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卦当真—— by册神不是吹 CP

作者:册神不是吹  录入:04-30

风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经脉断裂的伤势逐渐开始复原,姜临见状收回了周身灵力传输,反倒将舌/尖/裹了灵力,从风澈口中缓缓后撤。
风澈一时难以适应灵力骤然减少,昏昏沉沉地去寻,向前凑过去,像是在回应姜临刚刚那个吻。
他动作有些生硬,许是周身骨骼尚在重塑,又许是他的意识还不甚清晰,总之在姜临眼里,生涩得可爱,甚至让他还想再次吻回去,好好教教这个人到底如何接吻,而不是像只小狗一样啃来啃去。
他的舌/尖再次碰触到姜临的舌/尖,湿/滑的触感带着灵气骤然注入,风澈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眼皮微颤,伤势复原,似乎很快就要醒来。
姜临垂下眼睫,缓缓收回了唇,将风澈从他面前微微拉开。
风澈唇/角的血迹挂在他的唇上,又因为刚刚风澈回/啃/得过于用力,他的唇/瓣和舌尖隐隐破开了几个细小的口子。
他收回扣住风澈后脑的手,将手腕一翻,风澈的手就这样被他带到自己的胸口,他顺势仰/倒。
紧接着,他躺在地上,头扭向一边似在躲避风澈的动作,在风澈清醒过来的刹那,眼角划过一滴泪来。
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风澈刚刚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像是个流氓一样,不仅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还以一种霸王硬上弓的姿态压在姜临身上。
姜临眼眶通红,泪水正止不住地涌出来。看上去被欺负得狠了。
他身上灼热非常,满身的肌肤都红了,风澈被烫得彻底清醒,连滚带爬地起来,哆哆嗦嗦地从储物袋翻出两套衣服,一套甩给姜临,一套拿在手里。
他满脑子乱七八糟,这会儿都忘了使用法术,匆匆忙忙就把衣服往身上套,腰间的系带交错复杂,他扯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还可以动用灵力。
他赶紧换好,然后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转过身,握住手腕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面前穿戴整齐的姜临。
他看着姜临手指间被搓红的指节/凸/起,以及唇上的破口和血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艹,恢复修为像是嗑/春/药了似的,整这出,姜临日后如何原谅自己?亲肯定是亲了,嘴角都出血了,不知道最后一步做没做……
他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仔细思考了一下:姜临疼不疼啊……
他心里弯弯绕绕一大堆,看着姜临越想越心虚,就差大喊一句我要对你负责了。
姜临别过脸去,擦了擦脸上的泪,转过头看过来的时候,风澈觉得他眼眶更红了。
风澈更愧疚了。
“风澈,你如何了?”
他开口轻声问,风澈总觉得他声音里带着一阵沙哑,有种做了什么事之后的慵懒劲儿。
风澈这么一想,止不住地紧张起来,眨眨眼的功夫,话已经不经大脑溜了出来:
“啊?我,我不记得自己干啥了,应该是,挺爽吧……”
他戛然而止,猛然闭嘴。
他卡顿的大脑过了一遍刚刚自己说的话。
然后他又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上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天道都敢改的风澈,这会儿像是霜打了的茄子,瞬间就蔫了。
一贯不要脸的他,在心里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巴掌:艹啊,特么的乱说什么?
姜临顿了一下,不自然地垂下眼睫,随后温温柔柔地轻笑道:
“你没做什么,不必愧疚,是我没有拒绝。”
风澈感觉自己罪无可恕。
姜临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走过去,将手放在风澈肩膀上,拿指尖按压了一下,关切道:“我是问,你现在感觉修为如何?”
风澈愣了愣,肩膀上姜临的手透出的灵力稀薄亏空,似乎是满身的灵力都被抽了个干净。
他有些虚弱地扶着风澈的肩膀,撑着一条腿站着。
风澈此刻才明白过来,方才那股助他抗下反冲的灵气来自姜临,若无姜临为自己护法,他可能真的无法度过刚刚的经脉断裂。
难怪他像是狗一样,一直往人家身上贴,渡劫中期的庞大灵力漩涡比灵力眼更甚,姜临把满身修为都压在他身上供他驱使,自然娇弱易推倒……
风澈思维一偏,又恼怒地想给自己一巴掌。
精虫上脑!趁人之危的事情都干出来了!人家姜临一心为你好,你可倒好!一心只想把人推倒!
他愤愤抬起头,看见姜临的刹那又有点怂,含含糊糊地说:“姜临,我可以负……”
姜临一把捂住他的嘴,眸底流露出的情绪脆弱又温柔,他摇了摇头:“不用。”
他不由分说地将神识探进风澈的经脉,顺着刚刚被阻碍的线路再次运转了一遍,这次竟然畅通无阻。
风澈的丹田灵府已经完全复原,寸寸断裂的经脉从原本细弱滞塞变成了宽广平坦,丹田中的灵力仿佛一片汪洋,此刻正泛着奇异的灵韵。
姜临的神识探到灵府附近,盘旋了一圈到底没有寻到刚刚弹开他神识的屏障。
风澈心下疑惑,与姜临对视一眼,看见了对方眼底的沉重。
他复活之事至今是个谜团,那道咒法效用不明,甚至如今连痕迹都找寻不到。
何况灵府附近的咒法,简直就是悬在他性命上的一把利刃,随时可以取他性命。
姜临指尖发抖,按在风澈肩膀上的力道愈发收紧。
他幽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风澈,声音有些抖:“风澈,不会有事的。”
他像是要将风澈牢牢锁在眸光里,藏在眼底的情绪即将疯狂破土而出,又被他强行压制了下来。
风澈只看清了他眼底的恐惧。
他揽过姜临的肩膀,环住他的脖子,笑了一声:“傻子,天道都没拦着我复活,我还怕它一个咒法吗?”
姜临低低应了一声,敛去眸底跃动的紫光。
“嗯。”
他像是认同刚刚风澈所说的话,又像是在许诺给风澈什么重要的誓言。
“你不会死。”
【作者有话说】
关于风某人一直觉得自己是攻这件事
只可惜姜狗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我那傻儿子没发现(叹气)
这次姜某人主动的!你们爱不爱我!我就问你们爱不爱我!

第63章 我相信你
奇门风氏受天道禁锢,空间界三层已是古往今来修为的极致,风澈前生纵然天姿卓越,也只能困于空间界三层圆满,再难寸进。
时间界不过是传说中的境界,无数风氏族人穷其一生,却只能望着那扇门无法企及,更别提跨越。
然而他经历了本命灵植的修复修为,回到宿舍将其稳固下来,竟觉得自己隐隐有些精进。
那棵白竹扎根在丹田,与灵气漩涡共生,原本泛着银色的空间界灵力漩涡此时带着浅淡的金色,时空序列法则交织,风澈观测到之时,不觉屏住了呼吸。
他此番,修为尽复不说,竟然摸到了时间界的门槛。
他前生困于空间界,只觉得前路已断,只能拼命将法阵力量抬升到可以跨界一战的地步,但仍是唯恐最后不能有足够的力量与姬水月抗衡。
如今看来,并非前路已断,只是时间界本就是逆天而行的法则。
他此刻才理解时间界的触及条件。
需得置死地而后生,唯有放弃时间赋予自己的含义,方能参透时间在天道运行中的真谛。
他神魂只比修为高了两阶,倒是终于不用睡觉了,难得可以夜晚打坐修炼,风澈迫不及待地参悟了一晚。
他在凌晨停止运转周天,丹田内金色与银色的光晕交相辉映,那是时间界一层稳固下来的标志。
他缓缓睁开眼,看见姜临站在屏风旁,正看着他入神。
姜临往日早起练剑,这个时辰起来风澈倒也不奇怪。
风澈翻身下床,一边背过身穿鞋换外袍,一边问道:
“姜临,怎么了?看我修为恢复了,想和我比划比划?”
姜临收起眸中的暗色,他没有说自己已经在此站了一夜,更没有提及自己已经一错不错盯着风澈许久,他只是默默垂眸,浅笑道:“好啊,我看看你现在的体术如何。”
风澈修为恢复了,腰不疼腿也不酸,听到姜临这句话没觉得自己不行,甚至还跃跃欲试。
他扯过姜临的袖子,拽着往出走,姜临在他身后幽幽地问:“你真的打算和我比体术?”
风澈回头看了看他现在的小身板,扬起拳头冷哼一声:“九岁那会儿我一个打十个,只分你一个,当时我输了虽败犹荣,你是纯纯的打不过。”
姜临笑着看他:“毕竟我一直都需要你保护。”
风澈感觉自己老脸一红,赶紧转过头走到院子里:“也,也不看看谁是你大哥。”
风澈这个身份是姜家子弟,进入学堂后自然也分配了一把木质小剑,他在姜临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扬起手里的小剑,有模有样地握住剑柄,抱拳:“请多指教。”
姜临见状也拿出了剑。
他若不拿剑,风澈势必会觉得自己轻视对手,若他拿剑……
姜临略略别过眼,让着点便是了。
风澈学着之前姜临的剑招,手腕一翻,剑尖调转,两把木质小剑剑锋交汇,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当——”
风澈见一击未果,将剑柄下压,拿五成力按了按,发现没按动姜临的剑。
他又拿八成力试了试,姜临纹丝不动。
风澈心里暗想:姜临这几年练剑,身体缩小了,身体素质尚且保留大部分,看来不拿出全力拿不下他了。
他一鼓作气,拿出了十成力,狠狠压下去,结果姜临的剑就像是固定在了那里,连手指都没抖一下。
他咬牙坚持了一会儿,牙都要咬碎了,姜临仿佛是一座雕塑,摆着姿势就是不动。
风澈顿时有些泄气,谁知姜临的剑就在此时向下倾斜,剑身被他压下些许,仿佛刚刚不可撼动的剑身只不过是强撑的结果。
风澈愣怔了一下,抬眼看向姜临。
姜临无辜地对上他的眼,对视了一会儿,他声音有些委屈:“你还真是一点不放水,我刚刚都坚持不住了。”
风澈有些兴奋。
毕竟姜家少主剑骨大成,他虽然占了小时候身体素质更胜一筹的便宜,但是这也证明他现在不再是那个近战谁也打不过的阵法师。
升了时间界就是不一样。
他美滋滋地拍拍姜临的肩:“咳咳咳,还得练啊。”
高处突然传来一阵笑声,这人从原本的嗤笑变成大笑,最后越笑越放肆,变成了狂笑。
风澈觉得他要笑断气了。
他把小剑背在身后,姜临跟着他的视线向上看去。
那人一身骚包的红袍,其上龙凤呈祥花团锦簇,拿着一把破扇子,笑的时候也不忘摇,而他另一只手正狂拍大腿。
他靠在屋顶的吻尖上,一只脚摆在正脊上,狂放不羁地扯了一把衣袍前的蔽膝:“喂,那个姓姜的小孩儿,人家让着你,你还看不出来?”
他这话一出,风澈下意识地看向姜临。
姜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然后轻声道:“我没让着你,实力所归。”
风澈听了这话,已经信了姜临。
本来他看见楚无忧就烦,从那傻子嘴里说出来的话,能有几句正经的,还是姜临靠谱,一定说的都是实话。
“实力所归”自然是夸他的。
风澈把姜临往身后护了护,一脸敌意地看着楚无忧:“你挑拨离间干嘛?”
楚无忧翻身跳下来,把甩在面前的一缕发往后一撩,站在风澈面前,弯腰看他:“你小子怎么回事,告诉你实话,油盐不进呢?”
姜临在身后拽了拽风澈的袖口,朝着楚无忧一笑:“他没有油盐不进,他只是相信我罢了。”
楚无忧觉得这小孩儿笑容有点挑衅,再一看又觉得刚刚只是错觉,他挑眉道:“你倒是自信。”
风澈没看见姜临这一笑,被他拽了袖口,以为楚无忧当年揍姜临的事情他现在还有些心理阴影,直接挡在姜临面前:“你别吓他!”
楚无忧一脸莫名,不知道自己怎么吓到那个叫乔陌的小孩儿了。
他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现在小孩儿的逻辑,索性不想了,想拍拍风澈的头被他一瞬间躲开。
楚无忧的手悬在半空,只当是小孩脾气古怪,也没在意,收了手一摇折扇:“今日上午三位先生讲座,都给我来,别迟到了。”
他转身就走,身后的风澈一脸狐疑:“所以他站在房顶干嘛?”
姜临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可能只是觉得呆在那帅,足够吸引人吧。”
楚无忧刚想回头夸他一句有眼光,就听见风澈嫌弃的声音传来:“没看出哪帅。”
姜临点点头:“是啊,还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差点不相信我了。”
楚无忧脚下一绊,趔趄了一下,不太灵光的脑袋头一次猜到风澈要说什么:
“我当然相信你!”
脑海里的声音与外界完全重合,唤醒了他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他终于想明白这俩人为什么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挫败感。
那个叫乔陌的小孩,特么的不是和当年姜临那个不要脸的一个德行?
当年楚无忧没混到风澈首席小弟的名分,心想把姜临赶走就可以顺理成章继位,于是他开始各种针对姜临。
起初他搞点小动作,拿最开始对付风澈那一套对付姜临。
他自诩手段非凡,这一套斗不过大哥很正常,岂会有斗不过小弟的道理?
他兴冲冲地在姜临椅子上倒了不可洗墨水,然后蹲在教室角落,眼睁睁地看见姜临一屁股坐在满是墨水的椅子上,连眼睛都没眨。
他敢肯定姜临看见了,但是姜临居然还坐下了。
楚无忧把脑子里“大哥选的小弟也非常人可及”的想法驱逐出去,决心换下一套方案。
他下一套方案还没选出来,正跟在风澈身后献殷勤的时候,见到姜临没换那套满是墨水的衣袍,就这样直直地走过来。
风澈立刻发现姜临身上的不对劲,问姜临是谁干的。
楚无忧怕得不行,生怕姜临告他一状,结果姜临只是垂着头,小声道:“没事。”
风澈勃然大怒,打算去查。
姜临拽住了风澈的手:“不用了。”
楚无忧很欣慰,姜临此人胆小怕事,他“早就料到”姜临不敢告状了。
姜临站在风澈面前一边委屈,一边劝说风澈不用为他去耗费精力调查,楚无忧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的首席小弟,但他此刻自信,姜临将来的位置一定会被自己取代。
毕竟大哥一看就是喜欢他这种有能力干实事的人当小弟,姜临那种还得浪费时间给他找场子,实在是太麻烦了。
他一看风澈不打算查了,心思活络起来,第二天就堵住了姜临。
姜临站在墙角,过度营养不良显得尤其瘦弱,楚无忧小他两岁,都能隐隐压他半头。
楚无忧指着他的鼻尖:“你以后,识相的话别老在我大哥面前晃来晃去,小心我揍你!”
姜临垂下眸子,不言不语。
楚无忧见他没有反应,以为他害怕了,要拿出往常在风澈面前哭个鼻子那一套。
楚无忧乐不得他吓坏了,大哭一场再也不来纠缠风澈,干脆继续吓他:“你这幅样子,大哥是不会喜欢你的,大哥喜欢我这样的,你懂不懂啊?”
姜临抬起眼,看他半晌,面无表情道:“喜欢,你?”
楚无忧没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色,点点头:“当然了,你赶紧滚吧。”
姜临语气突然有些委屈,但神色依旧漠然:“我昨天被倒了墨水……”
楚无忧心想这人怎么回事,表情那么木,语气委屈得好像泡了醋,但他没当回事:
“当然是我倒的,给你一个警告罢了,下一次说不定是什么——”
“好啊,你还要干什么?”
风澈的声音突然出现,楚无忧一个哆嗦,下意识要解释,张开嘴,还没等出声,看见姜临不知何时从墙角走了出来,直奔风澈而去。
他原本木然的表情变得鲜活可怜,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鼻尖都透着薄红,向风澈跑过去的时候,楚无忧顿时觉得大事不好。
姜临在风澈身后站定,指尖小心翼翼揪住风澈袖子的一角,声音戚戚:“他说你不喜欢我。”
风澈拍拍他的手:“我喜欢你。”
姜临低下头,看着风澈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他说你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风澈继续安慰他,豪情万丈地回他:“我当然相信你!”
楚无忧像是被当头一棒,他平日里看话本,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大哥身边总有个红颜祸水的女人,引得兄弟离间,最后难以收场。
他每每看到总是愤怒不已,心想这些大哥糊涂啊,怎么能听信谗言?
他只当是话本惯常设计的套路,兄弟之情需经历挫折的考验才显得尤为珍贵。
谁知他现在就面临着如此考验。
他才明白过来,姜临此人不像是在和他争夺首席小弟的位置,反而像是话本里那红颜祸水,是考验他和大哥感情的反派。
他抬起头,大声喊了句:“大哥!你万万不可听信那祸水的话啊!”
风澈一脸茫然,反应了一会儿更气愤了,抬脚就踹了过来:“你说谁祸水呢?你是不是最近皮痒?”
楚无忧抱着头,一边挨揍一边顽强地继续说:“我马上揍他一顿把他赶走,不能让他影响我和大哥之间的感情!”
姜临见他嚷得厉害,在一旁默默流泪,小声说:“对,他还打我了,”他揉着自己哭红的鼻尖:“其实也不是很疼。”
风澈踹得更凶了。
后来,楚无忧研究了许多年,一直不明白自己明明对大哥一片忠心,却总是比不过姜临。
直到一朝在话本里看见绿茶代指何人,他才幡然醒悟。
不要脸诬陷他的姜临,可不就是绿茶吗?
绿茶勾引大哥,大哥能坐怀不乱吗?
只怪他当年太年轻,不懂姜临的心思。
【作者有话说】
风澈视角:姜·弱小无助又可怜被揍一声不敢吱·临
楚无忧视角:姜·绿茶白莲蛊惑人心臭不要脸·临
姜临(无辜脸,微笑)

风澈和姜临走到大讲堂的时候,人还很少。
只因风某人今日摆脱了睡到日上三竿定律,终于可以称得上一句遵纪守时了。
先生们这会儿还没到,楚无忧倒是到了,站在讲台旁边一直摩挲着放映用的灵石,仿佛在反复调试效能。
风澈瞥了一眼,这人看着认真,估计又在心里想诗呢,虽然他不知道这种场合有什么诗可以想。
他刚刚准备和姜临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楚无忧似乎灵感来了,拿出折扇作势要吟诗,终于有学堂的童子出来阻止了他。
“哎?讲座要开始了,闲杂人等务必走开。”
楚无忧顿时炸毛了:“我小姨命我来打杂,什么叫闲杂人等?”
童子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听听打杂是不是带了个杂?”
风澈没憋住,噗嗤一笑,楚无忧那小子耳朵尖得很,抬眼就看见他俩站在过道里,指着他俩说:“哎?看见那俩孩子没,我早上寅时就起来提醒学生到场了,他俩可以为我证明!”
童子一脸莫名:“你要表达什么?”
楚无忧一噎,眼睛咕噜噜转了半天:“额,表达我,不是闲的,啊不对,不是闲杂人等。”
童子懒得和他争辩,摆手让他下去。
楚无忧委屈地回头看,没敢反驳。
风澈和姜临面面相觑:“所以,今早他就是闲的。”
姜临叹了口气:“不仅闲,还说我……”
风澈愤愤不平:“这小子这几年没人揍,活人惯的。”
姜临抿嘴笑了。
随着三位先生陆续入场,站在讲台旁将灵力注入大阵掌控台,四周结界开启。
此处讲堂穹顶开口,仰头可见外面大亮的天光,结界腾起的瞬间,清晨的晨曦变成子夜的漆黑,颗颗繁星点缀其上,仿佛抬手即可触及星辰。
见此一幕,整个讲堂为之肃穆。
那块被楚无忧摩挲了半天的灵石绽放出了柔和的光芒,随后场景铺开,如一幅巨型水墨画,包裹了全场。
水墨画蔓延过整片结界后,从原本的平面中抽离出图景,随后变成了三维立体。
卫世安从讲台上走出,水墨画中腾出的三维立体场景从原本的模糊一团开始变化。
风澈从它未成型的时候,隐隐看出那是一张修真界地图,从最开始版块分界,随后到河流山川,森林沙漠,最后到飞禽走兽人族城镇,一一清晰。
在它彻底完成构筑的刹那,那股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
“上古时期,凶兽横行。”
卫世安的手落在地图轮廓外围,灵力在指尖涌出,红色的笔迹将整块版图圈了起来,远远望去,触目惊心:“任何一处,都是它们的地界。”
他顿了一下,手中灵力再次探出,在版图之中的一块点了一个点,像是满张天幕上的一颗孤星:“此处,是人族的起源之地。”
“人族起始自脊索动物门哺乳纲灵长目,鼻祖灵猿,属于灵兽类。”
他抬起眼,冷冽的视线扫向台下坐着的孩子们:
“相信你们前段时间的学习,已经清楚了灵兽和凶兽的区别。
灵兽以灵气为修,凶兽依靠戾气滋生,戾气越浓凶性越大,修为也越高,但它们成长最快的方式,并非吸收戾气。
戾气会让他们陷入短暂的暴虐失智,而厮杀和吞噬,才是最好的养料。
因此,灵兽是他们的食物。”
满堂哗然,孩子们猜测议论声渐起,卫世安在乱哄哄的声音中开口,以一己之力镇住了全场:
“没错,正如你们所怀疑的,我们的祖先,是凶兽的食物,然而人族从始至终,也一直是它们的食物。”
全场陷入一片死寂,风澈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收敛起来,端坐在座位上。
他知道这是一堂什么课了,这是每年修士从家族中来,到学堂中去,上的修士第一课。
是告诉他们人族岌岌可危的处境的课。
是让他们从修士无所不能的幻梦中醒来的课。
是让他们做好将来为人族守城准备的课。
他前生九岁入学,随后没几天就跳级进了姜临的班级,从未经历过这种讲座。
他不明白为何凶兽潮经久不息,也不清楚为何年年守城杀也杀不尽,更不懂为何每年四大家族前仆后继,纵然万死也不辞。
他只能从一次次的守城中,一次次的卜算中,一次次的见证他人献身中,领悟到这刻骨铭心的道理。
原来学堂早在他们入学初,便已经告知了他们其中的残酷。
他从沉重中抽离了心思,卫世安的声音还在继续:
“人族在此地发源,然而在最初,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凶兽在我们之间选择食物,咬断脖颈,拖入巢穴,而自己仓惶而逃,连头也不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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