。”
瞬间被油到的沈吉:“……”
梦傀:“你小子的谄媚劲儿也差不多,别在心里笑话别人了!”
马场就在度假山庄附近,四人商量后决定乘坐观光车前往。
由于彼此过于陌生,车上场面颇为不尴不尬。
无论如何,辛燃和刘桑的组合,都很像富婆金主和男大学生。偏金主的眼光又不怎么挑,找了个只有青春,各方面都极普通的对象,凑在一起很是离奇。
沈吉一时间想不到话题可以跟他们聊,只得断断续续说起学校的小朋友。
最外向的辛燃全无负担,搂着刘桑的胳膊说:“哎,其实他的性格是比较社恐的,你们别介意啊。好像美术学院的男生很多都不爱讲话,是不是,阿吉?”
刘桑勉勉强强地笑。
沈吉赶紧打圆场:“还好啦,可能是跟我们不熟。”
辛燃轻推了下刘桑:“是不是见到帅哥不自在啦?我一直想介绍江馆长去当模特来着,肯定能大赚一笔。”
刘桑:“也许人家不缺钱。”
辛燃:“那倒也是,开保时捷嗷。”
江之野:“……单位的。”
辛燃惊讶:“所以博物馆待遇这么好吗?”
刘桑:“博物馆?”
眼看这两个人的话题又开始围着馆长转了,沈吉忙打岔:“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之前都没听校长说过。”
辛燃美滋滋:“朋友酒局,一见钟情。”
刘桑又浮出不怎么聪明的笑。
沈吉暗想:“心印全是恶念,不会有善意吧?”
梦傀:“以人类的标准来说确实如此。”
沈吉:“那这个刘桑……多少是有点问题。校长待我很好的,我们必须要帮忙查明真相。”
梦傀意外地兴致缺缺:“随便你啦。”
沈吉:“……是不是因为心印太小,你不感兴趣?”
梦傀:“嘿嘿。”
坐车过程中,江之野一直都没太大反应,始终握着沈吉的手看风景,直至观光车快到站了,才忽然淡声开口:“我认识国画系的教授,你是谁的学生?”
正摆弄手机的刘桑一愣,含糊回道:“我本科,还不跟导师呢……姐姐,就是在那里骑马吗?”
被他拽了拽的辛燃高兴说:“对啊,gogo!”
这次难得有机会陪沈吉出门游玩,本就是想让他散散心,早点忘记那些副本留下的恐怖记忆,谁知道偏在这里遇到不成气候的小心印。
江之野没那么多心情探究因果,只想快点解决意外。
三位男士在更衣室换马术服装时,刚刚好可以躲开辛燃的关照和注意。刘桑显得很紧张,一直在角落里七手八脚地快速更衣,恨不得马上就从此屋逃出去。
结果江之野却直接靠在他更衣柜边,眼神微凉。
刘桑直的可以,当然欣赏不了帅哥,甚至因为对方一米九几的个头和健美的身材而非常害怕:“大哥,你有什么事吗?”
江之野问:“其实你去年就毕业了吧?一直没找到工作,现在是遇到摇钱树了?”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太过明显,刘桑立刻全身紧绷:“你查我?”
而后他又变了副更可怜的样子:“我确实还没工作,但是怕辛姐姐嫌弃我才撒谎,并没有什么恶意,我会主动跟她讲清楚的,你不要破坏我们的感情。”
扑面而来的茶香搞得馆长一时失语。
刘桑连扣子都来不及系好,便匆匆冲出更衣室。
沈吉在角落收回好奇的目光:“所以心印是他制造出来的吗?看起来像和感情骗子的行为有关系呢。”
“心印都是感念到强烈的黑暗情绪而诞生的。”江之野十分肯定,“而且我知道是心印的雏形是什么东西了。”
沈吉:“?”
江之野:“他的手机,但还没有完全自主意识。”
沈吉:“……那、那……”
砸人手机,好像犯法。
江之野似有主意,这才看向换好衣服的沈吉:极容易勾勒身形的骑装让这少年更显纤瘦,好在双腿笔直修长,脊背又挺拔,只让人觉得脆弱,却并不显得颓靡,像个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沈吉被打量得有点不好意思,申辩说:“我知道你又要说我太瘦,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吃饭了。”
谁知江之野忽然扶住他的细腰,顺着往后下方的屁股上轻轻一捏:“这里还有点肉的,很翘。”
果然在外面一撩就慌的沈吉满脸通红:“你你你!”
江之野挑眉。
沈吉立刻甩头:“我先去玩了!”
年轻人的确对新鲜事物很感兴趣。
第一次来马场的沈吉很快就学会了基本技法,骑着匹小马在草场上飞奔得不亦乐乎,那种完全贴近大自然的野性颠簸,可真比机械交通工具有趣多了。
可能是他的动作太过鲁莽,让江之野看得有些心惊肉跳,始终在不远处骑马跟着。
借此没被盯梢的刘桑终于松了口气,体贴入微地陪着辛燃骑了两圈,然后才趁着她心情好时说道:“姐姐,为什么我们要四个人一起玩啊?我是来跟你过二人世界的。”
辛燃是个马术老手,潇洒地带路在前:“没关系呀,阿吉人特别好,我不是跟你说过,之前补习班来坏人,是他勇敢上前制服的,不然还不知要发生什么呢。”
“哦。”刘桑被拒绝得有点郁闷。
辛燃回头看:“江馆长虽然高冷,但阿吉既然喜欢他,说明他人也很不错,你可以试着多交点朋友啊。”
刘桑:“可我只想跟姐姐在一起。”
辛燃多半就是享受这种感觉,立刻笑得无比开心,然后抛个媚眼:“晚上不是在一起吗?”
虽然把富婆姐哄得很到位,刘桑却还是不安,毕竟他还想赚更多,等着辛燃又往前骑去,便不禁怨毒地望向不远处的两个碍事基佬,总觉得他们在把自己当作小丑看待,每句话都不怀好意,情绪不由越发愤懑。
气恼之间,刘桑心中忽生起种奇异的能量:最近总是如此。每有不高兴的遭遇,运气之神就会投来青睐,让事情朝着他期盼的方向发展——刘桑自己管这叫吸引力法则。
要是他们能离开度假山庄就好了。
最好是哭着走的!
刘桑在情不自禁中阴冷冷地瞪向沈吉。
草场上正开心的沈吉哪能想到背后的目光?他又来回骑了一圈,然后拉住缰绳说:“不玩啦,腿磨的好痛!不过我还是有点天赋的吧?”
江之野悠闲地跟在旁边:“嗯,你很聪明。”
沈吉正想趁机发表自己崭新的骑术见解,梦傀却忽开了机,慌里慌张地喊道:“有心印能量朝你来啦!危险!”
“诶?”
沈吉愣了下。
几乎只在刹那间,他的马便毫无缘由地腾起尖鸣,猛地把沈吉横甩下身,发疯般地朝前奔去!
来不及有所防备的沈吉只顾护住脑袋!然而一秒之后,他却被个温暖结实的怀抱稳稳地搂住,以至于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
幸好馆长在这里!慌张回神的沈吉发现江之野被自己压在草场上,忙爬下去用力扶住他:“你没事吧?”
江之野摇头,拍着草屑拉沈吉站起身来。
听到动静的辛燃带着刘桑迟迟赶到,她紧张地下马追问:“怎么会这样,摔伤没?我马上叫医生来看!你们千万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