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那是一份……腺体手术风险告知清单。
原文中梁叙也做了腺体手术,他彻底解开了身份的禁锢,获得自由,而代价是病弱和短命。
此类手术对身体有不可逆转的伤害,比如前世的药娘,术后他很长一段时间身体虚弱,咳嗽,吐血,乏力,种种种种,都是时律无法接受的后果。
他有点怔愣——为什么这一世完全不一样了,梁叙还会咨询手术?
时律沉默着翻开文件,术后清单上列举的后遗症比书中还有严重,譬如衰竭,譬如死亡,文件右下角是医疗机构的标志,时律认识,正是梁叙投资过的一家。
梁叙的布局开始的很早,早在时律来到ABO世界之前,投资就默默的进行着了。
他沉默的坐了许久,床头的台灯也亮了许久,久到梁叙惊觉,从沉眠中醒来。
他抬头看向自己的alpha,时律抿唇坐在台边,表情是种失魂落魄的可怜,梁叙便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看去,看清了药物和清单。
他半坐起来,沉沉的叹了口气。
“……小时。”
梁叙在谈判桌上无往不利的口才失去效用,他不知如何开口和时律解释,只是道:“抱歉,但现在……现在不是个怀孕的好时机。”
所有alpha都在乎这种事,梁叙心中清楚,伴侣Omega不愿意为他怀孕生子,这对所有alpha都是个极大侮辱。
时律:“……你不用为这个道歉。”
他并不在乎那盒避孕药。事实上在今日之前,他都没能意识到这点:“你的身体由你来做决定,我不会干预,也不会觉得难过,我只是……”
他拿起文书:“你在咨询腺体手术,你也知道可能的后果,对吗?”
可能无法下手术台,可能病弱,可能短命,这些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时律问:“你为什么会想做这样的手术呢?”
时律就在他身边,他可以长长久久的为梁叙提供标记,保证他平平安安,体面而从容的走下去,梁叙为什么要咨询呢。
“……”
漫长的沉默后,梁叙轻声叹气。
他其实一直避免与时律谈这些东西,一来时律是个alpha,难免有alpha的思维习性,二来他年纪不大,少年心性,过于尖锐的话题可能让他们的关系分崩离析,三来还有也老爷子这个威胁,在所有危机解除之前,梁叙可以粉饰太平,将所有矛盾隐藏在海面之下,变成不为人知的汹涌暗潮。
在Omega当中,梁叙从来是离经叛道的那一个,他蔑视礼法,也不遵守教条,斯文和煦只是伪装的面具,面具下隐藏着更深的东西。
现在,被撞破了。
他只能坦诚。
梁叙平静的注视着时律:“……我想,我不喜欢这个腺体,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本有机会平静的读完大学,以我当时的履历,几乎能进入业界任何一家公司,我自认为足够优秀,也有自信从底层做起,做到现在的位置。”
“我出生不好,但我的信息素和叶选相匹配。”
优秀,出生不好,信息素相匹配,这三个要素共同构成了悲剧的开端。
匹配的信息素更容易让母体怀孕,生下优秀的继承人,这也是叶老爷子选中他的原因。
梁叙抬起手指,按在了后颈的腺体上:“而后的七年,它带给我,只有灾难和困扰。”
八年没有信息素的安抚,这栗子大小的软肉却成了老爷子教训控制的手段,换了个心智不坚的人,早已经疯了。
梁叙:“时至今日,依然如此。”
深度标记无法抹除,即使现代社会AO平权,即使他西装革履是业界精英,即使时律在身边,可他依旧为之困扰。
梁叙:“比如今日,我好好的谈着生意。像身边的任何人一样,但因为它,我必须中断折返。”
合作伙伴们知道中断的理由,他们注视着梁叙离开,露出或了然或意味深长的表情。
梁叙苦笑一声:“你明白吗时律?像个动物。”
他当然信得过时律,但他也看过太多太多的案例,婚后争吵吊着信息素,或者分手一拍两散,又或者一方出了意外,梁叙想,在尝过甘美之后,倘若那痛苦再来一次,他真的会疯。
他从沉默的男朋友手中接过文书,将它放回抽屉:“我没有打算立马手术,起码短时间内没有,现在时机不合适,但……我可能会一直关注。”
这东西就像个伊甸园里的苹果,遥遥吊在面前,梁叙始终遥望着它,而神话里邪恶的蛇在不停的引诱他,引诱他偷尝禁果。
而那条引诱他的蛇,是不受信息素禁锢的……自由。
“至于这个。”梁叙从时律手中抽出药片,也放回了抽屉,“抱歉,但同样,在目前的情况下,我没有生育的打算。”
这当然是足够离经叛道的表述,没有任何一个alpha能接受这样的Omega,梁叙心知肚明。
足够强硬,足够有主见,与社会上所有对Omega的期望背道而驰。
他想,他或许要失去时律了。
胸腔无可遏止的泛起酸涩,他没有看时律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整理抽屉,上锁,然后沉默着坐下来,与alpha对视。
梁叙的唇角挂起了一贯的微笑,有点涩,还有点苦,那双深琥珀色的眸子却深不见底,没有一丁点笑意。
但是时律只是纠结的看着他。
他意识到该说些什么,只是难以措辞,片刻后,才深吸一口气:“……当然,如果你没有打算,我完全尊重你的决定,事实上我也没有……噢,我根本不知道有,但是让我难过的是……”
时律抿唇看梁叙,露出难过的表情:“我是说,你的身体已经足够差劲了,我们检查过的,记得吗?信息素紊乱,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而避孕药就是激素,吃药会加重病情的,我想你知道,如果你如实告诉我,我们其实应该……”
他脸色变幻,有点不好意思,勉强道:“带套。”
梁叙睁大了眼睛。
他那双狐狸眼睁大的时候微圆,会变成类似桃花眼的模样。
“至于另一个问题……”时律解释,“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个世界,你可以直接摆脱掉腺体,摆脱掉Omega身份带给你的一切困扰,不用短命也不用病痛,没有任何后遗症,但是,但是代价是,你会失去新叶,失去现在的权势地位,变得有点点穷……”
“其实也不是很穷啦,中产吧起码,但肯定比现在穷……”
时律语调变弱,打量着他的脸色:“如果有这样的世界,你会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他蹙起眉头:“什么意思?”
时律深吸一口气:“接下来我说的事情可能有点离谱像是个神经病但确实是真的我没疯请你务必要相信我!”
梁叙拍拍他,深怕小男朋友背过气儿:“你慢点说。”
于是在昏黄的夜灯下,他一五一十的和梁叙讲清楚了。
66在半梦半醒间,听见了刺耳的警报。
“警告!剧情严重偏离!警告!剧情严重偏离!”
血红的大字醒目的显示在屏幕上,耳边回荡着冰冷的电子音,66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将警报器关了。
它有气无力的趴在肩膀上,浑身散发着起床的怨气,不满道:“行行行,好好好,不就是剧情偏离嘛,早就已经偏离了,还能偏离到哪儿去?少见多怪,让我来看看这么个回事——”
“噗——!”
还好电子系统没有口水这玩意,否则66非要把自个呛死。
它愤怒起身,直直撞向时律:“宿主!你不要太过分了——咕!”
时律已经将事情解释的差不多了,从他猝死,绑定系统,穿越到abo,接替人渣,再到60分可以回去,正说着呢,余光看见残影一扫,当即出手,一把将66握在了掌心。
——像单手抓住了一个台球。
66:“!!!”
它出离的愤怒了。
“啊不好意思。”时律松手,抱歉道,“没看见是你撞过来了,我只看见了影子,还以为是个大虫子。”
66:“?!?!”
它俯身,蓄力,发誓要给棒槌宿主一个迎面的棒槌!
可就在他要动作时,另一只手穿了过来。
梁叙在虚空中比划,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像怕碰坏了博物馆里的昂贵瓷器:“这是66吗?”
只有时律能看见66,梁叙看不见,但时律对着虚空做出了抓握的动作,又飞速放开了,还在自言自语,那只能是在和传说中的小系统互动了。
时律:“对,是它,就在这里。”
他指了指手心。
梁叙便俯身,将手指放上来,轻柔的像在抚摸一片羽毛,打招呼道:“你好?”
他在虚空中摸到了一个类似金属的长方形部件。
66:“……”
它偃旗息鼓了。
梁叙的触碰很温柔,66能感知到他指尖散发的暖意,他的外貌又是个温和漂亮的大美人,还好言好语的和它打招呼,66是个隐形颜控,又几乎没有在前几个宿主手中获得这个待遇,当即直起屏幕,受宠若惊道:“你,你也好。”
时律托住它:“66在和你打招呼,它说‘你也好’。”
家里骤然多了个小客人,梁叙条件发射的代入了自家橘猫,他第一反应是投喂:“你可以吃东西吗?要不要来点蛋糕和牛奶?嗯,家里还有可乐和瓜子。”
66:“……不用啦。”它矜持,“我不爱吃甜食。”
时律没忍住笑出声,却还是转达:“它说它不爱吃甜食,你问问它要不要尝尝你的波尔多红酒?”
66:“!”
梁叙眉目染上笑意:“好吧,尊敬的小客人,那你要试一试波尔多的红酒吗?”
66礼貌:“不,不了,谢谢您先生,我喝不来红酒。”
如果有机会,66更乐意尝试时律的可乐。
它有点不好意思,抱住宿主的胳膊,爬回了精神海。
时律将暴躁的小系统安抚好:“没事,它已经回去了,似乎不需要吃东西。”
说着,他嘀咕道:“你相信啊?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发了神经病呢。”
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又抓又握的来了场无实物表演,换了一般人,早给时律送精神病院了。
梁叙捏了捏眉心:“听上去确实非常离奇,但也并非不能接受,而且如果是这样,有些事情就说得通了。”
早在和时律签下第一份合约时,梁叙就调查过时律,这个年轻人欠了十八张信用卡,用来消费不在经济水平范围内的奢侈品,于此同时,他旷课的记录可以拉成一张长页,几乎走到了退学的边缘,blueblue上99+的好友也佐证了这一点。
但从调查来看,时律浮夸,虚伪,爱慕虚荣,出生名校履历却一塌糊涂,若不是信息素的缘故,他没有机会进入新叶。
但时律完全不是这样。
他不浮夸,不虚伪,是天生的发光体,梁叙不止一次庆幸,还好信息素相似,让他认识了时律。
否则,他大抵还是孤身一人,而不是和小男朋友睡在暖呼呼的被子里,拥抱着缠绵。
梁叙也曾思考过这前后反差的异常是因何而起,可没思考出个结果,只能勉强归咎于年轻人长大了,收敛了往日的脾性,可浪子回头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但若是穿越,便解释的通了。
时律狐疑:“你真的相信?信这么容易吗?你不会觉得我有癔症吧?”
“我摸到了。”以现在的科技水平,还没办法造出完全隐形的材料。
梁叙无奈:“况且是不是真的,我很快就能知道,不是吗?”
时律小声:“还得66同意。”
时律确实有个计划,在过几天,叶老爷子就会来接时律,他需要在老宅住到订婚宴,需要配合敲定仪式细节,训练礼仪,然后像被挑的猪肉那样,被匆匆的推上台前。
要不牵连梁叙,又破坏婚宴,时律可以在回到老宅后,在叶老爷子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消失。
这样,叶老爷子只会怀疑老宅中的人出了问题,把老宅犁地三尺,怪不到旁人头上。
他记得66提过的条件,达成60分就能回家。现在60分提前达到,后续无论如何没有70,那他让66帮忙回家,应该是个合理要求。
而梁叙,之前时律和66八卦前宿主时,他知道66曾送过宿主和cp一起回去过。
在江巡的那一世。
由于之前数位宿主主动放弃了回到本世界的机会,66的名额有盈余。
时律敲了敲66,心虚:“可以的吧?”
先前翻出腺体手术的文件,时律焦虑之下脱口而出,都忘了和系统商量了。
66在精神海里翻了个身:“哼!”
——把任务搞成这样了还有脸要它送人,它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宿主!
时律:“66?”
66又翻了个身:“呵!”
无耻!无耻!
时律将闹别扭的小系统重新捧出来:“66,不可以吗?”
66刚想冷哼,下一秒,捧住他的手指一翻,系统只觉天翻地覆,便被移交到了另一个人手里。
梁叙捧着它,指尖顺着屏幕顺下来,像在抚摸一只猫。
他捧起看不见的小金属:“抱歉,时律的要求可能有点无礼,如果特别为难,可以说出来,回去当然是最优解,当如果不行,我们也有其他应对的方法。”
时律摸了摸鼻子。
他感觉梁叙像是他的家长,而他是在外面打了其他小朋友的小学生,家长领着他出门倒歉,尝试解决问题。
66安安静静的蹲在梁叙手中,小声:“也,也不是不可以啦。”
它的名额有多,留着也没什么用。
“但是,但是我有个要求……后续能做的剧情,你们要尽量走完哦!”
时律当即拍板:“没问题!”
反正都已经说开了,无非就是说台词玩cosplay,在家关上门,爱怎么说怎么说。
梁叙看不见屏幕,时律干脆把重点台词给他用A4纸打印了下来,梁叙接过,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最后艰难评价道:“这台词……很有意思。”
于是,66独自一统在阳台呆了两天。
它看着自个的进度条一跳一跳,和羊癫疯似的,一会儿显示“吊着不给信息素”进度60%,一会儿显示“报复”进度50%,困惑的扯了把头发。
……宿主到底在干什么呢?
可喜可贺的是,分数突破65,往68去了,时律即将成为有史以来分数第二高的宿主。
它忧郁的想:“算了,也不算很亏。”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便到了订婚宴前夕,乔四开车堵在了新叶楼下,要时律下去。
按照计划,时律会在婚宴前离开,梁叙在这个世界还有些收尾工作,而系统的身份时随机生成的,五湖四海皆有可能,时律便将自个前世的身份信息电话号码一一写下来,还补上了大学和宿舍号,然后一股脑的塞给梁叙:“千万记得来找我,别忘了。”
梁叙收好,贴身放在了衬衫口袋:“会的。”
他们最后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时律挥挥手,转身下楼,梁叙站在落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目送他坐上漆黑轿车,而后,那车点火,启动,汇入庞大的车流,最终变成视线尽头一个微不可察的黑点,无影无踪了。
再次见面,便是另一个世界了。
叶老爷子照旧坐在轮椅上,像是很满意时律的乖顺,两人用完餐饭,老爷子强硬的纠正了时律几个用餐礼仪,而后吩咐道:“订婚海城和南城的名流都会到场,你好好学怎么鞠躬怎么握手,不要给我丢脸。”
时律慢条斯理的擦完手,懒得搭理他。
叶老爷子:“从明日起,你就呆在老宅,不要乱跑,没我的吩咐,不准离开一步。”
时律:“你放心,我一步都不会动。”
叶老爷子满意点头。
他被安置在老宅三楼的一处卧室,随着宴会临近,老宅加强了安保,守夜的人数增多,各处监控也越发严密。
这日晚上,时律拉上窗帘,摄像头正对着他的阳台,卧室里风平浪静,连蚊虫都不曾飞入过。
但是第二天,房间里空无一人。
没有侍者知道他的去向,没有摄像头拍下了他的身影。
叶家新认的少爷凭空消失了,如同从未来过。

叶家老宅陷入了彻底的混乱。
请帖已经发出去,宴会的宾客悉数敲定,可宴会的主角,订婚宴的新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听到侍者禀告,叶老爷子推着轮椅来到三楼,时律的房间干干净净,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丝毫没有住人的痕迹。
监控被查了个遍,乔四一帧帧的去翻,保安搜擦老宅的每一寸角落,可都没有发现时律的踪影。
他就在叶老爷子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叶老爷子独断专权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南城宋家屡次打电话来商议宴会细节,老爷子心中焦虑,嘴上却不得不奉承,私下里用尽所有手段寻找时律。
但一个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就算他手眼通天,又怎么能找到呢?
眼看着订婚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十天,五天,三天……海城里传出来风言风语,说老爷子年老昏聩,再也控不住叶家了,那新认的少爷完全不把他当回事,也没打算完婚。
消息传到宋家耳朵里,当即来了电话质问,叶老爷子给不出交代,两家不欢而散。
给人耍了一道,宋家自然咽不下这口气,直接便掐了一条谈好的贸易路子,半点情面不留。
消息传到叶老爷子耳朵,他胸中涌起闷痛,头晕眼花之下,居然哇的吐了口血。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睡衣袖子往下淌,滴滴答答的流过轮椅,溅落在地板上,老爷子不可思议的沾起一些,哆嗦着放到了眼下。
早年他雷厉风行,明里暗里不知害了多少条性命,当病痛和死亡的阴霾笼罩当空,手指不住的颤抖,叶老爷子这才发现,他是多么的恐惧。
老爷子住进了医院。
年老之人气血攻心,爆了一颗血管瘤,他一病就是重病,在icu辗转数日,眼看就要不行了。
主事的人不在,宋家连叶家都打不通,婚事自然无疾而终。
于是,梁叙再次接管了叶家。
他依旧温柔和煦,时时刻刻带着得体的笑容,可手段却凌厉的令人害怕,老爷子昏迷卧床短短半个月,他留在公司的心腹被清理一空,新叶俨然成了梁叙的一言堂,而叶老爷子,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
他时常昏迷,偶尔清醒,这日醒来,听见病床旁有动响。
叶老爷子艰难转动浑浊的眼球,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矜贵漂亮的男人坐在病床旁,鼻梁上架着银框眼镜,长长的镜链垂下,他修长的手指执着一柄小刀,正慢条斯里的削着苹果。
他胸中不可抑制涌起恐慌,似乎有什么东西失控了。
他还插着气管,哆嗦着抬起手指,嘶哑的嗓子抽搐两下,勉强吐出几个音节。
梁叙便笑了笑,依然是和顺的表情,他用刀削下一片苹果,递到老爷子唇边,刀尖离他脸仅有两厘米:“您问乔四去哪儿了,我又为什么在这里,是不是?”
老爷子瞪视着他,扭头避开苹果,嘴里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梁叙平缓道:“他早些年帮您做过什么,您心里门儿清楚,那些涉黑涉暴的事情只要做过,总会留下证据,现在我当家了,新叶也是业界排得上号的公司,这种人不能留在叶氏,对我们企业形象不好,我便帮您清理下门户,给他连证据一起,扭送到公安机关去了,您老要是多活些日子,大概能看见开庭。”
病床上的老人陡然抬手,干枯的手指攥紧病床,挣扎起来,短短续续的吐了几个字。
“你问我时律是不是我杀了,以此让你和宋家反目?”梁叙将那片苹果从刀尖上瘦下来,水果刀往盘子里一丢,铛的一声脆响,笑道:“不是,从老宅里带人,我没那个本事,是时律自己想走,他看不上叶家,你信不信?”
叶老爷子当然不信,时律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离了叶家的滔天富贵,他什么也不是,怎么可能主动走?
梁叙又笑了声:“我之前见乔四的时候,他给我交代,说你还在找时律,要押他回老宅跪祠堂,跪地认错,是不是?”
“……”
梁叙平静道:“不必找了,他根本不是你儿子,也没必要跪你叶家的列祖列宗。”
看着老人的呼吸越发急促,嗓子里发出咯痰般的噪声,梁叙只觉得无趣,他起身披上外套:“时律有自己的爸爸妈妈,人家家庭幸福美满,也不在乎叶家这三瓜两枣的,可惜你见不着他了,不然你大可以自己问问,他身上有没有一滴叶家的血。”
身体是66直接拉过来的,做了本土化的适应改造,连腺体和信息素都是临时安的,安的还不太好,所以早期时律和个大傻子似的,分不清香水和信息素。
病床上的老爷子形销骨立,他的皮肉干瘪萎缩,像具枯瘦的干尸,他直直盯着梁叙,眼光空茫怨毒。
梁叙却没再说什么,他最后看了眼这个磋磨他数年的老人,转身离开了病房,毫不拖泥带水,如同抛却了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乔四进了监狱,叶老爷子瞒不住当年的事情,等庭审结束,他若是还未死去,也必将面临牢狱之灾。
奇怪的是,明明筹谋多年,可他真的攫取了新叶的权柄,不在受人控制后,梁叙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在系统的剧情中,梁叙早已知晓既定的结局,在那个更加惨烈的世界中,他的精神濒临崩溃,剜去了腺体,有强烈的后遗症,只剩下了三年时间,那个世界的他远比如今绝望,也远比现在疯狂,他会掐断老爷子的氧气管,亲手送这个折磨他数年的人归西。
但如今的梁叙,不用做这些事情。
在那极为昏暗的数年,梁叙心中唯一的执念就是扳倒叶老爷子,重获自由,这个执念支撑他走过漫长的岁月,他无数次在辗转反侧的夜晚里设想老人的死亡,可现在,这个曾经被视为他毕生阴影的人,却仿佛只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个过客,路过便路过了,梁叙拂开他,就像拂开了衣服上微不足道的尘埃,他不必在此怨恨停留。
毕竟,他有了更在意的事情,更重要的人,那个人还在另一个世界等他。
最后,叶老爷子没等到案件开庭,就离世了。
梁叙飞快的完成了财产分割。
新叶被委托给信任的股东,叶老爷子的财产被他继承,而后一一分了出去,分给福利院,敬老院,山区小学,还有很大一部分捐给了信息素研究机构。
或许随着科技发展,从今往后,所有的性别都能摆脱信息素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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