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可他穿越过来写的那张,却拿了个25,连常年倒一的沈季星都比他高一分,简直奇耻大辱。
就这还是老天保佑,蒙对了几个选择的结果。
数学老师痛心疾首,直呼闻弦让全班本不富裕的平均分雪上加霜,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在相距不到一周的两场考试中考出足足61分的分差,并对闻弦这三天的懈怠和不学无术表示强烈谴责。
闻弦:“。”
他没法告诉数学老师其实两场考试隔了整整十年,闻弦忘的只剩下了加减乘除,于是只能低着头,任由老师将他骂的狗血喷头。
挨骂这事儿闻弦已经轻车熟路,反正他学渣惯了,也不当回事,骂完就骂了,唯一的问题是,他爹明天要来开家长会。
闻弦亲爹,闻华荣,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南城排的上号的人物,前半生顺风顺水,运气好的离谱,他人生中最大的挫折,就是给闻弦开家长会。
其实一般到了闻弦亲爹这个等级,是不会出席小孩的家长会的,他们事物繁忙,忙于公司决策。
但闻弦亲爹是个例外,他比较恋家,也很注重教育,每次闻弦家长会都西装革履,亲自到场。
——然后灰溜溜的从后门离开。
没办法,小儿子实在不是读书这块料,成日里吊儿郎当,硬塞进好学校好班也没用。
在被沈照压着“卖子求荣”之前,闻弦就是他亲爹人生中的唯一败笔。
其实这么多年过来,闻爸爸也习惯了,但闻弦心虚的是,他这次实在太过离谱,到时候数学老师将他两次成绩一拍,再添油加醋一番,闻弦难以想象其中后果。
不过试已经考完了,纠结也没用,闻弦照例回家吃饭,然后洗澡睡觉。
第二日是周末,闻弦不上课,在家打游戏。
他爸开家长会去了,他妈约了小姐妹打麻将,他哥在公司加班,全家只有闻弦一个人无所事事的瘫在床上。
张女士也怕闻二公子把自个饿死,请了做饭阿姨,但一个人吃饭有点不得劲,闻弦想起沈照的青菜豆腐煮面,鬼使神差的,就发了条短信。
“江同学,今天我爸妈都不在家,家里没人煮饭啊。”
他无视了张女士重金聘请的做饭阿姨,噼里啪啦的打字:“我能去你家蹭饭吗?不白蹭,家里有鱼和冻肉,我带点过去。”
打完这些,闻弦为了显得不是那么刻意,又道:“顺便给我讲讲数学题。”
最后补充:“我要饿死了。”
对面很快发来消息:“好的,你过来吧,不用带鱼和冻肉。”
闻弦心道那可不行,他径直走进厨房,和阿姨打招呼说出去吃,然后在阿姨疑惑的目光中,拿走了冰箱里最大的一块里脊。
他打车到了握手楼门口,然后提着里脊走进巷子,沈照给他留了门,闻弦就直接进去了。
他的视线最先落在衣柜的供台上。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平静的微笑着,闻弦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和生平,至于蹊跷的车祸,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闻弦收回视线。
沈照的房间是一居室,一览无余,沈照正在做饭,他穿了件松松垮垮的旧T,系着围裙,拿着锅铲站在灶台前,锅里是热气腾腾的青菜。
闻弦一看就乐了。
前世的沈总那叫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别说锅铲了,连剪刀都不常拿,闻弦一直不知道他会做饭,结果今天一看,居然这么的……嗯……
闻弦绞尽脑汁,用他那不及格的语文勉强找了两个词儿。
嗯,贤惠,嗯,宜室宜家。
可他又一想后世的冷面沈总,这两词怎么看怎么古怪,于是又乐了,兀自笑了半天,直到沈照转过头,疑惑:“你……”
闻弦端正脸色,提起塑料袋:“我带了里脊,我来帮你切肉丝。”
他站到砧板前,抄起了沈照的菜刀。
刚刚笑完沈照,闻弦浑然忘记了他自己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里脊肉切的歪歪扭扭,厚薄不匀,血水也没处理干净。
沈照面色复杂的看了眼他处理完的肉,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沈同学这时候的脾气好的出奇,和后世一点也不一样,而闻弦被剥夺了厨房理事权,就只能抱着胳膊在后面围观。
沈照的厨艺显然远胜于他,动作行云流水,围裙勒出窄瘦的腰线,还挺有观赏价值,说不清的赏心悦目。
他下了面,又撒下一把小葱,翠绿的葱花混着色泽清亮的面汤,再下入焯过水的里脊,最后捞起点上盐和酱油,让人食指大动。
闻弦试探的吃了两根,味道还挺不错。
他于是又挑起一茬,想着这面是谁做的,心中越发古怪,心道:“我也能吃上沈总做的面了?”
要是十年后有人告诉他,有天沈照会亲手给他下面,他还开开心心的吃了,闻弦只会当这人脑子有病,一百个不相信。
沈照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只道:“你先吃,等会儿我先看看题,看会了给你讲。”
闻弦手里的面顿时不香了。
他只是找个借口,压根没带题来。
等两人吃完面,闻弦在放出“肉不让我切就算了连碗都不让我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狠话之后终于抢得了洗碗权,正当他哼着歌神游,想着如何打个哈哈,把题目这回事岔过去,一旁的电话忽然响了。
闻弦一看,私家侦探。
沈照还坐在后面的课桌上看书,闻弦冲干净手上的泡沫:“我去门口接个电话。”
他走出门,又走过了巷子,直到沈照的屋子消失在视野,才接起了电话。
侦探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喂老板,我已经到陵川县城,找到那个司机的老家了,还真有点发现。”
闻弦看了眼沈照屋子的方向,捂住听筒:“你说。”
“那个司机的财务状况不对劲,李立群撞死人赔了一大笔钱,又坐了这么多年牢,本该穷困潦倒,可我调查到,他儿子在国外上学。”
“李立群儿子叫李思天,在陵川五中读书,去年高考的,我问了他班上同学,说他成绩很差,专科上不去,但在学校高考龙虎榜里李思天名列前茅,他在A国的B大读书,学得还是艺术,学校学费一年25万,显然不是他家应该负担的起的。”
闻弦捏住手机,嗓音有点紧:“还有吗?”
“我还问了他老婆常打麻将的麻将馆,说是十几年前忽然阔绰起来的,原来打一块的麻将,忽然就改打十块的了,还换了LV的包,而且不止一个,估计他家家产起码是几百万的级别。”
“……”
一个撞死人坐牢的货车司机忽然阔绰,手里捏了数百万的现金,能是什么原因?
闻弦手指动了动,又有些想抽烟了。
侦探继续道:“但时间过去太久了,如果要精确下去,排查和您感兴趣的那位江知意母亲的死亡是否有关系,还需要进一步调查,老板您看还需要吗?”
闻弦嗓音发哑:“需要,继续查。”
“好,您出手阔绰。”
侦探是个很有职业操守的侦探,只要钱给到位,他从来不问雇主查这些干嘛:“我等会儿将机票和酒店账单发到您账户上,还是之前的银行卡账户,您付个款,我这边立马接着查。”
闻弦嗯了一声,照旧道:“你只管查,钱不是问题。”
侦探:“好,这就继续。”
闻弦挂了电话,便打给网点,要求转账。
这本是很平常的过程,结果一转账,居然失败了。
闻弦一愣,电话那头,柜台甜美的女音响起:“先生您好,我这边显示您这张卡已经被冻结了呢,请您解冻后再进行操作。”
“?”闻弦,“什么时间冻结的?”
“冻结时间是二十分钟前。”
闻弦陡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划开通讯录,找到备注“亲爹”的号码,硬着头皮打了过去。
不多时,闻华荣愤怒的咆哮声从电话里响起:“臭小子,数学考班上倒数第一,比沈家小子还差,你他妈的还敢打我电话?!”
这位公司老总风度全无,俨然已经气得半死。
闻弦不动声色的将电话拿远了一点,半堵住耳朵:“爸啊,这是个意外啊,你别冻我银行卡,我现在急着用钱呢!”
“用用用,用个屁!”闻华荣更加愤怒了,“你小子下次月考,数学一百五的卷子考不上一百分,别他妈的来找老子解冻!”
他啪唧一声,挂了电话。

闻弦:“……”
他继续拨打电话:“不是爸,你听我狡辩啊……啊不是,听我解释啊,这真的是个意外,我真实水平没有那么差的……”
“嘟嘟嘟——”
闻弦再次拨打:“不是爸,你要不降低点标准吧,一个月考100,你把我杀了我也考不了啊……”
“嘟嘟嘟——”
闻弦锲而不舍,继续拨打:“爸,要不你换个标准吧,八十分行不行?或者别考数学,我考个别的行不行?英语,我英语给你考一百二,啊不,一百四,一百四,行不行?”
闻弦后面出了国,硬生生把英语练上来了,英语他真不怕。
“嘟嘟嘟——”
“……”
闻弦收了手机,有点小怨念,心道:“沈照都没没收过我的零花钱。”
他后来和沈照结婚,沈照在客厅留了张银行卡,没说给他,也没说用来干嘛。
闻弦不缺钱,平常用自己,但和沈照冷脸时出于报复,他刷过豪车,一夜花了千万级别的资金,沈照那边静悄悄的,什么都没说。
但可惜了,今后南城叱咤风云的沈总如今还是个高中生,在老房子里吃青菜扮豆腐,没法给闻弦打零花钱。
闻弦看着侦探的催债短信,只得打给亲妈:“喂妈妈,我小二啊,爸把我卡冻了,有点缺钱想买东西,能支援我点吗?”
没事的时候闻弦叫老妈,小事叫妈,只有大事他才会极尽谄媚之势,甜甜的叫妈妈。
张女士的嗓音从听筒传来:“六万要不要?”
闻弦心花怒放:“诶诶,要要要,够了够了,谢谢妈……”
话音未落,张女士又道:“二筒。”
闻弦:“。”
“不是妈我真的有事儿,这事儿可关系到……”
关系你儿子和儿媳妇未来十年的幸福!
“好好好,妈妈知道你有事,但是妈妈现在也有事。”
张女士置身于瞬息万变的麻将局中,正摩拳擦掌,她百忙之中抽空敷衍了一下闻弦:“崽啊,不是妈不给你,是你爸给我打了电话,他再三强调不能给,这样,你下次考好点,妈好拿成绩给你求情,现在我这边有点忙,腾不出手啊,就这么说,挂了啊。”
“嘟嘟嘟——”
闻弦:“……”
他心中愤愤:“沈照都没有挂过我电话!”
哪怕是开会的时候闻弦打电话,沈照也是接的。
亲妈这边走不通,闻弦只得求助亲哥,他哥闻竹也是个大忙人,在公司里连轴转,他同样接到了闻荣华的嘱咐,但碍于弟弟可怜兮兮的,还是打发了他六千。
闻竹压低声音,鬼鬼祟祟:“你千万别和咱爸说啊,别连累我一起挨骂,就这一次,下次我可帮不了你了。”
闻弦:“……”
侦探的机酒就报了三千多,再来一次,闻弦就真没钱了。
他只得步履沉重的返回握手楼。
沈照已经将他剩下的碗洗好了,指尖还滴着水,他用挂着的毛巾擦干净,打量着闻弦的脸色:“闻同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闻弦深吸了一口气:“是这样的,我的财务状况出了点问题。”
他将视线落在桌角的试卷上:“我需要一些……数学上的支援。”
凭闻弦自己,是不可能一个月提升80分的,就算加上沈照,他也觉得很悬。
和沈照坦白目前的情况后,沈照沉思片刻:“闻同学,你上次月考数学很难,是不是?”
闻弦吓一跳:“你怎么知道?”
上次月考是较难的一次,闻弦班上除了几个学霸稳如泰山,其他人都哭爹喊娘。
沈照:“我要参加外国语的联考,你们每次的卷子我都做了,嗯,如果你们上次数学很难,下一次考试提分并不是没有机会。”
他扯出白纸,解释道:“你们外国语月考,喜欢一次难一次简单,我猜是大家都高三了,不能太打击学生自信,如果上一次平均分太差,下一次就会放水。”
“而且你们外国语数学大题也有规律,一般概率、导数、数列不会在相邻的考试中繁复出现,结合前面几次考试,我个人觉得——”沈照用笔画了个圈,“考导数的可能性大。”
他道:“导数的第二问你可以不用做了,但是第一问一般是有迹可循的,至于其他常规大题,拿满第一问,我再帮你过一遍,多拿解析几何和立体几何的过程分。其实这两道题也是有迹可循的,解法无法那么几种,外国语喜欢换着考,我每种和你讲清楚,如果卷子简单也可以尝试第二问,如果选择你填空运气好一点,或许能拿个差不多的分数。”
闻弦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说到熟悉的领域,沈照便不再是之前拘谨的模样了,少年单薄的身形笼在老旧的白T里,身后是白炽灯冷白的光,专注的侧脸清俊漂亮,他略带薄茧的修长的手指握住圆珠笔——小摊上十块钱一把,塑料壳老化廉价,出墨断续,却丝毫不损字体的清隽。
恍惚间,闻弦想:“我家那个夜里开台灯看文件时,也是这个样子的。”
后世的沈照事物繁忙,经常熬夜,闻弦半夜起床喝水不止一次撞见他在书房批文件,那时的沈照换了昂贵的钢笔,穿剪裁合身的得体西装,但他垂眸时的侧脸,和现在的沈照一模一样。
或许是闻弦的打量太过直白,沈照停下笔,磕磕绊绊:“闻……同学?闻同学你在听吗?你……”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你真的是三十三中的?”闻弦收回视线,嘀嘀咕咕,“我从高二开始考月考,都考了这么多次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沈照抿了抿唇:“可能是我要参加联考,所以多注意了吧。”
他将一份数学卷子放到闻弦面前:“你先写吧,写完我来看。”
闻弦心道这回水平藏不住了,不过他既然要沈照教,本来也藏不住,便悻悻接过,嘀咕道:“写了不准笑话我。”
沈照笔一顿,眉眼间溢了点清浅的笑意:“嗯,不笑话你。”
但是当闻弦写完改完,递过来一张二十分的试卷时,沈照的眉头还是抽搐了片刻。
之前闻弦听他讲压轴题,不时点头附和,沈照还以为他起码六七十的水平,现在一看,真是哪哪都不会。
闻弦狐疑的看着他:“说了不准笑话我的。”
沈照叹气:“不笑话,来,我从头给你讲。”
他也不嫌弃闻弦水平差,讲得细致入微,闻弦也不说话,只安静的听,沈照演算的时候,就剩下笔锋划过草纸的沙沙声。
南城连着几天下雨,一直没有停过,雨声与沙沙声,翻书声连成一片,这一坐,就坐到了晚上。
沈照用肉丝炒了个小菜,煮了米饭,闻弦去巷口买了点烧烤,带回去和沈照一起吃。
闻弦写题写饿了,吃什么都好吃,两人解决完餐饭,晚上闻弦撑伞离开,还顺手摸走了沈照的数学笔记。
他难得有点愧疚:“会不会有点麻烦你?高三很忙吧,一直抽时间给我讲题的话。”
闻弦的水平要提高,一天两天不现实,他们约好每晚一起写作业。
沈照摇头:“没关系。”他指了指闻弦的烧烤,“可以用这个。”
与闻弦的想法不谋而合。
既可以想方设法的投喂沈照,又能提分解冻信用卡,何乐而不为?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闻弦做出了一些改变。
他开始不在课上睡觉,但也不听除了数学的一切课,在语文课,英语课,物理课……各种各样的课上学数学,而每天下课,他开始等沈照一起。
有时沈照下课早,就站在外国语的门口背单词,他拿着袖珍的口袋词典,安安静静的立着,等闻弦过来,眉眼便染上起笑意。
有时闻弦下课早,三十三中没有保安,闻弦能一路站沈照班门口,他身量高脸又俊,往栏杆上一扶,能活脱脱将校服穿出了杂志男模的质感,每当垂眸看笔记时,沈照班上不少男生女生就隔着玻璃窗打量他,然后小声议论。
沈照当然听见了这些议论。
他就坐在窗边,与闻弦隔着一道玻璃的距离,老师在讲台上写画,粉笔划过黑板,沈照盯着手里的题目,又制不住的抬头看闻弦,但等闻弦回望,两人视线隔着玻璃一触,他又和触电似的,仓惶移开。
闻弦抬手敲了敲玻璃,便用口型比划:“什么时候下课?”
沈照嘴唇微动,但作为好学生,他实在不习惯上课搞小动作,一时没动。
闻弦不明所以,只以为他没看懂,又敲了敲玻璃,问:“什么时候下课?”
敲击的声音很轻,但在教室里还是显得突兀,沈照只觉得四周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他用书本挡住下半张脸,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样闻弦看不见,只得露出面孔,同样口型比划:“……马上。”
耳尖红了一片。
闻弦后退一步:“哦,好。”
握手楼就在学校与闻弦家之间,他们俩在食堂或路边吃完,回握手楼写作业,写到九十点吴叔来接,闻弦回家,日子持续了小半个月。
张女士对此满腹狐疑:“崽啊,你不会真谈女朋友了吧?夜夜不着家的。”
闻弦黑线:“哪来的女朋友,那不是我爸冻我信用卡,我找个学霸补习嘛。”
张女士:“就你那水平,有学霸愿意给你补习?他自己不气死,欸,你可别强迫人家。”
闻弦心道我强迫谁了,我哪来的本事强迫沈总,日后是这位强迫你儿子好吧。
张女士忧心忡忡,又道:“哎呦,人家真帮你了,那真是个好人啊,你要不要带人来家里吃个饭啊?”
闻弦心道:“等几年后真要吃了,你又不开心不乐意了。”
沈照压着闻弦结婚,张女士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还是嫌恶的,除了婚宴的时候,沈照从未和她坐在一起吃过饭,连过年的时候也是,两拨人井水不犯河水。
闻弦想起从前,过年闻弦自个回家吃饭包饺子,一家人其乐融融,而沈照一般找借口在公司加班,他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合家欢聚的时候,他大概只能孤身一人,隔着玻璃远看万家灯火。
想着还怪落寞的。
闻弦心中微微一动,话锋便转了:“行,要是回头有空,我带来给你看看。”
就当提前见家长了。
半月的时间悠悠过去,闻弦与沈照越来越熟悉,越来越亲近,闻弦也完全习惯了与他一起的生活。
变故发生在某个周五。
这日闻弦回家,头顶乌云如墨色般浓重,狂风卷起落叶,将街上店铺的雨棚吹的乱七八糟,不少路人的伞被狂风刮裂,只能冒雨前行。
闻弦坐在车中,透过玻璃打量着漆黑的天幕,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南城靠海,每年总要来那么几次台风,今年雨就没停过,一直断断续续的在下,而且闻弦记得,这一年发过大水。
他压下心中的焦躁,抓住了在零食堆里游泳的66,试探道:“最近有任务吗?”
小屏幕身体一僵,哼哼唧唧:“我学乖了,别想从我这里问出来,我什么也不知道。”
闻弦看它这反应,越发觉得有事发生。
他给沈照发了短信,要他小心,嘱咐道:“如果有变故,记得打我电话。”
当天夜里,果然下了场罕见的暴雨。
南城多出出现内涝,而闻弦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几声,沈照略显惊惶和迟疑的声音响起:“你能来吗?家里进水了,110和社区人手不够……”
他轻轻顿了顿,抿住下唇:“抱歉,但我实在不知道找谁了。”

第218章 同居
闻弦扯着伞走出家门时,把她妈吓了一跳,张女士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扭头看他“不是崽,外头暴雨,你这大半夜的干什么去啊?”
闻弦语速飞快,他从应急箱里翻找出手电筒,一边穿鞋一边道:“我同学,哦就是那个一直教我题的学霸,他家涨水了,我过去帮个忙,今天不回来了,和他一起住学校的那栋房子。”
外国语门口的房子是张女士送儿子的成年礼物,已经装修好了,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随时可以入住。
张小萍一愣:“怎么好让你去帮忙的?他爸妈呢?有110有社区的,而且和你住什么啊?开个酒店房间不行吗?”
同学帮儿子补习,张女士感激归感激,但也没有让同学一家住自己房子的道理。
她站起来:“不是,小二,乌漆嘛黑的,就算搬东西你也搬不动啊,你能帮什么忙啊?”
闻弦一顿:“……他没有爸妈。”
沈照没有爸妈,也住不起酒店,他独自一个人住在破旧的老房子里,家徒四壁一览无余,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搬,他的全部家当两只手就能搬走。
闻弦记得这场洪水,沈照在的街区最多淹到一米多,内涝导致城区多地停电,如果闻弦不管他,他就只能一个人呆在狭小的屋子里,听着窗外的雷雨,在黑暗里看着水一点点涨高,没过床铺,没过桌沿,再等着水一点点退去,留下一地的脏污。
张小萍:“啊?那你自己小心啊,我给老吴打电话,说给他加工资,问他有没有空去给你帮忙。”
闻弦:“嗯,好。”
他拎着包走了。
雨比想象中还要大,打出租车要加价,无数的车辆堵在城市的高架上,没来得及归家的行人冒雨走在路上,伞被狂风吹的歪斜,一时风声、雨声、喇叭声和叫骂组成刺耳的混响。
闻弦摸出手机:“我过来了,你先呆在家里。”
沈照回复:“嗯。”
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被拖到四十分钟,等闻弦在路口下车,水已经摸过了小腿。
他记得沈照家的门槛只有脚踝高。
整个老城区全部停电,视线里黑漆漆的一片,闻弦打开手电筒照明,深一脚浅一脚的摸到了沈照家门口。
门没有锁,沈照像之前那样给他留了门。
闻弦推门而路。
老旧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在手电筒死白的光晕里,闻弦看清了门内的模样。
洪水淹到了床板,呈现浑浊的土黄色,在墙壁留下一道鲜明的水线,空气中散发着土腥味道,水里裹挟着腐烂的枝叶和虫子的尸体。
被子被卷起来放在柜顶,供桌无处安放,只能架在床上,而沈照抱膝坐在书桌上,桌面离水面不到二十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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