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乱搞……”陈省干巴巴道。
“那是什么?”段栩不太相信。
陈省心里委屈,想要心疼地抱抱自己,他说:“就是单纯的睡了一觉。”
他话音刚落,见不得人的东西又喊了一句:“哥哥,我内裤呢?为什么连内裤也没有,你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陈省奋力挣扎:“单纯的……裸睡。”
段栩信他才有鬼,忿忿道:“人可以找刺激,但是不能找死,你现在是被我撞到,要是被时钧亦知道,你敢想后果吗?”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里面那人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她却莫名觉得熟悉,好像在哪听见过。
陈省心道,就现在这个场面,要是被时钧亦知道,后果就算不加三倍奖金,也至少该加两倍吧?
一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就有点抑制不住地想要上扬。
但当着段栩的面,他是万万不能这样做的。
于是他只好扭过头去,一个人对着卧室的门,偷偷地笑了起来。
待他勉强可以收敛住自己的表情以后,才又转过头来。
一副满脸正气的模样,豁出去对段栩道:“段小姐,还请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少爷……我一时色迷心窍没禁得住诱惑,才犯了这样的错误。”
“一会儿我就找人把少爷的房间清理干净,保证下不为例。”
段栩摆摆手:“算了,我不说就是。”
“谢谢段小姐。”陈省抿唇感激道。
段栩看着陈省,沉默了片刻,有些疑惑道:“可是……我记得……你不是直的吗?里面的………好像是个男人吧?”
陈省闻言,刚刚落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莫非段栩起疑了?
他是个实在人,不太擅长说谎,总是话都出了口,才反应过来不该说。
一句“真的是我的人,与少爷无关!”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几乎要不过大脑地脱口而出。
就听段栩一脸八卦地又问了一句:“所以,那个掰弯你的男的,是谁?”
脑子刚刚追上嘴的陈省:“………………”
感谢段小姐。
江乔半梦半醒地听着外面的声音,好像只有陈省,没有时钧亦,而另一个声音,好像还是个女的。
时家的女人,会来时钧亦房间的女人。
江乔想了想,应该是时娇。
他缓了缓神,从床上坐起来,去时钧亦的衣帽间随便拿了件衣服套在身上,准备出去跟时娇打个招呼。
一开门,却对上了段栩美丽中夹杂着几分痴呆的脸。
江乔:“……………”
感冒影响判断力,失算。
段栩看着江乔那张因为发烧而泛着些潮红的脸,以及他歪歪扭扭套在身上的衣衫,和有些凌乱的发丝。
“是你?!”她惊讶道。
不过惊讶过后,又觉得理所当然,如果是江乔,那陈省被掰弯这事儿,就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这个男人很奇怪,浪荡不正经,明明不像个好人,却总给人一种莫名其妙会心跳加速的感觉。
江乔靠在门框上,歪头看着段栩,声音依旧哑着,低低沉沉道:“段小姐怎么来了?”
段栩光是听他说话,人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江乔,就有点莫名的心虚。
虽说碰见江乔的这几次,他都穿的整齐,也从不动手动脚,除了说起话来不要脸一些,并没有过什么流氓行为。
但段栩就是觉得他好像一个行走的马赛克,让人无法直视。
她没回答江乔的话,只道:“你赶紧走吧,趁现在时间还早,来得及收拾,我答应陈省了,你们在这里……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江乔:?????????
他给了陈省一个表示疑问的眼神。
陈省回望他,以眼神回答江乔【你不要不识好歹,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江乔觉得自己脏了。
他嫌弃道:“我就是见少爷的床舒服,想要为非作歹上去睡一觉膈应他一下罢了,我怎么会看得上省哥呢?”
段栩愣了愣:“那你刚才……”
江乔知道段栩是听见他刚才说的话了,淡定地打断她:“你知道的,段小姐,我这人最喜欢胡说八道了。”
这点段栩倒是认同。
只要一跟江乔说话,她就半天绕不明白他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就在此时,一阵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此刻三人之间逐渐尴尬起来的气氛。
段栩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有些不自然地将电话挂断,然后对陈省道:“我还有事,晚上见。”
说罢便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拎着手提袋,头也不回地往电梯方向走去。
江乔看着段栩匆匆忙忙的背影,问陈省:“她来干什么?”
陈省说:“送礼物。”
“礼物呢?”江乔问。
陈省看着江乔,耸了耸肩:“没送,女人的心思最难猜了。”
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没少爷难猜。”
江乔不觉得:“他最好猜了,什么小心思都摆在脸上。”
陈省对小情侣之间的滤镜之厚大感无语,一句话都不想再跟江乔说。
江乔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时钧亦今天白天给他放了假,但是晚上的聚会邀请的人太多,鱼龙混杂,难保有人心怀不轨借机生事。
因此时家所有的保镖,包括训练场教官在内,都要在聚会开始前,到提前分配好的点位上岗执勤。
任何人不得请假旷工。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从电视机旁的柜子里翻出一个药箱,随便找了点感冒药和退烧药塞进嘴里。
“我都怕你这么吃药会吃死。”陈省说。
江乔喝了口水,艰难地把药咽下去:“要是死了我会回来看你的,别怕。”
陈省:“……………”
时老爷子岁数大了,这些年逐渐退隐,为人低调,不常办寿。
时家大少爷的生日便成了滨海特区上流社会一年一度的盛宴。
江乔靠走后门,被分到了时钧亦身边,贴身陪着时钧亦招待众宾客。
谢寻跟时钧亦碰了杯酒,眼神总往江乔身上瞥:“时总,我怎么总觉得你这保镖,看着有点儿眼熟呢。”
江乔站在时钧亦身后,打量了谢寻一番,觉得他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瘦了,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状态很不好。
时钧亦却好像没发现,点头道:“谢总不是见过吗?”
谢寻挑眉:“所以到底是保镖,还是男朋友。”
时钧亦淡然道:“都是。”
谢寻目光在时钧亦和江乔之间打量了一圈:“啧啧,真会玩儿。”
时钧亦谦虚:“跟谢总比起来就不得不甘拜下风了。”
他看了看谢寻身后,问他:“今天怎么一个人?”
平时身边要是不带个人,谢寻像是连门都不知道怎么出。
谢寻苦笑一声,喝了口酒:“分手了。”
时钧亦故意戳他心窝子:“那对你来说不是很正常吗,一星期分八个都是少的吧,谁啊,把你打击成这样?”
谢寻骂他:“少她妈装,你能不知道是谁?”
时钧亦拍拍他的肩,安慰他道:“分开也好,你配不上人家,给人留条生路,也算你这辈子破天荒积了回德。”
江乔闻言,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在谢寻将目光看向他时,又立刻收了笑,真诚道:“抱歉,谢总,情不自禁。”
虽然不熟,但他真诚的为林愿感到开心。
谢寻对时钧亦和江乔之间的感情不了解,但他觉得光就是段家的事,这两人要么就是玩玩儿,谁都不把谁当真。
要么早晚有一天会跟他和林愿一样,分道扬镳,一别两宽。
他并没对江乔的幸灾乐祸感到气愤,说实话,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活该。
于是他也同样拍了拍时钧亦的肩膀,跟他说:“好自为之。”
时老爷子前几天带着苏敏出了国,时佑熙不知道去了哪里鬼混。
时钧亦不待见这个同父异母弟弟的事人尽皆知,没人会在时钧亦的场子上不长眼地问起时佑熙的存在。
于是整场宴会上所有来客便都只能围着时钧亦一人转悠。
这边,江乔跟在时钧亦身后不远处,看他和各类形形色色的宾客寒暄客套。
另一边,不远处的段栩也在做着同样的事。
“姐姐,他心里没有你。”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男孩儿,穿着身白色西装,站在段栩身后道。
段栩回头看向韩耀:“你怎么知道?”
韩耀耸肩:“你都在这儿站了半天了,他到现在都没看见你,或者,他打电话给你了吗?”
段栩捏了捏手里的手机,没说话。
别说是今天了,过去那么多年,时钧亦主动给她打过的电话,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他要是心里有你,你走到哪,他的目光就会追随到哪,就是再忙,也总有余光会落在你身上。”
韩耀低头,在段栩耳边继续道:“你嫁给他不会幸福的。”
“那我要嫁给谁?你吗?”段栩反问。
韩郁点点头:“韩家虽然没有时家那么财大气粗,但我可以保证,一辈子都只爱你一个人,永远对你好。”
段栩捏着手包的指尖用力失去了血色,面上却只冷笑一声,冷冷道:“你当我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这种话都会信?”
韩耀有些委屈:“我说真的,干嘛不信啊。”
“就算时家大少爷跟你结了婚,你们的婚姻也一定会是有名无实,姐姐真的很在乎时家未婚妻的名分,不想好好谈场恋爱吗?”
…………
时娇站在这宾客云集的挑空大厅楼上,靠着扶手低头看着楼下的韩耀和段栩,问沈归荑道:“归荑,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沈归荑单手支着下巴:“废话,老娘唇语牛逼的一批。”
“说说看。”时娇道。
沈归荑提条件:“那我可以包养你公司那只小奶糕吗?”
时娇知道她说的是新来的练习生,无语道:“随你,但不要强迫人家。”
沈归荑得了时娇首肯,立马开始办事,一字一句地为她翻译了韩耀和段栩之间的对话。
时娇听完,悄悄为他们鼓了鼓掌,眼眶有些湿润,欣慰道:“真好。”
“真好你亲自找人绿了你自己弟弟吗?”沈归荑问。
时娇无辜道:“韩耀从小就喜欢段栩,我只是让他放心出手不必有所顾虑,以成全了这一对佳偶,多感人。”
沈归荑没有get到这个所谓感人的点在哪里,她面无表情地点了支烟,不知道时娇为什么总是这么多愁善感。
时娇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绕过话题问她:“前天抓到的那个卧底,处理了吗?”
沈归荑摇头:“刚招,是那边儿的人,身上没什么有用的信息,知道的也不多,怎么处理还等你发话呢。”
时娇柔声道:“打断手脚,留口气,送给爱丽丝开开荤吧,可怜的爱丽丝,最近肯定已经吃够了那些牛羊肉了。”
这点沈归荑倒是很赞同:“最近你和你弟弟都温柔了很多,爱丽丝好久没改善伙食了。”
时娇打了个哈欠,有些无聊道:“我们先回去吧,小红豆还在等我给他讲故事。”
小红豆就是他们从临省带回来的那个哑巴小男孩儿。
“今晚可以让我讲吗?我喜欢讲故事。”沈归荑打申请。
时娇拒绝:“不行,归荑,小红豆太小了,不能听《解体诸因》和《108桩谋杀》,太严肃了。”
“那《午夜末班车》和《黄泉赶尸人》呢?轻松休闲睡前小故事。”沈归荑问。
“不可以。”时娇说。
“为什么?我四岁那年你就讲给我了。”沈归荑不理解。
“因为小红豆还不到四岁,他现在需要学习一些健康向上的东西。”时娇道。
“比如呢?”沈归荑问。
时娇边走边道:“比如《枪支的分类与构造》或者《野兽的驯养法则》。”
第82章 关我屁事
“不舒服吗?”时钧亦终于打发完了一波前来边说正事,边套近乎的合作方,回过头来问江乔。
江乔药劲刚过,这会儿好像又开始发烧了,他啧了一声:“哥哥忙成这样,居然还有空观察我舒不舒服?”
时钧亦看着他泛着不自然红晕的脸,倒了杯热水给他:“我可以用余光看见你。”
江乔接过热水喝了两口:“我想吃那个烤鳗鱼。”
“声音哑的像破锣,还想吃烤的?晚点我让人炖成汤给你。”时钧亦。
江乔点点头,炖汤也行:“再下点面。”
这场生日宴对时钧亦来说本就是应付差事,现在看见江乔无精打采的模样,算是彻底没了心情。
在场的都是人精,在时钧亦突然间明显敷衍起来的态度下,许多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离了席。
往年不到凌晨两三点都不会停歇的晚宴硬生生赶着十二点之前就提前结束了。
此时整个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了江乔,时钧亦,以及其他执勤的保镖和准备打扫卫生的佣人。
“居然没看见段小姐,她下午还去了你房间,说要给你送礼物。”江乔小声说。
时钧亦早就收到了陈省的汇报,对此并不惊讶。
而且他看似注意力一直在来往宾客身上,实则早就看见了和韩家小儿子在一起有说有闹的段栩。
“这不是正好随了你的意吗?不然您老人家一不愿意回头又要拿我开刀。”时钧亦道。
江乔乐了,偷偷怼了时钧亦一下:“你少他妈冤枉我。”
今晚所有在岗保镖都要在时家各个角落做排查工作,以防万一。
除了跟在时娇身边的沈归荑,和跟着时钧亦的江乔。
江乔和时钧亦两人有说有笑地上了楼,一过转角,江乔便在漆黑的走廊上看到了时钧亦房间门口正坐着一个人。
他发着烧,大脑都还没来得及运转,手就已经先一步将时钧亦拽到自己身后,并掏出了枪。
速度快到连时钧亦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那是下意识的行为,是江乔不自觉的行为趋向。
趋利避害是人类进行自我保护的本能,而江乔的本能,却是保护时钧亦。
坐在地上的人影并没有因此产生什么反应,依旧是瘫在那里,看起来不像是危险人物,倒像是个醉鬼。
时钧亦知道那是谁了。
他一手从背后抱住江乔的腰,一手将他握枪的手腕抓住,按下来,轻轻吻了吻他热得灼人的后颈以示安抚:“别紧张,宝贝,是谢寻。”
江乔松了口气,骂道:“你们家这走廊里半夜三更一盏灯都不开的毛病能不能他娘的稍微改一改?老子差点儿吓尿了!”
他刚是真吓了一跳,任谁大半夜摸着黑,冷不丁看见自己房门口坐着个人影儿,都得让吓出个好歹来。
时钧亦顺了顺他的背,然后摸了摸江乔的裤子:“没尿啊。”
江乔怼了他一下:“去你大爷的。”
时钧亦一边乐,一边牵着江乔往门口走,走到谢寻面前,抬脚踢了踢他:“滚蛋,酒喝完不回家,跑这儿装什么鬼?”
谢寻抬起头来,一把抱住时钧亦的腿,口齿不清道:“林愿跟我分手了。”
时钧亦道:“恭喜。”
“我们在一起八年,他说走就走,联系方式全换了,连我这么多年送他的东西,全他妈打包给我寄回来了,真绝情。”谢寻
时钧亦打开房间门,把灯拉开,抬腿甩他:“松手,林愿绝情,关我屁事。”
谢寻指了指江乔,哽咽道:“为什么他还不跟你分手?”
时钧亦气笑了:“你自己作死,跟我比什么?我不是你,江乔也不是林愿,别把我们相提并论。”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后怕中带着庆幸的。
如果当时他转不过弯来,依旧死磕着婚约不肯承认对江乔的感情,怕是后果也不会比谢寻强到哪里去。
而且江乔确实不是林愿。
林愿会理智的选择分手一走了之。
江乔可不会。
他会理智的掐算好时间地点,避开执勤保镖,在时家周围偷偷埋好炸弹,等着时钧亦一结婚,就要了所有人的命。
以时钧亦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一次性引爆所有炸弹,他肯定会像变态杀人狂那样,一颗一颗的引爆,带着所有人上演一出绝命大逃杀。
连条狗都不会放过。
但不得不说,时钧亦就是爱死了江乔身上那股子疯劲儿。
江乔不知道时钧亦在想什么,他有点头晕,跨过谢寻,走进屋里,又倒了把药塞进嘴里,从水龙头上接了杯凉水灌下去。
“怎么办,哥哥?打死抛尸吗?”江乔问。
时钧亦拖着那条被谢寻抱住的腿,将他拽进屋里:“时家跟谢家关系不错,他马上要接手谢家了,还用得上。”
江乔哦了一声,看着谢寻放在时钧亦腿上的手,咬了咬后槽牙。
谢寻不乐意道:“我只是喝了酒,又不是聋了,你们说话不用避着我吗?”
时钧亦说:“不必,相信谢总是个拎得清的,值得我赤诚以待。”
他用力按住谢寻的手腕:“但你如果再不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谢寻闻言,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了时钧亦。
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没等时钧亦客气客气,安排他去睡沙发,他就已经躺倒在了地板上,不省人事。
江乔和时钧亦进了卧室,先是洗澡换衣服。
时钧亦正准备将那条让他别扭了一整天的毛裤衩换掉,就听江乔趴在他耳边幽幽道:“不许换。”
时钧亦试图跟他讲道理:“不是已经穿了一天了吗?”
江乔不同意:“你早上才穿上的,还不满二十四小时。”
时钧亦:“……………”
算了,一整个白天都过来了,也就再坚持几个小时而已。
因为江乔身体不舒服,时钧亦今晚也没打算再对他做什么,看着他喝完了佣人送过来的鳗鱼汤,便催他上床睡了觉。
夜里江乔又开始发烧,时钧亦下地去外间帮他倒水时,一开灯,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的谢寻。
“看什么看?”时钧亦不客气道。
谢寻睡了一觉,酒醒了不少,他面色古怪地看着时钧亦,开口道:“你这内裤,挺别致啊。”
时钧亦:“……………”
妈的,忘了穿睡裤。
“你这是什么特殊癖好?品味这么独特?”谢寻嘴贱继续道。
时钧亦对谢寻的嘲讽不为所动,他嗤笑一声:“你懂什么?这是江乔亲手给我织的,我当然要穿。”
“林愿亲手给你织过什么吗?”
时钧亦看着谢寻突然僵硬下来的脸色,啧了一声:“看来是没有,难怪你不懂。”
谢寻:“………………”
第83章 不可理喻
时钧亦给江乔倒了水,翻出两片退烧贴和一盒退热栓,还特意在谢寻面前又晃悠了一圈,这才关了灯,回了卧室。
江乔喝完了水,有点睡不着,趴在床上开始磨时钧亦。
“哥哥,我在发烧。”
时钧亦嗯了一声,摸了摸他的头,给他贴好退热贴:“我知道。”
“所以你想试试吗?”江乔开始动手动脚。
“试什么?”时钧亦明知故问,他就是想听江乔说。
江乔就在他耳边低声道:“试试——————————————。”
…………
事实证明,偏高的温度,果然会更加刺激人类的某些感官。
江乔到天快亮的时候,已经开始难得的后悔起自己的作死行为了。
整个人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要不是中途用了退热栓,现在已经彻底退了烧,他肯定会扛不住晕过去。
那岂不是就丢人丢大发了。
时钧亦昨天已经提前处理好了公司的事,推迟了两场重要会议,就打算今天在家好好陪陪江乔。
“我让人做了琵琶炖雪梨,一会儿起来喝了再睡。”他拍了拍江乔的p……。
江乔起不来,只动了动手指,表示自己还活着。
“我有心放过你,你自己偏要找死。”时钧亦说江乔。
江乔没精神骂他,只对他竖起一根中指,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时钧亦从柜子里找了精油出来,给他推拿按摩。
一直到门外来换岗的陈省,和送汤的佣人同时敲响了房间的大门,时钧亦这才想起门外还有个谢寻。
他穿好睡衣走出去,先把谢寻从沙发上踹下来,让他清醒清醒赶紧滚蛋。
然后才打开了房间大门,接过佣人手里端着的两份早餐,对陈省道:“一会儿安排人送谢总回去。”
陈省点头表示明白。
时钧亦关上门,看都没看谢寻一眼,端着早餐就往屋里走。
“哎哎哎,时总,这么大的家业,客人还在呢,就准备两份儿早餐,不合适吧?是不是过于小气了。”
谢寻昨晚光顾着喝酒,现在酒醒了,格外想吃点儿东西。
“抱歉,谢总,是我待客不周,一时没想起来你还在我家强行作客。”时钧亦道。
他放下餐盘,从中岛柜下面的抽屉里抓出一沓钞票,塞进谢寻口袋:“回去路上顺便吃点儿吧,我请客。”
谢寻暗骂,时老狗,阴阳怪气起来真是一把好手,越来越不是个东西了。
时钧亦进屋时没关门,把江乔从床上拉起来,给他套好衣服裤子,又把水打到他面前来让他漱口,给他擦手擦脸。
那副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模样,当即就刺瞎了门外谢寻的狗眼。
最让谢寻受不了的是,江乔那么高大一大老爷们儿,居然还他妈撒娇,伸手跟时钧亦要抱抱。
林愿那么清秀可人的瘦弱长相,都从没在他面前撒过娇。
江乔这种身高一米八五往上,肌肉鲜明,别说打人,就是杀起人来慢上一秒,都只能怪刀不够快的凶神。
到底是他娘的怎么好意思要人亲亲抱抱举高高的?
还织那样辣眼睛的东西送给时钧亦。
一个敢送,另一个还就敢穿,简直不可理喻。
之后,谢寻又亲眼看着时钧亦拖着江乔的大腿,把他从床上抱起来,还心疼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就算是彻底没了胃口。
他翻出时钧亦的咖啡豆,给自己煮了杯咖啡,坐在中岛两人对面的餐椅上,脸拉得老长。
江乔脸皮厚,被谢寻盯着也不会不自在,自顾自地吃着早饭,晃着腿,嘴里还哼着《分手快乐》。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针对性极强。
谢寻问时钧亦:“你明年年初不是要结婚了?你打算跟他怎么办?继续养着?”
时钧亦抬头看了眼谢寻:“不结了。”
“不结了?!”谢寻震惊,豪门世家商业联姻有多重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