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然后,他坐飞机出国。
他没带行李,孤身一人登机,为了66的剧情,梁叙选了剧情里他剜掉腺体,逃出国时的那辆航班。
不同的是,剧情里他饱受折磨,仓皇逃离,内心只有仇恨,而如今飞机在同样的时间飞过同样的海域,梁叙支着额角,俯视云层之下的陆地大海,在平流层湛蓝的天幕中,他想的却是:“要和时律去哪里度蜜月呢?”
时律和他说过几个现代的度假胜地,梁叙很感兴趣,当了这么久情侣,梁叙都没和他出去旅游过,以后要一一补回来。
另一个世界里,时律也一直在等电话。
梁叙不是本世界的人,66将他送过来,没法确定位置和身份,时律只能等他来,没法去找他。
他回到了昔日的宿舍,和爸妈通了个很长的电话,然后打开电脑,看着桌上自个敲好的毕业论文,准备准备,就去毕业答辩了。
时隔多日,物理系的东西他忘的差不多了,考研也不现实,于是想了想,干脆跨考金融。
在梁叙身边呆了那么久,耳濡目染之下,时律会的不少。
他翻开书籍,开始备考,明明是上课从未讲述过的内容,可学起来却得心应手。
在热恋期和恋人分开,时律的日子有点难熬,尤其是当室友和女朋友恩恩爱爱,调侃时律为什么不谈恋爱的时候,时律都会木着一张脸:“其实我谈了。”
还谈了一个超棒的。
室友拍拍他的肩膀,担忧他是不是得了癔症:“什么时候啊?不会是梦里谈的吧?”
时律懒得搭理他。
他心说:“等梁叙回来,我非要带着你看看。”
这么优秀好看的男朋友,怎么能不拉过来炫耀炫耀?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又无聊,时律顺利结束答辩,如愿考上了心仪的学校,跟着导师开始学习,生活忙碌又充实。
金融系的学生总是有很多实习,不少研一就开始投递了,时律随大流,也投了几家。
不过虽然投了,时律倒没抱多大希望,毕竟他履历上没什么经历,前世虽然做到了新叶的ceo,但这也不能拿出来写,简历几乎是空白的。
可意外的是,还真有公司打电话,要他去面试。
公司不大不小,对实习生来说是个不错的岗位,时律收拾收拾,换了件西装。
这次面试照例是群面,时律打印好简历,坐了两个小时公交车,赶到公司楼下。
人事引着他上楼,来到会议室前,时律推门而入,而后便窒住了呼吸。
在会议室的中央,是个戴银框眼镜的男人。
男人面容矜贵,长相斯文儒雅,他穿缎面西装,眼镜上垂着银质镜链,链子随着他垂首的动作晃来晃去,晃出一片细碎的银光,瞧见时律,他深琥珀色的眸子里盈满了笑意。
“同学,请把简历给我吧。”

第181章 番外:现世
面试依旧是群面,时律简历最烂,却答的最好,他说话时,梁叙始终含笑注视着他,不时颔首点头。
等面试结束,他理所当然的入选了。
梁叙将他带到办公室,亲手递上一式两份的合同,时律翻到最后,便笑了:“只有这个吗?我上一次签,张平可是给了我两份。”
上一次签,还有一份来自ceo的“包养”合同。
梁叙将笔塞给他,摊手道:“暂时养不起你了,得过段时间。”
人是过来了,存款却没过来,梁叙如今说不上一穷二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66给梁叙捏的身份是刚刚回国的前公司高管,公司不详,实绩不详,是圈子里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因此,他没有直接挑战行业顶级公司,而是折衷迂回着选了现在的这家,凭着过硬的能力,短短数月间成了公司小高层,但离前世还有不小的距离。
金融圈重社交,讲身份,要维持体面,衣着不能太差,加上平日里的酒会饭局,几个月的工资发下来依然捉襟见肘,占大头的分红又要到年底才下来,现在梁叙手头还真没几个钱。
时律掏出自个的银行卡:“嚯,难得梁总还有一穷二白的时候,那感情好,我请你。”
他还是个学生,自然请不起海鲜大餐,将就着找了个路边饭馆,扫了扫桌面:“我和室友经常来这家吃,味道还可以,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梁叙:“我也不是什么饮□□细的人,来叶家之前也是这么吃的。”
他与时律一同在小木桌旁坐了下来,银框眼镜收起,领带放到一边,袖子挽到上臂,这一身衣着依然是面试时的高管打扮,可他神态坦然,丝毫没有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感觉。
时律接过菜单,熟练的点了几个,掰开筷子递给梁叙:“这是家老店了,我从大一吃的到研一,豆花和蒜苔味道不错,可以试试。”
都是家常菜式,时律一边吃一边给他指,那条街是美食街,那边的商品便宜又实惠,梁叙跟着他的视线,像把他的大学四年也一起过了一遍。
小情侣腻腻歪歪吃了个饭,梁叙取出车钥匙:“我开车送你回学校?”
时律乐了:“你不是一穷二白,还买了车?”
梁叙:“二手桑塔纳。”
梁叙大概这辈子都没开过这么破的车,这桑塔纳有个二十年车龄,说不定时律还得叫它哥,外表破破烂烂,漆面缝缝补补,梁叙一脚油门,桑塔纳像被踹了一脚,喘着粗气往前飘去。
他把时律送到了学校门口。
时律就没坐过这么颠的车,腰都要散架了,他下了车,小小声:“非得开车吗?我觉得坐公交挺好的。”
梁叙扶住方向盘,笑道:“暂时代步,等年底就换了,我在外头租了房,有车好接你上下学。”
时律:“!”
都是情侣了,又隔了许久不见,时律当然不会再住宿舍,他收拾收拾,和室友打了个招呼,便搬了出来。
C大允许研究生跨专业组宿舍,时律的室友保研到了本校,如今两人依旧是室友。
他正打游戏,瞧见时律收拾东西,不由惊讶:“你要搬出去?”
时律:“和男朋友。”
室友A一愣:“你还真有男朋友啊?不是你什么时候谈的?”
时律满脸黑线:“你以为我是虚构的?”
他早和室友说了恋爱的事。
室友B道:“你别说,我真以为你虚构的。”
半年时间了,时律一直说有男友,但谁家刚谈恋爱不是黏黏乎乎,恨不得手机煲一晚上,时律倒好,假期不出去住,电话不打也不一起吃饭,问起身份一问三不知,这还能不是虚构的?
室友们还以为他发了癔症,想给他推荐心理医生,在寝室里小心翼翼,连和女友聊天都避着他,生怕给他什么刺激。
时律:“……算了,看来这嫌疑是洗不清了?”
室友便道:“带出来见一面行吗?”
提问颇为小心翼翼,似乎在评估时律的精神病是否加深了。
时律:“……”
他已然没有了脾气。
室友出去玩时也带过女朋友,时律见过,他含糊两句:“我问问。”
结果还没等几人有空,先在停车场给人撞上了。
梁叙开着桑塔纳来接小男朋友下课,室友恰好从实验室回来,他远远一看,时律上了辆车,驾驶位升了一半,看不清人脸,但依稀是个容貌俊美的男人,于是松了口气,将这事儿揭过了。
时律实习学习两把抓,事物繁多,梁叙的工作也日益繁忙,偶尔连轴转,他跳了几回槽,位置越来越高,那辆二手桑塔纳也被换掉了,换成了埃尔法的MPV。
期间,又给室友撞上一次,室友欲言又止欲言又止,含含糊糊没说话。
时律考了驾照,梁叙忙的时候他自个上下学,顺便送送梁叙,梁叙不忙的时候则过来接他,两人在车上腻腻歪歪一阵,就滚到房间里去。
结果这日时律下课,照常出门寻梁叙,却没看见他的车。
那辆低调的银灰色大商务不见踪影,视线尽头倒是有辆贼拉风的跑车,时律试探着走过去,从玻璃车窗中看见了梁叙的侧影,他依旧架着眼镜,鼻梁高挺,瞧见时律,梁叙笑笑,真要说话,却见时律一阵风似的上了车,飞快拉上了车门。
——活像有人撵着他似的。
梁叙一愣:“怎么了?”
时律把车窗摇上去,将他的脸全遮住了,才压低问:“你换车了吗?”
梁叙偏头看他:“给你换的,不喜欢吗?”
他前阵子拿了分红,数额喜人,虽然还不至于和前世相提并论,但换换车还是很容易的。
过几天时律生日,这个年纪的小男生喜欢的东西就那么几样,比如球星的亲笔签名,比如拉风的跑车,时律没有喜欢的球星,但开车还挺溜的,梁叙想了想,干脆给他提了一辆。
车是新款,8升的发动机,挡流板与大灯几乎融为一体,大概是所有男生都会喜欢的款式。
时律:“喜欢是喜欢……但是……”
他有点迟疑的压低声音,苦恼道:“你知道我现在在同学眼中是个什么形象吗?”
C大的教职工开车都比较简朴,停车场里豪车不多,梁叙先前那辆放商务酒会不起眼,放这里已经很出挑了,他经常来接时律,不少同学都看到过,还是室友隐晦提醒他,他才晓得有些奇怪的流言。
梁叙推了推眼镜:“什么形象?”
时律深吸一口气:“一开始你开桑塔纳的时候呢,就是正常恋爱,说我有了男朋友,男朋友有点穷,开二手桑塔纳,但是我们很恩爱,经常一起上下班。”
“然后你开埃尔法的时候,就变了,传言说我嫌贫爱富,仗着年轻漂亮,把开桑塔纳的倒霉男朋友甩了,换了个有钱的小老板,把小老板迷得七荤八素,时常跑过来接我。”
“现在呢,你开了一辆迈凯伦,我猜剧本要更新了,我马上就要把痴情的小老板甩了,仗着年轻漂亮,傍上有钱的大老板,再把大老板迷得七荤八素了。”
也怪不得其他同学八卦,谁家升职也不和梁叙似的,简直坐了火箭,一年从桑塔纳换到迈凯伦,这是人能达到的速度吗?
梁叙当即笑了,自从离开了ABO世界,他连笑容都比以往真挚许多,在小小的驾驶舱内笑的前仰后合,漂亮的狐狸眼眯起来,鼻梁上的眼镜都戴不住了,直往一边滑。
时律:“……”
——盯。
在时律的死亡视线中,梁叙好容易收住了笑意:“那怎么办好?”
时律系上安全带:“……先这样吧,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谣言这种东西,越是解释传的越离谱。
事实证明,时律的担忧不无道理,迈凯伦开了没多久,就在梁叙来演讲的当天,大老板的谣言果真传出来了。
时律的室友再次欲言又止,欲止又言,瞧了时律老半天,还是时律没绷住,按住胀痛的额角:“怎么了?”
室友:“时律,我是想说……我们还年轻。”
时律:“……?”
“就,有些时候,你可能分不清真心和假意,你现在是青春年少,但是等以后呢?你听说过分桃的故事吧?”
时律:“……”
“而且!”室友的语调转急:“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妻子,有没有孩子,说不定早就结婚——”
时律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这个真没有。”
时至今日,时律已然记得他们混乱且颠倒的第一次,信息素交缠时如燎原的烈火,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拥抱缠绵,梁叙的反应克制且压抑,时律慌张而不得法,他们都是第一次。
“行。”见他如此,室友只得停住话头:“你心里有数就行。”
他已然做好了安慰时律,舍命陪君子通宵喝闷酒的准备,毕竟哪个正经人会泡到学生头上,只有那些有钱有闲,玩得花的公子哥们,可是那“大老板”的车停在学校,从研一一路停到了研三,最后毕业时几人奔赴南北,联系不如往日密切,又过了些时日,室友都快将这事儿忘了的时候,他却接到了时律的婚帖。
请帖上的另一个名字有点熟悉,是近日C城的新贵,对方眼光毒辣,许多投资案例被当成典型,在极短时间内扶摇直上,如今他的公司已然是学校里许多同学的梦中情司。
时律与他在同一家公司,他知识水平过硬,又在早期参与了投资,似乎是股东之一。
室友如约参加婚礼,看见昔日的同学与另一位年长些的男子彼此交握,眉眼中都是细碎的笑意。
他们确实相爱。
于是室友送上祝福,离开时他与时律闲聊,聊到了婚礼现场的布置:“你们用的香水很特殊啊,我从来没有闻到过,是什么牌子?”
时律道:“是梁叙找调香师定制的,没有牌子,是我俩的纪念款。”
梁叙真财大气粗,后来公司涉及香水业务,专门点了两款香,却不对外出售。
室友评价:“很独特的味道,像是,嗯,像是……”
时律:“是空山新雨和青竹酒啦。”
梁叙和时律都厌恶信息素背后意味着的禁锢和不公,但这个味道,他们又都很喜欢。
大概是兜兜转转两个世界,缘起之时的味道。

66第不知道多少次走进中央管理局大厅。
它木着一张小屏幕,什么话都不想说,心道:“算了吧,算了吧,反正我无论怎么样都不会70分的。”
在它将梁叙传回时律世界的时候,它就知道了自己的得分——68分。
前期完成的很好,后期崩的一塌糊涂,索性66已经看开了,它用屏幕的边角愤愤的砸着管理局的墙壁,将它想象成了时律的头。
它砰砰砰的撞过去,嘴里念念有词:“无耻的宿主!简直无耻!任务不好好做,还有脸要我送梁叙和你回家!我从来没见过你怎么坏的宿主!”
问题是,它怎么就真送了呢?
为什么梁叙揉了揉它,它就没有底线了呢?
66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而管理局中央,刚刚开机的主脑无奈的制止了他:“别撞了,你已经——”
主脑默默的咽下了下面的话。
——你已经够傻了,再撞就更傻了。
但是主脑怕把本来就很生气的小系统气出个好歹,于是放缓声音:“别气了66,我这回给你分个特别简单的任务,特别特别简单,其他系统我都没分,专门给你留的。”
66有气无力:“哦。”
其实主脑每次给它的任务都不难,甚至还有一个度假型的任务,但66每次都搞砸了。
每!次!都!搞!砸!了!
整整六次!
QAQ!
它恹恹的飘过来:“主脑大人,你还是把任务给别的系统吧,反正我也做不好。”
主脑沉默:“别这样,66。”
它试图安慰灰心丧气的小系统:“不全是你的责任,我挑选世界的时候也有问题……”
可是小系统依旧垂头丧气,一点精神都没有。
“好吧,66。”主脑微妙的停顿一瞬:“所以你真的想我把简单的任务分给别人?”
66:“QAQ。”
它看上去真的要哭了。
主脑叹气:“试试吧,66,这次真的很简单,我做了这么多年主脑,这是最简单的一个任务了,你甚至不需要像宿主发布任务,剧情就能自动完成。”
66:“……?”
它悄悄竖起耳朵。
主脑:“因为这次,你的宿主什么也不需要做,他只需要一直沉睡,不听不看不回应,任务就会自动完成。”
66:“?”
——还有这种好事?
见它终于精神了一点,主脑将剧情调出来:“这个故事的背景很特殊,你的宿主是一位神灵。”
66歪头:“神灵?”
经历这么多个世界,它还从来没有见过神灵。
屏幕上,烫金的字体交织缠绘,缓缓勾勒出了神灵的尊称与名讳:“松山之主·伊路维尔。”
“松山至高母树的化身,伊路维尔。传说中,神树盘根错节的根系与松山的每一颗树木相连,而伊路维尔高居神树之上,他是松山绝对的中心,俯察着山林中每一缕微风的吹拂与消散,知晓着每一朵鲜花的绽放与凋谢,松山的生灵在他的庇佑下出生,又在他的庇佑下老去。”
“这其中,包括最受他眷顾的种族,精灵。”
66:“精灵?”
它和宿主们看电影曾听到过这个种族,而且一般来说,精灵都是所有种族中颜值最高的,演员一水儿男模女模,他们出场时,满屏都是腰细腿长的大美人,66超喜欢的。
主脑道:“是的,这个是很特殊的种族”
“精灵族不需要繁衍,也不需要情事,每一位精灵的生命都由母树直接赐予,传说中,伊路维尔会将纯净的灵魂放入母树,等母树结果绽放,新的精灵便从其中诞生。”
“精灵也不需要生育,不需要繁衍,他们抗拒性爱,认为是肮脏污秽的东西,而他们也不会经历世俗意义上的‘死亡’,当他们的□□腐朽,纯白的灵魂会回归母树,侍奉在伊路维尔是身旁,等待下一次的诞生。”
66一愣:“纯白的灵魂会回归母树,那其他颜色的灵魂呢?比如灰色?”
主脑道:“灰色的灵魂不再纯洁,是不受伊路维尔庇佑的灵魂,他们会化为虚无,从此消散在世界上,再没有转生的机会。”
说着,主脑停顿片刻:“这本书的主角,虐主文任务对象,就是这样一个灰色的灵魂。”
铁灰色的字体浮现在屏幕上,勾勒出另一个名字:“精灵王·珀西莱亚。”
主脑将剧情精简提炼,放在屏幕上。
66定睛去看,便完全理解了为什么主脑说“这是最简单的一个任务。”
每一位精灵都虔诚的信仰着伊路维尔,他们为他献上最美的音乐,奉上最虔诚的赞歌,他们在树下摆满玫瑰与甘露,只为了至高的神灵获得片刻的愉悦,而作为回报,伊路维尔会在满月日出席祭典,与他的精灵们共同度过。
而每个年度结束的时候,伊路维尔也会将现任精灵王召到神殿,降下神灵的预言,他会告诉精灵们飓风会不会刮过森林,哪里可能发生火灾,暴雪和严寒又会在哪天到来,整个森林都在他的庇佑下欣欣向荣,草木繁盛瓜果鲜美,松山,是大陆所有种族心向往之的世外净土。
但是从珀西莱亚接受加冕,担任精灵王开始,伊路维尔就消失了。
他再也不出席祭典,再也不降下谕令,松山被死气侵蚀,树木枯萎,湖泊干涸,母神像是忘记了他曾经钟爱的种族,甚至数年内,精灵族没有一个新生的精灵从母树上诞生。
神灵不在眷顾这片土地了。
精灵们从不解,到困惑,再到恐惧,最后,他们将矛头对准了他们的王。
——一定是新王惹了神灵厌恶,母神才拒绝眷顾他们。
珀西不明白他为何惹了神灵厌恶,他从来恪守礼仪,遵守着每一处严苛的教条,他尝试与伊路维尔对话,他在母树下弹奏竖琴,直到十指溢满鲜血,他像母树述说自己的担忧和恐惧,他说如果神灵厌恶他,他愿意用任何代价,换取神灵的原谅。
甚至包括死亡。
但是伊路维尔始终一言不发。
这棵通天彻地的神树与高居其上的神灵如同死去了一样,吝啬于向新王投下最简单的一瞥。
渐渐的,竖琴的琴弦染满了鲜血,血污干涸凝结,变成褐红色的脏污,再也洗不干净了,而珀西的眸光从希冀到暗淡,又从暗淡化为绝望,最后,竖琴琴弦断裂,与它的主人一起,化成一地的死灰。
——毫无疑问,珀西是神灵厌恶的存在。
这厌恶来的莫名其妙,没有道理,所有精灵都知道,珀西虔诚的信仰着神灵,他拥有所有精灵中最洁白的灵魂,他以最严苛的戒律自我约束,他是当之无愧的新王。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神灵厌恶他。
母神不会有错,伊路维尔不会有错,那么是谁错了?
当然是精灵王。
被母神厌恶的精灵是不能呆在领地的,于是昔日的王被放逐出了松山,他漂泊无依,隐姓埋名,再没有回故乡看上一眼。
珀西到死也不知道,伊路维尔为什么厌恶他。
然而,理由简单到令人发指。
为了从铺天盖地的死气中保下松山,伊路维尔受伤了,沉睡了,他长眠在神树顶端的宫殿中,对外界一无所知,自然无法降下谕令。
而当伊路维尔苏醒,珀西的一切都已经被抹去了,一位惹得神灵厌恶的精灵没有存在的必要,连精灵族的历史都不会记载他的名字,伊路维尔从来不知道,曾有一位无辜的精灵那样迫切的祈求他的原谅,直到死亡。
而66去的时候,伊路就在睡觉。
系统只需要消磨过二三十年的时光,等待剧情自然发展,等伊路一觉睡醒,它就可以回来了。
66情不自禁:“哇!”
它小屏幕一点点亮起来,变成了星星眼。
真的是好简单的任务!
主脑:“我没有骗你吧,很简单吧?”
66:“嗯!”
它简直想扑到主脑身上,抱着它的脑袋啃一口。
主脑:“那这个任务你接不接?”
66疯狂点头:“接!我接!我接接接!主脑大人是全天下最好的系统!”
恐怕整个管理局的历史上,都没有比这个更简单的任务了。
66只需要默默看着宿主睡觉,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完美完成任务。
100分!天上掉的100分啊!
66做梦都不敢想的100分!
主脑用屏幕显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好,事不宜迟,赶快去吧,我送你去松山。”
66:“我准备好啦!我准备好啦!”
它雄赳赳气昂昂的踏上了征程。
一阵头晕目眩的传送之后,66来到了松山。
入目是一片巨大的原始深林,古木遮天蔽日,黑桦、山杨与水曲柳互相交叠,点缀着一两株高山杜鹃,无数形态各异的鸟类在树顶结巢而居,66到时,大片的飞鸟正从头顶掠过,它们的飞行轨迹在灰蒙蒙的天空上画出半圆,最后落在了森林中央那棵最高古树上面。
那树与其他所有树都不同,它高的过分,也粗壮的过分,每一片树叶都仿佛镶着金边,浅绿与淡蓝色的流萤在枝叶间盘旋,整个树木都发着光。
系统提示,它的宿主就在里面。
伞状的树冠中央有大片的中空,外罩着荧蓝色的膜,66扫描片刻,得知了这是“结界”。
是伊路维尔设下的结界,一切的生灵都无法通过,以免打扰了神灵的睡眠。
66拿尖角碰了碰结界,轻而易举的进去了。
它得瑟的抖了抖小屏幕。
“哼哼,阻隔一切生灵,很厉害嘛,但很可惜,我不是生灵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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