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
前世,是这个样子的吗?
闻弦记得这场暴雨,前两日还好,后头几日便无休无止的下了起来,险些冲垮江口的堤坝,外国语后门这块容易内涝,后来闻弦就改走正门了。
但是沈照不知道。
……所以他等了多久?
闻弦胸腔中有种所不出来的涩意,后世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老谋深算的、矜贵的俊美的冷肃的,压着他结婚的沈照,年轻的时候怎么能执拗成这样?
一件衣服而已,收了就收了,他又没找他要,非要还做什么?
沈照不是喜欢这衣服吗?留着穿多好。
车子行过拐角,透过车窗玻璃,闻弦看见了药房的招牌,他便示意司机:“吴伯,停一下,我下去买点药。”
他拍了拍沈照:“我下去,你坐着别动。”
沈照一顿,像是想问:“你生病了吗?”,却见闻弦已经抄起伞,冲入了雨幕之中。
他买了酒精双氧水、棉签纱布、还有几支杀菌消炎,防止伤口破溃的药物,刚要掏钱结账,又绕回货柜,拿了几盒发烧感冒药。
以沈照日后的怕冷程度,今天百分百要感冒。
他坐回车上,将这些东西递给沈照:“拿着吧,你用的着。”
说着,闻弦看了眼沈照的裤管。
是三十三中的化纤校服,布料洗饱了雨水,正黏在腿上,闻弦没记错的话,那里昨天被混混踢了两脚,蹭掉了一大块皮。
要是不好好处理,会留疤的。
闻弦有点想掀开裤腿看看伤势,又觉着有些不好。
他和沈照刚见了两面,就要撩衣服看人家腿,像个流氓样子。
沈照的腿闻弦这世不好去看,前世却是看惯了的,这双腿型修长笔直,肌肉匀称漂亮,架起来时会发抖,颤颤巍巍的绷紧了。
他仔细回忆,没有疤。
那前世就是处理好了。
前世闻弦没给药都处理好了,这世给了,应该不会更糟糕。
闻弦松了口气。
但旋即,他的目光却落在了沈照的腰上。
沈照腿上没疤,这里却有块烫伤,形状规整,像是烟头按灭在了皮肤上。
闻弦前世问的时候,沈照顿了片刻,说是他的烟鬼老爹喝多了烫的,他看上去不想多提,闻弦就没多问。
闻弦回忆起刚刚揽腰的那一下手感。
沈照腰上有疤吗?好像没有。
他将人送到了家门口,看了眼握手楼,好在虽然区块老旧,下水系统还在正常工作,地面有积水,但里房门还有一段距离,今天应该是涨不上来。
闻弦率先下车。
他撑开伞,朝沈照伸出手:“腿不好,扶着我吧。”
沈照迈腿下来,他的指尖便状似无意的从腰上擦过,沈照腰肉一紧,还没反应过来,闻弦已经改揽住了肩膀。
……很奇怪,腰腹的皮肤是完全光滑的,现在没有烟疤痕,那是什么时候弄的?
闻弦不动声色:“走吧,我送你到家门口,记得涂药。”
沈照身上还是湿的,身边的闻弦格外暖和,他不自觉的往他贴了贴:“好。”
他们一前一后走过狭长的空隙,闻弦想离开时,沈照揪了揪风衣,像是要说话。
“停。”闻弦打断,“衣服送你了,不用还我。”
要是沈照天天去路口等,每天交换一件衣服,闻弦岂不是天天放学都要捡上他。
……好像游戏里定点刷新的NPC流浪猫哦。
闻弦被这联想逗笑了,他掏出手机:“嗯……连着遇上两次,也是不一般的缘分了,同学,交换个电话号码吧,如果你有事可以直接打我电话,不要去等了。”
沈照:“好。”
他们拿出不知道用了几手的老年手机,互相换了号码,闻弦摆摆手,转头离开了。
回到家,他在66冲上来拳打脚踢之前,率先进贡了饼干糕点小零食,还顺手从楼下给它带了块巧克力蛋糕,这些贡品在桌上一字摆开,最后闻弦双手合十:“可是沈照打算一直等我,那么大的雨,会生病的,你看他都那么惨了。”
66哼哼唧唧,偃旗息鼓了。
夜晚的时候很漫长,闻弦回想起白天的考试,痛定思痛,做了张数学卷子,卷子惨不忍睹,满目红叉,最后光荣的拿到了20分,闻弦险些把笔给掰了。
就在他打算捡起课本重新来过时,手机铃声响了。
闻弦扫了眼,是个没存的号码。
他走到阳台,压低声音,接起电话:“喂?”
私家侦探的声音传来:“喂东家,你要查的那个人,我去查了,三十三中没有人叫沈照,但是根据你提供的家庭住址,我查到了另一个人,符合你说的标准,他叫江知意。”
闻弦转了转笔:“嗯……继续呢。”
沈照是被沈家收养的孩子,收养前确实可能叫别的。
后世闻弦也查过,但是后来沈照上位,他似乎竭力将自己伪造成沈家的亲生子,以获得合理继承权堵其余董事的嘴,当年的资料尽数销毁,闻弦什么也没查到。
“这个江知意啊,单亲家庭,搬来陵江庄路时就没有父亲,母亲一个人带他,我问过街坊,不知道他从哪里搬来的,您也知道,那个年代信息不联网,查起来有点困难。”
闻弦嗯了声:“还有吗?”
“他母亲死的早,原先是在巷口开店,卖自家做的卤味,但是后来营业执照管的严,她母亲卫生资质不够,店铺被封了了,就推车出摊,生意还挺好,但有一天出摊不知道怎么着,忽然被冲出来的泥头车撞死了。”
闻弦握笔的手一紧。
“撞死她的司机姓李,给了笔赔偿金,江知意后来的生活费就是靠赔偿金,后来这司机进去坐牢了,这两年才放出来,他没留在南城,和老婆孩子一起回老家了。”
“老板,我目前就查到这么多,还要追查吗?往下的信息有难度,这钱款恐怕……”
电话那头,侦探还在絮絮叨叨,但听到某个词时,闻弦转笔的手却彻底停顿了。
在巷口摆摊,卖自家做的卤味?
这个描述,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闻弦垂下眸子,他这世还没有抽烟的习惯,却下意识抬起笔,放到了唇边。
每当紧张焦虑,负面情绪较多时,他总是忍不住抽烟。
“查。”闻弦轻声道,“去查那个司机,钱不是问题。”

“行。”
老板爽快,侦探也不拖泥带水:“那司机老家在距南城七八多公里的陵川县城,您要查的话我今晚就买机票过去,还有,您知道我的规矩,调查费用需要提前支付,而住宿差旅的费用我先垫着,查出东西了发发票给您。”
闻弦自然同意。
私家侦探不合法,也不需要拟合同,不过对方是圈里信的过的人,闻弦前世合作很愉快,便没有纠结,直接给对方账户转了钱。
闻弦虽然还没高考,但过了十六周岁就可以开卡,闻家夫妇宠小儿子,早早以闻弦的名义办了卡,每年给他打一笔零花钱。
除了零花钱,张女士还给闻弦买了房,南北通透的平层,就在外国语旁边。
因此,闻弦到不心疼给侦探的钱,他随手支付,开始对着数学卷子发愁。
这卷子可真难啊。
闻弦是学渣,但学渣也是要脸的,班上学霸考140他考个70,还算看得过去,但考个二十也太离谱了。
他拿出课本,打算从高一开始复习,但是闻弦学习讲究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随机挑选感兴趣的部分听课,学不学得会全靠缘分,他的课本空空荡荡,连笔记都没有。
数学书上的符号看的他头晕眼花,勉强搞会了第一第二题,从第三题就开始卡壳。
不到二十分钟,闻弦就开始摸鱼了。
他打开手机,随手一滑,就滑进了通信界面。
这个时候,手机还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功能,短信和电话是最重要的两大模块,闻弦想到侦探的调查,给沈照发了条信息。
他字斟句酌,让对话显得并不刻意,只是刚加上的陌生人之间打招呼般,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对话。
“你好,同学,方便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我改个备注。”
对面很快回复,快得让闻弦怀疑沈照是不是就盯着手机。
“你好,我叫江知意,方便问问您的名字吗?”
同样字斟句酌,非常小心。
闻弦心道,果然是江知意。
他:“闻弦,直接叫名字就好了,不用敬称,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上过药了。”
闻弦心道,嘿,上过药了,这算是个什么回答,他想知道伤口有没有发炎,泡过脏水后需不需要去看医生,有没有发烧,肿不肿痛不痛,而不是轻飘飘的上过药了。
但沈照这么说,他也不好追问,闻弦正想着开个什么新的话题,余光一瞟,就看见了旁边的试卷。
闻弦:“江同学,我听说你成绩特别好,是三十三中的第一名,我刚好有个数学题不会,我能不能问你啊?”
他也说不准为什么想问沈照题,大概是好学生晚上不写作业陪他个学渣聊天,学渣心中就有股诡异的满足感,老想骚扰好学生一下。
闻弦其实不知道沈照原名,也没听说过江知意,但他猜是第一名。
沈照的成绩好的离谱,后来联考从三十三考进了外国语,据说他那一届就他一个,他在外国语也是前几的存在,据说拿满了奖学金,不过他不是闻弦他们班的,两人高中不太熟。
对面很快回复:“好的。”
闻弦抬手,就想把困扰他很久的第三题发过去,但转念一想,又顿住了。
总所周知,前面的题都是简单题,在闻弦班上,所有前五题丢分的同学都会被数学老师激情骂作蠢驴,如果他将这题发给沈照,岂不是显得他很傻逼?
等沈照接管沈氏当了总裁,和闻弦、闻弦的助手、闻弦的律师一同开会,商议股权切割的时候,如果沈照想起这岔,闻弦这脸丢大了。
于是闻弦果断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道大题,给沈照打字发了过去。
他记得这题数学老师发试卷的时候说过,有点难,需要同学们好好思考,老师还提前留了答案,鼓励同学们逆推。
当然,这个好好思考是对班上普通同学说的,闻弦和沈季星这种渣渣不在老师的考虑范围内。
但是没几分钟,沈照就给了答案。
这时候的短信还限制字数,闻少爷可以肆无忌惮的乱发,沈照的经济情况可不允许,只简略的提了步骤和思路。
沈照似乎不太习惯手机打字,换行磕磕绊绊的,但答案十分准确。
“……”
好家伙,数学老师说难的题,对沈照来说这么简单吗?
闻弦面色古怪的盯着那几行字,盯了老半天。
……看不懂。
把标答放他面前又怎么样呢,学渣该看不懂还是看不懂。
沈照似乎也觉得步骤太简略,有些对不起,很快发来第二条短信:“短信说不太清楚,如果你有空,我可以明天放学给你讲。”
明明是闻弦先问他的,倒成了“等闻弦有空”,他过来讲。
闻弦心中古怪:“沈照是这么个热情助人的个性吗?”
那后来那个铁面无私,常年冷脸,在床上给折腾的乱七八糟都闷声不语的总裁是谁?
但沈照敢教,闻弦可不敢让他教。
他是想难为沈照挑了压轴题,不是他想做压轴题,闻弦第三题都搞不清楚呢,让学霸教压轴题,那不是送菜嘛?
到时候沈照说“已知”,闻弦说“啊?”,沈照说“可证”,闻弦说“啊?”沈照说“易得”,闻弦还说“啊?”
这人又丢大发了。
他刚想发短信敷衍两句,把这事儿糊弄过去,门外有人敲了三声,他亲妈张小萍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小二,方便吗?给你送水果。”
闻弦排家中第二,上头有个大哥,家里都是随便的人,懒得认真起小名,就叫他小二。
有时候他也庆幸还好家里只生了两个。
闻弦手忙脚乱的收了手机:“方便!”
他心虚的将满是叉的数学卷子往书里一推,起身开门。
张小萍是位保养得当的优雅女士,头发烫成时兴的波浪卷样式,脖子上戴着条直径12mm往上的澳白,珠光宝气的。
她端着一盘切好的火龙果,看了闻弦一眼,就道:“不对劲。”
张女士狐疑的扫过儿子的脸,以及他桌上按灭了屏幕的手机:“我刚敲门你就冲过来开门,还专门按灭了手机屏幕,不对劲,崽,你不会在和哪个漂亮姑娘聊天吧?”
这年代手机干不了什么坏事,就刷刷社会新闻看看小说,全文字版的,网速烂的广告都加载不出来,闻弦从不避着亲妈玩手机。
闻弦心道还真没有漂亮姑娘,倒是有个几年后按着你儿子头结婚的儿媳妇。
但这话显然不能对张女士说,闻弦后退一步接过了火龙果,心虚道:“妈,还有事儿吗?我学习呢。”
张女士脸上的狐疑都要溢出来了,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笑话:“哈?你学习?”
她的视线掠过桌上满是红叉的试卷:“我说崽啊,我也不求你学习多好,好歹过得去吧,在班里回回倒数,你和你表弟沈季星那是包揽倒一倒二啊,你爸都不好意思去开你的家长会,堂堂一公司总经理,在老师面前和孙子似的,下次再这样,小心你爸冻你银行卡。”
闻弦唯唯诺诺。
他没敢说,好巧不巧的,隔几天就有场家长会。
闻弦打了个哈哈糊弄完亲妈,毕恭毕敬的将张女士送出了房门,然后翻出手机,打算回复沈照。
此时已经过了小十分钟。
他正准备回复,却忽然发现沈照还给他发了条短信。
在他不说话的五分钟之后。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想放学再让你送,只是短信确实讲不清楚,如果你不想放学见面,直接和我说就好了。”
“……”
闻弦打字的手顿住。
这短信小心翼翼的,带着肉眼可见的茫然和慌乱,闻弦不需要看见人,都可以想象沈照在狭小的房间里,借着一盏昏黄的灯,抿唇打字的模样。
他甚至可能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才发出来这样一条短信。
可他记忆里的沈照,不是这个样子的。
沈照都硬生生把他从国外抓回来,按着他的头结婚了,他晚回了几分钟短信而已,沈照小心个什么呢?
沈总从来都是冷淡脸,一副商务精英闲人勿扰的模样,闻弦真不知道,他心思原来细腻成这个样子。
可是前世闻弦都冷脸的那么明显了,沈照……
沈照会感到难过吗?
闻弦心道失策,看样子这放学讲压轴题的约,闻弦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他编辑短信:“没,你误会了,刚刚我妈来找我说了两句话,就没回你,好啊,明天晚上在哪儿见面?三十三中过街那咖啡馆怎么样,你教我题,我请你吃晚饭。”
沈照身形偏清瘦,不过估摸着他那家庭环境,也吃不上什么好饭。
对面很快回复:“嗯,好。”
第二天,闻弦面色凝重的去上了学。
老师讲试卷的时候,他从未如此认真过,压轴题的笔记记的满满当当,下课还强行薅了个学霸,以零食为贿赂,要求他重新讲一遍压轴题。
虽然还是听不太懂,但总不至于闹出学霸说东他说西,学霸说南他说北的笑话。
沈季星半梦半醒,从旁路过:“呦,你转性了?”
闻弦挥手,让他离远一点。
下课后,闻弦和吴叔和张女士提前打好招呼,说他晚点回家,然后收了卷子,往咖啡馆去了。
沈照在咖啡馆门口。
他似乎不常出入这些场合,看上去有点局促,手指抓着校服衣摆,一副不知道该不该上去的模样。
后世的沈照挑剔的很,咖啡只喝厄瓜多尔进口的,现在这个却还青涩生嫩感到可怕。
闻弦揽着他的肩膀将他往上面带:“没关系,放松一点,我带着你呢,有什么关系。”
沈照肩胛就没多少肉,闻弦老觉得他应该多吃一点。
沈照:“……嗯。”
他们在临窗的小隔间坐下,闻弦先点了菜,他懒得一道道挑,就点的套餐,但是看着沈照,鬼使神差的,他便加了道奶油蘑菇汤。
……总觉得沈照会喜欢。
餐点准备需要时间,趁着空隙,沈照拿了笔和草稿纸,在纸张上快速演算起来,没演算一步,都示意闻弦看。
一道题听了三四遍,还有人逐步拆解步骤,闻弦又是重生的,他只是忘了,不是一点底子都没有,于是虽然让他自己做还是做不出来,但过程和思路学了个七七八八。
等题目讲完,套餐也上了,沈照将草纸收进书包,他执着叉子,开始吃牛排的配面。
却没有动牛排。
闻弦心想:“不喜欢吃肉?这可不好。”
已经够瘦了,再不吃肉可不行。
可是再一观察,发现沈照在隐晦的打量他手里的刀叉。
闻弦有点懂了。
这一餐饭吃的,闻弦紧张怕丢脸,沈照居然同样紧张着怕丢脸。
闻弦微妙的放松下来。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放慢速度演示了一遍切割的过程,而后叉起中心处最鲜嫩的肉,放到沈照的碗里。
“尝尝,看你喜不喜欢,不喜欢我们下次换别的。”

沈照垂眸,定定看着餐盘中的牛肉。
大小适宜,色泽漂亮,带有雪花状的纹理,外圈裹了一层黑椒酱汁,缀在洁白的餐盘中,显得非常诱人。
闻弦将叉子递给他:“试试?”
沈照接过刀叉。
而后,闻弦便装作低头吃饭,刻意的不看沈照,只在他试探着插起牛肉,放进口中时,用余光扫了一眼。
沈照微微眯起了眼睛,像是很喜欢。
于是闻弦低下头,继续解决餐盘中的食物。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照也偷偷抬眼,看了看闻弦。
咖啡厅的灯光调的很暗,而窗外也已经完全昏暗,南城还在下雨,整座城市笼罩在钴蓝的底色中,只余街上店铺的橙红灯牌在夜色里晕开,而他们头顶有一盏黄调的顶灯,是为了将食物照的更加诱人,但朦胧的光线同样落在少年的眉峰与额骨,勾勒出俊挺的眉眼。
沈照烫到一般,飞快的移开了视线。
他掩饰性的舀起奶油蘑菇汤,铁艺汤勺和骨瓷碰撞出一声脆响,而后匆匆送入口中。
声响惊动了闻弦,他托着下巴看了过来,眉宇间带着清浅的笑意:“汤怎么样?特意加的,我猜你会喜欢。”
奶油汤偏甜口,不是闻弦的口味,但后世的沈照喜欢甜食——这也是闻弦猜的,沈照虽然不说,但吃饭时筷子总往酸甜口的菜伸,比如糖醋排骨松鼠鱼之类的,闻弦觉得他喜欢。
沈照垂下视线,像是要将鼻子埋进汤里了,他不知为何忽然惊慌失措,甚至不敢抬头和闻弦对视一眼,只舀了两大勺汤,着急忙慌的喝了,闷声道:“嗯。”
闻弦看他这样,有点儿微妙的小得意,心道果然猜准了,冷面沈总就是喜欢吃甜食,便道:“喜欢就好,如果还有想吃的可以加菜,吃完我送你回家。”
沈照当然是不可能叫加菜的,他吃的很少,甚至比后世的沈照还要少些,套餐大半进了闻弦的肚子。
等切完最后一口牛肉,闻弦起身结账,和沈照一起下楼。
吴叔的车已经在楼下等候,他俩一前一后上了车。
座椅皮质绵软,闻弦有点犯困,他仰躺在座椅上,在黑暗中打量着身边的沈照。
这感觉很奇怪,虽然结婚三年,但他还从未和沈照如此平和的坐在汽车后座,就仿佛那些平常的、恩爱的情侣们约会完毕,一起回家一样。
甚至闻弦一伸手,就能勾着沈照的手。
和闻弦的东倒西歪不同,沈照坐姿挺拔,端庄的像是在开股东会议。
闻弦心道:“吃完东西这么坐着,不难受吗?”
他视线下移,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沈照的小腹上。
沈照腰背薄,小腹也紧窄,刚刚吃完也看不见胃部凸起的形状。
……倒是某些时候能看见。
闻弦目移,心道:“还是瘦了点。”
抱起来都嫌膈人。
闻弦便问:“你平常在家怎么吃饭?”
沈照:“有食堂可以吃,周末在家就随便做一点。”
闻弦:“随便做一点?比如呢?”
后世他可从来没见过沈照煮饭,沈总大忙人一个,都是餐厅提前订好,饭点直接给他送过来的。
沈照道:“……烧青菜,豆腐,煮面或者拌面。”
语调越来越轻,逐至微不可闻。
以沈照的年纪光凭青菜和面显然是吃不饱的,但当年事故的赔偿金有限,沈照还要上学,也没法打零工,吃穿上能省就省。
这个年纪的沈照自尊心像玻璃一样敏感脆弱,远不是后世面不改色的模样,只需要一点点嗤笑就能轻而易举的将他打碎,达到闻弦后世多少天的冷脸都达不到的效果。
如果这时将嘲讽说出口,闻弦就能彻底摆脱沈照了。
闻弦插兜,语调稀松平常:“哦,青菜豆腐煮面,好健康啊,我妈妈也喜欢这样吃,她说养颜美容来着。”
轻描淡写的带过了。
他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多把沈照骗出来吃饭,结果车行驶进乌漆嘛黑的小巷,停在握手楼门口。
沈照拎着书包下车,路过昏暗路灯的光影交界处,即将走进屋子时,他却忽然回头,磕磕绊绊道:“闻,闻同学……如果你还有不会的,可以随时来问我,不用请我吃饭的。”
闻弦心道:“不用请你吃饭?那可不行。”
沈照后世做的他不管,由法律去管,既然他来了,可不能任由沈照营养不良。
可面上闻弦却点了点头道:“嗯,好啊。”
沈照便很轻的笑了笑,和闻弦告别。
闻弦同样挥手,放下来时却手指一夹,下意识的放到了唇边。
他有点想抽烟。
沈照穿着白校服,站在老旧巷口,身形还是后世那个修长的身形,面容却青涩的过分,也漂亮的过分。
和他家那个沈照不一样的漂亮。
他家那个浑身都是刺,一句话能扎人三下,面冷心黑,脾气还倔,闻弦怎么看,都没法和如今这个联系起来。
回忆间,沈照已经提着书包进了房门。
闻弦也转身离开了。
他坐上车,系好安全带,隔着书包摸到了刚发的数学试卷,心道:“不会就来问你?那我不会的可就多了去了。”
要是一道道问沈照,沈照能累死。
今天数学老师将前两天的试卷和上次月考的一起发下来了,上次月考的是闻弦穿前做的,他考了个86,虽然也不高吧,和班上动辄140+的学霸没法比,但还在合理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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