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比时家人员复杂,谢寻不是人,他是谢家养的牲口,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他不是没反抗过,后果却让谢家差点儿把账算到了林愿头上。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一句“不结了”,可远远不是时钧亦嘴上说的这么轻松的。
时钧亦点头:“江乔不让结,不然他就要睡了我老婆,再跟我同归于尽。”
谢寻看向江乔:“你认真的?”
江乔理所当然地反问:“不然呢?”
谢寻哑然。
半晌后,时钧亦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谢寻不知道他具体指什么。
“林愿,追回来,还是放手?”时钧亦问。
谢寻喝了口咖啡,低着头,苦笑道:“他啊,不会回来的。”
如果时间能倒流,他宁愿避开和林愿的所有交集,早早放过他。
总好过如今成了怨偶,一个心灰意冷体无完肤,一个悔不当初日日煎熬。
江乔听着谢寻诉苦,却不太可怜谢寻,要是换成他,自己孬种一个,没有本事保护自己爱的人,就趁早放人自由,别耽误人家。
何必打着保护人家的旗号,跟那么多男男女女乱搞一通?
结果人是保护好了,心碎了个稀烂,终究还不是落了个兰因絮果的下场。
话说回来,江乔和时钧亦的路也同样不是那么好走的,江乔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但他不需要时钧亦去保护,他可以保护好自己。
他扭头给时钧亦打预防针:“哥哥,如果有一天,你敢打着保护我的旗号,结婚生子跟人乱搞,我就剁了你的*,煲成汤喂你喝。”
谢寻闻言,一口咖啡呛进气管,猛地一阵咳嗽,差点儿把肺吐出来。
时钧亦早就习惯了江乔这张嘴,只淡淡瞥了江乔一眼,问他:“你不用了吗?”
江乔点头:“脏了就没法用了,只能换我来。”
时钧亦眼皮一抽,江乔居然还在惦记着这事儿。
他故意打击江乔:“就你那小萝卜头,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江乔不认,时钧亦那种离谱的他是比不了,但在正常男人里他可绝对算优秀。
“哥哥这样PUA我就没意思了,你敢叫大家来比一比评评理吗?”江乔道。
“大家是谁?江乔,你活腻了?还打算亮出来跟大家比一比?”时钧亦不满道。
江乔刚要再开口,就被谢寻有一阵咳嗽打断了。
谢寻咳了半天终于缓过口气来,搓了把脸,站起身道:“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这恋爱的酸臭气息他是一分钟也不能多闻了。
第84章 纯属嘴贱
待谢寻离开,江乔也不再跟时钧亦顶嘴了,他安静地吃完了早餐,想了想,抬起头突然问道:“哥哥,你跟我在一起,会很为难吗?”
时家这么大一盘棋,牵一发而动全身,说不难是假的。
他没回答,只故作轻松地反问:“怎么,为难你打算放我自由吗?”
江乔摇摇头,眸子亮晶晶地看着时钧亦:“那你别想,但或许你可以试着相信我,让我跟你一起分担。”
时钧亦总会为江乔心软,他摸了摸小狗的脑袋:“我相信你,但眼下还没到那一步,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江乔嗯了一声:“说话算话。”
时钧亦难得休息在家,加上江乔刚刚退了烧,两人难得有这样轻松舒适的闲暇时光,不躺在床上摆烂一天实属可惜。
于是整整一天,两人除了吃饭,上厕所,就几乎一直窝在时钧亦那张大床上。
时钧亦还陪着江乔看了两部无聊透顶的恐怖片。
时钧亦的手在江乔的腹肌上捏了捏,嘴贱道:“你好像胖了。”
江乔最近总被时钧亦偷偷投喂,又连续好多天没去过训练场,长个几斤也是正常的事,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两天胖了。
但江乔恃宠而骄,并不接受批评,阴仄仄道:“哥哥是在嫌弃我吗?”
时钧亦否认:“那倒是没有。”
他真没有,他就是对刚才那两粗制滥造的垃圾电影不满,明明看了前五分钟就已经能猜到结尾了。
江乔却看得津津有味,非要把它们看完。
时钧亦想要跟他干点儿别的事,也被他严词拒绝了。
所以,他纯粹就是嘴贱的病犯了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说出来?憋在心里不好吗?”江乔冷笑一声。
时钧亦一只手还搂着他,继续嘴贱:“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还无理取闹上了。”
江乔的手指骨节已经开始响了。
但他今天没精神跟时钧亦打架。
于是他一把将时钧亦掀翻,——————————掐着他的脖子,堵住了他的嘴。
江乔的火熄了,时钧亦的火又上来了。
所谓该来的总会来,该打的架也终归还是得打。
江乔嗓子疼得要死,时钧亦又好像个禽兽,抓着江乔的头发——————。
于是等解决完了正事,两人又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起来。
一张床的正常寿命,大概在十年。
但时钧亦这张床,因为江乔的到来,注定是没有那个寿终正寝的命了。
它刚来到时家不满两年,就在“轰”的一声巨响中,意外夭折了。
陈省听着屋里的动静,脸色木然地坐在外间的沙发上,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偷偷地嗑了起来。
“这下你满意了?”时钧亦照着江乔的脑门儿拍了一巴掌。
江乔犯起病来很可怕,整个人在床上托马斯回旋,螺旋桨一样360度翻腾着想要置他于死地。
哪里有半点儿刚发完烧的人该有的样子。
时钧亦基本没动手,全程不是在防他就是在躲他。
所以这事儿主要责任在谁,两个人心里都清楚。
江乔戳了戳时钧亦的屁股:“明明是床不结实,哥哥为什么要怪我?你赚那么多钱都舍不得用吗?居然买这种残次品。”
时钧亦气笑了:“来,说说,什么床能扛得住你这么造?”
江乔坐在床板塌陷的坑里,吸了吸鼻子:“哥哥,我头疼,腰也疼,浑身没力气。”
时钧亦:“………………”
因为这场意外,晚上时钧亦不得不先去客房将就一宿。
但客房不是主卧这样的套间,只有单独一间卧室,除了陈省,值夜勤的还有门外的阿旭。
于是江乔主动跟时钧亦道了别,回了自己房间。
此时已经临近午夜,按理说这个时间段,执勤的保镖都已经上了岗,不执勤的也不会再四处走动了。
而江乔却在关门前的一瞬间,看见了一个匆匆往电梯口跑去的身影。
他蹙了蹙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想抓却又没抓住。
江乔关上门,坐在沙发上,从茶几抽屉里翻出一包沈归荑的薯片,正要拆开,想起今晚导致时钧亦那张床塌掉的根本原因。
心里一边骂着狗东西居然敢说他胖,一边默默把那包薯片放了回去。
然后仔细挑选出了一包非油炸的,拆开,塞进嘴里。
沈归荑推开自己房间门,看见江乔,哟了一声:“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江乔不想提起自己把床造塌了的事,他看着沈归荑的大波浪,包臀裙,烈焰大红唇,以及她手里卟呤卟呤的手包。
跳过话题问:“要出去?”
沈归荑点头:“新开了家酒吧,听说里面全是帅哥,半裸那种,我得去逛逛,不然心里老惦记着,根本睡不着觉。”
江乔随口问道:“什么酒吧啊?这么骚。”
沈归荑想了想:“GL……什么来着……”
江乔瞳孔一缩:“GLOW?”
沈归荑点头:“啊对,你怎么知道?你也听说了?”
江乔站起来:“带我一起!”
他想起来了,原文中提到过这家酒吧,就是在时钧亦生日宴的第二天,时佑熙搞大了滨海一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的小老婆的肚子。
要被人家剁了手指送回时家。
他身边带着的两个废物被人做了。
时佑熙在紧要关头还是将求救定位发给了赵许。
但因为对方人多,有几个身边也带了人,赵许虽然身手不凡,却寡不敌众。
时佑熙以千万巨额许诺给对方的人,让人家放了他。
人能放,但得有手指拿回去交差。
于是,这个倒霉的替罪羊,就成了特意赶来搭救时佑熙的赵许。
而就在此时,主角光环便如长虹贯日般锃光瓦亮地刺瞎了原文所有读者的眼睛。
付知岚碰巧就在这家酒吧里做兼职,在给隔壁送酒水的时候,恰巧碰见这一幕。
当即便以一己之力,穿过对方所有人的包围,拉着赵许就跑出了酒吧。
然后凭借着他卫星定位系统般敏锐的直觉,找到了一条漆黑的巷子,带着赵许成功躲过了对方那些突然降智的对手们。
赵许跑了,后果就是时佑熙的手指没保住。
事后,苏敏为此狠狠发作了赵许,关了他七天禁闭,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原文中,赵许就是因为这件事彻底对苏敏母子寒了心,并开始替付知岚做事的。
这是赵许这个人物心路历程上重要的转折点,江乔绝不能放过。
而且因为江乔的到来,付知岚在原本已经成为了时钧亦知己好友的时间线上,意外变成了时家的佣人。
外出要走请假流程,更别说去酒吧做兼职了。
因此他现在大概正躺在宿舍里睡觉,显然是救不了赵许了。
沈归荑看着江乔,咋舌道:“怎么?这么快就已经厌倦那个姓时的了?果然,人的本性就是喜新厌旧,你这种行为…………”
她顿了顿,继续道:“不得不说,非常明智,人不能因为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走吧宝贝儿,归荑姐带你去享受人间天堂~”
沈归荑胡言乱语的毛病常常连江乔都自愧不如。
江乔懒得跟她掰扯那些没用的,他迅速换了身衣服,带好自己的枪和匕首,跟沈归荑一起出了门。
“但你这个发型好像有点随意,不用再收拾一下吗?”沈归荑边开车边问。
江乔在床上瘫了一天,头发确实有些凌乱。
但他没空在意这些,毕竟他又不是真的要去享受人间天堂。
他摆摆手:“脸帅就行。”
上车后,他想起上次出门去按摩,就被时钧亦抓了包的事,还是决定提前跟时钧亦打声招呼,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归荑姐,手机借我用下,我给我男朋友发个消息。”
沈归荑把手机给他,问道:“你马上就会拥有一大把崭新的男朋友了,为什么还要给那个人老珠黄的前任发消息?”
江乔接过手机道:“糟糠之妻不下堂。”
“啧,讲究人啊。”沈归荑感叹。
江乔把电话拨给通讯人【时老狗】。
铃声刚响两秒钟,电话里便传出了时钧亦不耐的声音,应该是刚睡着就被吵醒了。
“沈归荑,你最好有事。”
江乔道:“哥哥,是我。”
时钧亦一听说话的人是江乔,瞬间缓和了语气:“想我了?”
江乔说:“想啊,满脑子都是哥哥…………”
沈归荑打断他俩,骂道:“你俩有病?刚分开有二十分钟吗?”
没人理她。
时钧亦说:“那我下去找你。”
江乔捂住话筒:“别,哥哥,我跟归荑姐出去一趟,办点儿正事,事成回来我去找你。”
时钧亦的睡意一扫而空:“跟沈归荑出去,办正事?”
江乔嗯了一声:“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我回来再告诉你。”
虽说时钧亦并不相信沈归荑大半夜出去能干出什么正事儿,但开口的人是江乔,他觉得他应该给江乔足够的信任。
“要人手吗?”他问。
江乔说:“不用,我搞得定。”
主要这事儿不适合大张旗鼓地搞,更不能让时佑熙知道最后是谁救了赵许。
时佑熙没脑子,但苏敏有,一旦被她知道,难保日后不会对赵许起疑,届时赵许这步棋就算是废了。
况且程三刀是头恶狼,不会全买时家的面子,江乔不想给时钧亦再添麻烦。
时钧亦秉着要信任江乔的原则,没再多问,只嘱咐他:“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江乔把手机还给沈归荑。
沈归荑道:“你有正事要办?”
江乔嗯了一声,对她发出邀请:“我要策反赵许,一起吗?”
沈归荑挑眉:“说说看。”
江乔说:“时佑熙搞大了程三刀小老婆的肚子,躲了半个月。”
“程三刀想对他动手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时佑熙今晚被人叫去GLOW,却没想到GLOW的幕后东家就是程三刀,现在被堵了个正着,人家要剁他的手。”
“他向赵许发了求救信号,我回来的时候,赵许刚出去,以时佑熙的尿性,他很可能会把赵许推出去为自己挡刀。”
“我们去救赵许。”
事情说的倒是挺清楚的,但沈归荑脑子里却有很多疑问。
江乔看着沈归荑不解的神情,已经暗暗想好了,如果她问起来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就瞎编乱造一通。
说自己刚刚通了灵,鬼告诉他的。
但万万没想到,沈归荑的重点压根就不在这里。
她惊叫道:“程三刀都七十多了!个老不死的,该废的早就废了吧?居然又不要脸的找了个小老婆?让人守活寡,真造孽。”
“他小老婆多大?漂亮吗?”
江乔默默叹了口气。
就多余打那没用的草稿。
“不知道。”江乔实话实说,这些有钱人养几个小老婆都是常事,他想不通的是时佑熙。
男女通吃,荤素不忌都已经不能让他觉得刺激了,非得干点儿让别人剁他手砍他脚的事才高兴。
沈归荑仔细思量了一番,难得正经道:“你这个计划,太草率了。”
“首先时佑熙肯定就在当场,只要你一出声,他就能认出你来,其次,我们只有两个人,你知道对方又有多少人吗?你打算怎么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成功救走赵许?”
江乔还没想,他问沈归荑:“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沈归荑正经不过三秒,她说:“我借你双丝袜。”
江乔摇头:“不行,哥哥说了,我假扮女人看起来会很像人妖。”
沈归荑看了他一眼:“谁让你假扮女人了,我让你套头上。”
江乔:“…………………”
虽然沈归荑不靠谱,但她出的主意激发了江乔的灵感。
他在路边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美工店里买到了两只小丑面具,又让沈归荑去隔壁的玩具店买了一台玩具变声器。
“你想来一场角色办衍小游戏吗?”江乔拿着东西问沈归荑。
沈归荑满脑子都是不健康的思想,闻言拒绝道:“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办衍的话,医生,老师,空姐不好吗,大家都喜闻乐见,小丑太重口,不戳我xp啊。”
江乔真的挺想跟她打一架,谁他妈要跟她喜闻乐见,但眼下不是时候,他只能努力克制住自己要想给她两脚的冲动,耐心道。
“我的意思是,用这玩意儿,玩儿一场瞒天过海,无中生有,声东击西。”
第86章 营救计划
GLOW位于滨海酒吧街中路,海洋广场楼上,占地多达五千多平方米,可同时容纳五千人在场狂欢。
以许多明星级演员和顶尖舞蹈团队,DJ团队的阵容,开业不过短短一周,便跻身成为了整个滨海最受欢迎的夜店。
午夜时分,正是滨海的夜生活刚刚进入高峰之际,整个酒吧雀喧鸠聚,人声鼎沸。
酒吧刚开业不久,除了聘请的安保人员,还有许多穿着黑色西装,胸前别着大刀形状的徽章的打手在各个片区巡场,放眼望去,少说得有一百来个。
时佑熙坐在二楼的雅座上,被一群黑衣人围在中间,面无血色,嘴唇都在轻轻发着抖。
如果不是顾忌他时家二少爷的身份,程三刀早就让人送他上路了。
而此时,他面前还跪着一个男人,被两个黑衣人按住,右手手腕被牢牢钳制,压在茶几面上。
正是赵许。
其中一个黑衣人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刀,赵许眼看着那刀刃就要落下来,他有心反抗,却无奈寡不敌众。
只能一咬牙,偏过头去。
然而,他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响声戛然而止,所有的灯光都在瞬间熄灭。
正在狂欢的人们被黑暗笼罩,不明所以,纷纷跟着安静了下来。
几秒钟后,酒吧里所有的屏幕闪了闪,又再次亮了起来。
上面显示的不再是DJ和演员的转播画面。
而是一行红色的数字。
是计时器。
与此同时,酒吧的音响里也传出了一道女童稚嫩的声音。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
江乔说完这句话,关掉麦克风,扭头对沈归荑道:“让你买变声器,你买的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
沈归荑将酒吧后台工作室里的灯光师和电路管理员打晕绑好,对江乔说:“变声器啊,这不是变声了吗?”
“这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江乔拉着脸,他想要的是冰冷无情的男声。
沈归荑给他讲道理:“理想和现实是有区别的,这很正常,你要学会接受现实。”
“再说了,那家店卖的是玩具,又不是专业设备,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江乔叹了口气,也只能先将就了。
于是接下来,在场所有人就听见刚才还有些兴奋的女童音调突然就低了下来,极为不悦的语气让那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多了丝诡异。
“看到这个计时器了吗?现在,我将给你们十分钟时间,逃离现场。”
“十分钟后,我会引爆炸弹,把没来得及逃走的小可怜们,通通放成烟花,炸成碎片。”
江乔边说边控制着灯光和威亚,将一只绑着显示着红色计时数字的LED屏的黑色道具箱,缓缓从棚顶降到了半空中。
他又关了麦,对沈归荑道:“你的炸弹能不能做的走心一点儿,你看看,那箱子上的LED屏都绑斜了。”
沈归荑点了支烟:“这种事主要看氛围感,只要气氛给足,没人会注意到这种小细节的。”
在场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先愣了愣,待与身边人确定了酒吧从来没有这向娱乐活动之后,才争先恐后地开始逃跑。
江乔蹙眉,他只想引起恐慌,并不想引起踩踏事件。
他打开麦,拖着长音,语调轻扬道:“谁再动一下,我就让谁的脑袋炸开花。”
众人闻言,都停了下来,少有人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但依旧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地偷偷挤着身边的人想要把自己送到离门口更近的位置。
这其中,就包括刚才正拿着刀准备剁了赵许手指的黑衣男人。
于是沈归荑当即扛起狙,从单向透视的玻璃窗缝隙里,开枪击中了那人的脑袋。
血雾飞溅中有人尖叫出声。
江乔将音响音量开到最大:“嘘,亲爱的,你吵到我讲话了,请保持安静,不然下一个就轮到你。”
这下所有人彻底安静了。
江乔关麦:“你真杀?”
沈归荑叼着烟,眯起一只眼数着对面的人头。
“不然呢?你以为程三刀是什么好东西?表面做成人用品进出口贸易,实际上独pin药品,枪支,人口才是他的主营业务。”
“他手底下的狗,都该死。”
江乔了然,他自认不是什么正义使者,也当不了救世主,但却因自己过去的身世原因,对买卖人口的畜牲憎恨到了极点。
于是他开麦,轻笑道:“抱歉,各位,我改主意了,换个玩儿法,从现在起,一个,都不许跑。”
“倒计时。”
“开始。”
随着江乔话音落下,所有电子大屏上的数字便动了起来。
只要有不听话的人试图逃跑,沈归荑就会开枪射杀程三刀一个人。
在连续爆头七颗之后。
全场上千号人,有人低声呜咽,有人瑟瑟发抖,却愣是没人敢再多动一下。
黑衣人头子心惊肉跳地问旁边的手下:“报警了吗?”
那人摇了摇头:“他们开了场内的屏蔽器,接收不到信号了。”
“他妈的。”黑衣人暗骂一声,额头的汗都渗了出来。
现在场面尴尬,他明知道说话的疯子就在对面的电路控制室,却不敢轻举妄动。
对方看得见他们,他们却看不见对方,如果此时朝对方开枪,一旦没击中,对方很有可能会直接引爆炸弹。
届时,谁都别想逃出去。
谢汤圆大王赠予我狗哥,啊呸,我乔哥肖像画一张
沈归荑回头看向江乔:“你又换计划了?然后怎么办?”
江乔摇头:“没计划,杀你的,杀一个算一个,我要去救赵许了,十分钟后门口集合。”
他说罢,随手拿了个话筒,直接出了电路控制室的门,大摇大摆地朝赵许所在的雅座处走去。
江乔带着咧嘴大笑的小丑面具,刚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所有黑衣人的枪口便统一对准了江乔。
江乔脚步没停,拿起手里的话筒,轻轻拍了拍:“喂,喂喂。”
音响中传出一阵刺耳的“刺啦”声。
江乔掏了掏耳朵,歪着头看着那群黑衣人:“别这么不友好,先生们,我最讨厌别人拿枪对着我了。”
大笑的小丑面具,配上那女童稚嫩的电子音,在这样凝滞的氛围里,显得无比诡异。
赵许看着小丑的脸,吞了下口水,后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但他又不知道为什么,总隐隐觉得面前的恐怖分子好像有点熟悉。
一个黑衣人站在时佑熙身后,偷偷调整了枪的角度,正准备扣下扳机,趁机射杀江乔。
可惜手指还没来得及动,头就已经被远处飞来的子弹击中,炸开了花。
江乔遗憾道:“有些人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呢?”
黑衣人头子盯着江乔,试图跟他讲条件:“你们要多少钱?我们可以谈。”
江乔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弯下腰,发出了一阵夸张的笑声。
半晌后,他才站直身子,对黑衣人头子摆了摆手:“我不要钱,我想跟你们做个小游戏。”
他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一盒扑克牌:“今晚,我可以放走两个人。”
他低头看了看酒吧一楼大厅里拥挤在一起的人群:“那里人太多了,就从你们之间选吧,幸运儿们。”
他站在原地,洗好牌,一一发给在场所有人,包括赵许和时佑熙,然后问道:“我的joker在哪里?”
所有人看了眼手里的牌,面面相觑,只有时佑熙激动地喊道:“这里!这里!我是,我是jo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